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幾個人是去的四輩兒爺爺家吃的飯,四輩兒爺爺特別好客,而且,喜歡孩子,對我們小哥兒幾個特別好。四輩兒的爺爺不愧為老一輩的軍人,老人家紅光滿面的起色挺好,腰板兒也倍兒直,看著還是那麼精神矍鑠。
四輩兒的姑姑給我們小哥幾個兒忙活著做菜,做好一道就給我們上一盤。
四輩兒爺爺盤著腿坐在床邊對四輩兒說:「瑞瑞,把爺爺那瓶老幹部酒拿過來,我喝兩盅。」
「您了別喝了,剛給您量完血壓。」四輩兒的姑姑這時候說。
四輩兒一聽他姑姑這麼說,就站住了,倆眼瞅著他爺爺。
四輩兒爺爺一笑,沖四輩兒一招手:「拿去,呵呵,沒事兒。」
「您呀您。」四輩兒姑姑也沒辦法,隨後就對四輩兒說:「瑞瑞,看著你爺爺啊,就讓他喝一小盅,千萬別多喝。」說完,又緊了緊圍裙去廚房做菜了。
四輩兒爺爺一見人出去了,就對四輩兒說:「別聽你姑的,她老管我喝酒,這有嘛啊。」說著話就舉起了酒瓶衝我們幾個說:「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
我們吃了一個多鐘頭,結果,四輩兒的爺爺也沒喝多少,畢竟上了年紀,再加上四輩兒姑姑管著他,不過,他家這樣好,不管我們喝酒,這要是在我奶奶那兒的話,頂多讓我們喝個女士香檳,那時候我們那裡賣的一種汽酒,而且幾乎每家逢年過節都喝過這種香檳。
吃完了飯,四輩兒爺爺就開始給我們講他當兵時候的事情了,當然,四輩兒的爺爺和我爺爺當時是在一個部隊的,這裡面也有我爺爺的事跡。我們都很喜歡聽四輩兒爺爺講當年他們的事情,感覺比看書,聽故事還過癮了。
那天我們在四輩兒爺爺家一直待到了九點多,還是四輩兒的姑姑催促四輩兒爺爺休息,我們才極不情願的離開了他家。
四輩兒把我們送出了院子就問魏坤:「哎,你回哪兒啊?」
「咳,隨便兒在哪對付一宿不都行麼,你們這兒有通宵的浴池嗎?」魏坤問道。
我說:「這兒還真沒有,你這樣吧,跟我去我奶奶那,我三弟在那自己有間屋子,咱倆在那兒睡不就完了。」
四輩兒還說要在他爺爺這住兩天的,讓我們走的時候就別找他一塊兒了。
就這樣,我們幾個人就分開了,魏坤跟著我去了我奶奶家。
到了我奶奶家,我一推門就看見我奶奶坐在縫紉機跟前扎衣服。
我喊了她一聲,奶奶看到是我來了,就樂著站起來問我:「曉永,你這麼晚了幹嘛來啊?」
我說:「我剛從兆年爺爺那回來。」接著又介紹魏坤說:「這是跟我玩兒的不錯的一個同學,他市裡的,我帶他過來睡一宿。」
魏坤就是呲著牙地衝我奶奶笑,不過,就你這幅尊容,大晚上的,我都怕把我奶奶嚇著。
「來了怎麼不上奶奶這兒來呢。」我奶奶一聽,就有些不高興的問我。
我也確實有點兒過了,都來了一天了也沒過來看奶奶,到晚上睡覺了才想起來過來。
自覺理虧了,我就走過去摟著奶奶的脖子說:「奶奶,我錯了行麼,下回不這樣了。」
就在我和奶奶說話的時候,我身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還把我嚇了一跳。
我一回頭,卻看到是我姐在我身後瞇著眼看著我笑了。
「姐?!」我高興的說。
我姐用指頭輕戳了我額頭一下,說:「曉永,你真是越來越啊,來了都不知道上這兒看奶奶來。」
我承認,我是越來越了,不過,你呢,姐?你放假了都不回家的,說是在奶奶這兒,其實你白天著家了麼?
不過,我還真的把我姐也在我奶奶這的茬兒給忘了。
我三弟曉吉回他爸媽那睡去了,他的屋子被我姐佔了。但是最後我奶奶還是想了辦法,讓魏坤和我倆人就睡在客廳,她又給我倆抱了兩床被子來。
就這樣,我和魏坤倆人就在我奶奶家對付了一宿。
「懶蟲,該起了。」
早晨,天剛亮,我就被我姐喊醒了。
我和魏坤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和我姐一起吃早點了。
吃早點的功夫,我還問我姐:「姐,今天你回家去麼?」
「回呀,正好,你來了,幫我拿我的行李箱。」我姐說。
我答應了一聲,就接著問她:「你昨天幹什麼去了啊?」
「跟同學出去玩兒了。」
我聽她這麼說,就問她:「光和你同學麼,沒別人了啊?」
我姐很聰明,一聽我這麼說,就問我:「你什麼意思啊?」
我假裝不經意的說:「沒嘛意思啊,就是問問的。」
「還有跟學義在一塊兒的那個洪雁,他開車帶我們去的。」我姐說完,就盯著我看。
難道我姐真和洪雁好了麼?嘿嘿,看你看著我這樣兒,八成心裡就有鬼。
「哦。」我只是答應了一聲,就繼續吃我的早點了。
吃完飯後,魏坤還把我叫到一旁說:「哎,串兒,咱再去趟咱表哥那兒吧,沒見著咱表哥我這總覺得上這兒一趟少點兒嘛似的。」
我想了想,說:「去是行,不過,現在我姐也要回去,我得問問她的,關鍵我不是還得給她拎包麼。」
魏坤說:「沒事兒,你就說去,回來我給她拎包都行。」
我回到我姐跟前,剛要跟跟她說,我姐卻先開口了。
「曉永,一會兒先去趟你表哥那兒,咱再走。」
還說沒有事兒,這下算是被我看穿了吧,你說是去表哥那,實際上看誰還不一定了。
我打算逗逗我姐,就故意問她:「咱去那兒幹嘛啊,回市裡的車怪不好等的,等上了也不見得有座,還不趁這會兒早點兒等車去啊。」
我姐一見我這麼說,就拍了我一下腦袋:「就一會兒,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眼兒啊。」
你知道我什麼啊,換成是我說你還差不多,看你這樣就知道是少女懷春了,往常你多少天回趟家,以為我不知道啊,這回乾脆放假都不回去了,你還說我。
不過,我姐真要是和洪雁在一塊兒的話,那我倒也挺高興的,畢竟我覺得洪雁這人還是蠻不錯的,雖然配我姐這個高材生我覺著他多少有點兒累了,不過,那也是值得的。
「行啊,那我就跟你一塊兒去唄。」我笑著說。
我姐見我答應了,就轉身回到了裡屋,我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索性就和魏坤倆人出了屋子,到牆根兒那偷著抽煙去了。
「你說嘛,你姐主動說的要去那兒?」魏坤問我。
我說:「是啊,我還沒等說了,我姐就說去我表哥辦公室那看看的。」
「他去那兒幹嘛啊?」魏坤問我。
「不知道,八成是因為洪哥吧,咳呀,去了你不就知道了麼。」我說。
「看意思,你姐是跟洪哥搞上了?」魏坤問我。
「誰知道呢,我倒是希望他倆能在一塊兒。」……
我們和我姐去了表哥的辦公室,但是,照樣還是沒見到我表哥,他一大早又和石坡倆人開車出去了。不過,這次我們卻見到了洪雁。我猜想,他也有可能是故意在這裡等著我姐來的。
鬧半天我姐來就是謝謝洪雁昨天開車帶著她們出去玩,順便來告個別的。
我姐一說回家,洪雁立刻就說要開車送我們回去。
我姐客氣著說不用了,但我看她那意思,沒有一點兒不用的意思啊,很用倒是差不多。我心想,洪哥啊,你要是真跟我姐搞上了,就我姐那腦細,還不得把你小樣兒玩兒得一轉轉的啊。
結果,還是洪雁開車帶我們回的市裡。
在車上,我還問了洪雁句:「洪哥,你的傷好利索了麼?」
我姐一聽我說洪雁的傷,就瞪著眼問我:「傷,什麼傷啊?」接著又問洪雁:「怎麼回事兒啊,你傷哪兒了?」
我姐一問,我才發覺我真的是不小心了,怎麼這麼口不擇言的當著我姐的面兒就說這個呢。
洪雁打岔說:「咳,你聽他的啊,就是上次我去市裡辦事的時候,上樓梯不小心摔著了,那不去醫院麼,正好還讓土豆兒給知道了,這不他還記著那事兒了麼。」
我姐怎麼可能會被洪雁這臨時編的謊話騙了啊。
「我跟你說多少遍了,別老喊我弟土豆兒。」我姐說完這句就接著問他:「你是不是想打岔啊,說實話,是那麼回事兒麼。」
洪雁一聽我姐逼問他,挺不自在地笑著說:「是吶,你說我成天的就開著個車的,我能有嘛傷啊,對吧。我要真出事兒的話,那一下子你們也就見不著我了。」
其實,按說洪雁要是說起瞎話來,那可是真的不用打草稿的,不過,他就是見了我姐膽子就不大,就說句這個都能讓人看出來他不太自然的。
我姐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是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乾脆也就不問了。她要是一直問的話,我倒還有根,可是她這樣,我心裡反倒沒底了,因為,我會覺得她會想法找另一個途徑設法來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