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飯,余慕楓跟余越和劉畫心道了晚安,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劉畫心說:「小楓,你一會兒幫我送一下傲雪。」
余慕楓當下毫不猶豫地拒絕:「你讓司機送她吧,我還有一些公務要處理。」
劉畫心立刻不滿起來,剛想說點什麼。被黎傲雪言語阻止:「伯母,我自己開車來的,就不要麻煩余大哥了,讓他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公事要緊!」
傻子都知道這個托詞不可信,可余慕楓就是願意找這麼個搪塞的理由,他就是要讓所有打他主意的女人知難而退。
懂事的女人還是不那麼招人討厭的,余慕楓不喜歡黎傲雪,但是也並沒有厭煩她。
回到滿是記憶的房間,到處都甩不開蔣蔚然的影子,余慕楓的心被思念狠狠地啃噬著,不知不覺中又摸到了可以令他短暫麻痺的香煙。
他不愛這味道,一點都不愛,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裊裊的煙霧能嗆到他淚流滿面。
傷肺,總比傷心要好很多。
有蔣蔚然的畫面,重又出現在眼前:
週末學校裡組織登山,很少參加戶外運動的蔣蔚然本來是要說不去的,可從發現余慕楓親*吻女同學那件事後,余慕楓從來沒有找過她,她也不想再下賤兮兮地跑去找他,就果斷答應了趙甜甜的提議。
趙甜甜提醒蔣蔚然穿上登山鞋,衝鋒衣,再帶上帳篷,說不定要在山上過夜。其實,趙甜甜說什麼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以至於禮拜天出發的時候,她只著了戶外運動的行頭,瀟灑自如的什麼都沒帶。
也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余慕楓最美好的記憶留在了松山。
大巴車在盤山道上一直在轉彎,過了連蔣蔚然都數不清多少個急轉彎,她終於忍不住了,哇哇地叫著想吐。看看滿車的人,想吐的又何止她一個,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估計剛才晃得都夠嗆。車靠邊一停,蔣蔚然第一個就衝下來,路邊下面就是深淵,上面就是陡崖,在這個城市生活這麼多年,蔣蔚然竟然不知道市區還有這樣的地方,整條公路就修在山崖的半坡。路邊的斷崖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籐蔓,正值秋天,但山裡氣候不比市裡,已然有了深秋露重的感覺,斷崖上的葉子都已變得火紅,風吹來,煞是好看。
剛才的反胃感覺已經漸漸退去,蔣蔚然被崖上的紅葉迷住了,竟失了心神。
車僅停了一下,便開往目的地。
登上山腳的時候是大群人,往上攀登了十分鐘,這一大群人就分成了兩個群體,再往上走,同學們就越來越分散,蔣蔚然快要到山頂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趙甜甜和化學系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聽蔣蔚然非要登上山頂,頓時就喪失了鬥志。蔣蔚然在趙甜甜的攛掇下,大有不登峰頂誓不罷休之勢。越往上越冷,活動的時候不覺著,只要一停下來,滿身是汗的蔣蔚然凍的直哆嗦,她正在瞭望之際,從山頂北面的天空飄來黑壓壓的烏雲,濃密的讓人一看就是捲著雨來的,蔣蔚然心裡暗叫不好,說:「甜甜,我們得趕緊下山,慢了就來不及了。」
說完話的蔣蔚然轉頭,卻不見了趙甜甜的蹤影,她光顧著自己往山上爬了,居然連趙甜甜什麼時候沒跟上的也不知道。
回答蔣蔚然的只有風聲,蔣蔚然來不及多想,那團烏雲就已經壓上了頭頂,裡面夾著的竟然不是雨滴,是米粒大小的雪花。
蔣蔚然這下淡定不了了,這意味著什麼她太清楚了,下山基本是沒有可能了,在山上過夜,她連帳篷都沒帶,非得凍出個好歹來,蔣蔚然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走。
十分鐘之後,蔣蔚然連二百米的山路都沒走完,夾著雪花的雨就傾盆而至。下山的路越發的泥濘濕滑,蔣蔚然害怕了,整個山頂突然就被烏雲吞沒了,蔣蔚然覺得自己現在就處在烏雲裡,衣服也漸漸經不住冷風的摧殘,冷的牙齒直打架。
蔣蔚然找了一塊半凸的石頭,可以將整個身子窩在裡面,貼著地面的身體傳來刺骨的涼意,蔣蔚然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家裡那張暖和的雙人床。
第一時間得到蔣蔚然被困在山上,余慕楓不顧山路的危險,開著車在難行的山路上狂奔
後半夜山上的氣溫驟降,蔣蔚然的衣服又都是濕的,實在冷的受不了,就在她以為她會交代在山上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呼喚:「小然,你在哪裡呀?聽見的話回答我!」
蔣蔚然覺得自己真是凍出毛病了,居然聽見了冷血動物余慕楓焦急的呼喚聲。
她剛要張口回應,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只能嘶啞著回應,余慕楓聽得不太真切。
他只能反覆地確認尋找聲音的來源,「小然,是你嗎?小然,你回答我呀,你還好嗎?」
余慕楓走近了,才看到蔣蔚然渾身是泥的縮在一塊突出的石頭底下,他踉踉蹌蹌地撲過去,把身上的雨衣脫下來披在渾身發抖的蔣蔚然身上,把她摟在懷裡,一接觸到余慕楓寬厚溫暖的懷抱,蔣蔚然本能地往裡縮了縮,余慕楓抱得更緊了。
稍微得到溫暖的蔣蔚然問:「你怎麼來了?」
余慕楓用下巴摩挲著蔣蔚然的頭頂,說:「我不來,你打算凍死到山上嗎?你知不知道危險,現在山上已經零下了。」
蔣蔚然收緊抱著余慕楓腰的雙臂,說:「雨這麼大我不敢下山。」
余慕楓說:「有個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被困在山上了,我已經去求救了,他們要天亮才能上來,我實在等不了就先上來了。」
竇炎心裡暖烘烘的,忽略了山上根本就沒有信號這一事實,這個電話是不是太奇怪了。她只顧著余慕楓的安危,說:「你現在上來多危險呀,一個不小心就滾落到山下了。」
余慕楓說:「我沒想那麼多,上山沒有下山難,我們天亮之前就不要下去了,等到天亮再說吧。」
蔣蔚然點點頭,把余慕楓抱的更緊了。余慕楓身上好聞的氣息,灼燒著蔣蔚然的每一寸神經,她竟然貪戀起這個男人結實的懷抱,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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