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輩分來說,他怎麼也算是長輩,何曾被一個小輩這麼對待過,更別說被一個小輩高的如此狼狽,還是在眾多手下的眼皮子低下。
他發誓,今天一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看!
肖寒本來就沒想殺了肖長天,對方再不對,也是長輩。他這麼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個分行不比藥行,後者點小人少,自己接手的時候就兩個人,只要拿出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
但是這裡不同,肖長天是長輩,而且在這裡盤踞多年,下面的人都是他的人,自己要是還像處理藥行那樣,估計自己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面,而且容易被架空。只有以這種手段,強勢介入,才能使得問題快速直接的解決。
「給我一個下馬威麼?」
肖寒看著對面咬牙切齒的肖長天,冷冷的笑道。說著,眸子裡迸發一股冷冷的殺意,在旁邊的人身上不停的打量著:「你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裡現在誰是主人!」
按理說,這些久經世故的人心理素質是沒話說的,但是肖寒的強勢出場,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更何況,連肖長天都在他的手上吃虧,更別說他們這些要實力沒實力,要勢力沒勢力的人了。被肖寒猶如實質的眼神一撇,頓時心生一股涼意,紛紛縮著脖子,不敢與之對視,哪裡還有剛剛囂張跋扈的樣子。
換句話說,他們囂張,完全是建立在肖長天強勢的基礎上。
不等肖長天說話,肖寒冷冷喝道:「肖長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要不是看在你是家族長輩的份子上,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機會站在這裡說話?」
「你……」肖長天本來還想說點狠話,話還沒出口,就被肖寒頂了回來,怒紅著臉,指著後者猙獰的吼道:「好好好!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別怪我出手代你父親教訓一下你了!」
說著,肖長天便不再廢話,身形一動,點蒼心經瞬時施展,元氣在體內急速運行開來,一個瞬間使出十來章,層層掌風將肖寒的週遭籠罩在內。
嘴角彎起一絲猙獰殘忍的微笑,勢必要將這個廢材擊斃於掌下!
看到肖長天的攻勢,門口的肖綾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一上來就是下死手,難道不怕族長的報復麼?她對於肖寒的實力認知還停留在廢材的層次上。
就連剛剛肖寒施展的身法,雖然其實凌冽,速度極快,但是以她的閱歷,一眼就看出來這身法只是江湖上習武之人所用的身法,根本不需要元氣的加持。
面對著這十幾道掌影,肖寒微微瞇起雙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和冷然。
離難步再次施展而出,詭異的是,這一次沒有剛才那樣驚天駭人的氣勢,除了高明的技巧和更加迅捷的速度,旁人再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廢材果然是廢材!」
「是啊,憑他還想和我們掌櫃鬥,不是找死麼?」
「真不知道家族裡面的人是不是白癡,居然讓這個廢材來送死。」
不明就裡的眾人只以為是肖寒在肖長天凌厲的氣勢下,被壓迫的不能全力施展這個讓人心生恐懼的身法,不停的小聲議論著什麼。
只有站在門口的肖綾,看著肖寒的身影,眼裡異彩連連,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微笑,只不過一閃而逝,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彭彭彭!」
一連串身體碰撞聲隨著兩人的接近,急促的傳了出來。掌影重重之中,只有肖綾看清了兩人交戰的情形。
連她也沒有想到的是,肖寒居然很暴力的選著硬撼,沒有絲毫的花哨,一連拍出十數掌,盡數將對方的攻勢接下。更讓她驚訝的是,肖寒在硬碰硬的過程中,身法不但沒有絲毫的停滯,甚至還以著原來的速度,滑向肖長天。
要知道,肖長天再不能修煉,也是引氣七成的級別,難道,肖寒已經在絕對力量上,徹底的壓制了對方?
這怎麼可能!
肖綾不由得在心底驚呼一聲,目光撇到旁邊那些面露喜色的人,不由得再次露出一絲嘲諷。
「朝一個晚輩下殺手,你也不怕丟了身份?」肖寒舉手投足間,輕鬆的破掉對方的攻勢,冷冷的笑道。隨後,目光一凜,右掌帶著道道殘影,猛然拍向肖長天。
掌心中,竟有絲絲電話火舌,吞吐間,彷彿帶著滾滾雷聲。
「彭!」
不等肖長天反應過來,這一掌便帶著雷霆之勢,天地之威狠狠地印在他的胸口。他本人也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噴出一口血霧倒飛出去。
剛才還自以為是的為佔上風的肖長天欣喜激動的眾人,臉上的喜色頓時凝固。看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肖長天,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剛剛還主動攻擊,佔據上風的肖長天,怎麼就莫名其妙的重傷倒飛,昏迷不醒。
肖寒看都不看地上的肖長天,抬手理了理衣衫,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把賬簿拿來給我。」
絲毫不管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淡淡的說道。
被他一說,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傲然而立的肖寒,眼裡滿是恐懼。他們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對方就算是廢材,也不是自己這些人能惹的。
巧合的是,距離肖寒最近的那個中年人,正是分會掌管賬簿的人。肖寒這麼一個誤打誤撞,頓時讓所有人脊骨梁一陣刺寒。
「原來人家對自己這些人瞭如指掌,可笑的自己還在這裡討論著這麼算計人家。」
「啪!」
肖寒一把將賬簿摔在中年男子……掌管賬房的主薄的面前:「需要我多說什麼嗎?」
主薄滿臉的懼色,低著頭不敢對視肖寒冷冽的眼神,臉上豆粒大小的汗珠滾滾而下,一滴滴的滴在腳邊的賬簿上,兩條腿猶如篩糠一樣,不停的劇烈顫抖。
終於,顫抖的雙膝再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少爺,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看在我幹了這麼多年的份子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肖寒眉毛挑了挑,冷然笑道:「你也知道你做了這麼多年?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們虧空了多少?」
「少爺,少爺!」主薄挪動著身體,跪爬到肖寒的腳邊,指著躺在一邊的肖長天,哭喪著臉:「都是他,都是他指使我怎麼做的,少爺,我知道錯了。」
肖寒厭惡的看了地上的主薄:「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接受處罰吧。收拾收拾,另謀高就吧!」
主薄眼看求情無用,頓時面如死灰,盡失血色的雙唇蠕動了半晌,再也沒有吐出半個字,頹然的看了遠處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肖長天一眼,搖了搖頭,起身走了出去。
主薄的表情,肖寒盡收眼底,他的新沒有半點的漣漪。賬本上滿是支出,收入只佔十之一二,這哪裡是一個大家族,一個長期獨佔符篆鰲頭的肖家分行的賬簿,這分明是一個長期入不敷出即將倒閉的破店。
這麼些年來,這主薄和肖長海在賬本上弄虛作假,不知道賺了多少,他沒有追究,就是看著主薄在肖家帶了這麼多年的份上。可以說,自己已經網開一面了。
「還有你們!」肖寒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一眾人,嘴角掛著一絲嘲諷:「自以為手握大權,不思分內之事,成天勾心鬥角,花天酒地,認罪麼?」
肖綾眼光複雜的看著面前指著一幫平日裡眼高於頂驕傲囂張的管理,破口大罵,心底泛起了絲絲漣漪。她到來本身就是奉了肖長海之命,將契約之類的東西交給肖寒,增加後者的說話份量,可是沒想到,肖寒居然根本就沒有動用這些東西,只是暴力出場,閃電擊敗肖長天,就把這些人震懾住了。
她不由的想到,這還是那個任人欺辱的廢材麼?
處理完分行的事情,肖寒沒有停留,驅使符車行向千寶樓,木家請來徐飛坐鎮,對付自己的藥行,他必須要增加藥行的丹藥數量和種類,這樣才有可能和木家抗衡。
至於分行的事情,處理的很簡單。威懾住這些人之後,他就把這些人手頭上面的工作交付給他們各自的副手去做,反正他們平時也是不做事,所有事情都是副手處理的。
而那些人則是被他全部遣散,這種蛀蟲,留著也是禍害。肖長天則是被他遣人送會族內,聽憑家族的處理。
但是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肖綾居然是父親派過來幫助他打理分行的。知道這個消息後,頓時讓他喜出望外,首先肖綾是父親這邊的人,其次,自己還需要修煉,以後也不會總待在這個地方,手下的產業總需要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將肖綾扶上掌櫃之位,代他行事一切權力。
分行的事情算是暫時的處理完,下面自己要做的就是提高分行符篆的等級,製作高等級的符篆,重新吸引那些大客戶的注意。
站在千寶樓的門前,肖寒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緩緩的走了進去。剛走近大門,就被一個匆匆走過來的身影撞了一下。
「肖少爺,是你?」撞人的正是千寶樓大堂經理覃山,他本欲想肖寒道歉,一抬頭,認出後者,頓時驚呼道:「兄弟,你終於來了,我正要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