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驚叫一聲,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好在被及時趕到的風霆燁及時趕到,攬進了懷裡。
「嗚嗚嗚……皇上,快點,救救孩子,手槍裡面裝了子彈,這一次是真的裝了子彈!」夏雨晴看到風霆燁好似見到了救星一般,抓著他的衣領,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風霆燁見夏雨晴這般,臉色微沉,輕攬著她的身子低聲道:「別怕,朕在,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任何事的。」
夏雨晴剛要鬆下一口氣,定下心神,忽的看到不遠處的大寶寶抓槍的手指慢慢的摸到了扳機處。
「!」
「別動!」夏雨晴驚叫一聲,看著大寶寶手中的槍,心臟差點停擺。
大寶寶聽到夏雨晴的驚呼,手下微頓,抬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夏雨晴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嘟嘟乖,那東西危險,小孩子不能隨便亂動,把那東西放下來好不好?」
大寶寶睨了她一眼,小胖手往前一攏,就這麼將槍口對上了夏雨晴。
「……」嗚嗚嗚,不愧是總攻大人的種啊喜愛你,握槍的樣子根本就是縮小版的總攻大人嘛!不……好像哪裡不對。
「!」夏雨晴猛地反應過來,高聲尖叫了起來:「嘟嘟,槍口不能對準人,你爹沒見過你嗎?」
咦,這話腫麼覺得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父子兩一個個的都把槍口對準自己,這種想要弒母殺妻,對我開炮的即視感,會不會太虐了啊!
「太子,把東西放下。」風霆燁雙眸一瞇,上前一步將夏雨晴攔在了身後,對著大寶寶低喝道。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一貫很聽風霆燁話的大寶寶這一次卻選擇了搖頭。
「……」這麼小就開始青春叛逆期了向,大寶貝乃會不會太早熟了?!夏雨晴腦中小人看著大寶寶那默默搖頭的模樣,瞬間抱頭風中凌亂了。
風霆燁冷著一張臉,目光炯炯的盯著大寶寶,大寶寶卻不為所動,將手中的槍扛了起來,槍口對準了夏雨晴等人的這個方向,小胖手慢慢的摸上了扳機,爾後往後一拉。
「砰……」一道震天動地的炸裂聲劃破了夜空,驚顫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夏雨晴緊閉著雙眸,聽著邊上的動靜,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的疼痛,片刻之後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卻是某人寬敞的胸膛。
心下驀地一抖,剛才千鈞一髮的時刻,她清楚的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道將自己扯了過去。如今想來,卻是眼前之人將自己扯進了他的懷中,死死地護著自己,那……子彈呢?
「皇……皇上,有沒有受傷?傷到哪裡了?說話啊,別嚇我!」夏雨晴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緊抓著風霆燁的衣袖焦急地問道,風霆燁對著夏雨晴勉強一笑,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朕沒事。」
沒事臉色會那麼難看?夏雨晴根本不信風霆燁的話語,抓著風霆燁就想上手親自驗證,卻被風霆燁先一步抓住了手,對著夏雨晴的身後指了指。
「嗯?」夏雨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爾後……再一次的僵在了原地。
誰能告訴我不遠處宮牆上的那一個大洞是腫麼回事?丫的我造的是把手槍好不好,結果在古代人的智慧結晶之下造著造著造出了一個披著手槍皮的火箭炮?這很不科學,這真的一點都不科學啊!
而且一個剛剛一堆的奶娃娃究竟是腫麼扣動那麼重的扳機的?這可怕的世界還能再崩壞一點嗎?槽點這麼多,真的是非逼我吐槽不可啊!哎,心好累,趕腳不會再愛了!
被自己整出的手槍折騰得有些精神衰弱的夏雨晴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本身就是個力道異於常人的女壯士,而全然繼承了她這一勇猛基因的兩隻包子自然不同於一般的柔弱小包子。
「我勒個去,那是個什麼東西?就那麼一個小疙瘩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毀了一面殷實的宮牆?」而且還是毀在一個剛滿週歲的奶娃娃手上,那若是落在了大人手中……
燕染目瞪口呆的望著那面已經成龜裂狀的宮牆,艱難的嚥了口口水,面露驚恐道:「皇上,那宮牆不會是假的吧?」
「宮牆是真是假,你自己不清楚嗎?」邵子唐白了他一眼,轉頭與冷若楓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色比燕染也好不到哪去,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風霆燁道,「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霆燁的臉微不可查的扭曲了一瞬,看著那宮牆上的裂紋,總算是明白了那日夏雨晴所言,那銀色疙瘩類似弩箭,威力卻比弩箭強大百倍的話中含義了。怪不得當日夏雨晴以為那手槍中放了子彈,自己扣動扳機之時,會那般驚嚇。若是當時自己拿到的是已經裝了子彈的手槍,自己的腦袋可不比那宮牆來得堅固,只怕早就……
風霆燁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森森的惡寒了。剛才那顆子彈可以說是擦著他們的身側飛過去的,捫心自問,那麼快的速度之下,縱然是他乃至是武功更高的邵子唐也不一定能夠在那聲是一瞬避開那東西,然而最引人深思的是這樣強大到近乎邪門的東西,真的是自己懷中之人弄出來的?
這般想著風霆燁看向懷中之人的目光禁不住染上了些許的複雜。
「霆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孫氏也被手槍的威力嚇了一跳,慌忙走到了風霆燁的身邊擔憂道。
「母后,此事說來話長,兒臣以後再同您解釋,現在請您先退到一邊去。那玩意可不長眼,傷到您可就不好了,燕染,你們保護母后先退到邊上去。」
燕染等人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過去保護長孫氏,長孫氏卻是有些放心不下:「霆兒,太子他……」
「母后放心,太子是朕的兒子,朕定會保他周全。」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既然懂了怎麼玩那東西,那受傷的人絕對不會是他,現在重點是不知道誰會成為那只被自己兒子拿來開刷的倒霉蟲啊,剛才那一槍究竟是射偏了還是……
就在風霆燁幾人說話的這空檔,邊上的眾人也陸陸續續的都從初時的錯愕中回過了神。
「啊啊啊……」剛才還不明就理的眾人也都明白了事情的恐怖性,高聲尖叫了起來。
一時間,尖叫吶喊聲此起彼伏,混亂了整個御花園,也喚醒了同樣他因為手中槍支的巨大威力而怔愣的大寶寶。
大寶寶小臉一沉,重新抱起了銀色手槍,將槍口再度對準了夏雨晴的方向。
「臥槽,嘟嘟,雖然母后為了天下大同的美好願望,天天給你灌輸男男王道的正確思想,可能招你煩了,引發你青春叛逆期提前到來。但乃這樣意圖弒母也是不對的,被人知道了會笑話你的。乖,你把槍放下,我們還是好母子!」
早被夏暮雲搶抱到一邊的二寶寶聽到夏雨晴的勸導,還道夏雨晴在說什麼笑話,咯咯笑得合不攏嘴,還很是捧場的不斷拍著小手。
「……」閨女,你真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現在可是你哥要炮轟你媽啊!不要當成玩笑看好不好!
被二寶寶這麼一打岔,夏雨晴再看大寶寶時,大寶寶的小胖手已經再一次摸上了扳機。
與風霆燁異常相似的雙眸驀地一瞇,大寶寶鼓著一張包子小臉,嚴肅的看向前方。這一次我可不會再打歪了!哼哼哼,敢欺負我妹妹,去死吧混蛋!
砰的又是一聲巨響,夏雨晴整個人都被風霆燁密不透風的裹進了懷裡,聽到槍聲後渾身一顫,怯生生的看向風霆燁,卻見他的表情又有些微妙了起來。
不過好在看上去好像並不是被子彈打到的疼痛模樣,那第二顆子彈……
似是看出了夏雨晴的疑惑,風霆燁對著邊上又是一指。
夏雨晴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宮牆邊上的一棵筆直大樹就這麼的轟然倒地。所以說,她家大寶貝再一次的射偏了?
如果大寶寶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定會不屑的白她一眼,並附贈一句:二貨娘親,乃太天真了。
他是誰?他可是繼承了他家二貨母后大力基因乃至詭異準頭的燁國皇太子殿下,一次也就算了,那是他手生,第二次怎麼還可能射偏,故而……
「啊啊啊,有人……有人從樹上掉下來了!」
「!」夏雨晴等人詫異的循聲望去,正對上那從樹上落下的一道黑影。
「刺刺刺……刺客,有刺客,護駕護駕!」短暫的死寂過後,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所有人一激靈全都驚醒了過來。
御林軍更是一個個全都迅速的朝著那樹下的黑影圍了過去,這日漸精進的反應力都要歸功於那一夥又一夥的刺客啊!
「老夫這才遲來了一回,抓周宴就結束了?怎麼還連炮仗都放上了?不過怎麼只聞聲,沒見影啊,煙花呢?」姍姍來遲的徐老剛一進門便與那些個御林軍打了個照面,一頓大眼瞪小眼後,很是奇怪的問道:「咦,怎麼這麼熱鬧,在鬧啥呢?」
「徐哥小心,那邊有個刺客!」夏雨晴見徐老走了進來,慌忙從風霆燁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大喊道。
「刺客?」徐哥抖動著自己的小白鬍子,低頭望去,正與那仰天平躺著在地上的某人四目相對。
「你你你……二小子,你怎麼在這?」
地上躺平平的黑影苦著一張臉,嬉笑道:「師父,徒兒不遠萬里前來探望小師妹,沒想到小師妹剛一見面就賞了徒兒一枚暗器,徒兒實在是太傷心了。」
二小子?徒兒?小師妹?夏雨晴被這突如其來的神轉折再一次驚呆了,指著地上的那道黑影道:「徐哥,這位是?」
「哎呀,瞧我這記性,小徒弟,快過來見過你二師兄。你這小子一定是又干小偷小摸的事情惹惱了你小師妹,不然她哪會隨隨便便賞你暗器吃?」
「……」師父,你的心果然是長偏了。
「二師兄?」夏雨晴怔愣了一瞬,方才驚呼道。
「沒錯,這就是你二師兄雲中越,平日裡到處雲遊,游手好閒,跟個潑皮猴子似的沒個定性,徐哥也好久沒見他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出現。」
「雲中越?」邊上圍觀的邵子唐低聲咀嚼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怎麼,你認識?」風霆燁眉峰一挑,低聲問道。
「挺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兩師徒正聊得火熱,忽聽得一道微弱的呻吟聲。
「師父,小師妹,雖然現在打斷你們不太禮貌,但是能不能先救救我,在這麼下去,我的血該流光了。」
「……」
好好的一場抓周宴因著手槍的亂入而不得不無疾而終,前來參加宴席的滿朝大臣雖然散去了,但是手槍強大的震撼力卻刻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乃至於圍繞著夏雨晴一家子再一次掀起了流言狂潮,引發了燁國百姓的一陣熱議。
初時,傳聞皇太子殿下天生神力,出生之時祥雲籠罩,抓周之時更是震驚朝野,實乃天神下凡,真龍天子。
後來,傳聞皇太子殿下的母后也是天神下凡,多次救助皇室眾人於水火,功不可沒,乃是上天派來保衛燁國皇室的九天神女。
再後來,傳聞皇太子殿下的父皇,現在的皇上也不是凡人,他是上天特意派下來與皇太子殿下父子齊心,一同將燁國帶向前所未有的繁華盛世的神明。
最後的最後,傳聞……
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傳聞,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傳不出來的傳聞,及至夏雨晴發現之時,自己已經被傳揚得比白娘子還白娘子了,那神乎其神的版本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掀起衣擺看看自己後面究竟有沒有生出一條尾巴來了。
對此,夏雨晴默默望天表示,她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求放過!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此刻的夏雨晴正站在乾清殿的偏殿,看著榻上那個因著老太醫的消毒包紮而齜牙咧嘴的少年。
榻上的少年看著不過二十三、四歲,一身黑白相間的輕便短打包裹著少年相較起一般男子更為纖瘦的腰身,那盈盈一握的腰身比之女子竟還要纖細上幾分,再配上那眉清目秀的瓜子俊臉,隨性的披散在身前的及腰長髮,只那麼隨性的半臥在榻上,便生出了一種妖嬈顛倒,貴妃醉榻的閃亮亮即視感。
啊啊啊……簡直就是個極品平胸小弱受啊!這要是放在小倌館裡面,絕壁是個不能動搖的頭牌,隨隨便便的一舉手一投足,就可致使萬人空巷,交通阻塞,血流成河。這畫面太美,就算是血流盡而死也一定要看啊啊啊啊!
風霆燁看著夏雨晴兩眼亮晶晶的激動模樣,雙眸微凜,看向榻上之人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寒意。
「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冷?」雲中越生生的打了個冷汗,只覺得一股清冷的惡寒忽的從背後竄到了脖頸,那滋味真的是非常酸爽!
「失血過多當然會覺得有點冷,不過這是什麼兵器劃出的口子?老夫行醫數十年,平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傷痕,非但血肉模糊,疑為鈍器所傷,卻又比利器來得深,最重要的是表面還有些灼傷的痕跡,奇怪,真奇怪。」老太醫盯著雲中岳左臂之上的傷口,嘖嘖稱奇,百思不得其解。
風霆燁唇角微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雲中越那處吸引時,朝著邊上的大包子遞去了一枚讚賞的目光:「兒子,幹得好!」
大包子點了點頭,權當接受了風霆燁這一讚賞,順理成章的窩進了長孫氏的懷裡。
「太醫,這位雲公子傷勢如何?」
「回皇上,雲公子的身子無礙,只是皮肉傷罷了,敷上幾天藥就成,就是有些失血過多,這段日子得好好將養才成。」
聞言,長孫氏懷中的大包子有些遺憾的打了個哈欠,竟然沒有一槍打死這個欺負妹妹的死混蛋,狗命真硬,便宜他了。
「沒事就好,徐老啊,你這徒弟也真是的,這皇宮內院也是可以胡闖的?好在是你及時趕到,為他澄清,否則那些個御林軍一圍上去,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長孫氏微鬆了口氣,看著某人左臂包紮好的傷口,禁不住抱怨了一聲。
徐老尷尬的笑了笑:一副和恨鐵不成鋼的苦逼模樣:「哎,這個小兔崽子,平日裡不學好,就喜歡學這種小偷小摸的勾當。老夫早跟他說過無數次了,可這小子就是怎麼也不改,今兒個讓他吃個教訓也好,省得他平日裡不知天高地厚,哪一天死在別人家的房梁之上都沒人知道。」
「師父,有你這麼詛咒自己的徒弟嗎?」
「你個孽徒,師父這是為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樑上?樑上君子?你是盜王之王,千手神偷雲中越?」邵子唐總算從師徒兩的隻字片語中猜出了雲中越的身份。
「沒想到在這諾大的皇宮之中還有人聽說過我的名號,看來我在這江湖上的名聲也是挺如雷貫耳的嘛。」雲中越聽到邵子唐的問話,並沒有避諱,頗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
「……不,二皇兄,你想多了。我想這裡除了小尚書這個半個江湖人以外,應該沒人聽說過你的名號。」
「……」雲中越臉上的笑意驀地一僵,片刻方輕歎一聲,有些哀怨的看了夏雨晴一眼道:「小師妹,你真是不可愛。」
「……」師兄,師妹我只是實話實說,還有,請不要用這麼自來熟的語氣跟我說話,沒看到我家總攻大人的臉都黑了嗎?你這是準備……找死嗎?
「臭小子,這種小偷小摸的臭名聲有什麼好得意的,傳出去你不嫌丟人,師父我還嫌丟人呢!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收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徒弟呢?」
「我也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願意收我做弟子,反正到了後來師父你成天都念叨著想逐我出師門。」
夏雨晴眉峰一抖,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二師兄你現在怎麼還在師門裡呢?」
「小師妹,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別聽那小老頭胡言亂語,正當你師兄我是敢那種小偷小摸的宵小啊!」
夏雨晴雙眸驀地一瞪,詫異道:「難道不是嗎?你不是盜王之王,千手神偷嗎?難道不是偷東西的?」
雲中越深吸了口氣,舒展了下手腳,一臉不羈道:「說偷東西多難聽啊,我那叫劫富濟貧。」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夏雨晴無語了一瞬,抽了抽嘴角道:「師兄劫的是哪家的富,濟的是哪家的貧?」
「師兄劫的當然是天下的不義之財,濟的師父之貧。」雲中越莞爾一笑,語出驚人。
「哦,原來如此。」夏雨晴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爾後忽的反應了過來,一臉詫異的看向徐老。
風霆燁等人也是一愣,快速反應過來,一臉揶揄的看向徐老漲紅的老臉。
「我就說嘛,徐老平日裡敲敲打打,折騰那麼多東西,那可都不是什麼便宜貨,可也從沒見徐老怎麼喊過窮,原來是被救濟了啊!」燕染似笑非笑的看著徐老,直把徐老笑得變了臉色。
「燕小子,這時候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還有你,臭小子,真是氣死老夫了。」
「師父莫氣,生氣容易老,瞧瞧師父您現在花白的鬍子,再老下去,您可能就得升天了。徒兒福薄,可消受不起一個神明先師,成天燒香拜佛也是很累的。」
「……」師兄,你這真的是在滅火嗎?我怎麼聽著像是在火上澆油啊。
夏雨晴默默的捂著臉,再一次確定眼前的看似較小柔弱的二師兄以前絕逼是個熊孩子,不,現在也是個熊孩子!
「這麼說來,你真的是千手神偷?」邵子唐微瞇著眼聽著幾人的談話,適時的插嘴。
雲中越將梗著自己脖子往外扯的徐老一把推開,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被扯皺了的衣裳,抬頭挺胸道:「沒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我。」
「……」師兄啊師兄,乃是個賊好嗎?能混出這麼響亮的名號想必在江湖上偷了不少東西吧,這樣理直氣壯的承認自己的身份真的不要緊嗎?乃就不怕乃的仇家一個個全都排著隊來圍攻乃嗎?!
「子唐,你聽說過此人?」風霆燁對這個突然出現在後宮,且照著自家兒子對他的態度來看,極有可能,早已潛伏在後宮多時的男人至始至終都懷著幾分戒心,即便在知道此人是徐老的徒弟後,也未曾有絲毫的改觀。只要一想到曾經有陌生的男子在夏雨晴的寢宮之中待過幾日,乃至更久都不曾被人發現,他就忍不住滋生出幾分怒意。
或許邵子唐幾人說的話不無道理,皇宮之中的御林軍是該好好的重新操練一番了,連宮中混進了人都渾然未覺,好在此人沒有什麼不軌的心思,否則夏雨晴連同其他人的安全……
「只是略有耳聞,江湖傳言,千手神偷身後敏捷,能夠出入皇宮內院,軍營重地於無形,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時常都是神龍見鬼不見尾。這天下間只有他不想要的東西,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偷,此人平生喜好稀奇珍寶,不是價值連城的東西還入不了他的眼。從其初入江湖至今,偷過無數珍稀寶物,卻從未有人正面看過他的臉,故而他的樣貌自己仍是所有江湖人士眼中的謎。沒想到會在這宮裡得識廬山真面目,更沒想到在江湖中掀起軒然大波的人物竟然……這般年輕。」
夏雨晴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得瑟的熊孩子,默默無言。我也沒想到自己的師兄會是這樣一隻牛逼的賊啊!
「咦,不對啊!既然沒有人見過我二師兄的臉,那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那些東西是二師兄偷的?」因為每次你二師兄偷完東西之後都會放下一方繡有狗尾巴草的錦帕,以作為其到此一遊的標記。
「……」果然,這年頭連盜賊都喜歡裝逼,偷完東西還留下標誌物示威神馬的,乃當乃是怪俠一枝梅嗎?而且乃就算想要裝逼,好歹也選個漂亮一點,貴氣一點的花花草草啊,人一枝梅好歹還有枝凌寒傲骨的梅花,乃一根狗尾巴草是想告訴別人乃見風就長,堅韌不拔的苦逼草根過去嗎?能不能不要這麼接地氣啊摔!
夏雨晴已經懶得吐槽了,默默捂臉遁到了一邊,風霆燁聽完了邵子唐的介紹,眼底卻是劃過了一抹清冷的亮光,低笑道:「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手神偷閣下為何會出現在朕的皇宮之中,難不成這宮中有什麼稀世奇珍入了雲公子的眼?」
雲中越臉上的笑意幾不可查的僵了僵,卻又很快的恢復了初時的放浪不羈,攤了攤手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聽說大師兄近來頻繁的出入燁國皇宮,向來是這宮中美人兒如雲,引得大師兄樂不思蜀。左右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情,便過來瞧瞧大師兄,順道見見素昧謀面的小師妹。」
一個喜歡稀世珍寶的人會跟一個喜歡美人的人一樣不遠千里跑來看女孩子?風霆燁雙眸微沉,唇邊亦勾起了一抹輕蔑的笑容,似在告訴雲中越你以為朕會信你?
「原來,看我只是順便的啊!」夏雨晴囧囧有神的呢喃了一句。
「哼,這個不肖徒弟,好歹還知道來看看你倆,對我這個師父卻隻字未提,這個孽徒,真是氣死我了!」
「……」師父,乃又傲嬌了!
被二徒弟傷到的徐老氣呼呼的向衝到了兩隻小徒孫的面前尋求安慰,哪知剛一走近,便看到了那兩隻包子手中抓周抓到的戰利品。
「嗚嗚嗚,連小徒孫都不愛我了,竟然沒有一個抓師爺爺放在桌子上的機關盒,嗚嗚嗚……師爺爺好傷心!」
對於徐老悲痛欲絕的哭嚎,大寶寶只不屑的回了他一枚白眼,這個怪老頭和怪娘親一樣,這個人弄出來的東西,他才不想要呢。
二寶寶可就討喜多了,拍著兩隻小手歡喜的咯咯笑了起來,爾後眾人只聽得啪嗒一聲,一隻小巧可愛的機關小兔子就這麼從二寶寶的衣袖裡面掉了出來。
「……」
「機關……機關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寶寶你還是愛師爺爺的,最後到底還是選了師爺爺的機關器,哈哈哈哈……」徐老愣了下,忽的高興的竄了起來,一把搶過夏暮雲懷中的二寶寶,激動的啃了起來。
「徐哥,你誤會了,那個機關器其實是……」「你不用說了不用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小徒弟你生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有修習機關器的天賦,果不其然,小寶寶絕對繼承了你的天賦。這下可好了,機關術一脈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徐老抱著二寶寶使勁蹭著,那粗粗的胡茬子直把二寶寶蹭的不舒服,小嘴一癟就想哭了。大寶寶見狀雙眸微凜,從長孫氏的懷裡探出身去,就想去打徐老。
徐老怔了怔,方才趕緊放開二寶寶:「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小寶貝,是師爺爺不好,抱太緊了。」
說著又是抓著二寶寶的小嫩手不撒手,直把一張老臉笑成了彌勒佛。
「……」夏雨晴看著徐老那激動勁,實在不好告訴徐老那只機關小白兔是自己今兒個一早拿來逗弄墩墩的,結果太小了,掉進了墩墩的衣領裡出不來,誰知道這時候會拍著拍著掉出來,壓根就不是墩墩自己抓的。
「哎,真好呢,兩個孩子也都沒有抓哀家那塊玉珮,可惜了。」
「玉珮?太后娘娘說的是這塊玉珮嗎?」夏暮雲忽的開口,從二寶寶的手腕處掏出一塊綁在手腕處的玉珮,赫然就是那個時候被二寶寶丟在一邊的太后玉珮。
「哎喲,不愧是哀家的小金孫,竟然又拿回去了,真棒,快讓皇奶奶親一口。」
「咯咯……」二寶寶舞動著手腕開心的笑了起來。
奇怪,那玉珮不是被墩墩丟一邊了嗎?怎麼又出現在墩墩的手上了。夏雨晴正疑惑著,忽然看到夏暮雲對著她一陣擠眉弄眼,一瞬間……明白了。
我勒個去,這樣也可以!丫的這是作弊吧作弊,抓周禮這樣作弊真的好嗎?
「好了好了,時辰都晚了,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兩個孩子都困了,都各自回宮吧。雲公子今兒個晚上就睡在這吧,霆兒去晴兒那裡。」自己的東西被抓到了,長孫氏說不出的喜悅,看著兩個孩子打哈欠的模樣,當即決定今兒個晚上把兩個金童玉女抱回宮中跟著自己睡。
太后一聲令下,風霆燁和雲中越對視了一眼,到底還是不曾繼續深究了下去,只是在出殿門口之時低聲同邵子唐囑咐了一聲:查清此人底細。
至此,雞飛狗跳的抓周宴就這麼暫時落下了帷幕,但真正的麻煩可並未因此打住。
素無端聽到雲中越被人在宮中發現的事時已經是次日一早,看到雲中越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說那日在夏國見過你之後,你怎麼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原來是躲到燁國來了。」
爾後看著雲中越手臂上的傷便是一陣幸災樂禍,但很快的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素無端發現,自打雲中越暴露了行蹤後,便開始頻繁的出入擷芳殿了。
擷芳殿是哪裡?那可是自家媳婦呆的地方,回想起宮中的傳言,在未被發現之前,雲中越其實一直在擷芳殿裡面待著。自家媳婦那麼好,雲中越那小子在那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萬一對著自家媳婦如久生情了怎麼辦?
素無端這般想著,忽然間升起了一絲危機感!有些東西不想則以,越想就越像那麼回事!
於是,在雲中越再一次藉著失血過多之由跑到擷芳殿蹭吃蹭喝之時,就這麼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堵在擷芳殿門口的素無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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