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崔金海和韓東倆人在一個班,初一一班,而那個郝桐,外號三梆子的卻被分到了二班,在學校門口崔胖子和人打架,就是因為替三梆子拔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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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胖子挺喜歡湊熱鬧的,自從他來了後,就經常和我們湊在小胡同裡說話,而且,每次進來後,他都挺客氣的喊我聲「劉哥」而喊楊明就是「三哥」,而楊明的這個三哥,一時間就在初一這幫小逼崽子們中間叫起來了。以至於到後來,大寶貝兒這個外號漸漸被人們漠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恭恭敬敬的三哥。
雖然崔胖子每次拿出來的煙都比較廉價,不過,我們還都禮貌性地接過來抽了。別說我們幾個見便宜就沾,那抽他的煙真是給他面子,你一般的人要想進小胡同,別說給個什麼美登、小紅河的,就是你給盒三五,我們都不見得讓你在裡面待著。
我們初二是一班和三班最鐵,而初一的小子們卻恰恰相反,他們一班和三班最不對付,三班的有個寧培華的,在初一挺搖的,崔胖子一直就和他們不太對付,但是還沒到要動手的地步,就是兩方人都叫著勁了,誰也看不上誰。而崔胖子挺能抱粗腿的,那就是經常和我們混在一起,要知道,當時三中能和我們叫板的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其實人家崔胖子自身也有一定的實力,他和我們湊合在一起,完全是他這人本身就是個白話蛋(方言,就是能說,愛說的意思)。
在當時,你如果出校門經常能和一些玩鬧、大耍兒在一起說個話,一塊兒抽個煙什麼的,那是真管用,在別人看來,不知道的,還就以為你和那些個大耍兒關係多好了,不明就裡的人要想動你的話,那還真是得琢磨好了再說的。
很顯然,我們這幫人當時在那些人眼裡看來,那就是大玩鬧了,雖然我們自己一直沒把我們當做多大的耍兒,但是,架不住一撥又一撥的小逼崽子們過來奉承你,一來二去,我們還真就覺得自己也算是個人物了。其實,在當時,我們這幫人也只是些小痞子學生,在真正的大耍兒眼裡,我們就跟小蛐蛐伢子沒什麼區別。
那個留著荷葉頭的漂亮初一女生,後來我也打聽到了,不用問,就是崔胖子告訴我的,那女生叫何夢捷,那個女生怎麼說呢,就屬於那種看起來很秀氣,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很清澈,而清澈間又有些許魅氣,看起來挺有個性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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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以往見過的漂亮女生的感覺都不同,程燕是屬於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標準五官,除了皮膚略顯黑一點,五官精緻得無可挑剔,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竟找不出一點瑕疵來。而趙茜就屬於乍一看只是屬於中上等,但是卻非常耐看,屬於你越看越覺得好看的類型。
沉寂了大半年的我,終於也在這個時候,被這個叫何夢捷的初一女生的相貌和氣質打動了。
魏坤是第一個支持我的人,而且還說只要我想追她,他就會幫我忙。
不過,還是被我婉言謝絕了,你媽,本來有可能會成的事,要是讓你一攪合,那恐怕就真的沒什麼戲了。
毛毛說魏坤最經典的一句,就是:「你看你那把驢臉,別再給人小女兒嚇著。」
而同樣的,毛毛也損了我,說我是:「老牛吃嫩草。」
當然,最後他被我和魏坤倆人一塊兒卷(方言,罵的意思)了一通。
我知道,像何夢捷這樣漂亮的女生,肯定會有不少像我一樣的狼惦記著的,不過,我卻有十足的信心,因為,第一,我很帥,這不是我自己說的,是大傢伙公認的。而第二,別的不敢說,我要是在三中想追個女孩子,那還真的沒人敢和我搶。
就這樣,我憑著我自認為非常有利的兩個條件,毅然決然地開始向何夢捷發起進攻了。
我還真的沒追過女生,以前竟是女生追我了。直到初二,楊明的那個妹妹,楊珊還對我不死心,不過,我覺得她長得雖然還算是不錯,但是,她的臉比較大,我看人是看臉的,她的臉型首先就不合我的胃口。趙茜和程燕都是鴨蛋臉、瓜子臉。
我對追女生怎麼追還真是有些懵懂。但是我知道一點,要讓一個女生對你有好感,首先就要投其所好,她喜歡聽什麼,你就說什麼,她喜歡什麼東西,你就給她買什麼東西,如果這條你能滿足她的話,那基本就是百分之五十了,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如果這樣做了的話,即使成為不了男女朋友,那也可以成為普通朋友的,而很多的情侶也是從普通朋友發展來的,所以,這個就需要耐心了。
我瞭解何夢捷喜好的途徑當然就是我的情報員崔胖子了,崔胖子和何夢捷雖然不在一個班,但是憑著崔胖子的人脈,瞭解她的動向那是一點問題沒有的。所以,崔胖子沒事兒就給我透露一些他剛收集來的信息,並且還時不時地給我打氣。崔胖子這一番話很讓我感動,而且,他也給我提供了確實有利的信息。
「劉哥,你就放心大膽的追去,我要看見誰敢湊合她跟前了,你看我不棒死他的。」
「劉哥,我套來她生日了。」……
諸如此類,有用的,沒用的消息,崔胖子是一看見我就跟我匯報。
我發起的第一步進攻,就是給何夢捷買畫板、顏料和筆,因為崔胖子告訴我她報了少年宮的課外班。一得知這個消息,我立馬把我的錢拿出來給她去買一應用具。
結果,到了賣顏料的地方,我就蒙了,我開始還以為是和我們上學用的水彩差不多的意思了,頂多就是貴了些,沒想到,人家那每種顏色的顏料都是單賣的,而且,每種顏色的價錢還都不一樣,我以前只知道有十二種顏色,到了那我才知道,單就我認為的一種顏色就有好幾種名字,比如土紅和赭石,結果,我考慮了下後,還是決定兩種顏色都買了,後來,我才知道,土紅一般根本就用不到,甚至連赭石都可以不用,多數情況下,只要幾個基本色一調就可以了,好像是這樣子。
媽的,當時我買的時候,我問服務員,她還不告訴我,讓我自己看著買,這明擺著就是看我不懂坑我錢呢。
東西是買了,我不好意思送給她,就讓崔胖子替我送去的。
結果,東西是送了,人家倒也收下了,不過,我的目的似乎卻並沒有達到。
崔胖子還鼓勵我說:「沒事兒,劉哥,男追女隔層山麼,再接再厲。」
你媽,就因為崔胖子這一句話,我又花了一百多塊錢,給何夢捷買了好幾本相關書籍。
沒有例外的,照樣,人家還是如數全收,但對於我想跟她搞對象的事,人家根本就沒理我這茬。
崔胖子回來,我就把他罵了一通:「你媽,你是怎麼跟人家說的啊,這你媽不是拿我當傻逼了麼。」
崔胖子被我罵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說了一句讓我聽著挺無奈的話:「我也沒搞過對象,反正我感覺錢花到位了就行了唄。」
這你媽,第二次給她買顏料的錢還是我找魏坤他們湊的了,現在的我是今非昔比了,口袋裡真的沒什麼錢了,現在我去遊戲廳都淪落到蹭別人的幣了,要還照這樣下去,我可就真的是毛干爪淨了。
不行,看來我高估了崔胖子的能力了,這小子雖然能打能混還能白話,但是在對付女生方面也的確是個雛兒,比我還雛兒,我最起碼還搞過對象了,這小子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的,我竟然還能相信他說的話,我也是腦袋讓驢給踢了。
我這次要自己跟何夢捷說去了,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我覺得憑著我的魅力,只要親自一出場,那應該就是一馬平川,穩穩的了。
早先,我就是磨不開面子,不好意思自己去說,現在看來,也是非自己親自去不可了。
我當時就誰也沒告訴的自己一個人走到何夢捷她們班的教室門口,何夢捷的個子算中等,她就坐在中間的第三排座位上。
我看了看她周圍,沒有別的同學和她說話,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時機,於是,我貿然就進了她們班教室。
我剛進去的時候,何夢捷一眼就看到我了,這時候,我的心裡有些犯嘀咕了,但是,來都來了,這時候打退堂鼓的話,以後恐怕就再沒勇氣過來跟她表白了。
我徑直走到何夢捷的跟前,她這時候就是倆眼盯著我看,似乎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幾個字:「我想搞你,有戲麼?」
我擦,我當時都不知道我怎麼說出這個來了,是我提前想好的?沒有,其實在我進來前腦子裡都還沒有想好詞了,我這次純屬是自己趕自己。
何夢捷居然想都沒想,板著臉,冷冰冰的回了我一句:「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