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鎏鳳鳴陰沉著臉折斷手中的毛筆,彷彿能感受到心口處有微弱不規則的跳動,他明白那是他身體裡的生蠱在游移。從他七歲時就被中下的生蠱,啃食著他的血肉,也讓他無法去碰那個女人!
「……大哥?」
紀月看著他的神色,吞吞吐吐的開口。
「說。」
「雖然沒找到解除冰心鳳凰果藥性的方法,但是我查到一點,那冰心鳳凰果除了可以讓食用者的鮮血變成解百毒之外,還能讓人忘記前塵往事……」
這些年他負責的紀閣可以說是擁有天下最精準的消息來源,唯一讓他挫敗的就是找不到大哥身上生蠱的解法。現在可好,又多了一個冰心鳳凰果……
「忘了?」
鎏鳳鳴抬眼,想到木木對整個盛蓮大陸的陌生。就算芙蕖氏一向低調歸隱,也不該如此。如果是忘了……那到也說的通……
可是她為什麼那麼肯定她自己是東方木木?還有阿玄……她竟然還記得阿玄!
「再去查。()」他眼眸裡閃過一絲暴躁。
「是。」
容天和紀月對視一眼,快速退出去辦事。走到門外紀月抓抓頭道,「那個芙蕖木木很美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哥這麼重視一個女人。」
容天揉了揉他的頭髮,漂亮的桃花眼一閃一閃,優雅的笑道,「怎麼小四動心了?想去看看?」
「你別害我。」
紀月拚命搖頭,去偷看大哥那麼寶貝的女人,他又不是喜歡找死。「哎,我還是再去查查吧,不然這樣下去,只怕大哥會憋出毛病……」
「怕什麼,大哥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而且那個芙蕖木木絕對是個禍害,大哥早點清醒才是……」容天輕哼著和紀月向外走去。
他不喜歡芙蕖木木,一點都不喜歡。大哥的身份太特殊,此時此刻都不應該擁有這樣一個足以影響他心志的女人。想必之前大哥也是察覺到了,才會故意冷落芙蕖木木。可惜那一個月大哥人前是和蘭葉公主恩愛有加,人後他們看到的只是越來越緊繃暴躁的鎏鳳鳴。芙蕖子夏的那番話,只不過讓大哥順水推舟的將芙蕖木木接回來。
可惜,看的到吃不到……大哥真是自己找罪受!
鳳王府書房
早已過了就寢的時辰,司言已經不止一次向著裡面偷瞄去,卻只看到主子端坐在椅子上,寒冬臘月般冷冽的眼神死盯著面前一團紅呼呼的東西,彷彿和那東西有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一般。
察覺到司言的偷瞄,鎏鳳鳴抬眼,眸色加重幾分,幽深如墨,眼裡寒光一閃一閃。
「主子,夜深了。」
司言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提醒。這一個月來主子總是在月兒剛露就迫不及待的奔回龍吟殿,只因為那裡有著一個東方木木。那今日又是怎麼了?
冷颼颼的冰刀目光掃射過來,司言氣勢全消的立刻閉嘴。
「王妃呢?」
「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在龍吟殿等主子了。」
雖然鎏鳳鳴並未指明,但司言心底雪亮,能被主子以『王妃』稱呼的,絕對只有那個活潑的過分的東方木木。哦,不,現在改叫芙蕖木木了。
鎏鳳鳴單手支著額,眼神莫測多變的盯著面前的東西。靜默了半響,司言聽到主子暗啞清冽的聲音,「去鸞鳳殿。」
司言驚訝的抬頭,只看到主子眼神暴躁的轉身向著鸞鳳殿而去。他遲疑了一下,多瞄了一眼書案。
這一眼卻讓他徹底傻住。
書案上是一個紅色的同心結,本該大紅的色澤上多了幾抹泡過水跡的暗沉,形狀也不太好看,醜醜的模樣顯示了編織的人的青澀。
這就是主子剛才死盯了半晚上的東西?
龍吟殿內如往常一般點著奢侈的龍涎香,木木身著薄紗,錦被蓋在腰間,半趴在大床.上睡的香甜。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傳來熟悉的波動。溫熱的觸感傳來,她被摟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唔……你回來了?」
睡眼惺忪的看他一眼,小腦袋不自覺的在他懷裡蹭了蹭,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
「嗯。」
他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如墨的黑髮尾稍濕濕的剛沐浴過,從他身上傳來一股清冽的香味,有點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木木瞌睡的咕噥,「今晚還要工作?不要了吧,我好困……」
半夜還沐浴,他什麼時候這麼愛乾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