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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 文 / 浪花點點

    吳雪和吳玉眼神對撞的瞬間,兩人都傻掉了,吳雪的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

    「哥,你,你是哥哥,你還活著,」吳雪淚眼朦朧的看著吳玉咽唔著說道,明明都是已經死掉的人,今天卻突然出現在眼前,吳雪心情非常的複雜,不過知道大哥還活著,這很好,吳家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能找到一個是一個。

    「吳雪,你怎麼在這裡,先別說這些,接生阿嬤趕緊給這孩子看看,他疼的厲害,」吳玉在見到吳雪後楞了愣,,不過心情明顯的變好了,他已經快十七年沒有在見到過吳家的人了,雖然最近他有找人去上京打聽吳家情況,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上京根本沒有了吳家的蹤跡了。

    接生阿嬤很快就來了,吳雪也知道現在不是交談的時候,他趕忙跑去廚房,讓蕭黎去臥室裡躺在,這做月子不比其他,傷到了那是一輩子的事,不能馬虎,而且這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小傢伙還是需要照顧的。

    蕭黎在吳雪過來後,也沒有在堅持,他知道孫寧生孩子,他是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慢慢等待,在心裡祈禱孫寧能和孩子一起平平安安的。

    蕭黎回到臥室,還躺在床上的小寶寶,已經張開眼睛,他看看周圍,小手在動了幾下後,都沒有人來抱他,小傢伙有些生氣,平時只要他一醒過來,不是蕭黎就是楚穆總會在第一時間去包他哄他的,今天卻沒有人理他,這讓他特別的不高興,皺著小眉頭,小傢伙小嘴巴一張,馬上就嚎開了。

    蕭黎眼看著孩子哭起來,他心瞬間化成了繞指柔,他小心的抱起孩子,拉開尿布一看,還好,今天沒有尿,蕭黎給孩子把了尿,這才輕輕的搖著孩子,小傢伙在過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這哭舒服了,小肚皮自然是餓了,他小嘴張張合合的,粉嫩的小舌頭不時的出現在飽滿的雙唇間,他要吃羊奶了。

    蕭黎正準備把孩子放下去擠羊奶,現在阿姆肯定沒有時間去,而剛才那個人也應該要看著廚房,他只要把羊奶擠來,讓對方幫忙煮開就可以餵給孩子了,當然也該給阿寧準備些羊奶。

    孫寧看著瘦瘦小小的,剛才在生孩子前又沒有吃東西,這會兒肯定要體力不支,雖然煮了紅糖粥,但是現在蕭黎聽著從孫寧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響,知道孫寧根本不可能有力氣去吃米粥,而羊奶就省力多了,一口灌下去,體力有了這力氣也就有了。

    楚穆正背著一籮筐新鮮的茶葉,剛進院子大門就聽到孫寧的尖叫聲,他一愣,馬上就放下背上的背簍,他知道孫寧這是要生產了。

    「啪啪啪,啪啪啪,阿姆孫寧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蕭黎對屋內的吳玉叫道。

    吳玉聽到楚穆的聲音,心裡鬆了口氣,家裡有個男人,這壓力一下子被分擔了不少,雖然事實上楚穆還真幫不了什麼忙。

    吳玉打開房門,他已經把屏風搬到了孫寧的門口前面,這是擋風用的。

    「楚穆你總算回來了,你阿爹呢,」吳玉問道。

    「阿爹還在山上,沒有回來,」楚穆對開門的吳玉說道。

    「也沒有什麼你可以幫忙,你去看看阿黎有什麼事趕緊去幫忙,孫寧這裡你也幫不上忙,」吳玉對楚穆說道。

    楚穆想想也是,他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到門前就聽到從屋子裡傳來的哭聲,楚穆急急忙忙的打開房門,果然他們家的小寶寶正在阿黎的懷裡嚎啕大哭。

    蕭黎聽到開門聲,馬上就看向房門,果然楚穆已經邁腿進屋子了。

    「楚穆你來的剛好,趕緊去擠些羊奶,不但要給我們的孩子喝,也給阿寧準備一些,我怕他身子瘦弱,會體力不支的。」蕭黎對楚穆說道。

    楚穆三兩步走到蕭黎的身邊,先是在寶貝兒子的臉上親了親,又從蕭黎那裡討了些獎勵,不能吃,親幾下也是好的。

    楚穆捧著大碗去擠羊奶,想當初楚穆頭一次擠羊奶,那是真的不知道被這母羊給踹了幾腳,甚至還被推到過,屁股手上都沾滿了羊糞,那次之後羊捨裡的衛生就一直都比較乾淨,當然現在的楚穆也已經摸熟了母羊的脾氣,不會在因為莽撞而被母羊攻擊,而且一回生,二回熟,母羊也認識蕭家一家人。

    擠來的一大碗羊奶,被楚穆煮開,一部分拿到房間裡給他已經餓的嗷嗷叫的寶貝兒子,半大碗的羊奶被楚穆端到孫寧的房門外面,吳雪已經端著水和粥進了孫寧的房間。

    雖然孫寧疼的厲害,但是他的羊水並沒有破,離生產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孫寧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去吃米粥,無論吳玉怎麼和孫寧說,孫寧都只是緊咬著嘴巴搖頭,他疼的完全吃不下。

    「啪啪,阿姆阿黎讓我燉了羊奶給孫寧喝,補充體力的,」楚穆敲門後對屋內的人叫道。

    吳雪馬上就開門,讓楚穆離的遠一些,這生孩子,男子在邊上並不好,所以一般哥兒生產,男人都只能在外面等著,像楚穆和蕭黎這樣一下子就生出來的實在太少,蕭黎基本就沒有受太多苦,孩子就直接自己迫不及待的跑出來了。

    「阿寧你現在不吃東西,怎麼能有力氣生下孩子,阿傑在外面不知道生死,你可不能給阿姆出事,必須和孩子都好好的,也給阿傑留下條跟。」吳玉對一個搖頭的孫寧輕聲說道。

    「對啊,你把羊奶喝了,這樣就有力氣把孩子生下來,雖然現在疼了一些,但是只要一生下來,就不會這麼疼了,」吳雪也對孫寧說道,他不希望哥的孩子出事,原本的幸福家庭已經沒有人了,這次能找到大哥,他說什麼都不能在讓大哥家的人出事。

    孫寧的陣痛一直到傍晚,楚穆在院子裡站了一段時間後,看到蕭月拔菜回來了,讓蕭月看著這邊,有什麼事馬上來找他,他先把新收的茶葉給吵了,時間放長了以後就不能用了。

    家裡大家吃午飯都沒有什麼心思,因為孫寧還沒有把孩子給生下來,那一陣陣的痛呼聲,讓楚穆更加的決定以後他就不要孩子了,一個蕭黎就懷的這麼辛苦了,他捨不得在讓蕭黎吃苦。

    一直到傍晚楚穆趕著馬車去接雙胞胎,孫寧喉嚨都喊啞了,就是不見孩子出來,接生阿嬤都有些怕起來,在楚穆離開前,已經讓家裡人做好準備,如果真的是難產,到底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一家人很難抉擇。

    而這時的孫寧精神都已經疼的有些恍惚了,當他聽到接生阿嬤說的話時,直接一句沙啞的保孩子就出口了,他知道孩子出生,蕭家人一定會好好照顧的,他自己已經無所謂,活著真的很累,前些時間他阿姆又來鬧了,雖然楚穆和蕭大哥都瞞著他,但是他真的覺得對不住蕭家,因為他蕭家出來這麼多事,這個孩子是他唯一能夠補償的,也許阿傑已經先他一步走了,都已經快四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孫寧真的很想很想蕭傑。

    接生阿嬤看著孫寧的狀態實在太差,他對吳玉和孫寧說,可以試試一個法子,如果成功也許能把孩子和大人都保下來,但是卻非常的疼,如果孫寧熬不住說不定一屍兩命。

    吳玉看著有氣無力的孫寧,時間在拖下去,對孫寧和孫寧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利,所以咬著牙點頭。

    接生阿嬤不時的按壓孫寧的肚子,他前面可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大的力度,這次卻不在顧忌,在把孩子的位子調整好後,接生阿嬤就開始從孫寧的肚子上放往下用力推,孫寧的四肢都已經被吳玉和吳雪給按壓住,就怕孫寧在中途掙扎,但是現在的孫寧早已沒有了力氣,除了每次發出嘶啞的慘叫聲,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當楚穆接來雙胞胎回家的時候,孫寧已經昏死在床上,吳玉正在給孫寧餵羊奶,孩子已經被包裹好了放在小床上,小傢伙可沒有孫寧肚子看著那般小,這孩子體重可能比現在蕭黎家的孩子還要重一些,有那麼點白白胖胖的感覺。

    接生阿嬤把血水和那些東西都給收拾乾淨,接生阿嬤說要離開的時候,楚穆知道孫寧姆子平安,只是孫寧累壞了,並無大礙,他在接生阿嬤離開的時候直接曬了五兩銀子給對方。

    接生阿嬤看到銀子的時候,眼睛都笑瞇起來,今天這決定沒有錯,這一次接生拿來的可是他一年接生的都還要多,平時一個普通人家的哥兒生產,他最多能拿到一貫,家裡窮的才四五十文的銀子,這五兩可是接生阿嬤第一次收到的。

    楚穆並不能進孫寧的房間,他知道孫寧生了一個小哥兒,阿姆說那孩子絕對是有福氣的,因為小傢伙有七八斤的重量,那裡像他家的孩子,生出來才四斤多,不過孩子身體不錯,雖然喜歡一直哭鬧折騰他們,但是卻並不嬌氣。

    「楚穆阿寧可終於把孩子給生下來了,我今天可一直都提心吊膽的,怎麼就能生這麼長時間,」蕭黎坐在床上說道。

    蕭黎看著床邊搖籃裡一雙眼睛烏溜溜亂轉的小傢伙,說不出的喜歡,這是他和楚穆的孩子,孩子長的還是偏向楚穆一些,不過不管的鼻子眼睛都還有他的影子。

    「其實不止你被嚇壞了,我也被嚇到了,孫寧居然生了這麼久,這整整一天了,你那時候多快,我們的孩子就知道疼他阿姆,急急忙忙的就跑出來,也不折騰他阿姆,是個好孩子。弟弟不乖了,居然這麼折騰他的阿姆,等長大了該打他的屁屁,讓他知道為了他,他的阿姆受了多少的苦,」楚穆對著他還什麼都不懂的兒子說道,他們的孩子因為個頭小,所以才好生,他現在也是無比的慶幸,幸好蕭黎平平安安的闖過了這一關,而且寶貝還是健健康康的。

    「好了,孩子還小,能懂什麼,對了那個吳雪是你找來家裡的,」蕭黎對楚穆說道。

    「哦,是的,這事我昨天說的,結果回家後忘記說了,今天沒有嚇到你們吧,」楚穆笑著說道,家裡多了個人幫把手,確實閒很多。

    「是你找的就好,我就擔心是騙人的,」蕭黎知道是楚穆叫來的,也不就說什麼其他的,家裡現在也確實需要人幫忙,也許他可以給家裡物色幾個家僕,現在家裡的狀況不錯,等春天這批茶葉出來後,家裡會更加的好,他們自己的生活也能輕鬆很多,阿姆和阿爹也能享享輕福,現在阿姆的年紀也有些大了,加上身體也不是特別的好,所以蕭黎就一直挺擔心累到阿姆的。

    「對了楚穆我們家現在一下子添了兩個孩子,就算找了一個人,加上阿姆也是忙不過來,阿姆的身體也不是特別的好,你去物色兩個家僕,買斷的那種,」蕭黎對楚穆說道,一個買斷的家僕大約需要十兩銀子,這筆銀子對他們家來說其實並不多,以前是可有可無,現在是必須要了。

    「好,我明天就開始物色,爭取早點找到家僕,讓阿姆阿爹他們輕鬆些,」楚穆想想也是,家裡現在可不缺這點銀子,買來兩個家僕家裡的活差不多就能全部幹完。

    吳玉和吳雪是一通的忙活,現在孫寧這邊已經弄好了,兩人這才來到吳雪的房間,這是進院子的一間臥室,不是很大,但是裡面一應俱全,床櫃子和桌子椅子都有,住一個人還是相當不錯的。

    「吳雪告訴哥哥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日子看著過的也不是很好,我們家難道落魄成這樣了嗎,明明以前還是不錯的大商家。」吳玉坐著,到了一杯茶遞給吳雪說道。

    「大哥這事說起來就長了,總之在你失蹤後的幾年,我們家就漸漸的沒落了,之後又因為本家犯錯,我們遭殃,我和姨姆是在主姆的幫助下逃出來的,我們原本就是側房,也沒有幾個見過我們,姨姆帶著我回到了家鄉的寺院。我雖然有心打聽上京的吳家到底是被怎麼處置了,但是都沒有準確的消息,吳家本家被滿門斬掉了,但是裡面好像沒有阿姆阿爹,名字卻是有的,這是忠伯臨終前和我說的,他沒有找到老爺和公子的屍首,所以我相信阿爹和阿姆一定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在那裡。」吳雪看著吳玉說道。

    這件事自從他和姨姆帶著阿姆給的一千兩銀子回來老家後,他就再也沒有和外人提起,主姆當時急急忙忙的衝進他們偏僻的小院子,讓他姨姆拿著那一千兩銀子,趕快帶他離開,主姆說什麼也要給吳家留下一條跟,雖然他真的有些對不起主姆,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但是當他在看到哥哥的瞬間,心裡的愧疚一掃而空,哥哥活著,老吳家的跟就沒有斷,而且吳家的案子也許還能翻都有可能。

    這是他在看到阿黎時的想法,尤其在他知道哥哥還有個比蕭黎小了六歲的弟弟,因為算算時間,那個孩子肯定是那個人的,只要有那個人的幫忙,吳家就能沉冤得雪,吳雪從小並不受家裡的寵愛,但是家裡阿姆也沒有虧待過他和姨姆,該有的都有,該用的也不少,最後也想著把他給弄了出去,其實他有時會想,大約就是因為他平時夠低調,家裡的僕人認識他的都沒有幾個,他姨姆一直都吃齋念佛,而他也跟著,一直到出了那次的事,姨姆才帶著他去了家鄉的寺院。

    吳家的案子一定要平反,這是主姆唯一和說過的,要他去做的,也是姨姆有時會和他說的事,他的姨姆其實心裡一直裝著阿爹,也一直裝著吳家的,那些深深的愛意都被壓在了那些佛號聲中,要不然無慾無求的姨姆,怎麼就會在他面前提起要給吳家平反的事,可惜他們實在太弱,根本就無法撼動上京裡的那些對付吳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撒花謝謝大家的評論

    謝謝花家糖少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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