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子夏怔住,頓了幾秒,眼眸倏地暴睜,他不可置信的瞪著夜炫的額頭,「難道你也是……」
他看著夜炫光滑的額間逐漸浮起一個詭異華麗的圖案,彷彿印記一般,血紅色的端正在額間,詭異卻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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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印記據說只有天耀皇族才會擁有,存於血脈之中延續。那個孩子即使沒有印記,也該有幾分相似的氣息,偏偏他的身上我只感到陌生的味道……」
夜炫緩緩的摩挲著額間的印記,若有所思的道,「……木木的天命和這印記有關?」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兩個……」
芙蕖子夏震驚的喃喃自語,看夜炫的眼神彷彿怪物一般,臉色煞白。
夜炫緩緩起身,不緊不慢的逼近,墨玉般的眼眸冰冷的毫無感情,「現在你該告訴我……木木的天命是什麼?天下第一金商的芙蕖家……到底是什麼?」
「……」
自那日鎏鳳鳴夜不歸宿以來,木木好幾日都不讓他近身。鎏鳳鳴一抱著她,她就彷彿聞到他身上那股不屬於她的香味,讓她噁心的欲嘔。
鎏鳳鳴的耐性被磨光,俊美的臉上斂了笑意,「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朕不過是去了一次福華宮,也值得你這樣?」
木木眼底逐漸變冷。
不過就是去了一次福華宮?他怎麼不說他還宿在那裡一晚,抱著李昭儀**了怎樣的一個**!明明他答應過她,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都是她的!就算娶了李冰兒,他要的不過是那背後的李家軍,不是嗎!?言猶在耳,可是他呢?
她想問他到底有沒有和李昭儀發生什麼關係,可突然又覺得問不出口。李昭儀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就算發生了什麼,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問!?
她扯開一抹微笑,「李昭儀剛剛喪父,陛下還是多陪陪她的好。」
「木木?」鎏鳳鳴瞇起眼睛,深深的看著她。「這是你真心的想法?」
「當然。」木木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似有些憤怒,向她伸手示意。「說什麼胡話,乖,過來。」
鎦金龍袍上的紅色刺得她雙眼發疼,倔強的扭過頭去不看他。他總是在她面前穿著紅色的龍袍,襯得他愈發絕艷俊美。那晚……那晚他去福華宮,隨手披上的也是只屬於她的鎦金紅袍……
那只白玉般精緻的手在半空中,對著她停頓了很久。似乎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隻手在緊繃的氣氛中,緩緩放下。
有那麼一瞬間,木木幾乎條件反射般的想去握那隻手。指尖在袖子裡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抬起握住。
她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
愛,卻如此沉重。
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他們交握的手就這樣放開,誰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過來。」他面色沉沉的又說了一遍,目光寒冽深幽。
木木低著頭充耳不聞。兩人就這樣無聲的對峙良久。
「很好。」
忽地,她聽到他磁性陰沉的聲音吐出冰冷的兩個字,隨即是轉身的聲音。心頭一顫,貝齒死死的咬住唇瓣,她強迫自己不要抬頭,一旦抬頭就再也忍不住那心酸的感覺。
「娘娘?」
鎏鳳鳴走了之後很久,整個龍吟殿依舊靜悄悄的。秋心走進來看著一動不動低著頭的木木,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幾日娘娘吃的很少,精神也不好,她知道娘娘幾夜都沒睡好,睜著眼睛到天亮。那日李昭儀無禮的舉動,依仗著她身後的李家軍絲毫不將娘娘放在眼裡,偏偏娘娘倔強的不肯讓陛下知道……
她心疼娘娘,卻不懂娘娘為何要和陛下鬧脾氣。陛下顧念著娘娘,也就才進過福華宮一次而已。這樣下去,等這後宮的主子多了起來,娘娘又要怎麼應付那些殺人不見血的陰招?
「秋心。」
「啊?」
木木抬起臉來,淡淡的微笑,「以後你別喊我娘娘,還是和以前一樣喊我小姐吧。」
「這……這不合禮數。」秋心訝異。
「沒什麼不合禮數的,只是我很懷念以前的日子,聽著你喊『小姐』,總能想起以前……」
她的眼神變得懷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