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提前從學校外小賣部買的小紅河拿出來給大家發了輪兒,雖然我現在口袋裡又算有錢了,但是,這不到一百塊錢,真要打算花的話,那也是一下子就沒的,所以,還得省著點兒用。所以,一切從簡,常抽的大紅河就換成小紅河了。都是自己兄弟,大家也都不挑了,一個個的接過煙就點上了。
我們剛坐了不大會兒功夫,就聽見門口一道洪亮的聲音傳過來:「我操,都夠早班兒的啊!」
是袁洋來了。
我發現袁洋的樣子看起來比以前顯得略老成了些,而且兩頰都有些類似農村紅的樣子了。
「霍,袁大腦袋來了啊!」毛毛沖剛進來的袁洋笑著說。
「操,呵呵。」袁洋笑著走到了我們這桌,一旁的林凱趕緊從一旁抽過來一個凳子放到袁洋跟前。
就這一個動作,我就能看出來,現在袁洋混的真心是不賴的了,林凱雖說不是什麼大玩鬧,但是,多少也是有點兒名氣的主兒,他能跟袁洋這麼客氣,也從側面證明了,現在袁洋混的比他要強。
袁洋剛坐下,楊明就笑著問他:「自己來的啊?」
「可不自己來的麼,吃飯叫這麼多人幹嘛啊,有事兒才叫人了,呵呵。」說著話,袁洋就伸手從跟前的盤子裡捏了一粒炸果仁放進了嘴裡。
我這時候看到易慶偉就環抱著胳膊在那坐著,嘴角微微向上翹,似笑非笑的看著袁洋。
「霍,慶偉也過來了啊。」袁洋似乎從坐下後才剛看到易慶偉似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呵呵,兄弟,過來了啊。」易慶偉也笑著跟他說。
鬧半天,易慶偉是等著袁洋跟他打招呼了。
就從袁洋進來到坐下這麼短的時間,我就大致能看出現在袁洋在這一伐兒小玩鬧當中的地位是破高的了,那就是在初一的小玩鬧當中的佼佼者了,地位僅次於易慶偉這樣的玩鬧了。
楊明這時候就跟袁洋寒暄著問他:「剛練完啊?」
袁洋一擼袖子,一條腿蹬在了一旁林凱的凳子腿橫桿上,說:「操,我們那個教練就是狠啊,這大冷天兒的,就讓我們穿著個單運動服圍著大道跑,他穿著個大棉猴兒騎著個破自行車在後面兒跟著我們,手裡還拿著個小棍兒,尼瑪誰跑的慢上來就抽啊。」
他剛說完,就有幾個人跟著笑,我也不知道他們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袁洋從桌上拿起了一根我剛才發給林凱他還沒來及抽的煙,點上後還意猶未盡的接著對大夥兒說:「知道麼,我們現在一練就是大半天兒啊,這尼瑪累的腰酸背痛的,我現在算是練出來了,晚上回宿舍不到八點就熄燈睡覺,轉天早晨三點準時起,接著練,我操,當兵的不外乎也就這點兒意思了吧。」
林凱拍了拍袁洋的胳膊說:「你現在這體格,一個打四五個都沒嘛問題了吧。」
我擦,這你媽就是*裸的屁精啊,一個打四五個?四輩兒挺能打的吧,連他自己都不敢這麼說。
袁洋聽林凱這麼說後,就嘿嘿一笑,接著指著四輩兒說:「哎,我現在往這兒一站,你都不見得能摔得動我。」
四輩兒聽他這麼一說,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什麼。
楊明敲了敲桌子說:「行了,咱閒話回頭再嘮啊,今個兒我把大傢伙兒召集到一塊兒,在座的都是我的兄弟、哥們兒,咱也有日子沒正式的在一塊兒坐坐了。」
這時候老新疆的兒子,二子自己搬了把破椅子也坐到了我們旁邊兒,眨著倆小眼睛跟著聽著。
「去去,那邊兒去,瞎跟著聽嘛啊!」魏坤沖二子喊了一聲。
二子站起身,挺不情願的說了句:「操。」
「小逼k的,跟我卷街,我踹死你啊!」魏坤說著話,做出伸腿的動作。
二子趕緊跑出了屋,在門口還罵了魏坤一句:「*。」
大夥兒一聽就跟著哈哈大笑,魏坤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我操……」魏坤一下子站起身,衝我們說:「你們先說著,我先治治這小逼養操的,麻痺的,敢跟我來勁兒了啊!」
我沖魏坤喊了句:「行了,坤子,一個小*孩子,別搭理他不就完了麼,至於麼!」
魏坤聽我這麼一說,憤憤的坐下了,倆眼還蹬著門口。
要說這個二子也是夠欠的,你出去不就完了麼,一看魏坤沒站起來,他還在門口搖晃著腦袋氣魏坤,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打你個小逼k的啊,滾蛋草!」毛毛突然一瞪眼,衝門口的二子喊了聲。
他這一喊,把二子給嚇了一跳,我就看他身子激靈一下,接著吱溜兒一下就跑出屋去了。要說毛毛治人還真有一套,就他那面相,一張大驢臉,看著就不像好人,像他這樣的,嚇唬二子這樣的小孩,那是一嚇唬一個準兒。
「行了,都別瞎*鬧了啊,咱說正事兒。」楊明這時候說。
「趕緊說吧,我這一會兒還得回去訓練了。」袁洋說。
楊明笑了笑,就說:「今天呢,在座的,我不是最大的,這裡面兒好些個都是我哥哥。本來呢都是自己個兒兄弟,吃不吃飯的也就那麼回事兒了,不過呢,這麼多人大夥兒都站在道邊兒上也不合適,對吧。這大半年下來,哥們弟兄們跟我一塊兒沒少跟人打架,咱嘛意思呢,別人都知道,本來想著都快過年了,消停一陣兒的,可事兒要找上咱的話,那咱也不能含糊,是不是。」
這時候,一個初二的就說:「寶貝兒,咱都自己個兒弟兄的,客套話你就別說了,就說有嘛事兒吧,不就是跟人定點兒嘛,咱多怎含糊過啊。」
「沒錯兒,那既然這麼說了,我就直接了當的說了,這兩天我們哥幾個兒遇上點兒事兒,事兒呢要說大吧,也算不上多大,要說不大,也不太好辦理,所以,把大夥兒叫一塊兒了,說說的,咱就這一兩天的功夫,立馬就得開打了。」楊明說。
「寶貝兒,我先插句話啊。」易慶偉這時候說了句。
「你說,慶偉。」
易慶偉微微點了下頭,就接著說:「就你們那事兒吧,我專門去我哥那問了,他吐口了,說那個叫嘛楠楠的,確實也找過他,他跟那個楠楠吧關係倒也還可以,主要是那小子平時跟我哥見面兒挺客氣的,我哥有嘛事兒的時候,他也都沒靠過後兒,不過,我跟他說完了,這回他不管了。」
我一聽,就心說,還能有嘛事兒啊,無非就是那個楠楠孝敬孫龍友點兒什麼了唄,就楠楠混的那樣,孫龍友能找他幹嘛啊,易慶偉就是把話說大了,讓人聽著好像這事兒不是那麼好辦,讓他也挺操心思,孫龍友還挺給我們這個面子似的,這就叫「買好兒」,當然,這也是易慶偉一貫的作風了,我們也有些習以為常,拿腳豆兒都能想到的事兒了。
不過,別管怎麼說,聽到孫龍友不管了,多少讓我有些釋懷了,怕不怕孫龍友先放到一邊兒,如果孫龍友再摻合進這件事裡的話,那我們這次就多了一個非常強勁的對頭了。而且,這個對頭還是楊明早期拜把子兄弟的哥哥。可能易慶偉也考慮到這一層關係了,才不得不去找到孫龍友說了這事兒。
楊明聽易慶偉說完後,就對我們大夥兒說:「我昨天聽見我兄弟跟我說,有人要跟我扎刺兒,麻痺的,我大寶貝兒不說在咱這一塊兒呼風喚雨吧,那是個咱這麼大的玩鬧也得多少給我點兒面子吧。」
「操,你就說咱辦誰吧,在咱這塊兒還有咱劃拉不平的麼。」袁洋沖楊明一揚頭說。
「我跟慶偉也說了這事兒了,還是慶偉的一個小兄弟跟我們說的,就是東大街那塊兒,外號叫嘛蝦頭的。」楊明說。
我一聽,原來楊明已經知道是誰了,也難怪,易慶偉要是打聽個東大街的小混混,那不等於就是手捏把攥麼。不過,在這之前,楊明也沒跟我說這個事,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打我的人其中有一個叫蝦頭的。
「那咱還含糊嘛啊,直接過去辦他去唄,跟咱們蹦愣子,那不是嘬死麼。」袁洋說。
我覺得袁洋今天是有點兒亢奮了,打從一進來話就不少。我心說,你還沒喝酒了啊,這要是再喝點兒酒的話,你還知道自己個兒怎麼回事兒麼。這也虧了坐在這兒的最大的玩鬧是慶偉了,要換做是杵子他們誰的,還沒等找到蝦頭了,恐怕自己個兒的人就先在這兒較起勁來了。
易慶偉這時候就說:「辦他好說,不過,你知道他跟誰玩兒麼?」
袁洋挺不在乎的說:「誰啊,誰也照辦不誤啊。」
「蝦頭拜把子大哥是丁三兒,丁三兒是跟蘇小兒玩兒的。」易慶偉說。
一聽到蘇小兒,我的心裡就咯登一下,蘇小兒當時在我們小一伐兒的玩鬧當中影響力還是不小的,主要是蘇小兒這人有些混不吝了,仨豹子也混,不過他只是外強中乾,但是蘇小兒,那是幾乎能和金寶那樣份量的大耍兒平起平坐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