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自私在於,明知道那件東西不屬於自己,只要還愛著,就不能麻木地看著成為別人的。
余慕楓這麼快就要娶趙甜甜?蔣蔚然雖然不信任安的話,但是心裡卻在不受控制的疼痛著。
「怎麼?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另娶她人,你一點也不怨嗎?」安挑撥著。
蔣蔚然摀住自己的耳朵,失控地叫道:「我該恨的人是你,是你破壞了這一切!」
蔣蔚然自欺著,心裡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片刻的舒適。
安就是要看蔣蔚然崩潰,然後才能有重新再塑的機會。安繼續冷漠無情地說:「這種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再同你離婚僅幾天之後就另娶她人,這個人還是你最好的朋友,也許他們之前就認識了,在一起了,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剛好有了在一起的理由,你已經不是他們的顧慮了。」
蔣蔚然暴躁起來,拚命捂著耳朵搖頭。
安對於謊話信口拈來:「你知道是誰叫我們綁架的你嗎?」
這句話刺激到了蔣蔚然,她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然後睜著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安,等待著她繼續往下說。
安不會讓蔣蔚然等太久的,繼續說:「也算是你的命大,遇見了我們,不然綁架你的活如果落在其他人手裡,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說是誰?」蔣蔚然打斷喋喋不休的安。因為她不相信這個人會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人,急於想知道答案。
蔣蔚然終於上套了,還是過嫩了,看來安還真是找對了突破口。
「這個」安面露遲疑,一副無意間說漏嘴的錯愕表情,「是誰並不要緊只要你現在沒事情就好。」
體貼溫柔的慈母就是安現在的這個樣子,安自信,蔣蔚然在心計上遠不是對手。
「到底是誰?」蔣蔚然聽不進別的話,只抓住這一句不放,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她活著也是沒有意義的。
彷彿被逼無奈之下,安含淚忍痛地輕聲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是小楓,他說不用贖你,只需要把你帶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你再也不要回去就好。媽媽沒有辦法,只好讓人把你帶到這裡,我打聽過了,這裡是你從小生活的地方,現在人們都遷了村,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煙,小楓不會發現你的。你可以在這裡生活下去,你和小楓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們今天的局面,所以只能這麼做了。你答應媽媽,以後就不要出現在小楓的面前,我怕你們」
蔣蔚然愣愣的看著安一張一翕的嘴,居然聽不見她在說什麼?安的影子開始越飄越遠,天地也開始旋轉起來。痛苦已將她的靈魂從軀體裡抽離,知道余慕楓是她的親哥哥那會兒,她的心也沒有這樣疼痛過,像火車在碾壓,來來回回的碾壓著她的愛意,最後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是那樣的無奈,可她清楚地感覺到了甚過萬箭穿心的疼痛!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蔣蔚然蹲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臉龐埋在雙膝之間,喃喃自語。
她錯過了安的笑,笑的如同狐狸一般狡黠。她的計劃終於要真正的開始了,有了蔣蔚然,無疑是給余家和蔣家裝上了一顆具有強大破壞力的定時炸彈,遙控就掌握在她的手中,只要她願意,隨時就能引爆炸彈,將仇人炸的粉身碎骨。
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安此時想引頸高歌一曲。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果然是零,安暗暗得意。這個蔣蔚然是她想複雜了,原來竟是這樣的天真無暇!意外的收穫才叫人更加驚喜,安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安終於止住了開心,蹲下來抱住縮成一團的蔣蔚然安慰道:「往後的人生還很長,這些根本都不算什麼。你要堅強,微笑面對所有的困難。」
蔣蔚然腦子裡一片空白,已經沒有了正常的思維,開始被迫接受安的話。
事情在向安預想的方向發展,是時候講出以前的事情的時候了。
安把蔣蔚然從地上扶起來,攙到椅子上坐下,居高臨下地撫慰:「孩子,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其實這不能怪小楓,造成我們今天的這種局面是另有其人,你本來有哥哥有父親,可這所有的一切竟在一夜之間什麼都不剩了,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和造成今天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嗎?」
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蔣蔚然連意識都是空白的。
糾結的蔣蔚然,矛盾的心理豈會逃過安的眸子。她看著難得這樣安的蔣蔚然開始講述過去的事情:
安生活在一個山清水秀的邊陲小鎮,小鎮上的人有很多都已販賣毒品為生,也是因為如此,這裡駐紮著很多部隊,專門有特戰隊員參加緝毒。安的父母是當地最大的犯罪頭目,手下的成員過千,一直活動在中緬邊境。對於家族裡的生意,安的爸爸從不讓其插手,隨著生意的逐漸做大,身邊缺少得力干將的安父,只好為安選了上門女婿,並幫著打理家族的生意。起初,安並不愛那個粗鄙的男人,後來因著他對自己的體貼,安逐漸才愛上他,並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有一天,安在外歸來,發現家裡的幾十口人都倒在了血泊裡,父親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只是在不斷地重複著報仇二字。並留給安一個寫著兩個人名的紙條。安收好紙條,在眾多屍體裡尋找著年幼兒子的影子,不料這時,打掃戰場的人來了,安只好匆忙而去。至此,仇恨就深深地種在了她的心裡。她活著的唯一動力就是報仇。
安的故事講完了,蔣蔚然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她說:「其實你的仇恨本身就是錯誤的,販毒的被擊斃不是理所應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