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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 文 / 浪花點點

    孫荷在被楚穆瞪到發毛後,拉著他家小子跑了,就像身後有狼追趕一般,其實孫荷最怕的還是楚穆瞪著他家小子,就那一眼嚇死他了,他可是聽說過楚穆在草原殺過狼的。

    其實這是蕭黎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對於普通人來說,能宰殺一頭狼,那是相當凶悍的人才能做到的,今天效果就出來了。

    而上次草原狼群遊蕩的事,早已傳到這邊,就北齊城有個十幾輛馬車,中型商隊被狼群襲擊,貨物不但丟光,人也只跑回兩個,已經是很幸運了,因為當時遇到邊關巡邏的騎兵。

    「阿寧別哭了,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能生氣,至於你阿姆那裡,你就當沒有那麼個人吧,要不然以後他依然會得寸進尺,你得堅強起來,你現在可是有孩子的人了,等到孩子出生,你不但要照顧他,還要保護他不受傷害,所以別在一位軟弱的承受。你需要堅強起來,告訴他,你願意給他們的是情分,不願意給那是情理,過上兩天給你阿爹做件衣服,你家就你阿爹知道關心你,他雖然沒有來我們家,但是我和你阿爹好幾次遇到,他剛開始欲言又止,在第一次問出口你的情況後,之後每次遇到總會問你和孩子好不好。」蕭黎坐在孫寧的房間內對孫寧說道。

    他手裡拿著干布進,在臉盆裡擰濕,遞給孫寧擦眼淚。

    「蕭大哥謝謝你,」孫寧眼睛紅紅的說道,他是知道這家人真的疼他,什麼都為他想,也不知道阿傑怎麼樣了,為什麼過去這麼久,都沒有來一封家書,他真的很想阿傑,如果沒有蕭家人的照顧,他真怕熬不下去。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還謝不謝的,你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如果要買什麼銀錢不夠告訴大哥一聲,」蕭黎笑著揉揉孫寧尖尖的下巴,最近天氣涼爽,孫寧的胃口也好了不少,總算長了些肉,人看著也更加的可愛了,眼睛裡也帶著一抹的靈氣,和剛來他家時那死氣沉沉完全不一樣了。

    轉眼進入十一月份,天氣越發的寒冷了,蕭家早早的準備了炭盆,家裡有兩個孕夫,吳玉可是什麼都提前準備了。

    院子裡有兩口大鍋,原本是用來炒茶的土灶,現在大鍋裡煮著熱湯,有時烙餅,有時饅頭。現在蕭黎就在邊上指揮做飯,動手的是楚穆,這傢伙連烙餅都會做了,當然饅頭也不在話下,這一段時間楚穆可真的是學了不少的東西,除了和面這一項依然有待加強外,幾乎把蕭黎的手藝學了八成。

    家裡人可不敢讓孫寧干重活,最多有時擇菜,其他時間孫寧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院子裡,做做針線活,現在家裡小到布襪子,大到衣服之類的都是蕭黎和孫寧完成的,吳玉總和孫寧說,別逞強,養好身體最重要。蕭月這小傢伙現在也不用在餵豬,針線活大有長進,這小傢伙最近喜歡上繡花了,家裡的手絹已經一堆了,多到蕭黎準備讓楚穆送到鎮上去處理掉。

    而家裡唯一的那頭肥豬已經被蕭老爹接管了,每天打豬草,餵豬都由他來做,他最近挺閒的,除了上山砍柴要他和楚穆一起去以外,他基本沒有什麼事做了,而家裡準備過冬的柴,楚穆直接找人買了,砍柴多累啊,一兩銀子的木材,夠他們燒到明天的秋天有餘了。

    楚穆準備過年宰了肥豬以後,多做一些臘肉來吃,家裡的臘肉早在一個月前全部吃光了,明年必須多準備一些,免得想吃卻嘗不到。

    這天楚穆趕著馬車去鎮上,現在蕭黎也不跟著楚穆了,畢竟蕭黎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坐馬車有些搖晃,雖然蕭黎說沒有什麼,但是吳玉就是擔心,所以蕭黎為了不讓阿姆擔心,也就不堅持了。

    楚穆也因為蕭黎不能騎馬,他有斷時間沒有來鎮上了,卻沒有想到鎮上家家戶戶的院子,路上都開滿了菊花,淡雅的菊香陣陣撲鼻而來,給這蕭條的冬季增添了一抹靈氣,有各種顏色的,有些花蕊有碗口那般大,難怪這裡叫菊香鎮,楚穆看著那些在寒風中搖曳的白菊花,他想著既然已經經營茶葉了,那白菊也是可以經營的,尤其這清熱去火的白菊,是草原上人們最最需要的。

    不過今年蓋房子太過忙碌了,他準備弄買一些白菊回去,等開春種到山上,雖然山上茶樹不少,但是還有不少的山地都空著,這樣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就能夠製作菊花茶了。

    楚穆手裡提著兩隻野兔,這是他從村裡獵戶家買來的,今天他要去裡正那裡看看,鎮上有沒有房子要出售的,以後家裡的茶葉是要拿到鎮上出售的,這房子不但要臨街,還要能居住,最好是稍微大一些,能讓那兩個雙胞胎小子,和他即將要出生的孩子能居住的,不然他可不願意和蕭黎分開住,一個村裡一個鎮上也是相當麻煩的。

    楚穆的腦子裡有個計劃,他準備把後山的茶葉一層層檔次細分出來,這樣有助於喜歡不同檔次的茶葉的商家。

    這次的詢問和上次的一樣,房子不是太大了,至少要四五百兩,就是太小了,獨門獨院的,又顯得小了一些,楚穆是希望和這裡街上的四合院一般有兩三間門面,後面有個四合院的,不用太大,只要有五六間主的屋子就行,大約在二百兩之間的屋子,不過這個有些難,裡正告訴楚穆他會幫楚穆留意的。

    楚穆現在是廣撒網,希望能撈到一隻魚,現在連老大夫都幫楚穆留意,茶樓的老掌櫃也答應幫楚穆留意消息,其實楚穆要的房子,街上有不少,但是就沒有人願意出售,而現在鎮上的商業也都欣欣向榮,裡正準備上報擴張菊香鎮,如果這事能成,他提升指日可待。

    楚穆把阿姆和蕭黎交代要買的東西都買好,家裡現在都是五天出來採購一次,一次就是一大堆的東西,零零碎碎的,有各種顏色的絲線,這是蕭月需要的,還有孫寧和阿黎喜歡的零嘴,什麼油鹽醬醋了,豬肉那是沒錯都要買上不少,還有豬大骨,每天熬湯,絕對少不了的,鎮上賣肉的都和楚穆熟悉了,大骨經常是象徵性的收點錢,畢竟這是買肉的大戶,鎮上賣肉的可不止他一家,豬骨原本就買不了幾個錢的,豬肉才是大頭。

    楚穆提著一大籃子屠戶給他準備的豬骨,有腿骨也有肋條,肉都扒的很是乾淨,回去那斧頭砸斷,直接熬湯就成了用這東西熬出的湯,不管是煮白菜,還是煮粉條,吃著都特別的香。

    路過魚市,楚穆看到居然有買海貨的,鹽制干蝦,蝦醬,魚露,蝦皮,紫菜海帶,章魚乾,能看到的都買了一些回去,尤其是紫菜和海帶蝦皮,這幾樣東西可是冬天裡的好東西,問魚販子,今天怎麼有這些東西賣,,原因居然是北齊城裡的運河就快冰凍封河了,那裡帶來的還沒有賣完的海貨,他走親戚時順便帶回來了一些,畢竟比平時便宜了三倍,絕對不會賠本,這剛擺出來楚穆就買了一堆。

    「下次如果還有,我還要的,」楚穆對魚販子說道,海產品必須吃,這裡離海洋可遠了,不吃些海產品,要是缺碘,得大脖子病什麼的就麻煩了,他們村裡就有兩個,一個是年紀很大的老大爺,一個因為這大脖子病,自今還打著光輥,楚穆還聽說對方打過阿黎的主意,可惜直接被阿姆給趕了出去,楚穆不得不在內心裡說一句阿姆英明,要不然阿黎和他還能有什麼事。

    「這次賣的好,等開春了,肯定還要賣的,」魚販子笑著對楚穆說道,還把今天剩下的兩條巴掌大的鯽魚送給楚穆,這魚有點小,被人嫌棄了,這客人買了這麼多,送兩條小魚,他絕對不會虧本。

    楚穆提著兩大籃子走到茶館,他的馬車就停在茶館的後面,茶館的後面有個小院子,是老掌櫃和夥計們的住處,停輛馬車完全不成問題。

    「楚穆你可來了,我正想去找你呢,趕緊的跟我去賭館,」老掌櫃的馬上拉著楚穆說道。

    「去賭館做什麼,老掌櫃我不去,我又不會賭錢,」楚穆放下手裡的東西大聲說道,如果被阿黎知道他去賭場,還不把他的腿抽斷了不可,以前蕭傑被收拾,也有跟著鎮上的混混去賭館的原因,鎮上大約有三家賭館,兩家略小,一家比較大的,是專門扒那些過往商隊皮的,裡面端茶倒水的哥兒,那是個頂個的俊美,楚穆也是聽蕭傑說道,這小子以前沒事好像專門溜進去玩。

    「我怎麼會叫你去賭呢,啊呀,瞧我,都沒有和你說清楚,是這樣的,剛才我聽客人提起,今天鎮上有個人輸紅了眼,估計要準備抵押房子了,我們趕的快一點,應該可能還有機會的。」老掌櫃對楚穆說道,那個人的住處在茶樓的不遠處,前面的店面有點少,才兩間地方也不是很大,而且中間還開了個門口,一般的商戶還真不願意買這樣的房子,但是好在後面住人的卻是挺寬敞的,有七八間的屋子,剛好合適楚穆的要求。

    其實老掌櫃不是從客人那裡聽來的,是小東家告訴他的,他只是不好意思說是小東家說的,一個哥兒跑賭館去,如果讓老東家知道是他說出去的,他這管事就不用幹了。

    老掌櫃知道也是因為當初開這家酒樓時,房子還是他看中的,那邊地方太小了,才不要的,今天聽到對方家中的不孝子把房子都快輸掉了,這才有現在這一出。

    楚穆被老掌櫃拉著往外跑,他身上才帶了十多兩的銀子,對於一般人是多了,但是要買房子肯定不夠的。

    「老掌櫃,就算我能搶到,但是我今天也沒有帶這麼多的銀子啊,銀票也沒有帶,」楚穆有些著急的對老掌櫃說道。

    「沒事,你的性格我還不清楚,這次的錢我先給你抵上,我已經和少爺說過了,少爺剛才有事先走了,當時給了我三百兩的銀票,等下我們看看能壓下多少,明天你把銀票還給我們就成,」老掌櫃笑著說道,他兒子如今都大了,哥兒嫁到北齊城去了,兒子跟著大少爺跑商,身邊除了老伴,還真沒有什麼親人,這楚穆和他兒子的年紀相仿,性格又不錯,老掌櫃倒是相當的喜歡這小子。

    「那真是太過意不去了,武少爺對我們的幫助實在太多了,」楚穆說道。

    其實楚穆知道,他家裡最近算是發財了,而鎮上沒有人動他們家,這和武文雅也有些關係,要不然他憑什麼又是大興土木,又是買下這麼多山,這山上的茶葉幾乎就是金礦了,怎麼那些市面上混的,從來都不敢來他家鬧事,也許幾百兩東西的人不多,但是這成百上千兩的銀子,憑什麼大家族不動他,那是因為有武文雅鎮壓著。

    這任性的小少爺一發火,鎮上還真沒有能對付武家的,武家的二少是鎮上官銜最大的。

    兩人緊趕慢趕的走進鎮上最好的賭館,楚穆看著一個個衣著暴露的哥兒,果然和蕭傑說的一樣,都俊美的很,只是對楚穆來說這些人如果是女的還更好一些,要不然就顯得女氣了,他看了會不舒服,這都已經入冬了,一個個衣著還是非常的暴露,楚穆都替他們冷,不過在這裡工作有個好處,那就是豆腐隨便吃,卻不能真干。

    老掌櫃很快就帶著楚穆找到了他要尋找的目標,對方真的是輸紅了眼睛,圍著賭桌大聲吼叫,在手裡剛抵押掉從小帶到大的金鎖後,又去找人抵押房子。

    老掌櫃拉塞了五兩銀子給兩個專門辦抵押的人,馬上拉著對方出了賭館,對方自然不肯,在老掌櫃說有人要房子的時候,那個輸紅了眼睛的男子馬上就跟著出來,他也知道在賭場裡抵押,價錢會被壓的很低很低。

    「二百兩銀子,我那屋子你也是知道的,二百兩我就賣掉,」男子看著老掌櫃說道。

    「白少爺,你那房子最多一百三十兩,你也知道,你房子街面上的部分不多,後面就不值這麼多錢,當初我們東家買現在的房子才二百兩的銀子,如果是在賭館抵押的話,你也就能抵一百兩的銀子,」老掌櫃對還略顯年輕的男子說道,這些年這小子就快把家底輸光了。

    「好,一百三就一百三吧,你們馬上把銀子給我,我把房契給你們,」男子著急的說道,他還要去賭場回本,剛開始他已經贏了不少的錢,只要在給他一些銀子,他絕對能夠翻本的,到時候還怕沒有錢不成。

    「你把房契拿過來,一百三十兩的銀子立馬給你,」老掌櫃的對男子說道。

    很快男子就把房契拿過來,他家裡除了一個年紀不大的阿姆,已經沒有其他人,家裡能當的東西都當光了,能買的也都買光了,就剩這屋殼子了,他阿姆臉色很差,這男子對他阿姆相當的不好,不管是輸錢還是喝醉了,都會動手毆打這阿姆,其實這只是他的繼姆,嫁過來沒有幾年就死了夫婿,也是他那大了他一倍的夫婿真的對他太好,他到現在都守著這裡,守著這個夫婿臨死前希望他照顧的孩子。

    當知道這孩子把最後的房子都給賣掉後,這還年輕的哥兒,收拾包裹,終於對這孩子失望透頂離開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老掌櫃說這房子值一百五十兩,他剛才說一百三十兩是相信對方肯定會賣的,剩下的二十兩銀子,希望楚穆能給那個年輕的哥兒,這些年他見對方吃了不少的苦,還對那孩子這麼好,真有些看不過去,所以這壓下來的二十兩銀子給那哥兒,有這二十兩銀子也讓他有個能安生的地方,老掌櫃其實是個老好人,不過對於楚穆,他有些過意不去,好在楚穆並不在意這些。

    白少的繼姆也知道這房子是守不住了,在老掌櫃把這些銀錢給了他時,他當時就拒絕了,他讓老掌櫃先留著,等那孩子真走頭無路的時候,在把銀子交給那孩子,希望那孩子能浪子回頭,他也要回姆家了,這樣的日子過的實在太累,太累了,他想阿姆了,當初也許就該聽阿姆的,不該嫁給一個年紀和他相差這麼多的,楚穆當了見證人。

    老掌櫃的自然應承下來,他其實是想幫白少的,至少以前這孩子的父親,和他還算是點頭之交,但是這樣一個爛賭鬼,他完全沒有辦法,與其低價賣給賭場,至少賣給楚穆,他還能幫上點小忙,這二十兩銀子,他會留給白少的,不過至少也要讓對方吃上半年的苦頭在說,至於能不能浪子回頭,那就另說了。

    楚穆看了一圈房子,除了前面的店面不夠寬敞一些,其餘的都還不錯,這屋子雖然有些陳舊,需要花些銀子修繕整頓一下,到時楚穆相信絕對不會只是二百兩銀子的。

    楚穆在和掌櫃的道謝後,說明天就把銀票拿過來,又去裡正那裡報備一下,手續什麼的根本不需要楚穆去等,一會兒就好了。

    楚穆趕著馬車回家,還沒有把在鎮上買到房子的事告訴蕭黎,這邊家裡人各個都眉開眼笑的,就連安靜的孫寧,眼睛裡都帶著無盡的笑意。

    楚穆這一問,才知道,失蹤音信快半年的阿傑,總算往家裡寄回一封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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