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生遞給了易慶偉一根煙,易慶偉一擺手,意思不抽。
接著,易慶偉就朝我們說:「怎麼個意思啊?」說完,就又瞅了眼楊明。
楊明說:「姓崔的那小子跟我們犯楞,我們治治他。」
「操,你們這麼多人,打我們幾個,本事是嗎!」崔福生列了一眼楊明後說。
我擦,崔福生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現在是我們人比他多,但是剛才在廁所裡可是雙方人數均等的一站,而且那幾個初二生雖然沒怎麼拉偏手,但始終還是護著他的,要不他現在早被我們辦挺了。
而且,我就納悶了,我發現易慶偉大多數出現的時候,都是在事情基本快定形的時候。
易慶偉一聽他這麼說,就看向初二生,問了句:「怎麼辦理的?」
初二生一見易慶偉問他們,就有個人說:「都是初一的小兄弟,不偏不向,讓小生子跟寶貝兒他們一個弟兄單挑。輸贏今天這件事兒都過去了。」
崔福生這時候還說:「我可沒說過去。」說完,還瞅著我們「操」了一聲。
我發現這個崔福生自從易慶偉過來後膽子就變大了,還敢跟我們操上了,這裡面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我都感覺易慶偉也應該向著我們這邊的,因為楊明也是他的把兄弟。
易慶偉一聽崔福生這麼說,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楊發這時候就朝崔福生喊:「我說你是長**的嗎,要單挑兒來呀,誰挨了打都別吭一聲的。」
易慶偉對楊發說:「弟弟,你們剛才打了崔福生他們了吧?」
楊發沒等說話,楊明就接過來說:「打是打了,那也是他們人太次,弄不過我們。沒人佔他的便宜。」
易慶偉聽後,點了點頭,說:「行,寶貝兒,你聽我說句嗎?」
楊明一聽易慶偉這麼說了,就說:「在這兒你最大,你是哥哥,你說的話當然我們這當兄弟的就得聽了,不過,還得看看說的嘛。」
易慶偉呵呵一笑,就說:「行,寶貝兒就是寶貝兒,多怎說話都不饒人,你放心,你是我把兄弟,崔福生呢雖然不是,但是咱在一塊兒平時打頭碰臉的他們那幫小兄弟也都挺敬著我的,既然都是兄弟,那我就都不能向著,不能偏著了。你說對吧?」
「你就說嘛意思吧,你要是說句話,兄弟我不會駁你面子的」楊明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有些沉。
易慶偉是幹什麼的?一看楊明的臉色不大好,就徑直走到了楊明的跟前,一拍楊明的肩膀說:「行了,兄弟,你們哥幾個我聽說剛才把小生子他們班的幾個打得也不善乎,有嘛大仇兒啊,是吧。要我看,咱就握握手,這事兒給哥個面子,就這樣吧。」
楊明一聽,就問:「就這樣,就這樣是嘛意思?算了?」說著話還把頭探向易慶偉。
易慶偉一見楊明這麼說,又拍了拍楊明,說:「行了,寶貝兒。」說著話,還掏出了一盒三五煙。
「來,來。小哥幾個,給你們發一輪。」易慶偉說。
其實,打不打崔福生倒不是關鍵,主要是,我要弄明白,他是怎麼知道我被仨豹子他們打了這件事的,這我一定得問明白。
想到這裡,我就對易慶偉說:「慶偉哥,知道今天我們和崔福生是怎麼打起來的嗎?」
本來易慶偉還是笑嘻嘻的給我們發煙,一聽到我這麼問他,就把臉一繃,瞪著我說:「你沒完了是怎麼的!」
我真的覺得有些委屈,這易慶偉是曲解了我的意思了啊,由此可見,在他的心裡,那桿天秤是傾向誰那一邊的了……
「慶偉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其實一著急就有些語無倫次,相比之下,如果在這個時候要是讓我動手,那會形成事半功倍的效果的。
而四輩兒卻和我正好相反,他在這種時候,是越形式不好他越穩健的。
四輩兒輕輕推了一下我後,就對慶偉說:「哥,崔福生說知道我兄弟昨天被打了,而知道我兄弟昨天被打的人,據我所知,都是社會上的人,而且,還是跟仨豹子他們一夥的人,我們和仨豹子的關係,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吧?」
四輩兒這句話說得真是一針見血,易慶偉聽他這麼說後,明顯表情頓了一下,不過,易慶偉的反應也是很快,接著就說:「哦,是這麼回事啊,你看,他要是像你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麼。」
我明明還什麼都沒有說了啊,這……好吧,我承認我嘴笨,閉嘴好了。
楊明這時候就對易慶偉說:「你說你了這個事兒來,那你就問崔福生吧。」
易慶偉顯然對楊明還是很顧忌的,一聽楊明這麼說,就轉頭問崔福生,說:「小生子,剛才他們說的你也聽見了吧,行,你說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這兄弟昨天挨了仨豹子的打的?」
崔福生這小子就是那種有靠山就牛哄哄的類型,從我們早先和徐亮定點兒後操場他把仨豹子喊來就知道了。
結果,崔福生告訴我們和他說這個事兒的還真不是仨豹子,而是蘇小兒。
蘇小兒就是當初崔福生說的他那個表舅。
而我搜索了一下記憶,他說的那個蘇小兒若說是當時我挨打的時候也在場的話,那就只有可能是和金寶坐在一起喝茶的人中的一個了。
事情總算是知曉了,原因本來就是崔福生嘴欠的說了這麼一句,本來我們就沒打算要和他們動手的。罪魁禍首都是這個崔福生,尤其是那個被兩次摔進尿糞池子的那小子,要怪,你就怪你的好哥們崔福生吧。
既然我想知道的崔福生已經說了,那楊明自然也就會順水推舟的給易慶偉這個面子了。
我們在廁所門口抽了根煙,扯了會兒蛋後,就都散了。
當然,崔福生這次也「倖免於難」,算是易慶偉的及時趕到把他給救了。
要不,就憑那幾個初二的混混,今個兒他崔福生是說什麼也不會脫過去的。
後來,毛毛都跟我們說了,就算是楊發跟他單挑的話,最後他還是會振臂一呼,招呼大家一塊兒辦挺崔福生的。
以前,我只覺得毛毛是嘴欠,但是現在我也覺得毛毛真的在我們這些人當中,無論是哪個方面都和楊明算是有的一拼的了。今天這件事兒,換成是我和四輩兒,我們誰也不會這麼會兒的功夫從各個班,各個年級一下子召集來那麼多人的。
初二生和易慶偉他們都回初二的教學樓了,當然崔福生也會和他們一塊兒走的,留在這兒的後果,只能是我們看他不順眼,再打他一頓,沒有別的下場。
我們這幾個人當然都沒有回教室了,上課也是罰站的份兒,索性,就在這兒待到下課了。
我們幾個蹲在廁所牆角抽煙的時候,毛毛把袖子口一擼,用煙頭「呲」的一下就在胳膊上燙了一個泡,隨後就用手使勁一按,泡就被按憋了。
毛毛燙完後,還瞅著一旁目瞪口呆的我說:「怎麼樣,你也燙一個,沒事兒,就疼一下。」
「有病啊!」我說。
「你看他都燙了幾個了,操,病的還不輕了。」楊發對我說。
我再一看,還真是的,毛毛的胳膊上的幾個煙疤儼然就形成了不太規則的五個點,看起來有些像個梅花形了。而這次,他是點在的中間。
看到楊明一邊抽煙一邊在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就對他說:「我覺得這次慶偉好像挺向著崔福生的啊?」
不過,楊明倒是挺看得開的,就說:「這個,我知道的比你早,慶偉那人我還不知道麼,崔福生他表舅蘇小兒出來了,連慶偉他哥龍友都得悠著點兒做事兒,就更別提慶偉了。慶偉做事從來都挺加小心的,他就是付最小的代價,爭取最大的利益的典型。」
楊明說完這句,魏坤還說:「我操,這句話經典啊,你等我回頭拿本兒幾下來的。」
「操,我也是剛聽說的,你記個**啊,這麼幾個字,用腦子還記不住啊!」楊明說。
楊發這時候說:「別人還有可能,傻坤嘛,記不住正常。」
魏坤一聽,就說:「我操,哎,也就你們幾個拿我找樂吧,換了別……」
「操,別人,誰搭理你啊!」毛毛一邊把袖子重新擼好,一邊還不忘損魏坤一句。
好麼,一個人引話題,大家就都對魏坤群起而攻之了。不過,魏坤倒也好脾氣,怎麼說他都不急,畢竟要是換做我們別人,就是關係好,也難免有面兒上不掛的時候。
我們幾個人又在廁所牆根逗了一會兒。楊明還和我說了一些關於金寶和蘇小兒的事情。
其實,他也是剛知道的,聽說,金寶剛出來,仨豹子和對倒兒就在紅沙酒店給他們的大哥擺了幾桌接風酒,當時市區的好幾個和西大街關係還不錯的玩鬧都過去了,還有那個蘇小兒,蘇小兒比金寶早出來幾天,所以那天他也去了,當然去的人裡面還有孫龍友。
很快,操場打起下課鈴了,表哥中午就會到我們學校,我懸著的那顆心也隨著下課的鈴聲開始不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