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房間的時候,先前整個航行過程都待在船艙中沒有出現的韓楊,終於現身了,余溪水照例跟在他身後,眼中的脈脈情意,任瞎子都看得出來。
最後,不出所料,美美被分到和余溪水一個房間,因為她們是此行20人中唯二的單身女孩。
一進房間,當美美還在好奇地四處走動參觀時,余溪水已經打開了自己的行李箱,花花綠綠的衣服裙子倒在床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美美,你幫我看看哪條裙子好看!」余溪水把美美叫過來,一手拎一條裙,對著穿衣鏡比來比去。
「你這是……」美美有些不解。
「我要趁這兩個禮拜,把他拿下。」余溪水鄭重其事地宣佈。
美美心知肚明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她試探著問道:「你和我們社長是什麼關係?你們很早就認識了嗎?」余溪水之前已經知曉美美也是跆拳道社的成員,還為此向她打探了好些有關韓楊的事,但是他們明明就一幅很熟的樣子。
「之前我給他們當過幾次模特,一起吃過幾頓飯,僅此而已。」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們挺……親密的?」
余溪水的嘴角不自覺地翹起,「所以啊,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她從鏡子裡看向美美,「他們這幫富家子弟,今天喜歡牡丹,明天又中意小雛菊,簡直比女人還善變。」
美美聽了莫名地有些反感,她鍥而不捨地追問道:「那你到底是喜歡他的人,還是他的錢?」
余溪水毫不避諱地脫下身上的牛仔裙,露出只穿著內衣的姣好身體,美美不由地呼吸一滯,想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從上到下審視了好幾遍——無時不刻的攀比是女人的天性。
余溪水套上裙子,她最後選了一條白色的吊帶長裙,領口開得很低,她一邊對著鏡子調整自己的bra,使自己的事業線看上去更深更誘人,一邊用戲謔的口吻對美美說:「拜託,這樣的男人誰不喜歡?可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錢。」
如此赤裸裸的拜金論美美還是第一次聽聞,她一時間居然想不出該怎麼反駁她,只能傻乎乎地問:「為什麼?」
余溪水打開化妝包開始往自己的臉上刷粉,又拿出眼線筆描眼線——那雙翦水秋瞳是她臉上最美的部位,所以她描得尤為仔細。
一直等到全描好了,她才轉過身來正對著美美——「為什麼?像你們這些從小有爹媽疼、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女孩子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她的話說得輕巧,可美美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很沉重的東西。
「有些話說了你不要嫌我交淺言深,美美,你太單純了,你這樣的女孩只適合活在溫暖的象牙塔裡,這個社會,人心險惡,像你這樣的,出去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美美一眼,背過身開始夾睫毛。
最後,她站起身,轉了個圈,飄逸的長裙揚起,彷彿開出了一朵白色的雛菊,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明艷的光彩——
「你看著吧,韓楊,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