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西郊坐了公交車,第二趟車沒有倒公交,直接就打的了,我一是這麼晚了還抱著個箱子,不願意再等公交了,二是,這個時候,我怕都沒有公交車了。
我下車後,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電話亭給奶奶回個電話,奶奶不放心,我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到了家一定得給她來個電話。
我照樣還是把電話打到了路口的高爺爺家小賣部的。
時候不大,我奶奶就接電話了,聽到我到家了,還囑咐我,讓我把河蟹放到冰箱裡,要麼就放在大鍋裡壓上蓋子。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我一進屋,就看到我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到我回來,我姐對我說:「回來了,今天在老家玩兒的還行吧。」
「嗯,挺好的,姐你多前兒回來的啊?」我問她。
我姐說:「哦,我今天下午沒出去,就在家待著了。」
「誒,你手裡捧的什麼啊?」我姐問我。
「哦,表哥給的河蟹,咱幾家一家一箱。」我說著話,就把箱子放到了廚房。
我回到了客廳,就坐到了我姐的旁邊。
我姐看了眼我,就繼續看電視了。
「姐,跟你說個事兒唄。」
我姐瞅著電視,問我:「什麼事兒,說吧,只要不是請家長,就好說。」
「咳,你怎麼光想著我請家長啊,沒哪事兒。」
我姐笑了笑,說:「你放心,就是真請家長,我都不會再去了,這次去你們學校,你們老師沒少數落你,等我有時間的,好好跟你學學。」
我一擺手說:「別介了,她能說我什麼,你不說我都知道,我以後一定改還不行麼。」
我說著話,我姐瞅了我一眼,就問我:「那行,你說吧,什麼事兒啊?」
「嗯,那個,你覺得洪哥人怎麼樣啊?」我其實當時也不知道怎麼說好,我也沒給人介紹過,所以想了想,還是這麼開頭比較好。
結果,我姐想都沒想就說:「人是挺好的,不過,你要是來替他說好話的,那就免了吧。」
我一聽就問她:「我還沒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想說嘛啊?」
「這還用問啊,這不都明擺著的事兒麼。」我姐說。
「那行,既然你都知道我要說什麼了,那我也不繞圈子了,洪哥人不錯,你考慮考慮啊。」我帶著點兒祈求的口氣對我姐說。
我姐不容爭辯的說:「我不是說了麼,你要是替他說話,那就免了。」
「為嘛呀,你都承認他人挺好的了,怎麼還不同意啊。」我有點兒著急的說。
這時候,我姐就把身子轉了過來看著我說:「沒有為嘛不為嘛的,還有,紅雁給你什麼好處了,你這麼向著他說話?」
「咳呀,他能給我嘛好處啊,我這不就是看你倆挺好的麼……」
沒等我說完,我姐就指著我的鼻子說:「告訴你,小屁孩兒,以後我的事兒你別瞎摻合,我就跟你說這一次,下次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就別怪你姐我不客氣了。」
我一聽這話,就消信了,我姐一向都是說一不二,個性十足的,要是在我的問題上,也許她還能讓步,但是,牽扯到她的事情,那她可是從來都寸步不讓的。我知道她的個性,所以,當我姐這麼跟我說完後,我也就沒轍了。
紅雁啊,我真的是盡力了,不過,我姐這兒沒心氣兒,我也真的是沒辦法了。
不過,我還有些不甘心的問我姐:「行,我不說了,對了,姐,你是不是在學校搞了對象了啊?」
我姐撇了我一眼:「瞎問什麼,告訴你,你就好好學你的習,大人的事兒,你少問,知道麼。」
我去,你才比我大幾歲啊,哦,你就成大人了啊?不讓我問,拉倒,我還就不問了。
「准搞了,還是背著咱爸媽。」我說著話就站了起來。
「誒,你別瞎說啊。」我姐一聽我提到我爸媽了,就有些緊張的說。
我一聽這意思,這裡面兒肯定有事兒啊。
我就又坐到了沙發上,問她:「誒,你緊張嘛兒啊,有就有唄,怕嘛的。」
「告訴你,劉曉永,沒那個事兒,你別瞎胡說。」我姐裝作跟我急的說。
她真沒真急,那我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從小到大,她的脾氣秉性,那我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把倆手一擺,說:「你別這麼激動行麼,幹嘛呀,你還要吃了我啊。」
「嘿,你個小壞蛋,我還就要吃了你了。」我姐說著,就拽住我的胳膊,作出張嘴要咬我的樣子。
「哎,哎,別啊,你又不屬狗的,咬人幹嘛啊。」我笑著趕緊把胳膊撤了回來。
我姐撇著嘴,笑著看著我說:「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的,你看我真咬你不。」
我們姐倆又逗了一會兒,我姐就說:「我困了,睡覺去了,明天還得早起。」
「哦,你睡去吧。」我說。
正好,我姐一走,沒人佔著電視,我就可以玩兒遊戲機了。
我姐剛走了兩步,就一回頭衝我說:「誒,你也早點兒睡啊,別一打遊戲機就打到那麼晚。」
「知道了,快睡去吧你。」我說著話,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拿遊戲機了。
我一直玩兒了會兒遊戲機,就想起來今天四輩兒還去樂園跟程燕她們玩兒去了。
我就打算給四輩兒打個電話的,不過這個時間了,他家不知道睡了沒睡,而且,萬一要再是他爸爸接電話,那又該數落我一頓了。
索性,我也不給四輩兒打了,直接給程燕打傳呼算了。
我撥了程燕的bp機號後,就繼續玩遊戲等她回電話了。
過了能有十來分鐘的功夫,電話就響了。
我拿起電話,電話那邊就說「喂,曉永啊,這麼晚了,怎麼還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
「想你了唄。誒,對了,你怎麼這麼半天才回的電話啊,你在哪兒了?」我問她。
「得了吧你,還想我了。我現在就在我家不遠的道邊兒電話亭給你回的電話,我們跟莎莎她們剛從超市回來不一會兒的。」程燕說。
「哦,艾莎莎還在你跟前兒麼?」我問她。
「莎莎走了啊。你就說正事兒吧,是問你那個發小兒今兒個怎麼樣了吧。」程燕說。
「誒,你還挺聰明的啊,你怎麼就知道的啊。」我說。
程燕說:「都這個點兒了,你應該是剛從西郊回來吧,你都說了,兆年他爸爸對你挺厲害的,你不敢這時候打他家電話,可不就給我打了唄。」
當時,程燕說完這些,我就感覺,她雖然看著挺大大咧咧的,但是確實是粗中有細的,竟然我的意圖全被她給說中了。
我笑著說:「你說對了一部分,關鍵,還是我想你,一天沒見著你,想跟你說會兒話的。」
我說完,就聽程燕那邊兒笑了笑:「霍,回了趟西郊,說話都比以前強了啊,別管真的假的吧,說得我還挺感動的啊。」
「行了,咱先說正事兒吧,今兒個他們倆怎麼樣了?」我問。
「嗯,這個怎麼說呢,不能說沒有進展吧,但是,人莎莎也沒有吐口,不過,我感覺還是挺有戲的。」程燕說。
我一聽就問她:「誒,到底怎麼個進展啊,說來聽聽的。」
程燕就說:「反正吧,今天他倆在一塊兒玩兒的倒是挺高興的,我們也給他倆創造了單獨接觸的機會了。不過,你那個發小兒也挺靦腆的,平常看著挺爺們兒的一大小伙子,我聽莎莎說,他還臉紅了呢。」
我一聽她這麼說,就噗的笑了:「是嘛,四輩兒還臉紅了啊?」
程燕趕緊說:「哎,你回去可別問他啊,別弄得人家怪不好意的。知道麼。」
我笑著說:「這個我心裡有數兒,你就別管了,那艾莎莎是嘛意思啊?」
「莎莎啊,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兒吧。」
我一聽,就知道程燕沒跟我說實話,就追問她:「哎,嘛叫就是那麼回事兒啊。你說明白點兒,她到底對人家四輩兒有沒有心氣兒啊,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告訴人四輩兒去,別瞎耽誤功夫了。」
「這種事兒,也沒有絕對的啊,只要莎莎不煩兆年兒的話,那還是有機會的啊,你就讓兆年接著跟她耗唄。」程燕說。
「我就問艾莎莎是怎麼個態度的,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啊,嘛叫那麼回事兒啊。」我繼續追問程燕。
我知道,艾莎莎是程燕最好的姐妹之一,程燕是肯定會向著她說的,不過,這給我透露的信息未免有點兒太少了吧,我到時候怎麼跟人家四輩兒說呀,四輩兒我知道是肯定有心氣兒的。
我就納悶了,女生在這種事兒上面就是比男生墨跡,即使是女玩鬧兒也不例外,只要是男的先追女的,那就比女的追男的麻煩多了,真的挺煩人的。
所以,我還是慶幸,到現在我搞的對象還都是她們主動追的我,這要是換做我去追她們的話,那我想,即使她們心裡樂意,那也得捏著半拉裝緊(土話,就是明明心裡樂意,還得裝一下的意思)了。
程燕一聽我這麼問,就說:「哎呀,這個是他倆的事兒,反正你就讓兆年兒接著追唄。」
「你都說了,他一跟艾莎莎在一塊兒就臉紅,你還讓他怎麼追啊,我還以為今兒個事兒就差不多了的。鬧半天這還八字兒沒一撇了。」
「你要這麼說,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是仁至義盡了,能不能成,就看他倆自己的了,咱倆就別再跟著攙和了,行麼。」程燕說。
她說到這兒,我就不打算再問她了,我總感覺她好像有什麼事兒還沒跟我說的,算了,我還是明天問問四輩兒去吧。
我跟程燕又隨便聊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繼續玩兒我的遊戲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