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架終究沒有打起來,這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過了後,我們才知道,原來還正是毛毛在這裡起了作用,門口的保衛見馬喬這夥人來了,他們不知道這幫人是找我們的,但是他們卻知道準是和毛毛來掐架來的,於是就去告訴了那個性趙的中年人,而那個中年人就是體校的訓導主任,並且還和馬喬的爸爸是老朋友,而且據說是從馬喬還裹著尿布的時候,這個訓導主任就抱過他,再加上這個訓導主任從事多年的訓導工作,早就一副不怒而威的樣子,所以這個馬喬見到他倒是真的挺怵。
但是,距楊明他們幾人三班的人分析,這多半是保衛怕打起來自己擔責任,所以才去報信的,和毛毛所謂的「關係鐵」基本沒什麼關係。可是毛毛卻是一口咬定,這就是門衛和自己特別板,很夠意思的表現,但不管怎麼說,這次卻是幫了我們了,不然,就雙方人數上的差距,要是真的打起來,還真是不好說。
我們這幫人出了體育場,毛毛還特意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看到馬喬的人在附近,一副很不過癮的樣子的說道:「操,馬喬怎麼也就這點意思了啊,說走還真走了啊。」
楊明橫著照他的屁股不輕不重踢了的一腳,說:「你快得了吧你。」
我這時候看了看bp機上的時間,這時候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了,於是我說:「哎要不咱們上醫院看看楠楠去。」。
「操,馬喬那揍性的話可信麼?」四輩兒半自言自語的說。
我一聽,就問四輩兒:「別管怎麼說,肯定是扎得不淺唄。你倒底使了多大的勁兒啊!」
「操,要是說穿的薄的話,我手上還有點兒根,可他穿著那麼些衣服,我反正就知道扎進肉裡了,不過,肯定沒扎到骨頭上,這點我保證。」四輩兒說。
楊明這時候說:「滾他媽蛋去,他死不死啊!」
「就是啊,死不死啊他。」毛毛剛說完這句話,就指著大道對過衝我們喊:「操,坤子他們來了,他怎麼還跟袁洋他們一塊兒來的啊。」
這時候,我就看到大道對過,袁洋帶著一幫人,魏坤也在他旁邊,在他們身旁還跟著幾個一看就是社會上的混混的樣子的人,一幫人氣勢洶洶的就往這邊來了。
袁洋還沒到跟前,就在道對面衝我們招手:「哎,你們剛來啊!」
「我操,都你媽完事兒了,你他媽才剛過來啊!」楊明甩了他一句。
「這不還不到點兒了麼。」袁洋說著就和那幫人過了大道。
當袁洋他們走到我們跟前的時候,就問楊明:「哎,怎麼個意思啊?」
「都完事兒了啊,你說怎麼個意思。」楊明說。
袁洋一聽,就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明,接著又看了看我們幾個,才說:「沒看出來你們像動過手的樣子啊,不會馬喬他們就站著讓你們打吧,那他不成傻子了嗎。」
「滾你媽蛋去,能你媽就站著讓我們打麼,人帶過來好幾十口子人了,就我們這仨果兒倆棗兒的人夠跟人家折騰的麼。」楊明說。
「咳,這你媽大清早的,我還是現叫的人了,就這,你看人家還是早班兒的起來跟著我來的了。」袁洋說著,就一指他身旁那幾個社會混混模樣的人,對楊明說:「看了麼,我找了二環了,人二環絕對夠板,這幾個哥哥,都是他給咱攢的人。」
楊明一聽,就看向那幾個社會混混,接著就笑著從口袋裡掏出煙來,給他們發了一輪,說:「幾位哥哥,辛苦了啊。」
那幾個混混其中的一個看著像個帶頭的,一邊接煙一邊就說:「咳,沒事兒。」
其他的幾個混混自從站定了以後,表情上也都是比較和善的感覺,這些個混混們總體上看,還都算挺客氣的,我想,這也不是為別的,關鍵是看著二環的面子才跟楊明這麼客氣的。
「我說,人呢?」袁洋問道。
楊明說:「咳,這不是臨時出了情況了麼,讓毛毛跟你說。」
毛毛就把剛才的情況跟袁洋他們大致說了一下,當然,他還是強調自己的作用。不過,大家聽的都是重點,聽毛毛說完後,袁洋就問:「那看這意思,這事兒還不見得有完啊,不是咱把馬喬叫呲的,那他回頭還得找你們來啊。要我看,就這現在咱人頭都在這兒,只要他們沒走遠,那咱就趕緊掏他們去。」
這時候,站在旁邊的一個社會混混就說:「對,這時候不辦他,嘛時候辦他啊,趁著我們還都在這兒,趕緊的,找他去,告兒你啊,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地兒了。」
「早沒影兒了,上哪兒找去啊。」楊明說。
我這時候,就問魏坤:「哎,你怎麼也才剛過來啊?」
魏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我這不一睜眼就起晚了麼,還打算攢點兒人去了,一看來不及了,就自己個兒過來了,正好在半道上看見袁洋他們,就一塊兒過來了。」
我用手點了點魏坤:「你你媽真行,這都能起晚了,還得虧今個兒沒打起來的。」
四輩兒這時候就說:「行了,他不是走了麼,那咱過後再說,咱先回學校吧,有嘛事兒的放了學再說。」
袁洋這時候就問我們:「可都想好了啊,不趁著現在人頭都齊,趕緊打沉他們,等他們再找過來,可就不那麼好辦了啊。」
「也就先這麼著吧,總不能我們這麼一大幫子人滿大街找他們去啊,誰知道他們現在去哪兒了啊。」我說。
「哎,不是說他是軋鋼廠的麼,正好咱這幾個哥哥在這兒,咱上那掏他去啊。」袁洋說。
一聽去軋鋼廠掏馬喬,那幾個混混沒有一個說話的了,沉了會兒,還是剛才那個說話的混混說:「要不今個兒就先這麼著吧,有嘛事兒回頭再說,有嘛事兒你們還找二環去,到時候,我們哥幾個兒准到。」
我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他們還是怕去人家地界兒,看來那個馬喬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這幾個混混也不至於一提到說去軋鋼廠就改變注意了。
我猜想,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恐怕也都是馬後炮了,知道我們不會去追他們才這麼說的,這叫叫著甜,咬著脆,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來,他們是混社會都混油了的,就這樣的人,真打起來,也不一定能指得上的。
結果,我們一幫人還是直接回了三中,袁洋說要帶那幾個混混去吃早點,既然他說要帶他們去,那就讓他們去吧,反正,我現在是沒有錢請他們吃飯了,有錢我也不會帶著他們去的,什麼也沒幹,就混頓飯吃,這幫混混也挺好意思的。
不過,從這裡我看出了一件事出來,那就是二環這人還是夠仗義的,起碼袁洋跟他關係不錯,他就能讓人過來幫袁洋,還是在不是袁洋自己事情的情況下。而且,二環也不怕得罪什麼馬喬,或者是孫龍友的,這點讓我挺佩服的,我感覺,假以時日,這個二環必定會成為後起之秀,一竄而起的。
我們這幫人經過了道邊兒的店舖的時候,正巧看到有兩個穿的油赤呼啦的電工服的人,正在升一家門臉兒的捲簾門。
他們其中一個人是背對著我的,而另一個人卻是側著身對著我們,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側身對著我們的人,就是胡海。而那個背對著我們的人應該就是胡磊了。
看到他倆,我就想到了洪雁曾經說過要讓他倆跟著表哥他們幹的事情了,而我剛聽說表哥他們已經拿到了市裡的活兒了,那這一次,他們是不是會跟著表哥他們干呢?不得不說,這哥倆給我的印象也是相當不錯的,既有一門手藝,而且倆人的身手還都不錯,如果他倆,還有那個田傑真的能跟著我表哥他們一起幹的話,那我也特別為表哥高興。
我們回到了學校,幸好,還沒到上課的時間,我們和楊明他們分開各回各班了。
一進到班裡,魏坤就又大叫了起來,這次,他唱的歌又改了,不過這次他一張口,就把我吸引住了,不是他唱得有多好聽,其實魏坤唱歌的聲音一直就跟踩了雞脖子似的。只是,他唱的這首歌,雖然在魏坤這麼不敢恭維的歌喉中出來,但是,還真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歌詞是「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注定,是否能再多愛一天,能再多看一眼傷會少一點。」
我趕緊問魏坤:「哎,傻逼,你唱的嘛歌啊?」
魏坤說了句話,差點兒沒給我氣死:「不知道啊,聽人家唱的,覺著挺好聽的,剛想起來,就唱了唄。」
好麼,就他這一句話,害得我,後來在一段時間裡逮誰就給誰唱這兩段,有時候剛要唱還把調,或者詞給忘了。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想一首歌的時候,你是越著急想它,偏偏還就想不起來,有時候不去想它的時候,不經意間就能唱出來了,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