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淡刺激到鎏鳳鳴,他倏地起身擰住她的下巴,語氣輕柔的威脅,「木木,你最好記住你已經是本王的王妃,就算你出自芙蕖氏,嫁了本王,你之前的婚約自然作廢。乖一點,別逼本王做出什麼不開心的事。」
木木向後小退了一步,擺脫他的控制,微笑道,「臣妾知道,謝鳳王殿下提點。」
他頓了頓,然後強勢的抓起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他的手那麼堅決的扣住她,痛楚從他扣住的地方一點一滴的傳來,她咬著唇強忍著不呼痛。
慢慢的,那控制她的力道放鬆,他的手滑下,牽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絕艷的俊顏泛起笑意,輕摟著她道,「木木,你這個倔脾氣有時候真讓我頭痛,想狠狠修理你一頓,又捨不得。寵著你吧,你都快爬到我頭頂去了。稍微有點不如意,你就這樣冷冷疏離的隔開距離,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開心的對我笑?」
他的語氣那麼輕柔,含著寵溺和無奈。彷彿就像是一個擺不平**的頭痛男人,被折磨的鬱悶無比,卻也心甘情願的放低姿態哄著她。
木木心頭一跳,瞳孔緊縮。
這樣的他是她沒見過的,他是高高在上、尊貴絕艷的鳳王,就算是寵她也是居高臨下的皇族寵愛。驕傲如他怎麼會如此低姿態的哄一個女人?以前即使她再冰冷疏離,他所作的不過是更冰冷的漠視……
溫熱的身軀從後面靠過來,有力的臂膀摟住她的腰,兩人細細密密的貼合,耳畔傳來他低沉溫熱的氣息,「木木,木木……」
這樣溫柔的眷戀,這般溫存的懷抱。是不是昨晚在那鸞鳳殿,紅鸞帳裡,對著嬌柔可人的蘭葉公主,他也是這般醉人的情動——
彷彿又聞到那清冽的香味,一股反胃噁心襲上心頭,一把推開他俯下身,乾嘔起來。胃裡不舒服的翻騰,早上並未用膳,吐的天翻地覆也只是一些苦澀的膽汁。
「木木!」他大驚,不怕髒污的輕拍著她的背,揚聲怒吼,「司言,請御醫!」
「我沒事……」
她頭暈目眩,明白自己這不過是心理反應,根本沒病。但心頭酸澀難受讓她氣息不穩,滿頭的冷汗讓他直接將她的話忽略,抱著她直奔紫宸殿的大床,喚來婢女端來清茶給她漱口,他則是快速動手剝著她的衣服。
「我沒事。」木木抓著衣服,一臉倔強警戒。
「乖,你的裙子髒了,換件乾淨的。」他笑著安撫,眼裡有顯而易見的緊張。
「秋心,我要秋心來換,你出去。」她縮了縮,避開他的手,也不抬眼看他。
鎏鳳鳴緊抿著唇,黑眸裡慢慢浮起惱怒。他冷然的站起,一甩手踏了出去,隱隱聽見他暴躁的怒吼,「去找秋心來,還有催御醫快點!」
木木蜷縮在床上,緊閉著雙眼顫抖。
他不是她能愛的人,就算自己身不由已的深陷在這皇族之中,她有的不過是一顆自由的心……如果連這顆心都淪陷,那等待在前面的,是不是萬劫不復的地獄?
「都給本宮滾!」
鳳棲殿內,藍貴妃瘋狂的砸著東西,不一會功夫整個華麗的鳳棲殿已經滿目蒼夷。藍貴妃的貼身婢女銀箏靜靜的等她平靜下來,才開口勸慰,「娘娘息怒,陛下只是不好駁了芙蕖家的面子才會……」
「芙蕖家!她竟然是芙蕖家的人!」
藍貴妃國色天香的臉孔扭曲,咬牙暗恨。如果東方木木是芙蕖家的人,那他勢必不會放開她。就連陛下都親口承諾那個女人將會是未來母儀天下之人!那自己呢!?
鮮紅的指甲陷入肉裡,銀箏被她掐的臉色泛白,卻緊咬著唇默默承受著。直到胳膊沁出鮮血,藍貴妃才鬆開她,絕色的臉上染上笑容,嬌柔的道,「好了,給本宮將這裡收拾乾淨。銀箏去準備下,本宮要去念恩寺進香。」
銀箏為難的抬眼,軟語勸慰,「娘娘,芙蕖家的人不能動。如果被查到,那……」
「誰說本宮要動她了,她現在可是鍍金的菩薩,整個天耀莫不是要將她供起來,本宮就算再恨也不會如此不長眼色,你放心。」藍貴妃笑語盈盈,神色如常的轉身進了內室休息。
芙蕖木木的確是她動不得的人,但是她動不了,難道就沒別人可動了嗎?
芙蕖家富可敵國,立場一直中立,如今芙蕖木木嫁入天耀皇室,只怕別的國家早就虎視眈眈了。一旦燃起戰火,那死一個人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