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這邊的人還在不斷地增加,而對倒兒那邊的人看起來卻沒有一個害怕的,也可能是他們喝多的緣故,反正沒有一個怯場的,一個個的都怒目圓睜地瞪著黑子他們這邊的人。
「小黑兒!」
這時候,我聽見有人在我們的身後喊了一聲。
那個人這麼一喊,黑子他們這邊的人就都回頭瞅。
原來是劉啟平從後門的大門出來了,而跟在他身旁的還有金寶和ど雞。
「劉哥,他們跟我蹦楞子,我折騰折騰他們!」黑子咬牙切齒的說。
劉啟平一擺手,說:「別沒點兒嘛事兒干了,趕緊讓他們都散了。」
黑子一聽,沒有說話,這時候,大斌就對劉啟平說:「劉哥,今個兒咱們頭一天開業,他們就在咱這兒禍禍,介要是不擺平了他們的話,那以後是不是有個人就能在咱這兒鬧事兒了啊!」
我這時候看到金寶在劉啟平一旁,就是瞇著眼瞅著大斌他們,卻並沒有說一句話。
ど雞似乎根本就沒發現我的存在,而是就抱著倆胳膊站在金寶的身邊。
「我說讓你們散了就散了,我說的還不管事兒,是麼!」劉啟平說話的時候眉頭已經微微皺起來了。
黑子一見這情況,就輕推了大斌一下,接著就衝他找來那幫人說:「哥幾個兒都先散了吧,有嘛事兒,我再給你們打電話。」
黑子說完這句後,那幫人就呼啦一下子都散了,因為人太多了,一時間竟把後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好半天,人才撤利索。
程燕拽了老虎胳膊一下,這時候老虎倒是有些識相,跟著大波兒的人就都一塊兒進了樓道。
「他們經理來的真不是時候,眼看著就就要把他們給辦了。」老虎進了樓道還不甘心的說。
「行了,時候也差不多了,咱回家吧。」程燕對老虎說。
「回嘛回啊,我還得聽聽怎麼回事兒呢,大斌、黑子他們都還在裡頭了,我走了算嘛事兒啊。」老虎說。
我心說,人家他們是那麼把你當回事兒麼,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啊?誰拿你熗鍋啊……
「小周,把你對像送走。」程燕這時候招呼了周傑一聲。
周傑樂呵的就走到了程燕的跟前:「行,您了放心,一定送到。」
這你媽還一定送到了,這誰對象啊,讓誰放心啊,不是你送誰送啊,你這麼說話我們娘家人就不愛聽!
周傑和他帶來的那幫小子出了正門,程燕這時候就問我:「莎莎送到家了吧。」
我點了點頭,就說:「不過,是送到的小雅家,她說她不樂意回家了。」
程燕一聽就說:「那就行,到地方就行,別管哪了,誒,我爸今晚上班去了。」
「哦,我姐剛還來電話了,問我再哪兒了還。」我說。
「沒事兒,那你就回去吧。」程燕說話的語氣有些冷。
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去她家啊,不過,我還是真怕我姐,別看我姐平時能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但是,在夜不歸宿這方面,她比我媽管的還要厲害,我今天要是晚上敢不回家,明天她就能讓我出不去屋。
「哦,那明天,我提前打個招呼的,今天是真的不行了。」我有些愧疚的對程燕說。
程燕衝我笑了下,說:「真的沒事兒捏,回頭我見見你姐。」
我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看她笑得倒是挺自然的,不像是不樂意的笑,這樣也能讓我放心些了。
楊發這時候一拍我,說:「哎,你送你對像回去吧,我們就先走了啊。」
我瞅了瞅他身後,就問他:「誒,魏坤他們呢?」
「你們班的朱繼東和盧廷扶著他回去了,這逼沒少喝,比周傑喝的還你媽多了。」楊發說。
我們分開後,我就和程燕倆人打了輛車,回她家了。
今晚的架是沒有打成,不過,從這方面,我卻知道了一點,就是金寶別管怎麼樣,現在在表面上是已經和劉啟平靠攏了,雖然說劉啟平現在只算是半個混的了,但是,他在社會上的地位仍然是不可小覷的。我不知道今天對倒兒在md裡動手的動機是什麼,但是,至少能說明一點,那就是,西大街的人雖然大面兒上和md能算是朋友,但是,只要稍有不如意的話,那西大街的人隨時都可以攪一下md,我想,這也是今晚劉啟平也能夠領悟出來的吧。
至於黑子和大斌,這倆人就是純打手,他們叫來的人,基本上我都不認得,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叫來的,單單只是人多罷了,如果他們真跟西大街的人拼的話,我感覺還是差點兒的。
至少,對倒兒帶來的那幫人,往那一站,看著就是那個意思,一看就不只是單單玩兒造型的小混混兒。
送程燕到她家小二樓附近,程燕下了車,並沒有要交打的錢的意思。
我這時候就問她:「哎,你有錢麼,把打的費交了。」
程燕一聽,先是楞了下,隨後就掏出錢給了司機,接著又給了我五十塊,說:「拿著。」
我其實正想找她借點錢的,口袋裡實在是再沒有錢交打的費了。
我接過錢:「明天我還你啊。」
「你跟我說這個幹嘛,一看你這個樣兒,就知道口袋裡沒錢了。」程燕說。
我剛想把剛才的事情給她說的,想了下,還是算了吧,都已經過去了,再告訴她也沒什麼必要了,總之,明天我把錢還她也就得了,男人是不能欠女人的錢的。
我看著程燕進了胡同,才讓司機開的車。
等到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深夜一點多了。
我掏鑰匙開家門的時候,還以為家裡人都睡了。
但當我打開門進屋後,卻發現從衛生間的方向傳到客廳一些微弱的燈光,而且,還伴隨著水聲。
看來是有人在洗澡了,可是,我卻不知道裡面是誰,問題是我還得洗漱完了才能睡覺了。
這時候,就聽見水聲漸漸小了,接著,就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了我姐的聲音。
「曉永,你回來了?」
「哦,姐,我回來了,你怎麼還沒睡啊?」我說著話,脫下了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我姐沒有理我,過了不大會兒,我姐就穿著睡衣從衛生間出來了,隨之,一股洗髮精的香氣從室內傳了過來。
我姐出來後,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瞅著我關心的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我往裡屋我爸媽的房間大門瞅了眼,就小聲問我姐:「咱媽他們在裡屋了麼?」
「廢話,咱媽要是在家的話,你還能這麼消停啊。」我姐說。
「啊,玩牌還沒回來啊?」我問她。
「咳,哪是玩牌啊,跟李姨燙頭去了。打了個電話,讓咱先睡。」我姐說。
在這裡說下,我們當時那個時候,過年大多家庭婦女們都講究燙個頭的,別管燙出來好看不好看的,都樂意燙一個,而且,越臨近過年的時候髮廊的人是越多,常常一排就得排到個凌晨一兩點的,你要是不樂意排沒事,明天再來的話,說不定比今天等的時間還要長,別管是大小的髮廊都是如此,家家爆滿,就這,還得漲價,人們還都呼呼的去了。
「你沒告訴咱媽我沒回來吧?」我一聽,就關切的問我姐。
「我傻啊,告訴咱媽,不是讓咱媽跟著擔心麼。」說著話,我姐伸出指頭朝我的額頭一戳,輕咬著牙說:「我看你下次再敢這麼晚回來的。」
我捂著腦門只好笑著說:「咳,下回不這樣了,今天就是放假了,大傢伙兒都湊一塊兒了,高興,往常我都早班兒的回來的。」
「下次再有一次,你看我還讓你出去不出去的。哎,洗洗去,睡吧。」我姐說。
我簡單洗漱了下,就去睡覺了。整個寒假,我幾乎就沒有十二點之前睡過的時候,一兩點那都是常事了,即使不出去,我也睡不著,就是在客廳玩遊戲,到後來,乾脆把電視搬到我自己的屋子裡玩了,那一段日子也算是過的挺愜意的了。
眼看就快過年了,楊明還在快餐店給人打工,我們哥幾個兒就打算給他來個驚喜的,哥幾個兒一商量,就決定一起到他打工的那家快餐店找他。
我們為了不在楊明忙的時候打擾他,還特意選了早晨十點來鐘的時候,這個時間段吃早飯的基本也完事兒了,而吃中飯的客人還沒有到,正是快餐店比較清閒的時候。
我、魏坤、楊發、毛毛、邢浩、申超、孫建、旭旭幾個人坐著公交車就都奔著楊發告訴我們的那家快餐店去了。
我們這幫人到了快餐店門口,看到這家快餐店的規模還算可以,算是個中型的快餐店了。
「誒,那不是寶貝兒麼。」魏坤衝我們一指快餐店的落地大玻璃說。
「我操,今個兒你眼神兒怎麼著麼好啊。」毛毛問魏坤。
「廢話啊,你看那幾個幹活兒的不就他胖麼。」魏坤笑著說。
我一看還真是的,楊明就穿著紅白相間的工作服,這時候正拿著拖把在大廳裡面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