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崔胖子這麼問我,就看他笑著問:「你覺得呢?」
崔胖子眨著兩隻眼睛,看著很天真的說:「那是肯定的啊,那麼多玩鬧都出來了,你還能閒著嗎,你們那幫人不是十三鷹麼,十三鷹出動就是牛逼啊。」
「哈哈哈……」我劃拉著崔胖子的小腦袋瓜:「你這還一套一套的啊,哪有多牛逼啊,就是一天倆燒雞,哈哈哈。」
崔胖子一看我笑了,也顯得挺高興的說:「哎,劉哥,我感覺你就是古惑仔裡的陳浩南啊,不對,你比陳浩南還帥了。」
「呵,這話說得,舒坦,哈哈。」
在那以後,很快,那家燒烤店就關門歇業了,等到再重新開張的時候,卻換成一家外地賣大餅的了。而且,我從那次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再見過崔胖子,直到……
「哎,你們聽說了麼,昨天街面兒上都炸鍋了,好麼,騎著車子的一幫一夥的,那架都打翻了,西大街、體育場、東站那好幾撥人打了好幾架。」我一進到班裡就看到朱繼東坐在講桌上跟我們班的幾個人在那兒侃侃而談。
「串兒來了!」這時候,我班的一個男生一回頭看見我進來了。
「我操,說嘛了啊,這麼熱鬧。」我走到他們幾個跟前問道。
「說嘛啊,我操,這回算是牛掰了啊,尼瑪,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了,有兩撥人還讓警察抓進去好幾個了。」朱繼東說。
我摟住了朱繼東的肩膀問他:「怎麼回事兒啊,說說,我聽聽的。」
朱繼東問我:「你還不知道啊?」
「你還沒說了,我知道嘛啊?」我說。
朱繼東說:「反正就是都打翻天了,我趕上了一撥,我操,大晚上的體育場門口,都看不清了,就光看見人頭了,一幫一夥的打得那叫個熱鬧啊。」
「打死人了麼?」我挺不屑的問他。
朱繼東一聽,就沖其他幾個人指著我說:「看了嗎,這看熱鬧不嫌架小啊,倒是沒死人,不過,等都散了之後,看那兒地上都是血呲呼啦的。」
「嘁,有你說的這麼玄乎嗎。」我們班一個男生說。
朱繼東一聽倒急了:「嘛玩意兒,我說的玄乎?你自己個兒瞅瞅去,我騙你不好的,反正你們看著吧,這回一時半會兒的咱這兒是消停不了了。」
我說:「小打小鬧的沒嘛意思,大玩鬧們出來了麼,沒有吧,都是小痞子們就著亂乎勁兒跟著起膩。」
朱繼東挺無奈的說:「嘿,行,我也不跟你多說別的了,反正你就看著吧。」
別人的事情我是不管了,不過,還得報仇了,我得找那個刀疤臉和馬尾辮算賬,不能讓他們白把我打一頓了。
這時候,魏坤還沒有進班,我掃視了一下班裡,這些人除了朱繼東,基本上都是些打架叫著去能湊個人頭兒的同學,索性,我就直接跑到三班去找楊明他們了。
我剛一進三班的教師,就看見毛毛掄著個墩布把站在講台上和他們班的申超倆人打逗了,明顯這個毛毛挺黑的,不僅手裡拿的墩布把比申超手裡的掃把要長,而且自己還站的高,明顯一打一個準兒,就我進來的這會兒功夫,就看到申超的身上已經被毛毛棒了好幾下了。
「哎,串兒快過來,幫我辦這逼,這逼太陰了!」申超見我進來跟我打招呼說。
毛毛一聽,就說:「好啊,你裡通外國啊,小逼k的,看我不辦死你的!」
我一聽,就笑著朝毛毛跑了過去,照著他腦袋使勁就是一個脖摑,笑著說:「我操,你拿我當外人是嗎,還尼瑪裡通外國了!」
毛毛一看這情況,就趕緊服軟說:「行了,不打了行麼,你們倆人前後夾擊,誰你媽收的了啊。」
「你倆這大早晨起來的,在班了瞎逗樂嘛啊?」我問毛毛。
申超就跟我訴苦,指著毛毛衝我說:「今個兒不是我值日麼,我正撅著屁股掃地了,這逼上來就照著我屁股來了個通炮,多他媽損啊!」
這事兒,一聽就知道是毛毛干的,這小子沒別的,就是一肚子的壞水兒。
不過,我也沒轍,我是來求援的,求誰?楊明不在的話,三班那就是毛毛最搖了,他現在認識的人不比楊明少,打架小架也是打了好幾場了,基本還沒有敗績,不過,大部分都是打著打著就一哄而散的,沒有幾場硬架,像毛毛這樣的貨,也組織不起來什麼硬架。
毛毛一看申超跟我訴苦,又把墩布把舉了起來,沖申超說:「霍,你還來勁了啊。」說完,還瞅著我一本正經的說:「劉曉永同學,你趕緊躲遠點兒啊,待會兒別濺你一身血。」說著話,還把手裡的墩布把煞有介事地輪了幾下,然後單手一背,打了個手勢,看那意思還有點兒模仿黃飛鴻的意思。
「你快得了吧,我找你有事兒。」我笑著說。
「呦,嘛事兒啊,有好事兒就找我,打架的話,找這逼。」毛毛嬉皮笑臉的說著一指申超。
我說:「操,就找你,趕緊把你那破墩布撂下,怪尼瑪髒的。」
毛毛扛著墩布把,就跟豬八戒扛著耙子的造型似的,問我:「找洒家何事?」
我擦,這尼瑪還跟我拽上了。
「我去你大爺的,趕緊你媽下來。」我說著話,把毛毛從講台上拽了下來。
「給小弟,接著。」毛毛把手裡墩布把遞給了申超。
申超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看著毛毛,不過,雙手還是不自覺地把墩布接在了手中……
毛毛一摟我的肩膀,裝得事兒事兒的問我:「嘛事兒啊,說吧。」
「沒嘛大事兒,就是想辦人。」我說。
「我操,還真是你媽辦人啊?」毛毛一聽,就瞪著倆眼珠子看著我問。
「那可不真辦人麼,要不我找你幹嘛啊。」我說。
毛毛說:「不是,你還不知道啊?昨天出事兒了啊,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了,街面兒上都尼瑪炸鍋了。」
「我怎麼不知道啊。現在的問題是,我昨天不是尼瑪挨打了麼。」我說。
「我操,咱昨天不是從醫院出來都去檯球廳了麼,完事兒你不就走了,嘛時候的事兒啊?」毛毛問我。
我說:「就是從檯球廳走了以後的事兒了,我去我對像那兒,在他們家樓底下挨的打。」
毛毛一聽,就指著我說:「我看你是欠的啊,你對像混的那也不次的,怎麼在你對象的地盤兒還能挨了打?」
「你別廢話,幫不幫吧,不幫忙,我找寶貝兒,沒你這根兒蔥,還不熗鍋了啊。」我說。
毛毛說:「咳,你找他,不是跟找我一樣麼,別看你倆拜了把子,可咱哥們這關係不是也不次嘛,對吧,誰打了咱們串兒,我讓他加倍奉還不就完了麼。」
我一拍毛毛肩膀,笑著說:「哎,這還像句人話。這樣,中午,我先找我對像打聽一下那人,咱再說的。」
毛毛一聽,就說:「我操,你還是個男的嗎,嘛事兒都告訴你對像幹嘛啊,我有嘛事兒從來不跟我對像說,就是他問,我都跟他打馬虎眼,記住了,咱是男的,老爺們兒知道麼,別嘛事兒都跟娘們說,丟不起那人。」
我擦,這還給我上綱上線了,我不就是想從程燕那打聽一下楠楠和馬尾辮的情況麼,又沒說別的。
我還要再說話,毛毛又搶過來說:「你這樣,中午,就跟我走,攢人去,咱來個乾脆利索的。」
我們剛說完不大會兒,就看楊明和楊發倆人從外面進來了。
楊明一看我在他們班,就說:「呦,改上我們班上課來啦。」
「這不快考試了麼,我過來監督一下你們這幾個落後生,幫助你們進步唄。」我笑著說。
「你快滾蛋去吧,哎,對了,中午咱去照相館拿相片兒去啊。」楊明對我們幾個說。
「嘛相片兒啊?」我問楊明。
楊明說:「咱元旦時候照的像啊,差不多該洗出來了。」
我走到楊明跟前說:「哎,我正好有事兒跟你說。」
我把剛才跟毛毛說的事跟楊明又說了下。
楊明聽後,就說:「這樣吧,咱中午去取相片的時候,順便跟我去趟體育場。」
我一聽,就問他:「去體育場幹嘛啊?」
「咳,問那麼多幹嘛啊,到時候你就跟著我去就得了唄。」
我還要再說話,楊明沒理我,直接走到了毛毛的座位上,伸手往毛毛書桌裡一掏,一下子就順出來好幾本雜誌。
「哎,別你媽給我亂掏,一會兒老師看見了!」毛毛一看楊明拿出的幾本雜誌,挺緊張的說。
楊明翻了幾下雜誌:「操,又多了幾本哈。」
「喲,嘛時候弄來的啊,我怎麼不知道啊!」申超說著一下子也湊到了楊明的跟前搶他手裡的雜誌。
這幾個人看著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竟然這麼快就無事我的存在了。
難道楊明要帶我去找大軍?他不會不知道大軍就是個狗掀門簾,拿嘴對付的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