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愛去過地下室,可惜那裡已經被假山的碎石填的密不透風了。
爺爺的屍體被炸的粉碎,連骨灰都沒有辦法收斂。她記得爺爺說過,她的身體裡潛藏著巨大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將在她破處之後覺醒。
現在的她一無所有,只能孤注一擲的將全部的籌碼壓在她以前從沒有相信過的力量上。並且現在,她除了自己,根本不願意去相信任何一個人。連家人都可以背叛家人,那麼這個世上還有誰可以信任?
她咬了咬牙,決定回到江恆所住的酒店客房。
她雖然不知道江恆到底是什麼人,也許是某個公司的太子爺之類的,但是起碼他雖然所作所為很可惡,看上去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如果一定要**才能擁有力量,那麼她寧願把身子給一個早就把她看光摸光的人。
蘇愛在酒店餐廳吃過了飯,又到汽車站買了一張長途車票,因為只有汽車票是不需要身份證的。她要離開a城,到陳家的勢力範圍之外,等到自己強大到可以與整個a市勢力對抗的時候,她就會回到這裡。
等到她回到客房的時候,江恆並沒有回來。
她給自己泡了個澡,換了一身睡衣躺在床上等待他回來。
而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門外甚至還傳來了一個四五十歲女人的聲音,「江恆你給我開門,你一定在裡面,剛剛我看到有人進來了!」
蘇愛愣了愣,難不成這個女人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她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漉漉的,本想繼續裝死的,只是敲門的人似乎沒有消停的意思。而且江恆也沒說來人找他的時候她不能開門。
這麼想著她就下了床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四十多歲,保養的非常到位的女人。她有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讓蘇愛第一時間認出這個人應該就是江恆的母親。
她穿著十分合體,一身香奈兒定製版的白色套裝,手裡的包是prada最新限量版,脖子上掛著的項鏈,應該是enzo的一款全球只限十條的鑽石項鏈。
嘖嘖,她似乎把江恆的身份想的有點低了。她本來只以為江恆是一家中小型公司的太子爺,但是看眼前這個女人的氣質裝扮,明顯不是中小型公司能養的出來的。
不是錢的多少,而是氣質和給人的感覺。
果然女人看到開門的是蘇愛,微微愣了愣,眉宇裡的親暱立馬被疏離克制,她並沒有放肆的打量蘇愛,只是衝她微微笑了笑,禮貌的問候了一聲,「你好,我是江恆的母親,請問江恆在不在?」
沒有猜錯,蘇愛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江恆會有那樣漂亮的一副長相了。
她讓開一些,將女人讓了進來,「他現在不在,不然您進來等一等,還有,我是蘇愛,我怎麼稱呼您?」
女人似乎對她的表現很滿意,略微點頭進了套房,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從錢包裡翻出一張名片遞給蘇愛。
這名片和蘇愛之前從江恆錢包裡翻出來的有一點不一樣,江恆的是白底黑字,周圍包著金色的薄紙。而這一張是黑底金字,同樣有一個她沒見過的標記,另外有三個細明體字。
宋淑音。
「宋阿姨好,您喝點什麼?」蘇愛雖然覺得自己和江恆之間的關係,稱不上朋友也稱不上熟人,但是寄人籬下面對主人家的人,還是需要應有的禮貌的。
「蘇小姐學過茶道麼?」宋淑音淡淡問了一聲,視線不著痕跡的將蘇愛上下打量了一番。
自從今早季彥打電話找她求救,說是江恆要買女孩子穿的衣服之後,她就有些激動。
這麼多年來,江恆非常潔身自愛,自愛到宋淑音都很想打包個姑娘丟進他床上了。可惜的是江恆似乎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樣子,宋淑音都要以為江恆其實是個gay,只喜歡男人了。
早上她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來看看正主來了。
蘇愛愣了愣,有些茫然的點點頭,「略微接觸過。」
宋淑音不動聲色地說,「冰箱裡應該有一罐好茶葉,你給我泡一壺吧。」
蘇愛有些古怪的看了宋淑音一眼,不過她什麼都沒說,正巧看到陳列台上正好有一套茶藝表演的茶具,便取了下來放在宋淑音面前的茶几上,煮了熱水,給宋淑音泡茶。
宋淑音對蘇愛略滿意,長相很甜美,尤其那雙宛如靈貓的眼睛非常漂亮。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能讓一向不怎麼近女色的江恆,破天荒地的准許進入這間套房,還親自為她買了一堆衣服。
「蘇小姐似乎太瘦了。」宋淑音冷不丁的說出這句話。
「啊?」蘇愛正在洗茶,差點被開水燙到,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宋淑音會忽然說出這句話。
宋淑音衝她笑的非常曖昧,「太瘦了,以後萬一要孩子,會不太好生產。」
一絲淡淡的銳痛刺過心臟。
蘇愛咬了咬唇,眼圈不知怎的有些泛紅,大概這幾天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已經快要讓她垮掉了。想到將來她也不可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不能讓自己的血脈延續下去,蘇愛心裡就很難過。
她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阿姨您多慮了。」
她在宋淑音期待的眼神中,緩緩地說,「醫生說,我因為子宮受寒,這一輩子能當母親的幾率非常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