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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 文 / 浪花點點

    吳玉聽著孫貴說的話,雖然阿傑跑去參軍,他挺不高興,但是現在孫寧都有了阿傑的骨肉,他很快就答應了孫貴接孫寧過門,要不然一個未出嫁的哥兒大起了肚子,要他怎麼活在世人的目光下。

    「走,我們去你家看看,我雖然答應接孫寧過來,不過有件事必須說清楚,免得以後孫寧進了我家的門,還要被你那拎不清的媳婦欺負,那彩禮也不是十兩,是五十兩銀子,我們家賣下那個孩子。孫寧以後就是我家的人,只有這樣他以後才能和阿傑好好的過日子,要不然被你家那個,疼小子疼到瘋魔的媳婦糾纏著,孫寧就別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吳玉不客氣的對孫貴說道。

    他知道今天孫貴能來找他,那就說明孫貴心裡眼裡還有孫寧這個孩子,可不像那個腦子抽掉的孫荷,也不想想,孫寧早就被阿傑給破了身子,他給的彩禮雖然沒有幾十兩,但是當時說了孫寧疼他家阿傑,他願意多出一些,十二兩的彩禮,這是村裡目前最高的彩禮。

    結果孫荷不知道從那裡聽來他家茶葉賣的好,二兩銀子一斤,在成婚的前些天,孫荷突然反悔,他和阿傑都去找孫荷很多次,說了以後每年過年時讓阿傑給送些銀子過來,孫荷都不同意,他氣的說孫荷賣哥兒,村子裡沒有這樣要張口就要這麼多銀子的彩禮錢,而且他手裡的這錢是留著給孩子們蓋新房子用的。

    孫貴聽了吳玉的話,想了很久,雖然捨不得自己家的哥兒,但是看看吳玉家的狀況,在想想自己家的狀況,那孩子能來吳玉家,也比在自己家呆著強上很多。

    他想通了以後,馬上帶著吳玉來到家裡,結果家裡找了一圈根本沒人,孫貴見兒子不見了,心裡馬上急起來,這些天孩子沒有一天好過,孫荷天天罵著孫寧不爭氣,他真怕那孩子想不開,不管是兒子還是哥兒,那都是他的心頭肉,都是他的孩子。

    「人呢,你不是說孫寧在家嗎,現在這種天氣,也不該去外面,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吳玉說著就著急起來,兒子突然跑去參軍,這孫子還沒有出生,可不能出個什麼意外。

    「有孩子了,這是好事,別哭把眼淚擦乾,你這樣哭孩子出生還不變成小哭包啊,起來,蕭大哥帶你回家,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蕭家,不用在回你阿姆那裡去了,對於你的阿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肚子裡的孩子,等阿傑回來,知道有了孩子,他還不高興瘋掉。」蕭黎勸說著孫寧,用衣袖幫孫寧擦乾眼淚。

    三個人**的往村子裡走去,好在現在是大夏天,又是中午,要不然非得凍出個好歹。

    楚穆拉著馬,剛走進村子,就看到阿姆和孫貴急急忙忙的樣子,好像是在找人。

    「阿姆這大熱天的,您還出來做什麼,」楚穆對著吳玉叫道。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渾身**的,不會掉水裡去了吧,」吳玉在看到楚穆渾身濕透後立馬說道。

    「沒掉水裡呢,剛才去游泳了來著,阿姆告訴你個好消息,孫寧懷了寶寶,我們接他回家住吧,」楚穆對走過來的吳玉說道,同時在他身後的蕭黎和孫寧也露了出來,同樣渾身**的。

    吳玉和孫貴看了都是一愣,兩人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就算現在大中午的天氣夠熱,楚穆和蕭黎也不可能跑去游泳,那就是說兩人有不得以非要到水中去,而唯一一個會出問題的就是孫寧。

    「你這傻孩子,干的什麼傻事,以後都不許在幹這傻事了,好好的照顧身子,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吳玉拉住孫寧的手就說道。

    「吳阿嬤我以後不會了,我想清楚了,在難在苦我都要保護肚子裡的孩子,等阿傑回來,他是喜歡我的,」孫寧眼睛紅紅的對吳玉說道。

    聽到孫寧喊他阿嬤,吳玉眼睛一瞪說道:「你這孩子怎麼還叫阿嬤呢,換個稱呼,你得叫我阿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了,你啊,就好好的養好身子就行。」

    「吳玉你現在就把這孩子帶走吧,在留在家中,孩子都要被逼死了,」孫貴眼睛有些潤濕,他家的哥兒怎麼就這麼命苦,好好的一個人,差點被他阿姆給活生生的逼死。

    「阿爹,」孫寧看著孫貴叫道,家裡對啊最好的就是阿爹,他還是捨不得阿爹的。

    「去吧,跟著吳阿姆走,以後你就是蕭家的人,不在是孫家的人了,就是你阿姆來找你,你也別回來,免得他總是欺負你,」孫貴說完轉身離開,眼角濕潤潤的,他是真的心疼這孩子,他怎麼就攤上了孫荷這樣的媳婦。

    孫寧看著走遠地方阿爹,彷彿一夕之間肩背就被壓彎了不少,為什麼別人的阿姆都很好,就他的阿姆這麼奇怪,明明他也是阿姆生的孩子,為什麼阿姆就是不想讓他幸福,無論如何孫寧都想不明白,他想著等他的孩子出生,不管是哥兒,還是兒子,他都會好好的照顧,絕對不會像他的阿姆一樣。

    孫寧很快就被帶回蕭家,他長相清秀,身高也沒有蕭黎高,不過蕭傑以前的衣服還有一些,吳玉馬上就把那些衣服拿出來,讓孫寧換上,然後又讓蕭黎去泡了姜茶,幾個人都要喝一些,避免得風寒,尤其的孫寧不能得風寒,要不然會傷到孩子。

    孫寧坐在蕭傑飛房間,他以前從來沒有進過蕭傑的房間,蕭家到是來了幾次,這是他第一次進蕭傑飛房間。

    房間很乾淨,除了一張桌子和一把竹椅子,就是一張床和一個放衣服的櫃子,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

    「你就放心在這裡住下,你阿姆那裡等下我和阿姆去,把銀子給你阿姆後,你就是我們蕭家的人,不用在擔心任何事,」蕭黎捧著麵條進來說道,他是怕孫寧剛來,出去吃不好意思,尤其的家裡的人都吃過中飯了,他和楚穆回來前,也在鎮上吃過了。

    雖然孫寧覺得這樣有些過了,但是想到自己家阿姆那個性格,他如果想要好好過日子,最好就是別在和阿姆有關係了,阿姆總是想著法子從他身上炸出油來補貼弟弟,弟弟這麼小阿姆就考慮弟弟娶媳婦的事,他都這年紀了,阿姆卻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孫寧吃完麵條,他躺在床上,這床上還有阿傑的味道,這段時間他都感覺像生活在地獄裡,現在卻渾身輕鬆,終於不用在擔心孩子會出事,也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自從知道可能懷上孩子後,他就沒有一天是睡好過。

    孫寧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院子外面的吵鬧聲,這聲音很像是他阿姆的,不過他實在太累,加上有孕在身,而且心裡也感覺到安全,所以很快就又睡過去了。

    吳玉早已準備好五十兩的銀子,他還找來了村長,寫上了賣身契約,只要孫荷簽字畫押按手印,馬上就把這五十兩銀子交給孫荷,五十兩銀子就賣掉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吳玉想著孫荷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孫荷找來的時候,吳玉真和村長寫好賣身契約,院子的大門被孫荷拍的碰碰響,邊上的孫貴根本就拉不住孫荷,他自從手臂受傷後,體力和力氣都下降的厲害。

    「孫荷你這樣子成何體統,到別人家裡大吵大鬧的,因為你差點逼著孫寧去死,你以為你就沒有責任,這事要是上報到衙門,有你好果子吃的,就算不做牢,逼死親子,也要罰五到十兩的銀子,尤其是你這情節惡劣的,」村長在吳玉開門的時候,就朝著孫荷呵斥道。

    剛想撒潑的孫荷,被老村長直接給唬住了,這哥兒的彩禮錢還沒有入手,卻要他去罰款,說什麼孫荷都是不願意的,而且他也聽說孫寧跳河的事,這次真的是有些被嚇住了,他也沒有要逼死自己哥兒的意思,只是想多弄點銀錢給自己的小子做家底而已。

    「村長那孩子不是還沒死嗎,」孫荷低聲說道。

    「沒死,你是希望他死了,」村長瞪了一眼孫荷說道,怎麼他村裡莫名其妙的人越來越多了,這孫荷以前看著挺正常的,但是最近在對待孫寧的事上,簡直就是個瘋子,那有阿姆不疼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孩子,偏偏孫荷就這樣了,去年看著都還挺正常的,村長歎口氣想著。

    「你們兩個都來了現在正好,吳玉已經準備好了五十兩銀子,你們兩個過來簽字畫押按手印,」村長對兩人說道。

    「這,我只是嫁兒子,可不是賣兒子,為什麼要按手印,」孫荷馬上說道。

    「嫁兒子,可以,如果是嫁兒子,這十兩銀子的彩禮錢拿走,如果要五十兩銀子,那就簽字畫押按手印,我告訴你,五十兩銀子都夠娶上十個正經人家的哥兒了,你別不知足。」村長氣哼哼的說道,他也是被孫荷給氣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阿姆,居然一點也不疼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孩子。

    孫荷站在考慮很久,如果十兩銀子把孫寧嫁了,那以後孫寧還是可以過來幫他幹活,但是除了這十兩,他以後就很難在拿到銀錢了。

    而前段時間蕭傑和他說的,每年給他一些銀錢,他有些後悔如果當初答應了,農忙的時候還可以找孫寧和蕭傑過來幫忙,每年還能拿到一些銀錢。可是現在蕭傑跑去參軍,也不知道會不會死。

    如果蕭傑一死,吳玉就不可能在給他銀錢,而且孫寧現在不但被破身,還大了肚子,這事早已在村子裡流傳開來,在想弄個五十兩銀子是不可能的,也只有吳玉家因為蕭傑跑去參軍,不知道生死,孫寧懷了蕭傑的種,所以願意花這五十兩。

    他想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孫寧是他生的,就算簽了賣身契,孫寧還是他兒子,要他幫忙的時候,孫寧肯定不會拒絕的,孫寧怕他怕的厲害,孫荷考慮良久,決定把字簽了,先把銀子弄到手後在說。

    吳玉和蕭黎看著孫荷簽上名字,又按了手印,心裡鬆了口氣,孫貴什麼都沒有說,更是沒有猶豫,他想著自己苦命的哥兒,終於能過上好日子,蕭家看著也是講理的,這楚穆外來的人,也被這一家子照顧的很好。

    更何況阿寧一直都和蕭傑的關係很好,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以後定能過好這日子,可不能在讓孫荷去折騰這苦命的孩子,這些年自從孫荷能下地幹活後,每年家裡的大部分活都是這孩子干的,要不然也不至於長的一副瘦瘦弱弱的。

    「好了,吳玉你收好,孫荷以後這孫寧就是蕭家的人了,你沒事不要來找孫寧,」村長說完也懶得理會這個極品,拿著吳玉剛才給他包的一小包茶葉嘴裡吸著旱煙走人。

    「那孩子還好吧,我能去看看嗎,」孫荷說道。

    吳玉收好賣身契,聽到這話,覺得這孫荷還是有些關心孫寧的,他點點頭,讓蕭黎帶孫荷去看看孫寧。

    孫寧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被阿姆溫柔的叫著,感覺像做夢,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他阿姆坐在床前,正看著他,面目溫柔沒有平時的刻薄。

    「阿姆你怎麼來了,」孫寧抬頭說道。

    「你別起來,這懷著身子得小心點,你要是把孩子給丟了,說不定就會被蕭家給趕出來,」孫荷對孫寧說道。

    「阿姆你放心好了,我身子結實,孩子不好有事的,」孫寧笑著和他阿姆說道,好久了,阿姆都沒有這樣好好的和他說話了。

    「你照顧好肚子裡的孩子,等你生下個大胖小子,蕭家才能給你花用,記得把那些錢拿回家,你也知道,我們家我和你阿爹都趕不了重活,如果不給你阿弟多準備些家當,你阿弟以後的日子會難過的,你這五十兩的賣身契要留著給你弟弟科考用的,」孫荷突然話鋒一轉,又轉到他兒子身上。

    孫寧沒有想到這時候他阿姆還能扯到弟弟,他現在都被阿姆賣了,雖然已經知道上這個結局了,不過孫寧還是有些傷心。為了弟弟,阿姆寧願賣掉他,阿姆也是在弟弟入學,夫子誇獎弟弟聰明後,阿姆才越來越瘋魔的,就好像弟弟真的能考中一般,其實就算弟弟能高中,如果被人知道有這樣一個阿姆,大約也是不光彩的孫寧想著。

    「阿姆你走吧,我累了,」孫寧靠在床頭說道。

    蕭黎一聽裡面的話有些不對,馬上進屋讓孫荷離開,在孫荷離開屋子後,蕭黎又是安慰了孫寧一番,看著這乖巧的哥兒,被他自己的阿姆硬生生逼到這地步,蕭黎都心疼起孫寧,他等會去和阿姆說一下,要好好的開導一下孫寧,要孫寧從新振作起來,把日子過好,開開心心的。

    楚穆剛才也是聽到了孫荷的話,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阿姆,居然能如此的逼迫自己的孩子。

    每個家長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過的幸福嗎?結果到這孫荷的頭上,這孩子就成了他的搖錢樹,這人根本就不配做孫寧的阿姆,幸好這賣身契已經簽了,以後孫寧和孫家孫荷沒有任何的關係,他相信有吳玉這個剽悍又慈祥的阿姆在,孫寧很快就能擺脫這種不開心的日子。

    「傻愣著做什麼,你不累啊,今天跑了一上午,我們去睡個午覺,」蕭黎關上孫寧的房門,拉著想事情的楚穆回去休息,這幾個月的奔波,雖然銀錢賺了不少,但是身子到底是累的,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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