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心裡有什麼的,全都說出來就好過了。這褲子我真得換,你看皺成這樣子的,我怎麼出去幫你買早點?你先玩玩遊戲,看看電視什麼的吧。」李弘基見蘇郜非反應這麼大倒有點奇怪,不過一想可能失戀的人都這樣,又覺得稀鬆平常了。
「啊?啊,買早點啊……」蘇郜非挪開手睜眼,李弘基已經乾淨利索地套上了一跳淺藍色牛仔褲,去衛生間洗漱了。
是自己想岔了麼?蘇郜非鬆了口氣,暗暗嘲笑上輩子宅男的思想果然是腐。
接著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然也是皺巴巴,比李弘基好不了多少。蘇郜非隨手打開崔鍾勳的衣櫃,挑了兩件喜歡的就毫不客氣地換上了。關節活動了下,感覺還算合身,也跟著進了衛生間。
「早飯什麼的一起出去吃了就好了吧,不是要去公司練習麼?」蘇郜非進去時李弘基正洗完頭,拿乾毛巾胡亂地擦拭著,蘇郜非拍了下他的肩膀這麼說道。
「嗯,行。」李弘基隨口應過,指著一邊的置物架說道:「那裡有套嶄新的洗漱用具,哥你先拿去用吧。」
兩個人相繼洗漱過,便一起出了門。
……
明知專門大學。
全寶藍和李智賢走在放學的路上。
走著走著,全寶藍忽地跳到李智賢身前,甩手伸出食指指著李智賢,睫毛顫動裝出副緊張地模樣閉眼喊道:「李智賢,放學,你,你不許走!」粗著聲音,明顯是在模仿某個男生的樣子。
李智賢好笑地推了她一把,佯怒道:「全寶藍,你夠了!」
全寶藍順勢挽上她的手,興沖沖地問道:「智賢,怎麼樣?學得像麼?」
兩個人就讀於視覺藝術及戲劇系,時不時就會演上那麼一兩出對手戲。當然,所謂的對手戲也可能只是全寶藍的一廂情願。
此刻,全寶藍模仿的就是剛才下課時,又一個像李智賢表白的愣頭青。
李智賢裝模作樣地拄著下巴沉思,點頭沉吟了好久,才點評道:「好假哦。」
「誒?不會吧,我覺得挺好的啊。我可是從小就學演技了的,你這麼說也太打擊人了。」全寶藍扁扁嘴。出生在演藝世家的她,從小就在父母的熏陶下接受過這方面的培養,自己也很熱衷於此道,可惜在這方面的發展似乎一直以來就在承受著打擊。光是這副小不點長不大的樣子就讓她足夠心塞了。
「好了好了,別橫在路中央了,很傻的。」李智賢推著全寶藍往前走。
「智賢,好羨慕你有這麼多人追求哦。」全寶藍忽然幽幽地說道。
「我們家藍寶也很多人喜歡啊。」李智賢瞇起笑眼。
「不是那種喜歡。」全寶藍撅起的小嘴能掙住一把小油壺。她就弄不明白了,連那些年紀比自己小的學弟們,和自己相處時都像是在照顧小妹妹一樣。到底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玩耍了啊?
「喜歡就是喜歡啊。」李智賢攬過全寶藍地肩膀安慰道,一邊領著她往前走,一邊問起一直在意的「債務事件」:「那騙子還沒給你打電話吧?」
「咦,我和你說過了麼?」全寶藍疑惑,自己的好友是怎麼知道的。
「用屁……用頭髮都能猜出來了!」身為女神的包袱讓她在出口的瞬間把某個不的詞彙重新吞嚥下去,回爐再造。換成了頭髮,而一頭飄揚的靚麗秀髮一直也是李智賢最為滿意的部分之一。
「他要是真有心還你,會拖拖拉拉這麼多天?」
全寶藍被說得啞口無言,不過還是兀自爭辯道:「現在,現在才是中午……」
「行,你就繼續猶豫著吧。天真的丫頭!」李智賢一甩頭,長髮甩她一臉。
全寶藍兩手並用地把李智賢的頭髮好不容易撥開,「就下午,就下午我肯定要打過去追要回來。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全寶藍說著皺起鼻子,學著老虎撕咬的動作扮起凶來,「嗷唔!」
……
「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fn的練習室,幾個人圍著蘇郜非一臉擔憂地說道。
「對不起……」蘇郜非額頭沁著冷汗,自責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站在樂隊中央時,聽到各種樂器聲,完全感受不到搖滾的魅力,只是覺得吵鬧和雜亂,頭皮發麻像要炸裂,站著都很勉強了,還怎麼和他們一起演奏?
「哥身體不舒服麼?」李在真關心道。
蘇郜非擺了擺手,勉強笑了下,卻解釋不了原因。
「練習就先停下吧。反正出道曲都還沒定好,放鬆幾天也無所謂。」李弘基剛說完其他人就不可思議地向他看來。這麼說話,太不負責任了吧。樂隊可不是李弘基一個人的事,是所有人一起的夢想啊!出道在即,反而鬆懈?
李弘基連忙向其他人使眼色,他這麼說也只是為了不給蘇郜非壓力罷了。想不到失戀的打擊對蘇郜非的影響竟然這麼大,不過,肯定會調整好的吧。對此,他完全信任蘇郜非。
其餘人雖然心裡奇怪,卻還是把不滿和疑惑暫且壓下,反正李弘基是肯定會給出個解釋的。
這時,安智熙進來叫走了蘇郜非,說是代表找他。
看見六個人沒有練習反而是聊天懈怠的樣子,皺了皺眉,告訴他們理事已經回來了,警告他們不要被抓個正著。
安智熙待他們就和姐姐照顧
弟弟一樣,她的話很少有人會不聽,所以眾人大多時候就算裝裝樣子也都是會裝出一副言聽計從的乖巧相。蘇郜非走了,他們就各自練習自己的部分,安智熙點點頭滿意地離開。
前腳剛離開,後腳的功夫,眾人就扔下樂器聚集到李弘基身邊。準備聽一聽李弘基剛才「眼色」裡的內容。
……
fn社長室。
韓勝浩和蘇郜非面對面,分別坐在擱置在茶几兩邊的沙發上,耳根清淨下來後,蘇郜非的面色好多了。
韓勝浩沒看出異常,此時叉著兩手問道:「怎麼樣?感覺自己能和駕馭抒情一樣,駕馭住搖滾麼?」
蘇郜非小指顫了顫,沒底氣回答。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抗拒搖滾,抗拒那種嘈雜吵鬧的聲音,是身體與生俱來的麼?可他翻遍了前任還能回想起來的所有記憶——按理來說,對於音樂人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可能毫無蹤跡,可事實卻是,找不到任何一丁點相關的訊息。前任絕絕絕絕沒有過討厭,甚至說是害怕搖滾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