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誰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夏銘遠府中,一處較為隱秘的書房之內,柳宜鑲看著面前幾人與平時完全不同的裝扮,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的問道。
「咳咳,這個就由我來說吧。因為我和皇上的身份比較特殊,來看你也不能太過高調,所以就小小的喬裝打扮了一下。皇上是出外經商的商家公子,我是陪同出行增長閱歷的弟弟,這邊這兩個是隨行伺候的婢女。」夏雨晴指了指翠兒和離媛。
「那邊那個是賬房。」→這是一臉面癱的朝著柳宜鑲點了點頭的冷若楓。
「這邊這個是保鏢。」→這是撓著後腦勺一臉傻笑的賀文忠。
「……」柳宜鑲和夏銘遠無語了一下,同時將目光移到了唯一一個不甚熟悉的素無端身上,「這位是……」
「這個是無關人士,不用搭理。」
「……無關人士?小師妹,你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素無端的頭上爆出幾根青筋,嚇得夏雨晴往後退後了好幾步,一把躲到的風霆燁的身後。
與此同時,翠兒快步走上前來,擋在了夏雨晴的另一邊。
素無端抬頭看了看風霆燁,又看了看翠兒,爾後轉頭掩面淚奔。
「啊嗚嗚嗚,師兄就不是人?師兄也有人權啊!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待遇就差了這麼多?這不公平不公平!」
「……」柳宜鑲和夏銘遠看著那蹲在角落畫圈圈自言自語的少年,又無語了一下,轉而看向風霆燁,似在詢問他究竟是從哪找來的這個奇葩。
「大師兄,你不是人,是獸類。」丫的一個過遍百花的大禽獸,竟然也敢說自己有人權?
「乖,別鬧。」風霆燁拍了拍夏雨晴的小腦袋,示意她適可而止。
夏雨晴朝著素無端做了個鬼臉,卻還是乖乖的就此為止,不再戲弄素無端。
好吧,看在總攻大人的面子上就先大發慈悲,放過你一次好了。
夏銘遠看著夏雨晴那好似被順了毛的小貓咪一般乖順的模樣,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轉頭不著痕跡的看了身邊的柳宜鑲一眼,心中越發對風霆燁羨慕嫉妒恨了起來,要是他家媳婦也能像那丫頭那樣就……
「你想什麼呢?」柳宜鑲剛一轉頭便見某人道貌岸然的看上某樣猥瑣的表情的一閃而逝,雙眸微瞇,抬手便往夏銘遠的腰間狠狠一擰……
「嗷,刁婦,你輕點輕點,你相公我的腰可是關係著你後半生的性福,不能隨便擰的。」
「……」夏雨晴囧囧有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皇兄,心中暗歎一句,許久未見,大皇兄你還是這麼……會作死。
果不其然,夏銘遠此話一出,回應他的便是柳宜鑲惱羞成怒的又一狠掐,照那慘烈程度,待會只怕是要青紫一大塊了。
風霆燁淡笑著圍觀著夏銘遠的慘狀,爾後以勝利者的姿態挑釁的看了他一眼道:「鑲兒,那邊那個是徐老失散多年的兒子,你晴姐姐的大師兄。」
「徐老的兒子?晴姐姐的大師兄?」
「沒錯,就是我。我就是傳說中……嗷……媳婦,你幹什麼又打我?」素無端剛一聽到風霆燁的介紹立馬原地復活,人模狗樣的起身整了整衣裳髮型,剛想牛逼叉叉的說段開場白,便被翠兒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扼殺在了搖籃裡。
「究竟是怎麼回事?徐老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我竟然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風霆燁的話語非但沒有讓柳宜鑲明白過來,反倒是更加不解了。
風霆燁唇角一勾,淡定道:「說來話長,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此揭過吧。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徐老的兒子,你晴姐姐的大師兄即可。」
「……哦。」
「卡擦」一聲,不遠處剛剛復活的素無端,再一次石化,爾後硬生生從中間碎裂成了兩半,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夏雨晴望著素無端那悲痛欲絕的背影,兩眼亮晶晶的看向風霆燁,果然還是總攻大人最厲害,才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就把大師兄打擊得頭都抬不起來了,真厲害,求抱大腿。
對於夏雨晴投來的欽佩目光,風霆燁很是受用,爪子不由自主的再一次伸上了夏雨晴的頭頂拍了拍。
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夫妻和睦,鶼鰈情深的亮閃閃畫面,一瞬間猝不及防眾人再一次被閃瞎了狗眼。秀恩愛神馬的都去死去死去死!
「咳咳……」柳宜鑲輕咳一聲打破兩人之間亮閃閃的畫面,低聲道,「雖然許久沒有見到這個畫面,挺想念的,但是還是得顧及一下其他人的感受,皇表哥和晴姐姐,你們好歹也收斂一點……」
「……」話音未落便接收到了某禽獸被壞了好事不甚高興的目光,柳宜鑲噎了一下,內心無比受傷,皇表哥的眼中還是只有晴姐姐,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她現在可是有孕之身啊有孕之身!
「額……皇上和皇妹這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乏了,今天晚上就先好好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夏銘遠見風霆燁面露不善,忙上前一步擋在柳宜鑲的面前,乾笑著轉移話題。
「累了嗎?」風霆燁聞言率先低頭問了還掛在自己手上的夏雨晴一句。
「有點。」
「那就先休息吧。」
「……」我們的意見呢?這是至始至終都沒能插上半句話的冷若楓等人。
「……」皇表哥的道行真是越來越高了!公共場合好歹也收斂點啊收斂點!這是不忍直視,面露苦色的柳宜鑲。
「……」哎,怎麼同樣都是人,差別那麼大呢?這是繼續羨慕嫉妒恨,無限感慨的夏銘遠。
經夏雨晴等人這麼一折騰,夜色也在悄無聲息之中漸漸降臨了。
冷若楓和賀文忠被安排在了西廂房,翠兒和離媛則住在了東廂房,而某個時刻準備夜襲的禽獸自然也就跟去了東廂房。而夏雨晴和風霆燁……
「今天晚上,我和晴姐姐要一起睡。」柳宜鑲抱著一床的新被子跟著夏雨晴堵在臥房的門口。
「是啊是啊,我有很多話想跟鑲兒說,所以今天晚上我們要一起睡!」夏雨晴無條件的發表聲援。
「……那我們怎麼辦?」兩個原本還準備今兒個晚上嬌妻入懷的禽獸,頭頂青筋,咬牙切齒的問道。
「誰管你們啊,你們倆一起睡!」夏雨晴與柳宜鑲異口同聲的說道,爾後一人一邊,奮力甩門。
只聽得砰地一聲,兩扇木門就這麼殘忍的在兩人的面前合上了,只差一點點就撞塌了兩人挺拔的鼻樑骨。
「呵呵,幾月不見,鑲兒的脾氣見長啊!這其中大皇子應該功不可沒吧。」潛含義,瞧瞧,我家知禮數,懂進退的鑲兒都被你寵壞了!
面對著風霆燁的諷刺,夏銘遠一笑置之:「本殿家皇子妃近來有孕在身,難免心緒浮躁,脾氣大了些,倒是皇妹……以前多乖巧可愛的一孩子,現在竟然也敢當著皇上和皇兄的面甩門了,想必這其中皇上也是居功至偉的。」
辟里啪啦,兩個同為妻奴候選,捨不得對自家媳婦動手,便轉而打擊報復對方飼養者的牛逼人物,開始在這個小小的房門前眼神對視,硝煙四起。
「呵,說起來剛才她們說了什麼來著?讓我們今兒個晚上同住一間房?」夏銘遠想起兩丫頭最後說的那句話,又有些咬牙切齒了起來。
風霆燁挑眉冷笑;「難不成大皇子府中就這麼大點地方,連間多餘的廂房都沒有?」
「廂房倒是不少,只不過……」夏銘遠將目光挪到了夏雨晴二人所住房間另一邊的一處廂房,只不過鄰近她們這間廂房的房間只有這麼一間。
風霆燁顯然也注意到了,雙眸微瞇著笑道:「這樣啊,那我便不客氣了。」
「慢著,憑什麼?」夏銘遠快步上前擋住風霆燁的去路,目露殺意。
「殿下,我是客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風霆燁臉色一沉,面上亦染上了些許不悅。
「您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客隨主便,你們既然是來做客的,便應該遵從主人的安排才是,這個地方……還是留給主人吧,本殿會另外給您安排一處風景秀麗的舒適廂房的。」
風霆燁冷笑一聲,面上已然浮上了些許的危險:「若我執意要這間房呢?」
辟里啪啦——兩人之間又開始眼神交戰了,只不過這一次的戰場從夏雨晴她們那間房的房前,挪到了夏雨晴她們那間房隔壁的房前……
兩人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跟眼前之人同房,但絕對要搶到這間房間!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即將跌破零點,直接由眼神交戰蛻變成現實交戰之時,邊上一直跟著他們二人的老管家終於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那個……殿下還有這位貴客……」
「嗯?」兩人鋒利似刀的目光一下子朝著老管家砍了過來,嚇得久經沙場的老管家汗毛一豎,當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卻還是盡忠職守的將話說完。
「其實,皇子妃這間臥房的後面還有一間院子,院子裡面的兩間廂房一前一後正對著這間臥房的前後兩扇窗戶,就是比這邊院子的裡面臥房小上了一點點,殿下和這位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
「房間小有什麼打緊?又不是兩人同住,本殿要左邊的那間。」
風霆燁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要右邊的那間。」
說完,兩人森冷的對視了一眼,冷哼一聲,各往各的房間走去。
「……」老管家囧著一張臉目送兩人離開,方才默默的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這年頭的上位者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了,他們殿下也就罷了,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那個前來做客的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能跟他們殿下那麼說話還不被拖下去,一定是個非富即貴的人物!怎麼也這幅孩子心性?不過就是個房間而已,至於嗎?就算一晚上都捨不得和自家媳婦分開,也不必這麼死心眼的要住隔壁吧!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喲!
事實上老管家還真料錯了,這還真不只是個房間而已的問題。
是夜,夜幕徹底降臨之際,夏國大皇子殿下的臥房之中,因著床頭夜明珠的照耀,整間房間之中亮如白晝。
此刻,夏雨晴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顆碗口大的夜明珠……額,流口水。
這麼大一顆夜明珠,要是拿出去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換來的銀子可以去買好多好多以前沒有吃過的好吃的,還不用擔心吃太多把回去的路費也吃光了,哦吼吼吼……
夏雨晴這般想著,好似已經看到了無數烤雞,糕點,羹湯從自己眼前循環飛過,還不斷的朝著她揮舞著小翅膀,終究還是忍不住傻笑出聲,直把邊上鋪著床鋪準備上床睡覺的柳宜鑲給嚇了一跳。
「晴姐姐,你看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沒什麼……」夏雨晴回過神來慌忙將嘴角的口水給擦乾淨,轉頭看向柳宜鑲。
「真的?」柳宜鑲狐疑的看了夏雨晴一眼。
夏雨晴乾笑兩聲道:「我就是看你家的夜明珠挺漂亮的……」
「然後?」
「看著也挺值錢的……」
「……還有呢?」
「一定能賣好多錢……」
「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柳宜鑲嘴角一抽,難不成晴姐姐準備攜款私逃,丟了她皇表哥?
「有了錢就可以買東西吃了啊!」夏雨晴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噗通」一聲,從隔壁傳來一聲倒地的悶響,嚇了夏雨晴一跳:「什麼聲音?」
柳宜鑲沉思片刻:「可能是對面水池裡面的魚翻身了吧。」
「水池裡的魚?可我分明聽見那聲音是從隔壁傳過來的啊?」
「額……水池就在隔壁的隔壁,那魚翻身的聲響要從隔壁傳過來,自然就像是隔壁傳來的。」
「哦……」夏雨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你剛才不是水池在對面嗎?現在怎麼又在隔壁的隔壁了?」
「……額,我剛才說錯了,是隔壁的對面有個水池。」柳宜鑲臉上的笑意微僵,忙亡羊補牢道。
照柳宜鑲所料隔壁不是她皇表哥就是那個死弱雞,最有可能的是,兩個人都在隔壁。要單單只是那個死弱雞還好,要是她皇表哥……
這一次柳宜鑲還真是錯怪了風霆燁二人,此刻住在對面確實也在聽牆角的兩人也在猜測著隔壁之人究竟是誰。
「你的人?」忽的聽到一聲蘊藏在空氣中的聲音,夏銘遠怔了怔方才明白這是從隔壁傳來的隔空傳音。
「應該是,不過不是本殿的意思,應該是某些人自作主張的。」
誠如夏銘遠所料,隔壁的確實是這王府之人,更是老熟人。此人正是自打夏銘遠出宮建府之後,便一直幫著他管理偌大王府,夏銘遠母妃家前管家,如今皇子府現管家的管家老伯伯。
老管家扶著自己扭到的老腰,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心中暗道,皇子妃這個新來的姐妹面上看著衣著光鮮,原來還是個貧困的寒門子弟嗎?平日裡竟然連溫飽都成問題,難怪長得那般瘦瘦小小的,真是怪可憐的,以後得吩咐著廚房多給他們多做點愛吃的東西,至少在這府裡讓他們吃到飽吧。
這個時候的老管家,渾然不知就因為自己的這麼一點點的惻隱之心,險些導致了他們整個府邸裡面的糧食赤字,真真正正的連溫飽都差點成了問題!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此刻的他繼續鍥而不捨的裝作壁虎往牆壁上貼了上去,竊聽裡面的動靜,那姿勢絕對堪比零零七。
「這樣啊……」夏雨晴有些奇怪的擰了擰眉,這年頭聲音還搞迂迴傳播的嗎?從水池那邊傳到隔壁,再傳到這間屋子,不是繞了好大一個圈嗎?而且現在雖然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但燁國結冰的河好像都還沒消融吧,難道夏國太過溫暖,現在冰雪都已經消融成了河水,魚兒都能這樣活蹦亂跳了?
眼見著夏雨晴又有了繼續鑽牛角尖的趨勢,柳宜鑲慌忙轉移話題:「晴姐姐,你剛才說,想拿這顆夜明珠去賣錢買東西吃,難不成在宮裡的時候皇兄沒讓你吃飽?」
沒道理啊,看皇表哥那把眼前之人疼到了心窩子裡的模樣,不太可能讓她餓著啊!
「沒呢,在宮裡都是吃飽飽的,就是這次出門。我們帶的錢少了,人又帶得多了,乾糧沒多久就吃光了,只能用錢買,結果到你這裡的時候……錢都花光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晴姐姐,這樣的話下次你出門的話就別帶那麼多人了,多一個人多一張嘴。下次出門只要記得帶上我皇表哥和錢就行了,這樣的話,你不愁吃的,皇表哥也會更高興的。」
對面廂房之中的風霆燁聞言唇角微勾,下一次若能再一起出門,就兩個人的二人世界,想想也是挺不錯的。不過……
若是若楓等人知道鑲兒誤會因為他們這些人太多了才導致資金虧空,糧食赤字的話,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畢竟這一路上將近一半的糧食可都進了那丫頭的肚子裡!
「哦哦,我知道了。」夏雨晴雙眸微亮慌忙點頭,轉頭看向柳宜鑲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來意,關切道,「鑲兒呢?鑲兒最近過得好不好?我那大皇兄有沒有欺負你?」
「……」隔壁的夏銘遠聽到這話默默掩面淚流,心道,皇妹啊,你這胳膊往外拐的!
好吧,現在刁婦是他家媳婦,和他皇妹也算是一家人了,皇妹幫她也不算是胳膊往外拐。不過,你也不瞧瞧那刁婦的破壞力,她不欺負自己就不錯了,自己哪敢欺負她啊啊啊啊!
從大婚過後便一直被媳婦武力鎮壓的大皇子殿下默默垂下兩行英雄淚。
「他?他成日裡都欺負我,你剛進門那會沒看到我正和他掐著嗎?以前不准我到處亂跑也就算了,最近竟然連吃的東西都要過問,啊啊啊啊,欺人太甚!」
砰地一聲,夏雨晴二人房間之中忽的傳出一聲悶響,嚇得夏銘遠脖子一縮,不住喊冤!
他不讓刁婦隨隨便便出門明明是擔心她出門以後被夏明琪那夥人撞上,闖出事來自己來不及過去搭救。約束她的飲食分明擔心她亂吃東西傷了自己身子和肚子裡面的孩子,嗚嗚嗚,他心裡的痛,誰人能懂啊!
「家妹頑劣,讓大皇子多費心了。」風霆燁略帶了幾分戲謔的聲音傳入耳中,令夏銘遠又有些咬牙切齒了。
「同樣的話,也送給皇上。」
「哈哈哈,大皇子這話可就說岔了,令妹乖巧懂事,從不曾讓朕為其這般費心?」
「嗯?難不成皇上在皇妹孕期之時從未對其飲食方面有所制約?」他可不信他那個吃貨皇妹能忍住不吃她喜歡的各種食物!
「自然是有的,不然愛妃怎麼可能平平安安的為朕一舉生下兩個大胖寶寶?」
「……」炫耀!夏銘遠發誓,他絕對在此人的話語中聽出了赤果果的炫耀!不過,既然有制約為何……
縱然隔了一面牆,見不到對方此刻的表情,風霆燁也似乎能預料到對方此刻心中所想,等待對方沉默許久不曾搭話,風霆燁莞爾一笑,又補了一句:「燁國皇宮之內,人才輩出,綠蕊便是其中一人。」
綠蕊?!就是那個皇妹身邊據說很會做菜的丫頭?夏銘遠暗暗在心中記下,或許他也應該尋個手藝好又能信任的廚子進府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呀!
另一邊,夏雨晴聽著柳宜鑲咬牙切齒的悲憤模樣,越發不解了:「鑲兒,既然大皇兄對你這麼不好,你怎麼還讓他對你做了……那種事情,這才多久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那會子鑲兒離開燁國的時候瞧這不還對大皇兄挺苦大仇深的嗎?臨走時還說要為自己出氣,嚇得她擔心了好一陣子,很是擔憂哪一天就從夏國傳來了兩人發生血案的消息,哪會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大皇兄竟然就得手了,非但得手了,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這速度直趕上她和總攻大人了好嗎?
柳宜鑲沒想到夏雨晴會問這個,小臉禁不住微紅,悶聲道:「這個……這個……」
「哪個啊?」
「就是大婚那天晚上,我和三公主闖了禍,他……他出面幫我,然後……」
「然後你就一時感動,以身相許了?」夏雨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柳宜鑲低垂下的頭,啊啊啊,竟然就這麼被人騙了!鑲兒你的下限了?感情你那一開始的霸氣側漏都是外強中乾的嗎?!讓我冷靜冷靜!
「也不能這麼說啦,就是心軟了一下下,然後……誰知道那弱雞跟禽獸似的,一上了床就從家禽變成了野獸,我就……我就……」
男人都這樣,就算床下是只病貓,一上了床都有可能變身成狼的!
「不過,後來我有報報復回來的!」柳宜鑲見夏雨晴那烏雲罩頂的模樣也覺得自己這點過去實在太丟人了,故而決定找點場子回來。
「報復?什麼報復?」夏雨晴連同隔壁偷聽的老管家以及對面的兩人全都把雙耳豎了起來。
「是啊,就是……就是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然後我就把他一腳踹下床了。」……「這是頭腦忽然短路的夏雨晴。」……「這是偶然聽到趣事,精神一振的風霆燁,鑲兒,幹得好!」……「這是偶然發現兩位主子相處模式的老管家,原來……原來新婚次日,殿下房間傳出那麼大動靜,就是因為這個啊!他就說那麼大個床幾個人一起睡都不成問題,怎麼可能自己掉下來?偏偏殿下還死不承認,硬要說自己一不小心跌下來的。哈哈哈,現在可算被我抓到了吧!」……「這是被通報了糗事,面上無光的夏銘遠。┬┬﹏┬┬媳婦,這種私密的事情我們就留著自己房內當悄悄話就好了,不必說得世人皆知啊摔!」哈哈哈,沒想到殿下和鑲兒的這般激烈,當真令人艷羨。「風霆燁滿帶著戲謔的聲音再次傳來,險些令夏銘遠咬斷一口的銀牙。」皇上不必羨慕,您和皇妹盡可試試。「夏銘遠咬牙切齒的還擊道。」朕倒是想,只可惜就算朕有這個意願,愛妃那麼愛朕,想來也是不捨得將朕踢下床的,呵呵呵……「」咯咯咯……「」什麼聲音?「夏雨晴剛想說話,忽的又聽到了一道奇怪的聲響,又嚇了一跳。」啊哈哈哈,應該是老鼠,半夜老鼠在磨牙。「」哦,老鼠,你家小動物還真多,剛才是魚,現在竟然連老鼠都出來了。「」可不是嗎?明天我就叫老管家去多買幾包老鼠藥回來,好好的治一治這不安分的老鼠。「柳宜鑲冷哼一聲,這個時候會出聲的定然是某個被說中了糗事的死混蛋,所以她根本沒什麼好顧忌的。但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也就在某人面前她才會這般毫無顧忌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於是乎,正在使勁磨牙的夏銘遠聽到柳宜鑲的話語,忽的覺得膝蓋中了一箭,好似黃花菜一般……焉了。」不說我的事情了,晴姐姐你呢?你怎麼樣?我離開的時候你正懷著身孕呢,後來聽說你被劫持了,我都快擔心死了。好在……好在後來皇表哥把你救出來了,你和孩子都沒什麼事情,不然就算皇表哥嚥下這口氣,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哦,那次啊,雖然說是被劫持了,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還遇上了大師兄幾人,也算是因禍得福吧。我跟你說……「於是乎,夏雨晴就將自己當時被劫持遇上了雲曦和武軍等人,以及在最後關頭大師兄出現調戲不成反被翠兒暴打,之後有了抖m傾向的大師兄開始不作死不會死,一作死一起死的追妻之路,造就了兩人如今的孽緣一事告訴了柳宜鑲。
聞言,柳宜鑲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只用一句話作了總結:」這都是冤孽啊!「」沒想到我不在的這段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皇表哥怎麼樣?你有了身孕之後,他是不是對你更好了?「平日裡就像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後來有了身孕,還受了那麼大一個驚嚇,皇表哥那傢伙一定把晴姐姐寵上天了吧,至少……一定不會像那只死弱雞一樣剋扣自己的糧餉!」還好吧。「夏雨晴仰頭沉思片刻,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只是……還好?「
夏雨晴不太好意思的咬了咬唇道:」其他的都還好,就是……就是……「」就是?「」就是那種事做太多了啦。「夏雨晴被柳宜鑲盯得實在不好意思,梗著脖子破罐子破摔低吼道,」啊啊啊,尼瑪,我那個時候是孕婦好不好,雖然好多事情都記在了賬上,可光是那利息就差點送了姐姐幾條命了好嗎?早也做,晚也做,隨時發情隨時撲倒。啊啊啊,他根本就是個禽獸啊禽獸,如果不是知道一個受精卵受精過後,後面再這麼做也不會再多一個娃娃,我都要認為我家二寶寶是被他亡羊補牢給補回來的好嗎?他竟然還說要讓我生七八個孩子,真當我是母豬嗎?還七八個,怎麼不說一打呢?叔叔可以忍,嬸嬸都不能忍了,要不是後來他認錯態度良好,不讓我繼續生了,哼哼哼,我就帶著兩個孩子離宮出走。老虎不發威,他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夏雨晴從開始說到最後都沒有換過氣,根本沒給人任何插嘴的機會,等到她說完之後回過神來之時,柳宜鑲的臉已經成了醬紫:「……」
「噗通」又是一聲悶響,夏雨晴疑惑:「你家魚兒又不甘寂寞的開始跳水了?」
「額……是啊,他估計是被你的話給震撼到了,所以動一動以示他的存在。」柳宜鑲僵著小臉勉強笑道,內心實際上已然淚流成河。
皇表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麼禽獸的一個人,更沒想到皇嫂對你意見這麼大,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你以後尋仇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來找我啊啊啊!
「呵呵呵,看樣子,皇妹好似也不見得怎麼愛皇上,怎麼捨不得皇上吧?剛才那個提議皇上不妨試試,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之喜呢。」終於逮到了機會,夏銘遠自然不會放棄,當下便對風霆燁實施了打擊報復。
風霆燁唇角微勾,卻是笑得越發燦爛了起來:「朕也委實沒有想到愛妃心中原來是這樣看朕的,而且對朕這麼大意見。不過,大皇子,你也不需要太得意,五十步笑百步,你我頂多算……半斤八兩。」
「呵呵呵……」
「呵呵呵……」
兩人開始同調冷笑,以及磨牙……撓窗戶!
「鑲兒,好像又有奇怪的聲音了。」
「噗……我知道了,剛才老鼠在磨牙把貓給引了過來,這下子換成貓在抓老鼠,開始磨爪子了。」
「哦哦,原來是這樣,你家晚上好熱鬧啊!」
「是……是啊。」其實也就今夜這麼熱鬧而已,呵呵呵……
就醬紫,夏雨晴與柳宜鑲的第一個同眠之夜,就在柳宜鑲的有意聊起,夏雨晴的無意抱怨,老管家的屢次跌倒以及兩隻禽獸背後言語刀子互捅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
次日一早,兩個男人頂著兩隻國寶級眼圈從庭院之中走出來之時,冷笑著對視了一眼,眼中劃過一絲相似的狡黠,本打算當天晚上將自家寵物(刁婦)抓過來就地正法,以示懲戒,結果卻得到了同樣的閉門羹:今晚我們一起睡,你們睡你們的。
於是乎,老鼠磨牙的聲音再次響起,貓撓爪子的聲音也不曾斷過,只是似乎貓就從未抓到了過老鼠。
如是過了幾日,連府中的人都開始發現了異常。
「哎哎,你們聽說了沒有,最近我們這府中一到半夜就會有老鼠磨牙的聲音,可邪門了。直聽得我半夜包在被子裡面都直打哆嗦,嚇死人了。」
「可不是,聽說不只有老鼠磨牙的聲音,還有貓撓爪子的聲音呢。那一聲聲的可邪乎了,這都多少天了,那隻貓也不知道抓到那老鼠沒有,還讓不讓人睡好覺了。要不,咱讓老管家再去找兩隻貓回來,幫忙抓一抓?」
「是啊是啊。」
可惜的是,不管後來夏銘遠的府中進了多少貓,都沒能把這隻老鼠給抓住,磨牙聲和撓爪子聲仍舊會每日響起,與此同時,一則流言也漸漸的在府中流傳了起來。
而很不幸的,與燁國皇宮一樣,皇宮裡面的擷芳殿和乾清殿的消息是互通的,而夏國的大皇子府邸和二皇子府邸的消息也是互通的。於是在這則流言流傳沒多久,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傳到了二皇子夏明熙的耳中。
「二殿下二殿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噗……咳咳咳,什麼大事不好了?清音你別嚇我啊!」夏明熙那時候正在喝茶,被這一聲慘叫嚇得差點嗆死。
清音也就是夏明熙的伴讀,兩步並做三步衝到夏明熙面前,喘著粗氣扶了扶自己的帽子道:「二殿下,奴才……奴才得到消息,最近……最近大皇子和皇子妃分房睡了。」
「分房就分房吧,大皇嫂最近有了身孕,皇兄估摸著是擔心傷了她所以才……」
「可是……可是,皇子妃和大皇子分房也就算了,兩個人的房裡聽說還各進了另外一個男人。」
「什麼?!」夏明熙嚇了一跳,拍案而起。
「沒有錯,皇子妃的房裡還住著另外一個很是清秀的男孩子,而大皇子住的那間院子裡也住著另外一個男人。」
夏雨晴是夏國小公主,雖然不受寵,夏國估摸著也沒幾個人認識她,但是難保有個萬一,故而就算是在夏銘遠府中,她也一直是做男子裝扮,除了老管家以及柳宜鑲、夏銘遠以外,基本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她原來是個女兒身,便都將她當成了男孩子看待。
至於風霆燁,他與夏銘遠同住一間庭院,雖不同間,但是兩個聽了無數夜牆角的男人每日同進同出,自然會讓人產生兩人是從同一間房裡走出來的錯覺,是以,誤會就是這樣子產生的。
聽了清音的消息,夏明熙那與夏雨晴都能接的上線的腦回路,開始瘋狂地運轉了起來,只不過一瞬便腦補出了一段曲折離奇的感情故事。
完了完了,大皇兄與大皇嫂的感情終於激化了,一定是近來皇嫂又對皇兄大打出手,皇兄一氣之下終於還手了。皇嫂本就有孕在身,這下子可就更生氣了,然後皇嫂氣急之下,出軌了?!噢漏!一定不是醬紫,皇嫂一定是為了氣皇兄,所以隨便找了個小白臉來氣皇兄。
豈料皇兄不識真相,誤以為真,然後……然後……就找了個男人同樣的氣皇嫂,不過為什麼是找個男的?難不成大皇兄真的如小皇妹所說,是個斷袖?!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樣的誤會很容易假戲真做,令大皇兄和大皇嫂感情破裂,致使家破人亡的!噢漏,不行,不管是為了他還未出生的小外甥,還是為了皇兄的性命,他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一定要阻止這一慘劇的發生,一定!
「清音,快走快走,快隨本殿去大皇兄府裡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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