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許久,等到可以聽到小春呼呼的熟睡聲後,外間的隔板後面,有個光溜溜的腦袋,伸了出來,豎起耳朵聽了半天,知道裡面的人睡熟了,咧著嘴鑽了出來。
正是光頭章,倒霉催的,本來事情辦得挺好,自己好奇心一起,竟然想四處看看,沒想到,那個小鬼丫頭,居然醒了,害自己窩在這裡半天,大氣不敢出。
奶奶個熊的,光頭章揉揉蹲的發麻的腿,站起身,躡手躡腳的溜出去。
「哥哥,我覺得我昨天做好的簪子怎麼位置不對了?」小春看著自己的髮飾擺放的有些凌亂。
海丁一看了一會,「是有點亂,小春,是不是你偷懶,昨天沒有擺放就睡覺啦?」
「沒有啊,小春是最注意工作環境的整潔程度的,誰動了我的工作台麼?」海丁一苦笑不得,小春跟著自己,學了很多的新名詞,還會舉一反三。
「是啊,海大哥,我的桌子也亂了,」小路接話道。
「我的也是,」「我的也是,」幾個姑娘嘰嘰喳喳都說了自己的工作台都被弄亂了,海丁一也覺得奇怪,「你們確定不是自己弄亂的?」
幾個姑娘搖搖頭,這可奇怪了。海丁一心裡隱隱約約的有點不安,可是,想想也不大有可能進賊啊,這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啊。
「或許是,老鼠吧。」海丁一為了穩定軍心說道。旁邊的雪英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這件事,好生蹊蹺,為了什麼呢?還是找機會,同少莊主說一聲吧。
光頭章回到自家的屋裡,那人已經在等著,問光頭章,事情辦得怎麼樣,光頭章點點頭,無不自豪地說,「我光頭章辦事,自然是可以放心的,剩下的呢?」說完了伸出手去。
「給,」墨峰掏出剩下的銀票,塞到光頭章的手裡,「記好了,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否則……」
「我懂,放心好了,嘿嘿,嗚哇,」光頭章在銀票上胡亂的吻著。
「告辭。」光頭章沒有抬頭,兩隻眼睛裡只有那幾張銀票。
「死鬼,人家都走了,你都不送送,」光頭章的婆娘故意把聲音壓得很溫柔,說著,一邊還看著墨峰,不時地抽抽眉眼。
墨峰一陣反胃,心說這光頭章的口味,還很不是一般的重啊,這樣的婆娘都能受得了。
墨峰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吐了,加緊腳步,飛一般的走了。
「看看,多俊俏的兒郎啊,嘖嘖,看看著腿腳,真是利索。」
「死婆娘,快去做飯,老子餓了。」光頭章受不了那個婆娘花癡,看到個俊俏的男子腿都邁不動步。心說,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嚇不死人家才怪。
「死鬼,什麼時候,就讓老娘做飯了,你是豬啊,剛吃完,立馬……」沒等說完,眼前突然多出來一張紙,那婆娘眼睛一亮,「哎呀,當家的,我馬上去做,就做你喜歡的,多做幾頓怕什麼,嘿嘿,你等著。」
光頭章不耐煩的揮揮手,見錢眼開的娘們,真真是……不過,這下有錢了,是不是小翠對自己也能好點了?想到這裡,光頭章的心情又好了很多,依舊眉開眼笑的看著手裡的錢。
這錢得收好了,這個臭娘們剛才眼睛一個勁的往過瞟,總是惦記的,哼,想從老子這裡拿錢,門都沒有。
要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那婆娘剛才看當家的收了那麼多銀票,偏偏就給自己一點,心裡也暗暗的算計著。
「幾位官爺,這是怎麼了?」耿老伯看著門口凶神惡煞的官差,低三下四的問著,自古官兵都得罪不起啊。
「這裡誰負責,快出來。」
「這是我老漢的家,不知道幾位官爺什麼事?」
「什麼事,哼,來人,帶走。」
「你們幹什麼抓我爺爺,你們是壞人,放開,放開,」小春過來撕扯著。
「嘿,你個小屁孩,」喊著就打算動手。
「住手,」說話的正是海丁一。
海丁一看著那準備動手的官差,「有什麼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她不過是個孩子。」海丁一從那人手上將小春拉過來,小春生氣的看著那個準備打自己的人。
「媽的,你又是哪根蔥?」這人罵罵咧咧的就要上前。
「你們幹什麼?」雪原也出來了,瞪著那幾個沒禮貌的官差。
「誒……」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官差出來,「我們也是辦事的,你們這裡誰負責?」
「是我,」海丁一站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我們同官府一向沒有牽扯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要勞煩官差大哥出馬?」
「有人告你們的髮簪裡,摻了毒藥。」
「什麼,」海丁一說,「這不可能啊。」
「可能不可能回到衙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