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崔鍾勳朝外喊了一聲。
蘇郜非停下和李弘基的談話,轉頭向外看去,不知道來人會是誰。倒是其他隊員一副瞭然的樣子,應該是他們的老熟人了。
「弘基啊……額,前輩!」推開門,走進一個大男孩,臉上表情本來還蠻隨意的,卻突然看見蘇郜非,瞅著面生,下意識猜測起他的身份。見他和預出道成員們呆一起談笑風生,立馬想起這兩星期練習生裡傳得沸沸揚揚的「私生子」傳聞。面色急忙一正,拘謹地先行了一禮。
抬起頭,鄭容和才又抽空偷偷打量了兩眼蘇郜非,立馬覺得傳聞什麼的果然不靠譜。自家的社長要是真能生出這幅相貌的兒子,哪是什麼私生子啊,絕對是喜當爹……對韓勝浩的顏值,鄭容和也和全公司的人持一樣的觀點,不說是負數,但恐怕也接近了……
跟在後頭的姜敏赫也是個心細的人,看清室內的情況,也趕忙學著鄭容和的樣子把禮數做了個周到。誰知道這位是什麼樣的性格呢?據說在/當了五年的練習生來著,好歹頂著個大前輩的帽子,倒還真不敢怠慢了。
看著兩人連番對自己行禮,蘇郜非卻覺得負擔。待韓國好久了,好多事情都適應得不錯,唯獨這坑爹的前後被制度,真心覺得無聊!形式化浮於表面不說,還這麼嚴苛,不做還不行,可是你鞠躬來鞠躬去的這不傷腰麼?不過他也就只能這麼吐吐槽罷了,現在還是好的,出道後估計才有真正頭大的時候。
崔鍾勳幫蘇郜非和兩人做著介紹。李弘基則偷偷摸到正打著電話訂外賣的崔珉煥身邊,小聲地囑咐了他幾句什麼。後者會意地點了點頭。
蘇郜非這邊,崔鍾勳領著話頭交談了幾句,才知道這兩人感情是跑過來避難的。
據說——金英善理事度假結束進公司視察練習生了!這個消息簡直無異於一個重磅炸彈,在fn練習生的心目中幾乎可以與「恐怖分子來襲」這幾個字劃上對等,甚至猶有過之!兩個傢伙不甘願做案板上待宰的肉兒,索性藉著向預出道的前輩們討教的名義,來這避避風頭。
當然,「請教」這東西亦真亦假,兩人的成績儘管一直在練習生中名列前茅可也確實存在著不少有困惑的問題,此時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全都一併拿出來。
李弘基對待師弟雖然沒得說,但說到為人師表這種事卻又是一萬個敬謝不敏,一直就覺得是件麻煩事,擺著手就躲得遠遠的。
倒是崔鍾勳表現得熱心腸,有什麼說什麼的和他們激烈地探討起來。三個人的水平都不差,說到搖滾,甚至每一個入門都比蘇郜非來得要早。蘇郜非最近悶頭自己研究,有些心得自然也有些不解之處,受著強烈的學術氛圍影響,也忍不住加入其中。
四個人說得興起,就全是唾沫橫飛。李弘基領著另外幾個孩子們坐在地板上一臉無語地看著,搖搖頭的樣子,是無法理解他們幾人了。
直到炸雞送來,學術交流會這才分崩瓦解。
幾人都餓了有一陣,此時自然不會收斂,紛紛是大開殺戒。
鄭容和與姜敏赫此時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在fn,練習生是不准在公司吃炸雞的,一旦被金英善理事抓到,懲罰絕對輕不了。李弘基等預出道的團員擁有的炸雞豁免權,其實倒是練習生們心目中最羨慕的特權之一了。
兩人嚥了幾口唾沫,戀戀不捨地最後看幾眼炸雞後下定決心忍痛告辭。蘇郜非當時還很不解,要挽留他們一起坐下來吃,兩人忙不迭拒絕,急急地跑出了練習室。
「這兩個傢伙怎麼回事?」蘇郜非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詫異地問道。
李在真好笑地解釋了一遍。
蘇郜非聽完把視線轉向李弘基:「那你剛才要珉煥多訂這麼多份幹嘛?」
「待會你就知道了。」李弘基神秘兮兮的,藏著掩著還不肯說。
另外幾人則在一邊偷笑,他們當然是知曉的,不過也樂得和李弘基一起打趣打趣蘇郜非就是了。
訂得份量都快有十幾人份了,六個人連一半都沒吃掉。蘇郜非打著飽嗝拍拍肚子看著金黃的炸雞們犯難,搖搖頭暗道真是可惜了。
幾個人拍拍屁股站起來,李弘基這時朝蘇郜非努努嘴:「去找練習生來幫我們打掃打掃練習室。」
「啊咧?」蘇郜非一愣,李弘基不像是那種會仗著前輩身份欺負後輩們的人啊,不過馬上又想起李弘基之前那句話,一拍腦門這才反應過來。
「這師兄當的……」蘇郜非搖頭輕笑著應承下來。
出了練習室,拐過幾個走廊就是練習生門的聚集地。正好看見鄭容和,招招手喊道:「容和啊,找幾個人一起,去幫忙整理一下練習室吧。」
鄭容和才剛從他們那出來呢,自然立馬會意,擺明了是找著借口關照自己呢,想起炸雞,不由笑著歡快地應道:「是!前輩。」
這的練習生大多都沒見過蘇郜非,此時俱是好奇地看過來。想起最近的傳聞,都猜測到了什麼,臉上各種表情的都有。
蘇郜非不以為意地笑笑,正好這時安智熙聽到他的聲音,從開發組探出腦袋,喊道:「郜非啊,代表找你,叫你吃過午飯去找他。」
「我上午才剛從他辦公室出來呢,怎麼又找我啊?」蘇郜非不解地扭頭問道。
安智熙聳聳肩,表示並不知曉,然後就把腦袋縮回了房間裡,看來正在忙著。
蘇郜非想著應該是主打曲的事情,便也不再猶豫,經過鄭容和身邊時,拍拍他肩膀,佯裝板起
起臉蛋道:「不許浪費!」
「是!」鄭容和也回答的一臉認真,說完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俱是發笑。
等蘇郜非走後,周圍的幾個不明真相的練習生這才敢走上來問道:「容和哥,這就是那個什麼『私生子』麼?這麼霸道?初來乍到就要我們幫他收拾衛生?」
「切!小兔崽子,你懂什麼,就你小人心腸!」鄭容和一拍他後背,笑罵道。拉著幾個練習生去了練習室,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只剩好多人份的炸雞,端端正正地安放在練習室的地板上。
在路上,鄭容和就已經向他們解釋過了。此時眾人一見果真如此,俱是歡騰地高呼一聲,撲向炸雞的海洋。
「呀!別搶別搶!注意把門關上,別被理事發現!」鄭容和揮著手臂指揮著。
「私生子,啊,不對不對,這前輩人好像不錯的樣子啊。」一個傢伙嘴巴塞滿,還不忘吮著手指,咀嚼地空隙,如是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才是前輩啊!哪像那些學校裡只會欺負低年生的混蛋們。」
幾個人吃人家的嘴軟,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誇讚起蘇郜非。
其實不過是ft幾人把這個做好人的機會讓給的蘇郜非罷了,不過蘇郜非也樂於接受,畢竟是外來派,拉攏一些練習生們準不會有錯。何況,說拉攏也太功利了些,他也算是出自真心,看著這些傢伙,就像看見了從前做練習生時的自己。不過嚴格來說,其實到現在為止,蘇郜非還是在做著練習生呢……
一邊往社長室走去,蘇郜非一邊思忖著其他——這兩個星期過得幾乎和與世隔絕一般,好久不見樸仁靜了,怪想念的。咖啡屋是肯定抽不出時間繼續幹下去了,還得找機會把工作辭掉才行。才幹了幾星期就這樣,又覺得有點對不住店長。還有欠全寶藍小朋友的債,再拖下去也確實不是回事兒。
這麼一想,算上樂隊也該正式磨合了,這幾天的事情還真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