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抽痛襲上,她瑟縮一下,不斷的呻.吟,「……痛,好痛……嗚……」
東方小築內,地上跪著成排的御醫,帶著黑金面具的鎏鳳鳴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磁性的聲音沙啞焦急的安撫,「木木,哪裡痛?木木,不會有事的……」
「……好痛……嗚……」
「她在喊痛!你們聽到沒有!?」
他暴怒的看著底下的御醫們,鳳眸隱隱透出血紅,「南隅擁有最好的醫術,治不好你們就全給木木陪葬!」
「陛下息怒。」底下神色惶恐的御醫們不停的磕頭求饒,那位貴人娘娘的身子根本無病,他們查探不出任何異狀,偏偏陛下不信。
「無病!?你們還要拿這些話來匡朕!?無病的話,她為什麼會這麼痛!?」
「陛下……」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御醫踏了出來,拱手行禮後,沉穩的道,「這位姑娘的身子的確無病,如果臣猜測的不錯的話。()這位姑娘現在的這種症狀應該是和冰心鳳凰果有關……」
鎏鳳鳴的眼眸閃了閃,揮手讓一旁多餘的眾人退下,直到室內只剩那老御醫,才冷冽的開口,「說。」
「臣斗膽請問陛下,這位姑娘是否食用過冰心鳳凰果?」
見鎏鳳鳴微不可見的點頭,老御醫繼續道,「冰心鳳凰果乃稀罕之物,自盛蓮覆滅後幾乎不存於世。食用過它之人的血可以解百毒,但卻會封印此人最想忘掉的記憶。這位姑娘此刻的症狀,在老臣看來很像是她想努力回想那些記憶,卻被冰心鳳凰果的藥效反制,兩種相反的意念衝撞,自然會產生劇痛……」
「回想?你是說她還記得以前的事?」他的臉色莫測,聲音緊繃。
「這個……老臣不能肯定,但冰心鳳凰果的藥效並不容易除去,老臣猜測這位姑娘應該是看到了曾經熟悉的畫面或東西,有所觸動而已。就算記得也不過是模糊的畫面……」
她還記得,他知道的。
她還記得阿玄……
鎏鳳鳴袖子裡的手倏地收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那愛卿的意思是對這種症狀束手無策?」
「陛下,除非配置出冰心鳳凰果的解藥,或者讓這位姑娘盡量不去回想那些記憶。冰心鳳凰果可以說是上古神物,恕老臣愚昧,無法配出解藥。」
老御醫看了眼痛苦呻.吟的木木,繼續道,「臣可以開些寧氣安神的藥,雖不能治本,卻能讓這位姑娘此刻好受點。」
鎏鳳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揮手讓御醫退下。他撫摸著木木慘白的臉頰低語,「你還想著他麼……」
當木木終於能清醒的睜開眼的時候,全身的刺痛最後都集中在額頭上。那隱隱的抽痛不若之前的劇烈,卻格外磨人。幾乎在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擁著她而眠的男人,那張依舊俊美,卻憔悴暗淡了幾分的絕艷,他眼眶下的淡淡的青黑,讓她呆住。
原來那個一直在她耳畔呢喃著『木木,不痛』的聲音,真的是他!
她張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澀的生痛。鎏鳳鳴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醒了過來,看到她睜著眼看他,他的眼裡閃過一抹喜色。牢牢的抱緊她,「木木,還痛嗎?」
「水……」
婢女送上水杯,他接過溫柔的遞到她的唇邊,乾澀疼痛的喉嚨卻無力吞嚥。他挑眉,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然後低頭覆上她的唇,一點一滴的哺餵給她。
冰涼的水終於緩解了喉嚨的難受,她卻察覺到他沒有離開她的唇,反而還越吻越深。木木臉色潮紅,她能感受到周圍的婢女們雖然恭敬的垂著頭,但那目光可是嗖嗖的瞄著他們。奧,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公開表演。
她握緊拳頭捶他,無奈大病初癒的身子軟綿綿的,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掙扎不脫,只能被迫承受著他的熱情,瞪著面前這張放大的俊顏,她忍不住跑神。這傢伙的睫毛真長,鼻子高挺有型,最過分的還是這個皮膚,光滑的幾乎連毛細孔都看不見,還這麼近的貼著她,是存心讓她自卑嗎……
「好點了嗎?」
在木木快窒息的邊緣,他終於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唇角揚起她熟悉的笑容,「睡了這麼多天,想吃點什麼?」
「……肉……」
她把握機會的擠出聲音,她不要再吃青菜豆腐了!
他低低的笑了,聲音裡多了幾分無奈,揮手讓婢女出去準備,「御醫說你最近只能吃點清淡的粥。」
她委屈的扁扁嘴,紅唇張張合合擠出兩個字,「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