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沒事!」
紅袖抓著搖搖欲墜的衣衫尖叫,就算小姐是女的,但在小姐面前袒.胸.露.乳,她還是無法自在接受。更何況她根本沒有被動刑!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口,你幹嘛這麼不配合!……那只笨蛋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我的手好痛……」
紅袖聽到最後終於聽出木木要表達的重點,她一把抓過木木的手,看到木木的掌心全是紅腫著的顏色,有的地方甚至還嚴重的起了水泡。
「小姐,您這是……」紅袖錯愕。
她垂下頭不語,想到今晚莫名其妙受的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她不過是趁著魚面還沒好的空當去了下彼岸花那邊,將阿玄送的那把小刀埋在那裡。既然那不是該屬於她的,她已經決定要好好放手去愛鎏鳳鳴,那把屬於芙蕖木木的小刀,她沒有資格拿。可是為什麼他要發那麼大的脾氣?
紅袖看到木木哭了,更是緊張的想起身,嘴裡安慰,「小姐,您別哭了,奴婢沒事。陛下只是一時氣不順,不會怪罪小姐的。」
木木咬著唇,愣愣的看著自己手心的水泡。
『嗑啦』——
窗子被風吹開,紅袖抬眼看見了窗外的人,瞬間傻住——是陛下!?
木木察覺到什麼的回頭,看到是他。她眼神微亮,氣鼓鼓的扭頭不看他。空氣中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隨著那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木木,過來……」
她垂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固執的不去看他。
室內靜的呼吸可聞,紅袖屏息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甚至忘記了該有的禮儀。
她看著他們南隅最尊貴冷情的陛下踏了進來,黑玉般的眼眸滿是無奈的寵溺,有什麼更溫暖的東西閃過,陛下伸手將小姐抱在懷裡,輕吻著小姐燙的紅腫的手心。小姐輕輕掙扎一下,卻被陛下強勢的擁在懷中抱走……
紅袖看的臉紅耳赤,明明陛下和小姐並未做什麼更親密的舉動,她卻無端的覺得那畫面氣氛親密的讓人無法介入。真好,陛下這般對小姐,小姐一定會很幸福……
紅袖想著,安心的躺下睡去。
另一端,木木縮在鎏鳳鳴懷裡,委屈的賭氣。任由他將她抱回東方小築,看到桌上空空的碗,她氣悶的咕噥,「不是不稀罕麼,那還吃那麼乾淨……」
「挺難吃的。」
不輕不重的聲音撂下,察覺到懷裡的她渾身一僵,他勾起唇角等著她充滿生氣的聲音暴走。
半響,懷裡依舊一片靜默。手背一陣冰涼,他倏地低頭,看到她咬著唇,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
他怔住,眼裡閃過一抹僵硬,隨即噙著熟悉的笑容湊近,「哭了?朕的木木也會這樣軟弱?」
「……」她不理他,只是垂頭默默哭泣。
這樣的她太反常,他的笑容僵了僵,抱著她微微歎息,「好了,別哭。那個……還不錯……你看朕都吃完了。」
「你騙我……」
她悶悶的出聲。他的挑剔,她是知道的。那碗魚面頂多只是湊合,絕對夠不上他的標準。但是,他還是吃完了……
「還生氣?」他含糊的問,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
她扭動一下,正想躲開。卻聽到他狀似漫不經心,不輕不重的說了句,「以後要出去給朕說一聲,要去看那花,記得叫朕陪你去,知道嗎?嗯?」
木木怔住,好半響後眨眨眼抬眼看他,臉上慢慢露出詭異的笑容,「鎏鳳鳴,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悶.騷?」
他狹長的鳳眸中狼狽一閃而逝,噙在唇角的笑容卻愈發加深,妖孽絕艷的讓木木頓覺毛骨悚然。
糟……玩的太過了!
她扭動著想滑下他的腿,卻被他擒住,甩進床內。不一會,只聽的見東方小築內響起陣陣女子歡笑的求饒聲,和男子不時響起低沉渾厚的笑聲……
夜色深沉,寒風捲著空氣中隱隱傳來的歡笑,飄散在花海。血紅色的彼岸花中,一抹人影佇立。
月華落在他身上,映出他深邃幽暗的紫色雙眸。他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被埋在土裡的東西。那閃著寒光的鋒利,在月光下泛著幽深的色澤。小巧精緻的把柄上,一個詭異繁複的圖案印在上面。
炫劍木刀……
天下第一鑄劍師最後留下的傑作。一刀一劍,天下無雙。可如今,那舉世無雙,千金難求的刀,卻被它的主人視如敝屣的扔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