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陽,你速戰速決!」余慕楓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憑借自己的力量根本爬不上去。
尹少陽知道時間的緊迫,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盡快解決戰鬥。「我已經盡力了,你一定要抓好蔚然!等我!」
蔣蔚然感受著從腳上傳來濕滑,她的雙腳已經浸泡在了河裡,水流的衝擊讓她不可控制地搖晃起來。她抬頭望向余慕楓,說:「慕楓,如果有下一輩子,我一定不會選擇放棄你!」
余慕楓暴躁地吼著:「你亂說什麼,給我抓好了,聽到沒有!」
「你要防著你的生母,她回來沒有那麼簡單,她是回來復仇的,她的仇人就是」
余慕楓眼下的所有精力都在怎麼救蔣蔚然上,根本沒有心思來聽蔣蔚然交待遺言,他打斷她:「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扯那些沒用的。」
蔣蔚然蒼白的一笑,她似乎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她更明白,如果這樣下去,余慕楓也會跟著一起墜河。她說:「慕楓,你還恨我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嗎?」
「恨!只要一想到這個事情我就會恨你!」余慕楓看著看著蔣蔚然那張純淨的面孔上,兩行清淚悄然落下,他嘴上發狠地說著,其實心裡已經原諒了蔣蔚然,只要她願意回到他的身邊,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愛她的。「這是對愛情的背叛,你知道我最恨什麼,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對不起,對不起,」蔣蔚然嘗到了鹹鹹的眼淚,「放開我吧!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會掉進去的。」
余慕楓毅然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即使是折磨我也認了!」
蔣蔚然笑容淒美,她掰開余慕楓的手。在余慕楓來不及反應的時候,隨著河水浮沉遠去。
留給余慕楓的僅有一個蒼白淒美的笑容,平靜的如月光,灑進余慕楓的靈魂。
余慕楓放開自己的手,他想隨著蔣蔚然去。可天不遂人願,擺脫安三糾纏的尹少陽直接將余慕楓拉了上來,被拉上來的余慕楓紅著眼睛狠狠地給了尹少陽一拳,說:「你不是什麼特種兵嗎?怎麼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
尹少陽也自責,所以余慕楓怎麼責怪他,他都覺得是應該的,蔣蔚然是因為他才掉進河裡的。
這件事情真不能怪尹少陽,安三的手上有槍,尹少陽為了確保蔣蔚然和余慕楓的安全,只能進行近身搏鬥,堅決不能給安三掏槍的機會。心裡記掛著蔣蔚然的安危,他的目的也只在趕跑安三便可騰出手來救蔣蔚然和尹少陽。安三怎麼會不明白他的用意,在蔣蔚然跌落河裡的時候,安三迅速逃離了現場。在逃離的過程中,被尹少陽用槍擊中了左腿的膝蓋。
余慕楓邊打電話調派人手,便順著河往下找,他萬不能相信蔣蔚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河裡。她的一顰一笑那麼真切,時時在眼前晃動,他是不會相信她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沒了。他無論怎樣都要找到她,他余慕楓的女人,生死只能由他說了算。
尹少陽看著失去理智的余慕楓,竟然羨慕起來,蔣蔚然還是愛他,不管他做多大的努力,也得不到蔣蔚然的心。
愛的無奈卻也卑微,儘管這樣,他還是克制不了自己對蔣蔚然的愛。
尹少陽去了河的另一岸邊,順著河找下去
十年來一直左右余慕楓生活的女人,余慕楓有形無形地思念著的女人,他所有因她的愛恨,在她蒼白淒美的一笑間,頃刻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瘋狂的河水奔流著,嘩嘩聲一片,余慕楓卻再也聽不到蔣蔚然的聲音。余慕楓向前走著,步子凌亂,每一步似乎都是空虛,落寞的身形讓人心疼!
蒼涼如河水啊,余慕楓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再也沒有了恨的力氣。
滄桑,原來只在一瞬間!
天黑的時候,余慕楓被他調派來的人找到。他週身像結了冰一般寒冷,說:「給我順著河兩岸不停地尋找,直到找到人為止。」
得到指令的人全部散開去找。
余慕楓頹廢地坐在岸邊的石頭上,看著奔流不息的河水發呆,,有關蔣蔚然的記憶重又浮現在腦海:
蔣蔚然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心情極其鬱悶,近日來有關她和外系的校草南昊的緋聞,竟然到了一觸不可收拾的局面,南昊對她更是窮追不捨,蔣蔚然都害怕碰到熟人了,見了面別的什麼都不問,直接來一句「你們好般配呀!」。弄得蔣蔚然自己覺得幹了什麼壞事一樣,走哪裡都覺得有人盯著她。
「蔚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南昊堵在她的去路上,「你怎麼老躲著我呀?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蔣蔚然掉頭就走。
南昊鐵了心不會放過她的,她走哪裡,他就堵在哪裡。沒轍的蔣蔚然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南昊直截了當地說。
「你不要這麼無聊行不行?」蔣蔚然站定,皺著眉頭一字一句地說。
「我知道你的心思,」南昊頓了一下,見蔣蔚然好奇地盯著他,才又說,「你喜歡高年級金融系的余慕楓,說是女生見到他就想要討好他,這麼賤的話,當然不是我說的,而是那些追她的女生說的。由此可知,他是什麼人物呀,先不說外校盯著他的女生,光我們學校都有一個整編的連隊了,以你的性格,你爭的來嗎?」
「我需要爭嗎?我們一起玩到大的。」蔣蔚然心裡就是只有餘慕楓,雖然余慕楓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之類的。
「那就更能說明問題了,你心裡有他,他心裡可沒有你,不然怎麼會從來沒有對外說過你是他女朋友。」南昊追蔣蔚然之前是下了功夫的,她的基本情況他都摸清楚了。
蔣蔚然比之前更加地討厭南昊了,說:「我即便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會做你的女朋友,閃開!」
蔣蔚然像足了被惹怒的小獅子,渾身上下炸著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