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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探望洪雁之危險的我 文 / 無良80

    我很慶幸,在我的一生當中,有很多人為我做過什麼,而我能為他們付出的也僅僅是他們為我付出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我和四輩兒兩個打車來到了位於我市市區西鄉路的一家小醫院,像這樣的小醫院,一般就是治個頭痛腦熱,小孩感冒,老人腰酸背痛什麼的,而且這裡人不多,進來掛號也不用怎麼排隊。如果不是因為中的槍傷,表哥他們也不會選擇帶洪雁來這裡的。

    我跟四輩兒進來後,就上了小二樓,這裡只有兩層樓。

    當我們走過一道過道的拐角,我一眼就看到二青和根柱兒兩個人在休息平台處抽煙。

    這時,二青也看到我來了,但是,他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和我打招呼,而是看向了四輩兒,並且他的眼神中好像還帶些指責的意味。

    我們兩個就走到了他們倆跟前,二青第一句話就問的四輩兒:「你怎麼把他帶來了?學義不是不讓……」

    「青哥,是我非要跟來的,不是四輩兒帶我來的。」

    二青看了我一眼,說:「那還不都一樣麼,行了,來了就進去吧。」

    說完,二青把煙頭一掐,就把我們兩個領到了屋裡。

    根柱兒沒有跟著進來,根柱兒這個人一直都和我們這些小孩兒沒什麼話說,打小兒他就那樣,總是跟我們隔著一層距離的感覺,不像洪雁似的,總是跟我們嬉皮笑臉,感覺和我們在一塊兒挺沒大沒小的。

    我記得小時候四輩兒還曾經趁著洪雁蹲著彈球的時候,還發壞的在後面踹了他屁股一腳。不過,洪雁就是回頭瞅著他一笑,用手拍了拍屁股繼續彈球了。

    但是,我們就從來沒敢和根柱兒開過這樣的玩笑,我們總是覺得他往那兒一站,就挺嚇人的,雖然他也從來沒有欺負過我們,但是我們就是都挺怕他的。

    那時候的他們,就和我們現在差不多大的樣子,而我和四輩兒幾個當時也就六七歲。

    我一進屋看到洪雁閉著眼睛,臉無血色,嘴唇發白的躺在床上的樣子,忍不住的眼眶就濕潤了。

    「洪哥……」我說話的時候,更嗓如同堵著什麼東西一樣的難受。

    洪雁聽到我叫他這一聲,就睜開了眼睛,往我這邊看。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正坐在洪雁旁邊的表哥就對四輩兒說。

    我看了表哥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怒恨。

    表哥見我這樣看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就站起身從我身邊出去了。

    我沒有管他,而是走到了洪雁的跟前。

    「洪哥,對不起……」說完這句,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

    洪雁艱難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對我說:「給我倒杯水,好嗎。」

    「嗯。」我點了點頭,抹了下已經流到下巴的眼淚,就走到了暖瓶旁邊。

    我倒了杯水後,走到洪雁的跟前遞給他,說:「洪哥,有點兒燙。」

    洪雁閉了下眼,又睜開,然後對我說:「行,就先放旁邊兒吧。」

    我把水杯放到了病床頭的小櫃子上,然後就坐到了洪雁的身邊,就這麼看著他。

    「哭什麼啊,我這不是還活著麼。呵呵……」

    「洪哥……」

    看到洪雁對我這麼說,我的眼淚又留了下來。

    洪雁這時候還逗我說:「行了,都是個小老爺們兒了,哭什麼啊。對了,都有對象了吧?」

    我一邊點頭,一邊「嗯」了一聲。

    「洪哥,還疼麼?」我問洪雁。

    洪雁只是嘴角微微向上一翹,然後對我說:「沒事兒。要是現在能見到你姐,就真的一點兒都不疼了。」

    「呵……」我被他這麼一句逗得,倒是忍不住嘴角一列,笑了出來。

    我就說:「洪哥,等你好了的,我一定幫你跟我姐說。」

    洪雁這時候一聽我這麼說,就顯得非常緊張的說:「別,別。那個……」

    「怎麼了,洪哥?」我問道。

    「你小孩嘴上沒毛兒,辦事不牢。我怕你一說,你姐倒不要我了。這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是真服了洪雁了,別管在什麼情況下,他總是能保持的這麼淡然和樂觀。

    就在這時候,我就聽到一聲招呼。

    「曉永,你過來。」

    是表哥站在門口叫我。

    「洪哥,你先歇會兒。」

    說完,我就出了病房。

    我出來後,表哥就對我說:「不是讓你放學跟輩兒回家的麼,你亂跑什麼!」

    我一聽就不幹了。

    「我哪兒亂跑了,洪哥因為我進了醫院,我看看他不應該嗎!」

    表哥一擺手,說:「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就聽我的,現在就回家,我讓海子開車送你們倆回去。」

    「不行,我還得在這兒待會兒的。」我說。

    聽我這麼一說,表哥一繃臉,說:「別廢話,趕緊走。」

    「我就不。」

    這時候,表哥就朝我一瞪眼,指著我說:「讓你走,聽見了麼!」

    他當時兩眼一瞪我的瞬間,真把我嚇了一跳。是和那天他瞪仨豹子是一樣的眼神,那種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曉永,走吧。聽我的,走。走呢!」四輩兒這時候推著我說。

    我被四輩兒推了幾下,不情願的邁出了腳步。

    「海子!」表哥朝蹲在另一邊過道上抽煙的海子喊了一聲。

    海子聞聽,就站起身朝我們走了過來。

    「嘛事兒啊,學義。」

    「把我表弟跟輩兒送家去。」表哥說。

    「行。」海子應了一聲。

    我和四輩兒跟在海子的身後,剛走了幾步,就聽表哥再我們身後說了句:「根柱兒,你跟著一塊兒去。」

    我知道,表哥雖然面上對我凶,但是他心裡是很疼我的,他就怕我出什麼閃失,所以讓少言寡語,但卻膽子很大,敢玩兒命的根柱兒,跟著一塊兒送我們了。

    由此,我也大概揣測到,今天的事情,遠非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當我坐到海子的車上時,海子就問我們:「你們住哪兒。」

    當海子問我這一句時,我的心裡不由又酸楚了起來,每次和表哥他們在一起,我都是坐洪雁開的那輛車的,但是,今天,洪雁卻躺在了病床上,而我卻仍然要在表哥他們的保護下離開醫院,我覺得我真的是沒用,沒用透了,我不能為表哥他們做些什麼,卻總是讓他們為我操心,甚至還牽連洪雁中了槍。

    我沒有說話,四輩兒說了句:「先去二街,把曉永先送回去,我家離他家也不遠。」

    海子點了點頭,說:「我路不太熟,你們給我指著點兒路。」

    我坐在車上,基本就是愣神。四輩兒就在那一邊兒看著道兒,一邊指給海子往哪邊走。

    車開著開著,當我的眼前晃過了不少的建築物時,我才反應過來不太對勁,眼前的道路顯示我們現在分明就是在新灣路。

    我就問四輩兒:「咱怎麼走這兒啊,繞了大圈兒了。」

    但是,當我剛問完這句後,就忽然明白了。

    四輩兒沒有說話,就是眼睛直視著前方,時而告訴海子往那條道兒拐。

    因為,從我們學校到西鄉路小醫院是走南面的,但是要是從西鄉路開到路過我們學校的那條道路,然後再到我家,無疑是更遠了。而四輩兒指的這條道,恰恰就能避開離西大街比較近的夜市那條道,而選擇的最近的一條道了。

    海子把車開到了我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時,遇到紅燈,車子停下來時,我就說:「行了海哥,我就在這兒下吧,你們送四輩兒吧。」

    「到了麼?」海子問我。

    「快了,我下車走幾步就到了,從這兒拐就直接到四輩兒家了。」我說。

    「別。我得給你送你家門口。」海子說。

    就這樣,車一直開到了我家樓下。

    我下了車,四輩兒還對我說:「今兒晚上就別出來了,燕子那也先別去了。」

    我答應了一聲,和海子他們告了別,就進了我家的樓道。

    我回到家,看到我媽也是剛進屋。

    我媽見到我就問:「誒,今天怎麼回來的早點兒了?」

    我聽我媽這麼一說,就看了下牆上的表。

    可不是麼,要放在每天,這個時候,我還沒到家了。

    我就隨口編了個謊話說:「哦,今天下午學校大掃除,我們做完衛生的就先放了。」

    我媽聽後也沒再說什麼,就一邊擼著袖子,一邊奔廚房去了。

    我媽進到廚房後還對我喊:「兒子,我買了武昌魚,你是吃紅燒的還是清蒸的啊?」

    我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琢磨吃什麼的啊,就隨口一說:「都行。」

    這時候,就見我媽從廚房一探頭,說:「嘛叫都行啊,做哪個啊?」

    這時候,我就有些不耐煩了:「隨便呢!」

    我媽一聽,就歪著頭看了看我,問道:「兒子,怎麼了,看你不高興呢?」

    「哎呀,沒有,哪兒就不高興啊,快去做去吧。」我一邊衝我媽擺手,一邊說。

    我媽見我這個態度,也沒說什麼,繼續進廚房忙活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家的電話鈴響了起來。

    我幾步走到電話前,接著拿起了聽筒:「喂?」

    就聽電話那頭急促的聲音說:「喂,你到家了啊?」

    「到家了啊,怎麼了。」我說。

    「怎麼了!出事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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