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整個辦公大樓裡的員工因今天的低氣壓,自動留下來加班。
老闆還沒有下班,誰敢先走?
這幾天拚命的用工作來麻痺自己,靜下來一個人的時候,余慕楓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發自己的時間,每次拿起手機,總是沒有勇氣撥通那個存在大腦裡的熟悉數字,一次次撥號,一次次刪除。他竟然不知道接通之後能說什麼,蔣蔚然的還會不會那麼絕情與冷漠。
余慕楓的女秘書張瀟敲門進來說:「余總,竇循竇總在樓下等你!」
余慕楓扯扯領帶,說:「讓他上來!」
張瀟關上門,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又把一片孤獨的空氣還給了余慕楓,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夜景,俯瞰整個城市,原來她竟這麼的壯觀!
竇循還沒有進到辦公室,余慕楓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感覺聲音是在整個大樓裡迴盪。
「余總,很難得呀,今天你們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加班,有這麼忙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話都說完了,才見竇循進了余慕楓的辦公室。
「張秘書,進來!」剛出去的張瀟又被余慕楓一個電話喊了回來。
張瀟表情嚴肅認真,職業范十足:「余總還有什麼吩咐?」
余慕楓瞄都沒有瞄上竇循一眼,問:「加班是怎麼回事?」
「這個」張瀟沒有了剛才的乾脆利索,語噎起來。
余慕楓說:「不要這個那個的,說!」
張瀟下巴一抬,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說:「您是老闆,您到現在還沒有下班,員工誰敢走!」
看熱鬧的竇循必須抓住這次機會損一下一直來趾高氣揚的余慕楓,一貫的玩世不恭的口氣:「原來我們的余總竟是這般的萬惡資本家,逼著自己所有的員工加班,這是氣人呀,這位小張姑娘是吧,你完全可以投訴他。」
張瀟不語,尷尬一笑。說這話她都是豁出去了,還投訴,她想都不敢想。余慕楓是個工作狂,這是眾所周知的。
「出去吧,順便通知大家,都下班去吧。」余慕楓站在窗前,說這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張瀟帶著聖旨出去宣讀了,幾分鐘後,輕微的嘈雜聲傳來,只消幾分鐘的時間,一切又都安靜了下來。
竇循擠身到窗前,順著余慕楓看去的方向瞅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他具體在看什麼,竟是那麼的安靜入神。
耐不住如此寂寞的竇循問:「慕楓,你看什麼呢?怎麼這麼入神,推薦我也發現一下美。」
「你來幹什麼?」余慕楓根本不接竇循這茬。
竇循說:「我是奉雨柔的命令來的」
「什麼時候變得什麼人都能指使得動你竇三少爺了?」余慕楓直接把竇循的主意扼殺在搖籃裡。
竇循不為所動,繼續自己的話題:「雨柔讓我來問問你」
「看看我這裡有什麼酒是你喜歡的?送你一瓶。」余慕楓不想聽到戶雨柔這個名字,更不希望有關她的事是從他最好的朋友嘴裡說出來的,所謂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再便難收。他不希望一個風月女子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竇循還是識時務的,他說:「既然你不想讓我提她,我們就不說她了。說正經事!」
「你還有正經的事?」余慕楓挑挑眉毛,說,「說來聽聽。」
竇循吊著余慕楓的胃口,轉身走到余慕楓的酒櫃旁邊,壞笑說:「就說說你的藏酒。」
余慕楓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竇循正色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這叫不回去,老爺子把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說讓我務必把你押回去。」
余慕楓皺眉不語。
竇循繼續說:「還沒和好呢,不是說你,是男人就該主動出擊。」
余慕楓笑容裡儘是苦澀,主動出擊也得方向對呀,他現在就是那個盯著刺蝟的狗,簡直無處下口。
余慕楓穿好外套,大踏步往外走,竇循屁顛地跟在身後,叫著:「哪裡去呀?」
「回家。」余慕楓邊走邊說,「把我辦公室的門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