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其實她是被嚇到了,她又不是木頭,剛才他眼神中的愛意實在是太明顯了,那麼熾烈,彷彿蘊含著一團火,滾燙得都快把她融化了。多次的眼神交匯,她才發現他的瞳孔並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黑色,而是墨色中隱隱地透著一圈藍色的光暈,就像她曾在willow島上見過的深色的海,厚重而深邃,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於其中。
她乾笑一聲,故作鎮定道:「我覺得我跳得很好,你說呢?」
「除了你的肩膀,」他肯定了她的表現,卻還是指出了她的缺陷,「肩膀要平,不能晃動或是傾斜,看我——」他示範了幾個小節,完美而流暢的姿態令她由衷地折服。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是跳舞的料,那種與生俱來的天賦是普通人再如何刻苦訓練都無法獲得的,除了羨慕嫉妒恨,再無他法。
美美按照他的指點嘗試了幾次,卻有些不得要領,畢竟他指出的這個問題是她長久以來一直存在的,不是分分鐘就能一蹴而就的,幾遍下來她不免有些心浮氣躁,男孩卻出奇的耐心,一遍遍地配合著她,溫聲細語地傳授她各種要領,漸漸地她也開始沉下心來,小小的雜物間內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得認真,氣氛嚴肅而融洽。
美美先前的驚疑早被拋在了腦後,此時此刻他的眼中除了平靜,哪來的什麼愛意?或許那是他全身心投入之後的激情迸發?有些藝術家在創作的時候不也是蓬頭垢面神神叨叨與瘋子無異麼……當然他可不像什麼瘋子,他就像塊吸力強勁的超級磁鐵,而她就是微乎其微的鐵屑,哪有不義無反顧的道理?
時間過得飛快,兩個小時轉瞬即逝,當兩人有說有笑地打開雜物間的門,卻好巧不巧遇上路過的marie,後者見到他倆頓時雙眼放光,視線在美美的臉上身上來來回回梭巡了好幾遍,戲謔著問道:「你們兩個躲在裡面幹什麼?」
「跳舞啊。」美美老老實實地回答。
「跳舞?」marie分明就是一幅你當我三歲小孩的表情,「這裡面可以跳舞的嗎?我是老闆娘我怎麼不知道……」說著不由分說硬是從兩人中間擠了進去。
美美跟在後面磕磕巴巴地解釋:「我們真的是在跳舞,原因比較曲折,你聽我跟你說——」見marie居然在那裡很誇張地聞來聞去,她霎時就漲紅了臉:「哎呀,marie你在幹嘛啦?!」
「美美,你放心,我跟你什麼交情?」marie笑嘻嘻地打斷她,「你老公那邊我會幫你瞞著的,保證不透露一個字。」說完還朝美美身後的jesse拋了個媚眼——小伙子動作迅速的嘛。
美美氣結:怎麼一個兩個都懷疑她和他有一腿啊?她看著那麼像老牛吃嫩草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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