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只想響了一下就馬上被接通了,可想而知對面的人始終都在等這個電話。
「老闆,出事兒了!」男人看著面前幾具屍體,眼中看不出來任何感**彩。
「什麼情況?」
「我眼下在長河省銀夏市的遠郊別墅,大小姐已經沒救了。」男人剛才詳細的檢查過全部幾具屍體,大致已經有了判斷。
「匡當!」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失手打碎了什麼東西,反正男人聽見動靜不小。
好半響,對面才傳來了低聲的語調:「果然如此!從燕燕當晚失去聯繫開始,我就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張龍,現場是個什麼情況?」
「大小姐被一擊致命而當場死亡,凶器應該是長刀。很鋒利,兇手的力量也很大,一刀就斬斷了脖子。動作應該很快,若是沒有外力觸碰,腦袋還和脖子連在一起。可只要一碰,就會瞬間人首分離。別的不敢說,大小姐死前應該沒有受罪,也沒有受到其他侵犯的痕跡。」
男人張龍很是詳細的幾乎還原了當時的情況,基本沒有錯漏。
「我記得你堂弟張威也在燕燕身邊跟著,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還會出這種事兒?」
「張威也死了!看樣子都是同一個兇手干的,還有古寶齋的店長白莫閒。現場一共三個死者,可除此以外什麼痕跡都沒留下。處理的非常乾淨,應該是專業人士做的。」
「……你聽好,張龍,我允許你動用集團的全部渠道和力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給我把兇手找出來抓住。我要親手一刀一刀在我姐姐的墳前活活剮了他!」
「唔,老闆,我會盡力而為。」
「我不想聽什麼盡力而為,我命令你必須要找到那個兇手!記住,是必須!」
「……老闆,兇手的實力很強,我真的不認為自己肯定能抓住。」
「那些我全都不管,從現在開始燕宇集團全都歸你指揮。就包括我在內,只要能抓住殺燕燕的兇手,不管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記住,是任何代價!」
聽見電話那邊所傳來的激烈反應,張龍也只好歎口氣後答應下來。
臨結束這次越洋通話之前,對面又給了他一個可以聯繫的地頭蛇消息:「銀夏市方面你若是需要找當地關係,那就打這個電話,找一個叫羅君道的人。他算是燕燕的堂兄,聽說這些年他在長河省做的也還不賴。」
張龍默默的關上電話,伸出手來摸了摸鼻子。
這次的事兒,可真是個大麻煩呢!
現場他已經反覆勘驗過了,實在沒能找到任何線索,兇手處理的太乾淨了。
偏偏當初遠郊別墅建立之初就是為了度假而設計的地方,為了保證**不受任何打擾,這一片別墅區幾乎就沒裝幾個攝像頭。
除了進出口有幾個零散的攝像頭之外,其餘就再也沒有了。
想查線索,何異******裡撈針呀!
不過現場除了大小姐和堂弟的屍體,還有古寶齋的店長白莫閒也在。這次的線索應該先落在古寶齋頭上,再就是大小姐出事的那個晚上還轉出去過一筆錢,必須要查查那個賬號。
雖說張龍理出來一絲頭緒,可就這兩條線索而言,他估計十有九八不會有什麼收穫。
因為羅燕燕來國內就是專門為了白莫閒通知的那幅絕世古畫,據說是古墓裡面偷出來的貨色,錢應該是轉賬給了那伙盜墓的人手裡。
現在畫雖然沒在現場,可張龍卻不太相信大小姐的死亡和那些盜墓者有什麼關係。
錢已經給了,大家又沒什麼利益衝突,盜墓的人也是求財,不太可能會幹這種事情。
不敢說全無嫌疑,至少可能性非常之小。
真要是這些盜墓人做的,那可就實在太愚蠢了!
畢竟給錢的賬號都是明擺著線索,總不可能那些盜墓的傢伙認為能給出這個價錢買畫的金主會沒有後手?然後為了黑吃黑一筆生意就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現在別墅裡面張龍都找遍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古畫的存在。
看來古畫應該是被兇手給順手牽羊拿走了,或許這幅古畫就是作案的關鍵誘因。
但那卻肯定是又涉及到了另外一方很專業的團伙,他們處理現場的能力實在太強了。估計就算是專業刑警出動,能不能做到這一步都在兩可之間呢。
無論如何,再讓大小姐暴屍在外也不合適。
離開之前張龍先在院子裡面掩埋了羅燕燕等人的屍體,然後關上門悄然離開。
……
「唉,人吶,就是這麼矛盾。就像這菜,吃不著的時候整天都想著,哪怕有多少添加劑都認了。可現在真吃著了,又開始懷念沒有添加劑的純天然食材,你說這是不是犯賤?」
坐在包廂裡面,吃飽了肚子的丁陽一邊剔牙,一邊給韓震大發感慨。
旁邊的韓震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能陪笑跟著瞎扯淡。
「瞧您說的,當然是沒有添加劑的天然食材好了?反正給我選,肯定是選純天然的。」
「你選純天然的食材?那可是天然到只有鹽和醋兩種調味料,你吃一頓兩頓可以,十頓八頓成天這麼吃個一年半載的能行不?」
「啊?只有鹽和醋?那其他的調味料呢?辣椒總該有吧?我這人就好吃辣,沒辣椒可真就有點受不了。」
「別說辣椒了,就連鹽都不是純鹽,那裡面指不定摻著什麼其他不明雜質呢!」
「不是吧?就算是深山老林,現在也都有純淨鹽和辣椒吧?」
「你還別不信,那裡還真沒有純淨的鹽和辣椒。」
韓震想到面前這位爺的身份,頓時就被帶歪了思路,還以為這是丁陽盜墓的經歷。
「嗯,話說還真有些地方很偏僻,或許那裡也就真是完全與世隔絕的天地。」
丁陽這時候也才醒悟過來,他和韓震說這些,指不定又被想歪到哪裡去了呢!
「呵呵,算了算了,不說這些沒意思的。我問你,這幾天古寶齋裡沒什麼新消息吧?有沒有人打聽白老闆的去向呢?他家裡人的反應是個什麼情況?」
這也是韓震每天關心的問題,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磕絆就全說了出來。
白莫閒因為以前時不時的經常性消失一陣子,所以古寶齋裡已經習慣了。
而老闆的家人,據說也不在國內。就一個兒子在國外上學,而他老婆為了拿到綠卡,也是每年都要在國外居住生活半年多。
所以沒什麼太多消息,一切都照舊。遠郊別墅那邊也沒什麼新消息傳出來,應該是警方還沒發現羅燕燕等人的屍體。
據說這段時間警方的注意力完全被一樁大案給吸引了過去,也沒工夫注意其他小事兒。
對羊來說,這些都已經過去半年多時間了,記憶隱隱有些模糊起來。
可韓震卻只和丁陽分開了三天,時時刻刻都在緊盯消息,沒有絲毫放鬆。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鐵雞有他的聯繫方式吧!」
「有的有的,我給您找找,就這個電話。他要問起來,就說是古寶齋老白介紹的。」
「哦,你說他在道上的消息很靈通,是真的吧?」
「別的我不敢保證,可是在銀夏市內基本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大家都找他。算上道上有名的包打聽之一,手底下經營著一家私人咨詢公司。上次盯梢您的人,就是他手下的私人偵探。除此以外他在道上的頭面也比較活泛,更好多人都交情,消息來源也是五花八門。」
丁陽記下了私人電話,又專門問了有關鐵雞這個人的外貌形象和性格,還有經常活動的場所之類,才算是停止了打聽。
臨了和韓震分手之前,又特意囑咐了他幾句。讓韓震早點從古寶齋辦理退職手續,盡快辭職了準備過來幫他做點事兒。
韓震自然是連連點頭,半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現在丁陽看不出來任何危險性,可他如今還時不時的會在半夜裡做噩夢被驚醒。
夢裡面毫無二致都是當晚丁陽以鬼魅般的出手斬殺羅燕燕等人的畫面,每次夢見後韓震都發現自己的後心會被冷汗濕透。
反正現在他晚上睡覺,一定是要找個女人陪著才行,單獨睡實在是有點害怕。
哪怕和丁陽獨處的時候之時隨便說說話,他也緊張的渾身哆嗦。
可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生出過半點報警的念頭來。
直到目送丁陽離開,韓震才算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可一想到今後還要在這位爺的手底下做事,就難免唉聲歎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丁陽可不知道他給韓震造成的精神壓力有這麼可怕,拿到電話後就先單獨離開了。
……
長河省理工大學旁邊的一處廉租房小區裡,某個房東被兩個黑西裝男人狠狠的打倒在地,鼻血橫飛。
其中一人上前伸腳踩住房東的胸口,一手捏著張照片低下腰放在他面前,以外地口音的普通話冷聲道:「你見過這個女孩麼?我聽說她在你這裡租過房子?」
房東早就被打怕了,骨子裡本就虛弱的他看見照片就哭了,連連搖頭:「我真不知道各位大哥認識她?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對,可薛斌也沒受到任何傷害呀!」
兩個黑西裝男人相互對視一眼:「你是說,她叫薛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