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陳洺竟然會用如此近乎野蠻的方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此時此刻,清白不清白也似乎已經不太重要,因為在大家親眼見證下他確確實實的殺死了一個大活人!
這對其他人來說,比偷偷摸摸殺害一個小孩更讓人無法接受。
被陳洺護在懷裡,說實話,我有些想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也或許我一直都處於一種軟弱無能的地位狀態,能做的除了不惹是生非,就是妥協退讓。
就算是被人冤枉,我也只能無力的辯解,最差的情況便是認了這個罪名。
而陳洺不同,他有絕對的力量不去接受他不想要的。
他就像一隻沉睡的雄獅,沉睡的時候願意俯首稱臣,不搶不奪,一旦他想反抗,便會用最殘忍的方式。
「你你竟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發出這樣一句,緊接著原本站在那女人周圍的人立即尖叫著做鳥獸散。
胡永強幾個人臉幾乎都擰到了一起,看上去猙獰又可惡,盯著陳洺看了良久開口:「你用殺人的方法來洗脫嫌疑,是不是欺人太甚?」
陳洺聞言看向他:「欺人太甚又怎樣?」
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那就會死認著。
就好像上次唐陽那群人跟我們對峙的時候一樣。
「老大!這種殺人不眨眼的狂魔留著禍害其他人!宰了他!!!」往日就似乎看陳洺不順眼的陸昊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面色嚴肅的胡永強開口。
「陸昊!」潘子一把攔住了他,總是帶著笑容的臉上這會也沒什麼表情,對著陸昊微微搖了搖頭後開口:「先別衝動,聽我說兩句。」
這個時候,兩邊對峙的氣氛已經到了幾乎劍拔弩張的狀態,爸媽和林薇小雨孫邈等人默不作聲的走到了我和陳洺的身旁,琪琪站在原地沒有動,徐一想把她扯到我們身旁,被她給掙脫開了,原地像木偶一樣死死的盯著陳洺看。
「你說。」胡永強這會似乎也拿不定注意。
「陳洺和何默來到我們這裡那麼久了,且不說沒有理由殺害一個小孩子,陳洺的身手咱們大傢伙見識的最多,他確實沒必要藏著掖著,如果說是何默的話,那就更說不通了,她一個沒結婚的小女孩,怎麼可能會下那麼狠的手?」
潘子明顯為我們辯解的話,立即就讓陸昊惱火了起來:「我說大潘?你他媽胳膊肘往外拐不少啊?按照你這個說法他們都是好人,那人就是咱老大殺的了不是?」
我注意到陸昊說這句話的時候,小王姐和胡永強倆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下。
一旁的程亮跟龍子也有意無意的掃了胡永強一眼。
當即就心下了然團隊相互。
他們都是知道事實真相的,這回鬧了這麼一出,跟我和陳洺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其實就是為了找我這個可能已經發現他們事情的人來當替罪羊。
不巧的是,我明明只是懷疑,真正知道真相的陳洺他們不敢輕易得罪,就只能拿我下手。
事到如今,其實事情的真相已經不那麼重要。
答案已經明白的展現了出來,胡永強他們的目的很明顯,找個人來背上黑鍋,然後從大院中滾出去,然後讓田田慘死的事情結束消失。
就在潘子和陸昊爭執起來的時候,我看向一旁死盯著陳洺的琪琪,這小女孩,看似天真無邪,實則狠心的厲害。
我平日裡對她那麼好,她卻因為嫉妒而在這種時刻說出那樣坐實我罪名的話。
可見在她的心裡,我和她之間不僅沒有半分友誼,更是隨時可以捨棄的一個絆腳石。
將臉靠在陳洺的肩膀處,我輕聲開口:「咱們走吧,離開這裡。」
陳洺微微低下了頭,良久之後恩了一聲。
對峙不可能有結果的,胡永強那群人不笨,他們自己也心虛,當然不可能為了這件事而真的跟我們掐起來。
陳洺殺掉的那個婦女也是孑然一身,沒有親人,本就是個拖油瓶,也自然沒人替她伸張正義。
所以,在我們要求離開的時候,胡永強等人看似仁慈的答應,實則嘴巴都要笑歪了。
陳洺雖說往日裡是他的幫手,這一出鬧了以後就算不走,他也會時刻防範著唄陳洺奪去統治者的地位。
而我這個殺人犯的罪名就算沒坐實也已經惹了一身腥,以後在這大院中不會有什麼容身之地。
離開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所有的東西我們都沒有帶,車子也不可能要得回來。
我們每個人別上自己得匕首,在這漆黑得夜色中,離開了看似安全的大院。
身後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心裡說不出的沉悶,看著抱著糯糯和年年的陳洺和孫邈。
看著被媽媽攙扶著的外婆。
一股子濃重的負罪感在心中騰然而起。
悶著嗓子,我對他們低聲開口:「對不起各位了。讓大家大半夜的因為我而被趕出來。」
沒人回答我的話,林薇和小雨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琪琪最終
還是被徐一撕拉硬拽的跟我們一起走出了大院。
徐一是個聰明的人,他心知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們離開之後他和琪琪在這大院中的日子不會好過。
帶著一家子人步行走在沒有庇護的馬路上本就是十分危險的事情,更何況現在還是夜間。
出門沒多久,就遇到了幾隻行屍的小隊伍。
沒法子,陳洺和孫邈作為戰鬥力只能將懷裡抱著的孩子遞給了林薇和琪琪。
我和小雨,陳洺,孫邈,爸爸,徐一,臭臭,將外婆,媽媽,天天,抱孩子的林薇,琪琪給圍在中間。
平日裡給人感覺膽小如鼠的臭臭,這會也是面色嚴肅的四處打量著環境。
我們就依著這種方式,緩慢的在夜間前行,好的是,我們雖然被夜色阻隔看不清遠處的行屍,同時他們也看不清楚我們,只要能保持安靜,就不會吸引太多的行屍過來。
這小區坐落在三環區,比較偏僻。
周圍基本都是待開發的地段,沒什麼可以作為庇護的屋子。
都拆的差不多了,有些地方,樓盤的地基甚至都已經打好。
又走出一段距離,我有些擔心的開口:「這周圍有什麼可以臨時供咱們躲一夜的地方麼?」
孫邈指著正前方開口:「再走一里路左右,有個停車場,可以進去看看。」
「停車場?會不會有很多的行屍?」我爸有些擔心。
「應該不會,先過去再說,目前也只有那裡比較安全。」
孫邈說的停車場,是那種露天的大型停車場,供一些大貨車停車的,周圍還有有一些貨運部門,平日給那些貨車司機提供貨源信息。
早年間,我上小學的時候,老爸就是幹這個的。
五百米,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特別是在膽戰心驚的情況下行走,更是覺得一分一秒都難熬。
我們那麼多人各個都提高了警覺,容不得一丁點的意外發生。
陳洺和孫邈在前方開路,遇到的幾隻行屍都被他們倆很快的干翻在地。
終於,二十分鐘後我們遠遠的看到了那個停車場,停車場的大門旁有幾間活動板房充當的門面房子,以前應該是汽修的,牆面上到處都是油脂。
陳洺指著那屋子開口:「不進去院子裡,就在外面湊活一夜,等天亮了再進去找輛車。」
在靠近大門前的時候,大門的右側停著一輛看似廢棄已久的小型巴士。
示意外婆他們先躲到巴士後面,我和陳洺先去探探屋子裡的情況。
在靠近到門旁的時候就聽到了屋子裡一陣輕微的聲響,陳洺示意我安靜,這屋子裡有行屍。
只是暫時還不能確定行屍的數量。
一步一步緩緩的靠近門邊之後,陳洺側耳聽了會,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怎麼了?」我用口型問他。
沒回答我的話,陳洺緩緩的伸手放到了門把手上。
在微微擰動之前,他另一隻手將我拽到了他的身後。
我還沒明白什麼情況,他一下擰開了門,接著一腳踹開了大門,發出了砰的一聲,在安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於此同時我也看到了屋子裡,幾乎塞滿了半間屋子的行屍
在看到我和陳洺之後,一屋子的行屍幾乎沒有停頓,嘶吼著就衝了出來。
陳洺反身拽著我喊道:「跑!」
在經過巴士車旁邊的時候他又喊了聲:「我們把行屍引開!」
這群行屍也不知道餓了多久,十分的躁動。
一大群的行屍追擊著,速度完全沒有單只行屍看上去那麼慢。
他們有些一瘸一拐的幾乎是連跑帶跳,看上去隨時會摔倒可不僅沒摔倒反倒是追的十分的緊。
我被陳洺拽著在黑暗的路面上狂奔,沒跑出幾十米我就已經開始猛喘氣,陳洺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跟不上。
注意到了我減慢的速度,陳洺握緊了拽著我的手:「要把它們甩掉,堅持一下。」
咬住了嘴唇,我衝他點了點頭。
身後的行屍興奮異常,我和陳洺奔跑的兩頓大餐似乎刺激了他們的大腦,吼叫聲不絕於耳。
在寬闊的路面上不停的有原本路邊遊蕩的行屍朝著我們靠近了過來,陳洺揮刀砍翻了幾隻後,發現我們的速度被他們拖慢了不少,這樣下去就算是跑一夜也甩不開身後那些行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