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蔣蔚然死訊傳出去以後,這種圍堵混入更是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疲憊不堪的女招待上次一個沒看住,被一個十八歲的大學生跑進了辦公樓,要不是中間被人事主管發現,差不多就會出現在余慕楓的面前,真要是那樣,她們哪裡還有機會站在這裡,享受著天一集團號稱本市最好的福利待遇。
既然余慕楓發了話,她們以標準的禮儀笑容來招待黎傲雪,「小姐,請您隨我來!」
走之前,那個帶路的女孩兒沖留下來的女孩兒叮囑:「你可要把門看好了,讓人混了進去我們的工作就不用幹了。」
另一個女孩使勁地點頭。
黎傲雪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余慕楓的鐵腕之下果然紀律嚴明,他的不苟言笑不光光表現在現實生活中,工作起來更是不會留一點情面,這也是黎傲雪的爸爸經常在她面前稱讚的。
黎傲雪不得不說,,百聞不如一見。余慕楓能成功,跟他的自律和能力有直接的關係。
「瀟姐,人我給你帶進來了。」
張瀟對著黎傲雪微微一笑,跟來的那個女孩子說:「好,你下去吧!」
「我進去通報,您在這裡稍等!」送走了女孩,張瀟轉頭對黎傲雪說。
黎傲雪教養良好地微微點頭。
張瀟進來的時候,余慕楓正在犯胃痛,看著余慕楓的臉色不對,張瀟關心地問:「余總,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余慕楓掩飾,說:「沒事的,你去給我買幾片胃藥來。」
「是不是什麼東西吃壞胃了?」
問完這話,張瀟總覺得哪裡不妥,要不要這麼寸啊!她中午剛給余慕楓帶了飯回來,吃過之後他就胃痛。張瀟有些沉不住氣,趕緊解釋說:「中午給你帶回來的餃子我也吃了,可是我並沒有」
余慕楓知是張瀟多想了,出言阻止:「不是餃子的原因,是我的老毛病犯了。」
慌忙的張瀟只顧著解釋了,經余慕楓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余慕楓一直來有胃病這茬來。儘管真是這樣,張瀟還是沒有辦法釋然,還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害的余慕楓病發的,如果早點記起余慕楓的胃不好,她肯定不會帶一些不容易消化的餃子回來。「對不起,余總,是我粗心大意了,我這就去給你買藥。」
余慕楓按著作怪的胃部,說:「叫黎小姐進來吧!」
張瀟出去之後匆匆地對黎傲雪說了句「余總請您進去」之後,便提了挎包要出門。
遭到了黎傲雪的阻攔,她問:「你這麼匆忙要去幹什麼?」
「余總胃痛,我去買藥。」張瀟邊說邊走,也不顧慮黎傲雪聽沒聽的見,她現在除了買藥彌補過失,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
黎傲雪當然聽到了,有關余慕楓的一切,她不用豎起耳朵就會聽得明白,何況還是余慕楓不舒服這麼大的事情。
黎傲雪幾乎是飛奔過去的,急急忙忙就推開了余慕楓辦公室的門。
余慕楓的辦公室大門從來沒有人這樣冒冒失失地就衝了進來,絕對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就在余慕楓剛要發火,讓快來人滾出去的時候,他看見了滿臉關切的黎傲雪,她就像沒有看到余慕楓的盛怒一般,湊到余慕楓的身邊,說:「大哥,我聽秘書說你胃痛,怎麼回事啊?」
張瀟什麼時候這樣大嘴巴了,余慕楓反感地往後退了幾小步,躲開黎傲雪粘在他身上關切的目光,說:「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黎傲雪說:「怎麼可能沒事,你看看你的臉色都成什麼樣了!」
為了證實她沒有說謊,黎傲雪從chanel今季最流行的包包裡取出化妝鏡,展現在余慕楓的面前,說:「喏,你自己看你的臉色有多難看。」
鏡子裡的那張臉微黃,嘴唇白的發烏,那個往常神采飛揚的年輕人何時印上了歲月的滄桑?余慕楓不敢相信鏡子中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好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的打量過自己了,余慕楓竟然多了幾分陌生,他分不清是認不得那張臉了,還是記不得那份滄桑什麼時候出現的。
專注地余慕楓盯著鏡中人思量了半天,黎傲雪看到他有些神思恍惚,輕聲呼喚:「大哥,大哥,你是不是也被鏡子裡面的自己嚇著了?」
余慕楓很快恢復如常,說:「你見過自己把自己嚇著的嗎?」
這個還真沒有見過,但是,黎傲雪哪裡會爽快承認,只得硬著頭皮辯解:「當然有,只是我們身邊沒有而已。」
余慕楓有洞察所有的能力,黎傲雪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願多提的余慕楓自然地岔開話題,問:「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黎傲雪其實並沒有事情,只是對余慕楓的惦念才讓她神使鬼差地來到這裡。只為了能多看他一眼,黎傲雪一直來就是驕傲的公主,諸如「我想你了」「想來看看你」,她實在說不出來,她覺得她已經過了青澀懵懂的年齡,許多話要是說出來就顯得無比矯情。
語噎的黎傲雪想著想著剛才的念頭,不由地臉紅起來,好多年沒有這種心跳的感覺,她以為已經跳不動了,今天這種感覺突然又回來,一下子彷彿讓她年輕到了十八歲。
黎傲雪突然難掩小女兒的姿態,余慕楓不費力就能猜想到她的心裡活動。除了蔣蔚然,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能給他心跳的感覺,他堅信!
「我路過順便上來看看你。」黎傲雪的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的無據可查,誰能追究她去什麼地方要故意路過天一集團。
余慕楓不語。
黎傲雪第一次覺得,妖孽般的余慕楓竟然還有像木頭一樣呆板的時刻。
如果變成木頭就不用被人喜歡著,余慕楓寧可自己真的成為一塊木頭,千年的朽木也可,只要能還他一個清靜的世界。
黎傲雪接了杯熱水給余慕楓,說:「趁熱喝上一點,剛好壓壓胃裡的寒氣,沒準兒能不疼了也說不準。」
余慕楓搖頭,接過水杯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