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咬唇,聲音小了不少,「二小姐,既然都已經忘記,那就不要記起來了嘛。你只消記住,晟妃娘娘雖然是你姐姐,可她現如伴君左右身處皇宮,守的是宮裡的規矩,所以素日裡,忍忍就好,別太較真……」
忍忍就好?
不較真?
我呸!
翻了個白眼,蘇瑾從門檻上跳了下來,落地後郎朗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狗若咬我我雖不咬狗,但,我定要讓那條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妹妹?」
瞧見了蘇瑾,蘇晟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走到她面前牽起她的手,溫婉笑道,「妹妹,現身子可還好?我本是想回家看你的,可後宮事務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妹妹,眼下爹爹要起身去江北了,你一個人在家要是閒的慌,我就差人接你進宮玩兒好不好?」
聽完,蘇瑾立馬點頭,「好啊,既然姐姐你開了金口,那呆會兒我就隨你進宮玩個小半年。」
「呃……」
一抹笑僵在臉上,蘇晟好不尷尬,卻依舊死要面子的硬撐,「好,好啊……」
果然,這等小把戲,只需三言兩語,便可拆穿。
一點挑戰都沒有,無聊!
將軍府門前,為首的棗紅馬頸脖上掛著紅纓,身披青銅馬鞍,馬背上,蘇天斬一臉正氣的端坐,穿著青面獠牙鎖子甲,中間鑲著明亮的護心鏡,盔頂紅纓鮮艷,隨風而揚,好不氣派。腰間的佩有重劍,長約三尺,青銅材質,暗沉無光澤,卻同他的主人一樣,看似沉穩睿智,實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霸道二字表露無遺!
「小瑾,休要胡鬧,你姐姐在宮中繁忙不已,哪有時間分心去照顧你?你,就好好呆府裡,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要不得不出門,就要清歌替你跑腿,明白?」
乖巧的點頭,蘇瑾伸手拍拍棗紅馬的腦袋,望著蘇天斬笑,「爹,你放心吧,我明白。」
「那最好,等爹回來,定親自給你把關,挑選如意郎君。」
「嗯!」
蘇瑾依舊是笑,明媚的像三月眼光,暖的不像話,「爹挑的,定是最好的。」
蘇天斬笑,眼眸中滿是寵溺不捨的神情,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蘇瑾往日癡傻的模樣有些不同,做事說話不僅規矩得體了不少,還說什麼不想嫁之類的話。
起初還以為是安慰他的,現在回想起來,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眼下可沒有時間思考這些東西,江北狼煙一日不散,他便一日不能歸家!
所以,啟程吧……
整齊的隊伍出發了,蘇瑾站在將軍府門口看著那領頭的騎馬人,竟不覺得有些鼻酸。
前世,她是一孤兒,無父無母,打小就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舅舅酗酒黃賭毒,舅媽卻仁慈淳樸,當時家裡沒錢,交不起蘇瑾昂貴的學費,舅媽打工賣血,拼了幾乎半條命才供她讀完大學。之後,她和所有普通的大學生一樣,根據自己學的專業找了一份對口的工作,她讀醫,便去了醫院的藥房工作,想著以後考個醫生職照什麼的。可沒想到,身為半個醫生的她,竟沒覺察到身邊的舅母患了尿毒症……
舅母走後,她便真真成了多餘的人兒,舅舅嫌,表姐厭。
都說不爭饅頭爭口氣,蘇瑾便爭了這口氣,在辭職後搬離了舅舅家,一個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