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再度從噩夢中醒來的韓震,驚魂未定,第一反應就是先拉過身邊的女孩。
每當這種情況出現,他都只有抱緊了身邊的女人才能稍稍獲得安心。
今天和丁陽見過面後他就感覺心理壓力很大,專門去夜店狂歡了一番來解壓,又順利的勾搭上了火辣妹紙。
從夜店出來,就直奔一家快捷酒店開始滾床單。
在妹紙的賣力付出下,韓震總算是全情釋放了出來,稍稍緩解了心頭的恐懼。
後來又和妹紙繼續喝了幾杯,洗完澡後相擁而眠,期望睡個好覺。
可沒想到,噩夢還是沒有例外的找上了他,又把他嚇出一身冷汗來。
平常這時候只要摟緊了妹紙,溫存幾下也就沒問題了。
可今天偏偏不同,妹紙不知道為什麼毫無反應。就算睡得再沉,也不至於拉進懷裡了都還閉目沉睡吧?
你有這麼累嗎?今天絕大多數的力氣可都是我費得,你就光躺著叫爽來著。
剛皺起眉頭,就忽然發現被子上的陰影有些不對,落地窗前明顯有個黑影擋住了月光。
這一下幾乎把他給嚇到三魂出竅,六神歸位,腿肚子轉筋,摟緊了妹紙肩膀的手上更是不由自主的用力一捏。
別說是睡著,就算是睡死過去這一下也改回疼的跳起來。
沒看見女孩的雪白肩頭已經被他捏腫了,青紅了一片。
可女孩還是沒醒。
這下韓震再傻也知道出事兒了,可他卻不敢轉頭看。
嚥了好幾口口水,才終於聽到了一個飄渺的聲音從落地窗邊響起:「別費力氣了,她不會醒來的,至少暫時不會。」
聽不出來其中的喜怒感情,只知道是個男人,語音很是冷漠。
韓震想轉過腦袋看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力氣,嚇得差點就尿了:「大……大……大……大,大俠,我沒多少錢。不過您要是手頭緊,全都拿去就是了。我錢包在旁邊的褲子口袋,銀行卡的密碼我也可以說出來,求你不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個冷漠男聲給打斷了:「你就是韓震?」
額?怎麼好像還認識我?這……這究竟是出了什麼狀況?我沒得罪誰呀!
片刻後沒等到他回答,就聽落地窗前再度傳過來了男人冷漠的一哼:「嗯?」
韓震哪裡還顧得上胡思亂想,連連答應:「是的,是的,我是韓震,韓非子的韓,地震的震。大俠,我……我我我,我們認識嗎?」
冷漠的男音並沒有回答什麼,反而再度提問:「聽說你是白莫閒的心腹,那你知道他如今在什麼地方?」
大概是在地獄吧!以他的諸多經歷來看,死後肯定是上不了天堂的。
可這話韓震哪裡敢說出來半個字,只能連連搖頭:「不,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他是老闆,我只是個打工的人,他去哪裡怎麼會告訴我知道。」
雖然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可無論如何上次丁陽交待的事情也要兜住了才行。
反正相關的措辭他早就已經倒背如流,經過和細節也全都經得起有心人的推敲。
「是嗎?」
聽到冷漠男聲不置可否的語氣,韓震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可下一刻,就聽到了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問題。
「上個月的平安夜那天,你去了什麼地方?」
這是和丁陽早就對好了口供的,韓震雖然有些慌亂,但還是盡量保證語氣平穩,然後將整個商量好的過程和盤托出。
「送你們老闆和一個客戶去找人交易?事後你開車領著客戶回來了?就這麼簡單?」
「是的,我回來後又去狂歡,好像還喝了很多酒,又找了個辣妹一起……一起……」
「那都無所謂,我只想知道你走的時候,為什麼白莫閒沒有走?」
韓震心中頓時「突」了一下,他猜到對方是什麼來歷了。
可越是猜到了某些結果,卻越發的不敢有絲毫改口。現在只能期望當初丁陽處理現場足夠乾淨,沒有留下任何可供懷疑的線索了。
「我……我也不知道,老闆和買家之間似乎還有什麼其他事兒。只吩咐我開車送客戶回去城裡,再就讓我什麼都別管了。」
「他也沒讓你回來接他?」
韓震急忙否認:「沒,沒有說過這話,只是吩咐了讓我送客戶回去。」
從他回答完這個問題後,冷漠的男聲就沉默了下去,好半天也沒有再說話。
可韓震的一顆心還高高懸在半空中,根本不敢有絲毫的落下來。
果然,隨後冷漠男聲又再度開始發問起來,還是剛才的這些問題。
反正就是調過來轉過去,反反覆覆的從各個角度發問,以期尋到什麼線索。
可為了這一天韓震早就經過了無數次的自我催眠,連他現在都幾乎相信當晚的事情就是這些過程了。
別說是閉著眼睛,就算是睜著眼睛也照樣可以說話不打磕絆。
要知道他當時所想像的情況根本是衝著警察的審問做準備,所以很嚴厲的糾錯。
就這麼短短一番話,卻不知道經歷了多麼嚴苛的記憶,過程他甚至不願意再提起來。
不過相比死亡,這種痛苦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雖然他在此期間渾身發抖,表現的格外驚慌,但是冷漠男聲卻沒有懷疑什麼。
任誰大半夜醒來,突然遭遇這樣的事情,還能結結巴巴的說完整話就很了不起了。
「你也沒問問白莫閒有什麼事兒,憑什麼不要你送他回城麼?」
「大……大大大,大俠,我只是個打工的而已,當然是老闆怎麼安排就怎麼聽了。」
「唔……」
這一聲過後,房間裡又再度陷入了沉默當中,寂靜到讓人心慌意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韓震發現自己的脖子都快酸死了,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大……大大大……大俠,我……我還需要做什麼?大俠?大俠?」
連續幾聲沒有任何回應後,韓震壯著膽子看了看被面上的陰影。
落地窗那塊遮擋著月光的黑暗不見了,只剩下窗簾在晚風的吹拂下不斷搖擺。
慢慢回頭去看,果然房間裡面已經沒有第三個人了。
韓震只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趕緊起身去顧不上寒冷,就把燈打開,然後第一時間關閉了落地窗。
小心的搜索了裡裡外外後,終於確定房間裡面沒有別人了。
這時才小心翼翼的又打開落地窗朝外看,黑沉沉的夜幕下看不見什麼。
「我去,這到底來了個什麼人呀?我開的房可是在六樓!」
回去再仔細的探探辣妹的鼻息,雖然有些微弱,但肯定是呼吸正常。
可能是對方使用了什麼小手段暫時讓辣妹陷入了昏迷當中,生命危險肯定是沒有。
不行,這事兒必須第一時間通知丁陽知道才好。
剛要拿出手機打電話,突然又擔心對方會不會在手機上做了什麼手腳。
既然人家都能這麼輕鬆的進來,有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必定是有些本事的。再根據他平常從白莫閒口中所瞭解到的一鱗半爪來看,古寶齋背後的勢力怕是很龐大。
這樣的敵人,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還是明天再給丁陽打電話吧!不能用手機,最好是公用電話約丁陽出來面談。對了,明早起來還要再好好洗個澡,衣服也不能穿了,全都要換新的。
韓震雖然沒有多少經驗可談,但這些年看電影也不是完全沒長進。
一點點的粗淺反追蹤常識還是有的,唯獨不知道這些手段究竟管用還是不管用了。
……
「啊……卡爾,人家不行了……」
隨著一聲長長的吟歎調再度響起,女孩兒不光臉色通紅,就連整個脖子都紅透了。
青年男人很是滿意的沖女孩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還沒等女孩睜開眼,就巧妙的一巴掌切在了女孩子的頸動脈上。
不但力度適中,角度也非常的完美。他相信,這下女孩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了。
爬起身來的男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身的清潔衛生,隨即就換了身純黑色的緊身西裝。
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幕,又拿出墨鏡架在了臉上後匆匆離開。
離開家門的他並沒有去開車,也沒有從小區的正門出去。而是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巧妙的避開了小區中的攝像頭監控後翻身越牆而出。
看他矯健的身影,絲毫也沒有把這兩米多高的圍牆當做任何麻煩。
也不見他有什麼多餘動作,小心的觀察了周圍的環境,避開可能存在的攝像頭。只一閃身就來到了一輛汽車前,隨便幾下擺弄就打開了車門。
不一會兒,他已經開著車子出現在了某個粉色曖昧燈火閃亮的小髮廊前面。
「嘟嘟嘟……」
隨著他按下車喇叭幾下,很快就有濃妝艷抹的女子從小髮廊中走了出來。
「先生,要服務麼?」
「包夜多少錢?」
「全套600塊,吹拉彈唱都有,不限次數,保證先生你舒服到極點。」
「上車!」
黑色的轎車在一陣尾氣中呼嘯而去,只不過這次車上又多了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