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圖騰臉塞給她的,一把小巧的匕首。
抽出刀身閃著尖銳的寒光,冰寒的色澤上有著細細的花紋,透著一種簡單極致的美。匕首的手柄處雕著一個繁複的圖案,詭異華麗的樣子和圖騰臉那紫鑽耳飾很相似。
翻來覆去的看了良久,木木恍然大悟,難道那個圖騰臉意思讓自己用這把匕首宰了鳳王,這樣就可以不用大婚了?想到鳳王身邊那一群侍衛,更別提還有司言那個看起來就很厲害的高手,她無語的將匕首隨手扔在枕頭下面。
無論圖騰臉給她這把匕首的意義是什麼,她也懶得去猜。就算她覺得他可能是阿玄又怎樣,那一刻,他還不是留下了她,讓她單獨面對鳳王。飄渺虛幻的回憶畫面果然不牢靠,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王妃,用膳了。」
木木看著秋心端上來的菜色眼眸一亮,驚訝的道,「那傢伙終於打算不虐待我了,他人呢?」
秋心笑了笑,「鳳王殿下進宮了,就快大婚了,王妃自然要好好補補。」
進宮……藍貴妃……
木木心底泛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她撇撇嘴,甩開那異樣的感覺,沒有看到秋心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
御書房內,天耀帝噙著笑容看著面前平靜無波的鳳鳴,低沉渾厚的聲音迴盪,「怎麼,不謝恩嗎?」
鎏鳳鳴黑眸閃了閃,絕艷俊美的勾起唇角,優雅的欠身離開,「兒臣告退。」
御書房恢復了靜謐,天耀帝閉目良久淡淡的道,「福安。」
「奴才在。」御書房一側垂首立著一個人影,是幾乎服侍了天耀帝一輩子的內侍總管。
「大祭司死了幾年了?」
「回陛下,大祭司已經逝去六載。」
「呵……要是他還活著,看到如今的鳳鳴一定會很高興……」天耀帝似是心情不錯,轉頭問,「當初就連一起長大的藍馨予他都能毫不在意的送進宮,如今……你說他對那個盛陵裡出來的丫頭上心了嗎?」
福安垂眸,謹慎恭敬的回應。「奴才不知,以目前來看,鳳王殿下似乎對新王妃格外不同。」
「格外不同麼……」天耀帝揣摩著這句話,突然大笑出聲,「可惜朕這次給他的選擇,是他無法也不想拒絕的。就算他舍下了別的,也捨不下這次……」
福安沉默的看著天耀帝,想到十幾年前那場讓人不忍再看的祭祀,大祭司悲天憐憫的臉孔越來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血腥和那讓人難忘的淒厲哭喊……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天耀的一切也只不過是上位者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