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硯一大早的被吵醒,素有起床氣的他烏雲罩頂,沒有看清外面之人的面容就將自己床前的兩隻木屐給擲了出去,這兩隻木屐可是他特意著人定做的,下面的板特意用了檀木所製,穿在腳上很是舒服,但用來砸人的話,那硬度……
哼哼,叫你們吵本公子睡覺,不把你們砸得一臉桃花開,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蘇清硯砸完人,懷揣著傲嬌的情緒,被子往頭上一蓋,世界清淨了。這麼一折騰,回籠覺便一覺睡到了臨近午時。
伸了個懶腰,總算一覺睡到自然醒的蘇清硯心情稍稍好了些。剛一梳洗完,便見小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二當家的,您可算是醒了,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前些日子與你約過的藥鋪的東家。」
「藥鋪的東家?」
蘇清硯沉思了片刻,才算是想起來,自己前些日子好像確實到過城裡的一家大藥鋪,希望能夠從他們手中收購一批比較名貴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結果不巧那家能做決定的東家出門了。
掌櫃的便讓自己留下了地址姓名以及藥材清單,說是等東家回來之後再登門拜訪,讓自己耐心等上幾日。自己想著那些藥材也不急著用,便應下了。等了幾日不見有動靜,本以為石沉大海,不想這東家竟然回來了,還親自前來拜訪?
「我馬上就過去,你先過去招呼著。」蘇清硯掃了幾人一眼,忽的一擰眉道,「大當家的呢?」
「額……大當家的,他在……唔……」小東一時嘴快,險些就把武軍給出賣了。
好在邊上跟著的小三一把上前摀住他的嘴,乾笑道:「回二當家的,大當家的在忙,在忙。」
「哦?」蘇清硯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了一遍,挑了挑眉,「大哥最近挺忙的哈。」
「是是是……是挺忙的。」小東驚覺自己差點失言,被蘇清硯的死亡視線一掃,當即緊張了起來,又開始口吃了。
「呵呵……」蘇清硯冷笑一聲,看了一眼隔壁緊閉的房門,揮袖而去。
小東和小三對視一眼,默默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中叫苦不迭,二當家的,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大當家的有言在先,要我們保守秘密,準備給您一個意外之喜,他們只是一群小弟怎麼好掃了老大的興致?
最重要的是,老大現在在做什麼?老大現在在忙著殺雞呢。殺雞!你能想像得出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揮舞著菜刀卻不知如何下手,一砍一手血的凶殘模樣嗎?
兩人同時望天,這個世界果然已經開始玄幻了嗎?
不明白兩人心中的糾結,蘇清硯只覺得自己被孤立了。自己那個一根筋的大哥竟然也有了有事瞞著自己的一天,真是……
睡到自然醒的好心情經此一鬧,消失殆盡。故而,蘇清硯到前廳之時,那臉色活像別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一般。
踏入前廳的一瞬,一道修長的身影映入了蘇清硯的眼簾,少年背對著他,身著一身月牙白的儒士長衫,一股若有似無的書卷氣迎面撲來。卻是讓蘇清硯鬱結的心情好上了幾分。
在這個山寨裡面的都是一些山野粗人,平日裡喊打喊殺還行,一說到詩詞歌賦,除了小三以外,根本就一竅不通。遇事第一反應從來不是講道理,動不動就撩袖子上手幹架,時不時就讓他生出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如今看到這麼一個儒士,難免生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少年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小小的書僮,看著不過十幾歲出頭,很是嬌小可愛,只不過……為什麼他總有種異樣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這個小書僮……比外面那些壯實得好似一座山的粗野漢子們危險多了。
小書僮似是發覺了他的到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卻讓蘇清硯聞到了一絲殺戮的氣息,不知覺的倒抽一口冷氣。
定睛再要去看時,卻發現小書僮的雙眸就好似一潭平靜的深水,古井無波,乾淨澄澈,好似剛才那一絲的殺氣從未出現過。
蘇清硯雙眸微沉,難不成是自己睡得多了,眼花了?這麼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露出那種眼神?
不等蘇清硯想太多,原本背對著他的少年已經緩緩地轉過身來,頃刻間,一張平凡且清秀的臉就這麼闖進了蘇清硯的眼中。
「蘇二當家?」少年看了蘇清硯一眼,輕聲問道。
蘇清硯微怔,只得將注意力暫時轉移到眼前之人的身上:「正是在下,閣下是?」
「宏安藥鋪的東家,鄙姓豐。」
「風?」蘇清硯雙眸一瞇,「風雲的風?」
「不,是豐收的豐。」少年言笑晏晏的回道。
「哦。」蘇清硯不自覺的鬆了口氣,不過片刻便掛起了平日裡那種得體而疏離的笑容,「久仰宏安藥鋪東家年少有為,名下藥鋪遍佈大江南北,卻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本以為能做下這般大聖意之人定然是個歷經商海沉浮多年的前輩,未曾想豐公子竟如此年輕,當真令人欽佩。」
「二當家的過獎了,我也久聞琅琊山黑風寨二當家醫術超絕,正氣凜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兩人一陣客套的互捧過後,終於回歸正題。
蘇清硯看著眼前看著不過弱冠之年的少年,心中卻是存了些許疑慮:「豐公子今日前來,想來掌櫃的已經將我之事告知您了吧。」
豐公子也就是喬裝易容過後的風霆燁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道:「沒錯,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此事,二當家的想要的那些藥材有一些我府上倉庫之中便有,不是問題。只是其中有幾味,比較難得,現如今我這也沒有,但若是二當家的真想要的話,我可著人去總倉庫調過來,只是少不得二當家的也得多等上幾日。」
蘇清硯聞言蹙了蹙眉頭,低聲問道:「是哪幾味?」
「一味鹿茸,一味冬蟲草,一味雪蓮,還有一味藏紅花。」
「就只有這四味,其他都有了?」
「自然。」風霆燁抬了抬頭,臉上滿是胸有成竹的自信,讓人不自居的信服。
蘇清硯卻是吃了一驚,當初自己所留下的那份藥材清單之中,可是有不少珍稀的藥材,世所罕有。
正是因此那掌櫃的才覺得自己做不了主,讓自己等他們東家回來再說,他本以為這不過是推托之語。今日這人來了,他也以為這人只是來告知自己那些藥材難尋,讓自己另尋良藥,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告訴自己,他想要的那些藥材他基本都有。
而且,那缺少的這幾味藥材照他的口氣,好似只是庫存不夠,只要稍稍動動嘴皮子,便能手到擒來。看樣子,這宏安藥鋪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蘇清硯心頭千回百轉,面上卻仍維持著得體的笑意,莞爾一笑道:「如此,當真是幫大忙了。那四味藥材,豐公子真的有?」
「自然,不過那些藥材因著稀有,而且鮮少有人會用到,便一直放在總倉庫之中,二當家的若真想要,我可立即叫人送來,只是這來來回回的,不只耗費時間,這車馬費……」
蘇清硯一愣,當即明白了此人今天是來做什麼的,心中暗罵,面上卻半分不顯:「自然是我出,勞煩公子來回走動,這舟車勞頓的車馬費用,自然該我負責。」
「二當家的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們就來談談這些藥材的價錢吧。」
蘇清硯一愣,雙眸危險的瞇起:「價錢?藥鋪之中藥材的價格不都是明碼標價的嗎?豐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風霆燁無視蘇清硯眼中的殺氣,嫣然一笑道:「沒錯,藥鋪之中的藥材自然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可是二當家的這些藥材大部分都是我倉庫中的珍藏之物,自然與那些凡品俗物有所區別。」
「……」蘇清硯雙眸微凜,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年輕的東家今日就是來搶錢的。什麼珍藏之物不與凡品相同,分明就是想要坐地起價,讓自己做這個冤大頭!
邵子唐也就是小書僮抽搐著嘴角看著對面的兩人,開始因著藥價唇槍舌戰起來。那沒有硝煙的戰火遠比大街坊處尖酸刻薄的大娘們掐架還來得激烈,當真是……精彩紛呈。
最終,蘇清硯終究技輸一籌,被風霆燁以一句「這些珍貴的藥材雖然少有人買,但京都之中繁華昌盛,總有些人貪生怕死,二當家的若是不急著用,也可先救救他們與水火之中。」給堵住了嘴巴。
笑話,這些名貴的藥材隨便哪一樣拿出來都是有市無價的珍貴寶物。誠如豐公子所言,即便自己不要,他也不會擔心賣不出去,他這分明是吃定了自己。
這人說出這話來已經是明顯的威脅了,主動權從一開始就在對方的手中,果然……無奸不商,他怎麼就被眼前之人無害的外表給糊弄了,大意了!
「豐公子此言差矣,那些人等著這藥救命,我難道便只拿著這些藥收藏嗎?同樣都是買藥,自然都是為了救人於水火之中,不存在什麼讓與不讓的。」
風霆燁挑眉一笑:「這是自然,二當家救死扶傷,慈悲心腸,讓人敬佩。」
蘇清硯嘴角一抽,心道我救死扶傷,慈悲心腸,你難道就能少收我點藥錢嗎?
不管蘇清硯心中再怎麼不願,說到這份上了,兩人都明白這事算是就這麼定下來了。臨蓋上合作手印之時,蘇清硯不著痕跡的狠狠剜了一眼對面的風霆燁,宏安藥鋪的東家是吧,記住你了。總有一日,一定把你坑我的這些全都給你坑回來!
邵子唐將兩人之間的暗湧盡收眼底,嘴角再次克制不住的一抽。不得不說,風霆燁此人的性子確實適合經商,若非因著他是皇帝,說不準早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賈了。
風霆燁與蘇清硯剛剛談完正事,外面便匆匆走進了一個小伙子,低聲道:「二當家的,大當家的和老夫人已經在後廳等著,讓我過來喊你一起過去吃飯了。」
蘇清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確實已經到了午時。轉頭再看一眼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的風霆燁,眉峰一擰,客氣道:「日近午時,豐公子可要留下用過午膳再走?」
這原是一句客套話,看似留人,其實已經含了些許逐客之意。
風霆燁面容不改,莞爾一笑道:「這般麻煩二當家的怎麼好意思呢?」
知道不好意思還不趕緊滾?!蘇清硯頗為火大的想到,卻又不好現在便與風霆燁撕破臉,便又謙讓了一句:「不麻煩不麻煩。」
風霆燁笑容再次加深:「既然不麻煩,二當家的盛情難卻,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什麼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今日算是長見識了,早知如此,他剛才就應該毫不猶豫的把人趕出去!
風霆燁盯著蘇清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唇角微勾,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吃飯什麼的,那只吃貨應該是不會錯過的吧。
誠如風霆燁所料,對於夏雨晴這只米蟲而言,除了睡覺yy以外,最重要的便是吃飯。故而在老夫人有理說不通的一番死纏爛打之下,夏雨晴哭笑不得的被其以「時候不早,與老婆子一同用過午膳再行嘮嗑。」為由,強拉著進了後廳。
盯著滿滿一桌子的豐盛飯菜,粗茶淡飯,餓了好幾天的夏雨晴當即將剛才的鬱結拋諸腦後,果斷決定……化悲憤為食慾,吃窮這個小山寨!
「這才對嘛,多吃點多吃點。」夏雨晴剛吃了一口飯菜,老夫人便言笑晏晏的張羅著到處給她夾菜。
不多時,夏雨晴的碗中就堆起了老高的一座玲瓏寶塔。
「……」夏雨晴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壯麗景觀,爾後梗著脖子看了一眼邊上還在四處尋覓,準備著給她的小塔尖在添上一磚片瓦的老夫人,慌忙伸手掩住自己面前的瓷碗。這丫的是準備把她當成豬養嗎?!
「老夫人……夠了夠了,我自己來就好,老夫人也吃……也吃。」
「好好好,你自己挑,想吃什麼別客氣,這就是你的家。」老夫人也不勉強,看著夏雨晴笑得像個彌勒佛。真是越看夏雨晴越喜歡,長得好,溫柔體貼還懂得敬老,還能生,哦吼吼吼,真是再完美沒有了!
在老夫人熾熱的目光之下,夏雨晴臉色微僵,埋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碗裡的東西,頗有些……味同嚼蠟。好在很快的便有人救她於水火之中了。
「娘,你們都到了。咦,二弟呢?」武軍一進門便開始尋找蘇清硯的蹤影。
老夫人臉色一沉,責怪道:「還不快過來坐下,蘇小子又不是孩子,哪用得著人三催四請的,娘已經讓人去知會他了,你快過來坐下,好好照顧夏丫頭才是正經。」
「夏丫頭?」武軍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順著自家娘的視線望去,正對上略有些尷尬的夏雨晴,登時一愣,「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這小子說的是什麼話,她不在這能去哪?」老夫人聽到武軍的驚叫,起身就想揚手拍過去。
「娘!」武軍慌忙伸手一擋,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就惹惱了自家的老祖宗。
驚喊一聲,剛要詢問,便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娘倆同時止住了動作,轉頭望去,便見蘇清硯引著兩個少年走了進來。
「二弟,你來了,快坐快坐。」武軍見到蘇清硯雙眸倏地一亮,當即熱情的迎了上去,看著老夫人雙目一瞪,一臉的很鐵不成鋼。
「這兩位是……」武軍剛一走近便看清了蘇清硯身後的兩人,眼中劃過一絲疑惑,這兩個人怎麼看著這麼面生,應該不是山寨中人吧?
「他們是……」
蘇清硯還未說完便被風霆燁搶白了過去:「我們和二當家的是合作夥伴,也是朋友。」
誰跟你這個奸商是朋友?!蘇清硯臉色一青,剛想辯駁,便聽得某個二傻子憨笑道:「原來是二弟的朋友,二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請坐請坐。」
蘇清硯張了張嘴,終是沒能將這個誤會解釋清楚,臉色有些難看的落了坐。
武軍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只道蘇清硯還在為了早上之事生氣,遂也不疑有他,只陪笑著落了座。
風霆燁自打進了門後,目光便不著痕跡的往夏雨晴的方向瞥著。
嗯,好像瘦了一些,小臉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都少了不少,肚子倒是大了一點,看樣子回去之後讓御膳房多燉些補品好好補回來才行。
風霆燁邊打量夏雨晴邊盤算著如何把人養肥,而他計劃之中的主人公為免被誤會,捲入三角戀風波,成為無辜小三。從蘇清硯進門之後便一直埋頭苦吃,恨不得將臉埋進飯碗裡面,減少存在感。
此時忽然感到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蹙了蹙眉,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正對上對面之人的目光,不由得一愣。
這個人的眼神看著怎麼有點怪怪的?一直盯著我做什麼?難不成我臉上沾了飯粒?
夏雨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臉蛋,光滑如昔,沒有東西啊……抬頭看了一眼對面之人,發現他竟然還盯著自己。
這丫的不會是變態吧!夏雨晴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雙眸一瞪,擺出自以為惡狠狠地殺必死視線,迎視對方,再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嗷~
風霆燁望著夏雨晴那瞪得老大的澄澈雙眸,幽深的雙眸忽的一黯,眼底快速的掠過一絲光芒,這丫頭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朝著一個陌生男子拋媚眼,實在是欠教訓!待事成之後,他一定要把她抓到床上好好教導一番!
於是乎,就在這華麗麗的誤會之下,某個傲嬌又小肚雞腸的皇帝陛下小心眼的開始吃起了自己的飛醋。
這邊兩人旁若無人的眼神交戰,照理說早該引人生疑了。可事實上除了風霆燁身邊一直關注著兩人的邵子唐以外,根本沒人發現兩人之間的異樣,因為……
「二弟,這鍋人參雞湯是大哥特意為你燉的,你快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
「……」夏雨晴驀地抬頭看了武軍一眼,ohmygod,竟然真的下廚給二當家的燉雞湯了。大當家的,你是有多愛二當家的啊!請酷愛不要大意的撲倒他吧,求現場哦吼吼吼……
眼見著夏雨晴眼中迸射出熟悉的綠光,風霆燁與邵子唐雙眸微沉,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到了謝軍和蘇清硯的身上,唇角亦掛上了高深莫測之笑容。
蘇清硯挑了挑眉,看著面前有些油膩膩的雞湯,抽了抽嘴角:「你親手做的?你還會做飯?」
驀地想起早起問起武軍之時,兩人躲躲閃閃的模樣,難不成那會他忙的就是這個?
「是啊,其實……也不是很難。」除了生火差點把廚房燒了,煮水差點把鍋給砸了,還有殺雞的時候把菜刀砍壞了以外,確實真的是……挺簡單的。
蘇清硯看著面前的雞湯還是有些不放心,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冷道:「這種人參雞湯,正常好像都是給女子補身子用的吧。」
「咦?是這樣嗎?不是男女都能吃嗎?哪那麼多講究啊?二弟,是不是大哥做的太難吃了,你不想吃才……」
眼見著武軍好似一隻大型犬般,默默的垂下了邀寵的尾巴,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蘇清硯雙眸微瞇,終是沒再說什麼,將武軍手中的雞湯接了過來。
武軍怔了怔,墨色的雙眸猛地一亮,一臉期待的望向蘇清硯,夏雨晴等人更是好奇不已的盯著蘇清硯,頗想知道某人親手做的雞湯是何滋味,更想知道蘇清硯喝了這雞湯會是怎樣的反應。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蘇清硯深吸了口氣,將手中的碗湊近了嘴邊,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爾後……石化了!
「怎麼樣……怎麼樣?」武軍心懷惴惴的盯著蘇清硯,夏雨晴好似看到了某大型犬身後的尾巴邀寵般的搖過來搖過去……
蘇清硯顫抖著手將雞湯放下,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問道:「我問你……這湯裡究竟放了多少糖?!」
夏雨晴一怔,呆怔的驚呼了一聲:「咦,雞湯裡面不是該放鹽的嗎?」
不說還好,這樣一說,蘇清硯的火氣更大了,投向武軍的目光凌厲似刀,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幾個洞。
「啊咧,那白白的東西難道不是鹽嗎?」武軍拍了拍腦袋,一臉無辜的問道。
「你丫的連糖和鹽都分不清還下什麼廚?你他媽的是想要毒死我嗎?!而且你明知道我口味清淡,還做得這般油膩,是為了昨日之事存心找茬是不是?!」慘遭荼毒的蘇清硯實在維持不住一貫的冷靜,低吼著爆出了一串粗口!
武軍被他的低吼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後縮了縮,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樣,有苦說不出,當真是委屈不已。
他哪知道那兩種白白的東西原來還有差別啊!都怪小東,竟然不提醒自己!於是乎不遠處正研究著牆角那一窩走來走去的小東,就這麼無辜的……躺槍了!
想當然爾,這鍋好不容易燉出來的雞湯終究還是難逃一劫,在夏雨晴火辣辣的注視下,連同湯裡那死不瞑目的大公雞被武軍給丟了出去,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知道非洲還有很多難民沒飯吃嗎?浪費糧食是會遭天譴的!夏雨晴很是惋惜的搖了搖頭,卻終究沒能將抱怨說出口,因為戰火已經不知不覺的蔓延到了自己這邊來了!
「哼,真是個缺心眼,親自下廚都不知道先給自己媳婦擺上一桌。不過好在沒把那雞湯端給媳婦喝,否則若是因此傷到老身的乖孫孫,老身定不饒了你!」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所有人手下都是一頓,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轉頭看向老夫人。
蘇清硯正端著一碗玉米濃湯漱口,以求快些散去口中噁心的味道,忽聽到老夫人的話,怔然的抬頭問道:「媳婦?誰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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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魅舞凝霧的4張月票以及三城雪、伊紗藍肆和sunfeather的月票
感謝但求君無憂的5朵鮮花和曼珠晴天的3朵鮮花
群麼麼噠,明天沒意外的話,應該會萬更,期待一下吧(ゴ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