我看著他的背影愣怔了片刻,很快就被蘇荊沛的奸笑聲拉回了心神,用身子重重的撞了他一下。低聲說:「笑屁啊。」
「司馬昭之心啊,老姐,都過那麼久了,你這心眼怎麼還那麼死?當初大哥都把話說死了,你還真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那麼倔強。」蘇荊沛調笑,斜著眼睛,聳動著雙肩,抿唇衝著我笑。
「說什麼鬼話呢,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嘴!未來嫂子在呢,小心禍從口住。」我一時沒忍住就去擰他的嘴巴。
他卻一把桎梏住了我的雙手,臉上表情變得十分正經,目光炯炯的盯著我看,說:「姐,你怎麼就不能改改你的性格呢,幹嘛非要把自己撞死了。才回頭呢?傷一次不夠,還非得傷第二次,才過癮麼?真不知道你們女人的腦子,是個什麼構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都覺得你可憐,但不值得同情。」
「你看你,不喜歡這個家,還能不管不顧的搬出去。做自己個兒想做的事情,都出去了,幹嘛還要撞回來?像大哥這樣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利益為重。小情小愛的,又怎麼會放在眼裡。所以我覺得大哥對你還是可以的,起碼沒有浪費你的青春不是。」這小屁孩竟然還老神在在的給我講起大道理來了。
我忍不住衝著他翻白眼,我又不是真的傻,蘇荊臨是個什麼樣的主,我還能不知道麼?「放開你的爪。」
「姐……」
「你煩死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心裡清楚的很。」我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用力的掙脫開了他的手。
不知道蘇家人的血統裡面,是不是都有一點霸道的因素,我正要站起來,他有一把將我摁了回去,攔著我的肩膀,說:「咱們是姐弟,有啥不能說的,你不跟我說,不跟老媽說,你跟誰說啊?別把什麼事情憋在心裡,這樣容易得心理疾病。你放心好了,我嘴巴可緊了,你告訴我的事情,我一準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夠了。」我伸手指著他鼻子警告他。
我被蘇荊沛纏的不行的時候,喬秀玉女士出來,見著我兩的情景,臉都綠了,呵斥了蘇荊沛一聲,「你們像什麼樣子!那麼多地方不能坐,怎麼偏偏要擠在一處?蘇荊沛,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穿成什麼樣子?給我趕緊上樓換一身像樣的衣服下來!」貞向溝扛。
蘇荊沛迅速的收斂了臉上嬉皮笑臉的樣子,立馬站了起來,笑嘻嘻的撓撓頭,說:「老媽你那麼凶做什麼,我現在就上去換衣服。」我這弟弟在外面叛逆歸叛逆,可到底還是個孝順的孩子,對喬秀玉女士算是言聽計從,從不敢觸怒與她。
說來也是應該的,想想喬秀玉女士這些年不停的給他鋪的那些路子,對他,喬秀玉女士可算是花了不少心思,精心栽培著,望有一天,在蘇關鋒退下來的時候,一步登天。蘇荊沛說完,就老老實實上樓換衣服去了。
喬秀玉女士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看了我一眼,「你兩雖然是姐弟,但如今都是成年男女,舉止方面注意點,你是個女孩子,總不用我多說吧。」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真不知道我這老媽心裡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難不成還會還會怕我跟自家老弟搞在一起?雖然我覺得蘇荊沛長得確實好看,可我三觀很正的好不好,怎麼著也不會對有血緣的弟弟有什麼想法吧。除非我有病。
她大約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緩和了神色,說:「在蘇家不比在外面,我就是提個醒,你去陪林悅吧,我在一旁站著,她有些拘束。」
「好。」我點了點頭,就應要求進了廚房。
林悅真有兩下子,做牛排的手法非常熟練,醬汁也是她自己親手調製的,那模樣,還真有點賢妻良母的架勢。我忍不住誇了她兩句,她卻笑著聳聳肩,非常謙虛的說:」我也就是會做幾樣,中式的我也能做幾個菜,在美國的時候,總是吃西餐,荊臨會膩,反正我空閒的時候多,就學了好些菜。」
我呵呵笑了笑,「那你厲害,我到現在還不會做菜,覺得好麻煩。」
「那是因為你還沒找到你願意下廚的那個人,等找到了,自然而然就不會覺得麻煩了。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洗手作羹湯啊。」她說著,對著我微微一笑,模樣溫和。
家裡這會加上她自己,統共就五個人,她做了五份秘製牛排,一人一份。
蘇荊臨上去之後,就一直沒下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都已經準備坐下來嘗嘗林悅的手藝了,喬秀玉女士卻出來給我下了道命令,「曼曼,你上樓把你哥叫下來,林悅現在忙著做最後一份。」
我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卻沒有看我,只是轉身又進了廚房,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麼。我稍稍猶豫了一下,想叫有空的傭人上去把人叫下來,奈何左右看了一圈,唯一的一個正在搞衛生,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她很忙的意思。
我又瞧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蘇荊沛,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說:「你去。」
「不去,媽叫你去,又不是我。」他很果斷的拒絕了我。
「剛剛誰勸我來著?」
「勸是勸,但我還是尊重你的決定,想上就上唄,要不要我幫你破壞大哥跟未來嫂子的感情?」
「滾蛋,我沒那麼賤。」說完,我重重的撂下手上的刀叉,抹了一把嘴,把心一橫,就起身上了樓。好吧,真正放下的第一步,就是敢於直面他本人,並且淡然處之。
蘇荊臨的房間我還記得,站在門口猶豫半餉,很簡單的一句台詞,我反覆在心裡用各種語氣說了三四次,等情緒到位,才伸手敲了兩下門,有點習慣性的就這麼開門走了進去,我壓根沒想到,
蘇荊臨會洗澡,也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就這麼光著屁股從裡面走出來了,連內褲都不穿。
當我看到他白花花屁股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被雷狠狠劈了一下子,直接愣在了原地,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屁股一個勁的看,由著他微微側著身子,某個地方若隱若現,隱隱約約。
剛剛在門口醞釀的情緒,想好的話,統統都忘記了,腦子一片空白。直到一塊濕漉漉的毛巾猛地罩住我的臉,我才恍然回神,條件反射想把毛巾取下來,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臉頰熱的發燙,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說:「那個……那個……就是那個……叫你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