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他指揮著墨羽騎和北煌大軍廝殺,鎮日麻木在戰場之中,也差點失手死在北煌敵軍手中。正胸口的一箭讓他昏迷不醒,等掙扎著醒來趕過來,看到的不過是她和大哥袖手天下的一幕。
他的呼吸一窒,胸口的箭傷不如心底空洞麻木的刺痛。
他以為,他可以放手了。
他以為,只要她幸福,那他遠遠的守候著就好……
可是,看到她身著皇后朝服和大哥並肩而立時,看到她盈盈淺笑眼裡只有大哥時,他忽然覺得他與她之間,好似已經過了半生。
失去了她,還不如殺了他。
「阿玄?」
長久沉悶的靜默讓木木心慌,終於忍不住的摘下蓋頭,抬眼看著眼前的溫潤如玉的男子。
對上她的視線,他的心輕輕一顫,勾了勾嘴角故作無事的微笑,「木木,很漂亮……」
「你之前怎麼沒有來,卻……」
她的聲音軟軟的,一如以前每一次窩在他懷裡撒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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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聲音清清淡淡的,「南隅離這裡路途遙遠,錯過了典禮。大婚的賀禮我已經派人給大哥送去了,就來看你一眼就走,你別怕。」
「……」木木張了張嘴想解釋,又倏地閉上。
解釋什麼?她想說什麼?說她不是怕,只是……只是覺得讓阿玄看到她穿著嫁紗嫁給別人,心底就會無端的泛起悲涼。
他慢慢踱到桌案前,背對著她,顫抖的手有些吃力的倒了杯酒,端到她面前。「木木,這一杯酒,祝你和大哥百年好合,琴瑟和鳴……」
木木呆呆的望著他,看著那杯酒卻久久沒有接過。今天的夜炫很奇怪,總是一襲白衣的他,今日竟然穿了一身黑袍而來。而那黑袍胸口處還有濕濕的痕跡,彷彿是剛才倒酒時潑灑出去的。
夜炫他……什麼時候會如此失態……
「你……」
她抬眼想說什麼,卻看到他紫眸深處的兩簇火花後,聲音戛然而止。他眼裡的火花越燃越烈,愈來愈猛烈狂野……
不知為何,他眼裡的火花越來越烈,木木的心卻是愈發的緊繃窒息。那雙紫眸裡的火焰是那樣的癡迷瘋狂,濃烈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卻又生生的包含著多少壓抑和煎熬?
最後,木木終於受不了他那般幾乎讓她窒息的凝視,心慌的別開眼。他卻先一步抬起她的下巴,那紫眸中的火焰剎那間化成最溫柔的水。清冷溫潤的聲音彷彿做夢般的呢喃,「木木……」
她察覺到不太對勁,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端起手中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呼著濃烈酒氣的唇瓣輕輕的覆上她的。
當他的唇貼上她的時,她直覺的閉緊唇瓣,想要推開他。但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呆呆的怔住,忘了一切。
他的吻太溫柔了,溫柔的近乎虔誠的膜拜,又彷彿是最謙卑的請求,好似她是他一輩子唯一的渴望,小心翼翼到生怕多用一絲力,她就會徹底碎掉。
淡淡的酒液隨著他的親吻,滑入她的唇齒間。那杯酒幾乎是被他們一人一半的吸.吮掉,頭腦中一片昏眩,隱隱約約的又看到那個白衣如雪的男子在雪地裡輕笑,指著美麗的雪狼扭頭看她。
木木,洞口處的雪狼是我,那洞裡的那只雪狼,又是誰呢?
……是誰呢?
『砰匡』——
寢宮內室的門被踹開,夜炫和木木回頭,看到一身鎦金龍袍的鎏鳳鳴立在門口,臉色沉沉的,深不見底的鳳眸裡是暴烈的怒火。
夜炫和鎏鳳鳴靜靜的對視了一會,他淡淡的笑了,「大哥,我來遲了,大婚之禮隨後會送上。」
鎏鳳鳴莫測深沉的盯著他,視線緩緩落到木木唇瓣上,她唇瓣上的一抹鮮紅,讓他倏地覺得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那抹柔唇的甜美和芬芳,此刻卻被別人品嚐。
她被夜炫擁在懷裡,是忘了掙扎,還是根本不想掙扎?
白玉般的手指緊握,他突然綻出絕艷的笑容,磁性悅耳的聲音流瀉,「夜炫,朕的皇后豈是你可以碰的?長嫂如母,你是打算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嗯?」
夜炫,又是夜炫!
一直被她喚作阿玄的夜炫,不僅五年前他們牽扯不清,就連失去了記憶的現在,她一顆心依賴的,依舊只是夜炫嗎!?
ps:那啥,親愛的阿玄黨們不要拍偶,要淡定。馬上要那啥那啥,偶在糾結怎麼才能不被系.統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