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傑你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武家小公子,我每次都和你大哥一起來的鎮上,怎麼可能去招惹那個所謂的小公子,你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哥不是,而且這段時間我天天都在家裡忙活,根本就沒時間來鎮上。」楚穆解釋道,對於剛開始把阿黎弄傷了的事,其實楚穆心裡一直很愧疚,但是從知道後他就一直很小心,總是做足了前戲的。
「沒有見過,那武文濤怎麼說他弟喜歡上你了,這讓我怎麼相信,」蕭傑反駁道。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鎮上我才來了幾次,也沒有聽說過那武家小公子去過我們蕭家村啊,」楚穆也是相當疑惑的。
楚穆看看天色,既然知道了原因,就好辦,回去想辦法,而且武文濤既然原意收購,他可以賣少部分給他,必須找其他的出路,要不然被人卡著脖子,武家人隨時都可以壓價,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茶葉在這裡推行出去,讓更多的人認識茶葉,喜歡喝茶,當人人都喝茶的時候,那茶葉的銷量就能上,種茶的人也會更加的多,形成了規模,就不是一個兩個人說的算了。
「阿傑我們回去吧,這事你不要告訴你哥,我們兩個人煩惱就夠了,我不想讓你哥煩惱,雖然武文濤原意收購我們的茶葉,價格也不低,但是誰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反悔,我們必須要另找銷路,」楚穆說道。
蕭傑想了一下,他也知道楚穆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勾引那武家的小公子,興許那小公子見到楚大哥,就看上了,這說明他哥眼光好,這事還是不要讓他哥煩惱了,那送茶葉的事,楚大哥也不能去他來就行,最好以後楚大哥都不來鎮上,免得那什麼武家的小公子把楚大哥勾走。
「楚大哥,我可以不告訴大哥,但是你以後絕對不能單獨來鎮上,要不然我就告訴我哥,要是惹我哥生氣,你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的,」蕭傑警告著楚穆。
「你放心我那麼喜歡阿黎怎麼可能會瞧上別人,而且我們進了落霞居,你這小子眼睛只管往那些哥兒身上瞧,魂都丟了一半,把你賣了大概你都不知道,」楚穆拍了一下蕭傑的肩膀說道。
聽到楚穆的話,蕭傑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他見到那些哥兒身上穿的衣服都特別好看,才多看了幾眼而已,他想給大哥買一件,孫寧也要一件,如果大哥和孫寧穿著肯定都比這些人好看,不過那些衣服想必是很貴的,現在的他肯定買不起,不過總有一天他會籌夠銀錢買上兩件。
「楚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在看那些人,」蕭傑好奇的問道。
「因為你在看他們的時候,我在看你啊,」楚穆好笑的說道,這小子真有意思。
兩人邊說邊走,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楚穆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壓價,自然也就不在這麼擔心了。
臨近蕭家村的時候,楚穆不放心大大咧咧的蕭傑,又囑咐了蕭傑一遍,讓蕭傑不要說漏嘴,免得阿黎和阿姆他們操心,蕭傑也知道,如果這事被阿姆他們知道,阿姆又要愁死了。
「你們回來了,楚穆找出問題沒有,」吳玉問道,他真正炒茶昨晚發酵好的茶,這茶炒著時就散發著香味。
「阿姆找出來了,他們比較黑心,想要賺更多的銀兩,才這麼恨壓我們茶葉的價格,」楚穆一邊喝涼茶一邊說道,這一路上思慮重重,連口渴都忘記了。
「現在的人啊,黑心,」吳玉歎口氣說道。
「不過阿姆不要擔心,我找了其他人談好了,茶的價格還可以,明天就讓蕭傑把茶葉先送過去,紅茶和綠茶都送過去一些,讓他們自己挑,阿姆我們的茶至少能賣百兩的銀子,到時就能把院子擴大,在加蓋幾間屋子。」楚穆高興的說著,這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雖然這事吧,讓他有那麼點沒骨氣,但是骨氣能當肉肉吃嗎,顯然不能,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武文泰那一點點的歉疚,楚穆欣然接受了,白花花的銀子比什麼時候都來的實在,只要能讓阿黎過上好日子,讓阿爹阿姆不用在辛苦就好。
天色暗下來,蕭傑跑去找他哥哥了,他要把好消息告訴他哥哥,二兩銀子一斤,他們家可是要發財了,現在的蕭傑是越想越興奮,這一路上都在想楚大哥那點事,現在蕭傑終於反應過來,一百兩,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
楚穆提著籃子去菜地摘菜,晚上吃麵條,就著肉湯,小蘿蔔頭們一定會喜歡。
「阿傑你們找到原因了嗎,」蕭黎一看到蕭傑來就問道,天色暗下來,他正帶著三個弟弟往回走。
「找到了,他們就是黑心,想把價格壓低,他們能賺更多,我和楚大哥下午又找了人,他願意用二兩的銀子收購我們的茶葉,」蕭傑開心的大叫道。
「大哥,真的啊,真的啊,那我們家不是有很多錢了,可以天天吃肉了,也可以天天都吃糖了對不對。」蕭晨聽到後馬上就拉著他哥的衣袖大聲叫道,他聲音裡充滿的興奮,天天能吃肉吃糖真是太幸福了。
「是的,是的,別扯哥哥的袖子,都要被你給扯破了,」蕭傑笑著去揉弟弟的小腦袋說道。
四個人開開心心的往家裡走去,只有蕭黎的心中有疑惑,下午楚穆和阿傑去是為了找原因,而當時的壓價絕對不是對方黑心的原因,更像是針對,不過能把茶葉賣的這麼高的價格,他也沒有什麼可多想的,不過阿傑是不是又去買香粉送孫寧了,這小子其實挺會討人喜歡的,對於弟弟公款私用這事蕭黎並不介意,從他回來後阿傑一直都挺有分寸的,並不亂花錢。
楚穆提著籃子,麥穗早已長出來了,阿爹說大約一個月後就能收割了,新麥磨出的麵粉會更好,以後早上吃的窩頭多加些白面,口感會更好更香更軟。
楚穆洗好青菜和土豆,提著籃子回去,蕭黎捧著水準備進廚房,看著進院子的楚穆笑了,說了句回來了,楚穆笑著點頭,一家人其樂融融。蕭黎進屋去揉麵團,楚穆走進廚房,把洗好的青菜放在砧板上,這才拿著把刀子來到院子去刮土豆皮,土豆和麵條煮一起味道相當的不錯。
蕭黎揉好麵團,拿著個大碗扣住,讓麵條發一下,等下容易擀開。
楚穆已經把土豆皮刮掉了,他提著籃子在水缸裡舀了一些水,淋在籃子的土豆上,輕輕的拋幾下,剛才還粘著土豆的一些細碎土豆皮馬上被水沖掉。
「楚穆洗好了,」蕭黎從廚房走出來說道,他在靠近楚穆的時候突然皺了皺眉頭,香粉的味道,阿傑身上有這味道,楚穆身上也有,而且這香粉應該是不普通,肯定很貴,香氣淡雅而且好聞,阿傑不會買這樣的香粉,因為太貴,以前送給孫寧的也不是這個味道的香粉,除了花樓,也只有花樓裡的頭牌能用的起這樣的香粉,因為在軍營的時候,他就聞到過這樣的味道,對方是監軍包養的花樓頭牌。
蕭黎怕自己聞錯了,他低頭是楚穆脖子的衣領上聞了聞,沒錯就是那股子香味,他太熟悉這股味道了,曾經那花樓頭牌沒少找他們這群火頭軍的麻煩,記憶實在太深刻了。
「阿黎你做什麼,被弟弟他們看到了,現在天還沒有黑呢,」楚穆看著鼻子都頂到他脖子的蕭黎說道,雖然他不介意,但是等下蕭黎要是害羞了,他晚上就倒霉了。
蕭黎看了楚穆一眼,抬腳就往正在劈材的蕭傑走去。
楚穆被蕭黎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拿著籃子去切土豆了,今天燒火大約是他的事,等阿黎把麵條切好,他得把鍋裡的麵湯燒好,土豆燒軟。
蕭傑舉起斧頭,「辟啪」一聲,一根木頭就被他劈成兩半,在把掉落在地上的其中一塊放好,斧頭再次劈下,半片木頭再次被分成兩半,一根木頭分成四瓣就能燒了。
「哥你怎麼過來了,臉色怎麼這麼差,」蕭傑放下斧頭,把散落在地上砍好的柴火,往牆角堆放。
蕭黎瞪著蕭傑,一拳頭就揮向他弟弟,蕭傑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蕭黎打到在地上。
「哥你怎麼回事,無緣無故的揍我,過分了吧,」蕭傑氣的叫道,他真不明白他哥今天為什麼要打他。
「你不明白,你怎麼能不明白,你把楚穆帶去花樓,你以為你大哥是死的,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味道這麼濃,我想不知道的不行。他自從來這裡我就沒帶他去過,鎮上他去的也不多,每次都和我一起,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花樓在街尾後巷,阿傑你說是不是,街尾我都沒帶他去過你知不知道,」蕭黎抓住蕭傑的衣領壓低聲音在弟弟的耳邊說道,他不想讓阿姆他們知道這事,讓阿姆阿爹徒添煩惱。
弟弟花掉銀錢什麼他都不氣,但是弟弟把楚穆帶去那種地方,蕭黎都快氣瘋了。
又是一拳,蕭傑的嘴角被打傷,血立馬就湧出來,現在的蕭黎已經沒有分寸可言了,他都快氣炸了。
「阿黎你做什麼,怎麼又揍你弟弟了,趕緊放開,」吳玉發現兩個兒子打起來了,而且看著蕭黎還很生氣的樣子,他真怕出事,阿傑的嘴角都出血了。
「哥,你怎麼什麼都怪我,又不是我要帶他去的,是嘴角他要去的,你要不告訴你揍他去,你捨不得揍他,就揍我,」蕭傑叫道,這時的他都還在克制,他冤枉的很,這事怎麼能怪他,最終決定去的明明是楚大哥。
「你胡說,你要不帶楚穆去,他不可能會去花樓的,」蕭黎叫道,見弟弟不承認錯誤更加的生氣,做錯了事就該承認的,兩兄弟也不管他阿姆勸,再次打成了一團,這次蕭傑也不在讓他哥哥,兩人拳打腳踢你來我往的。
蕭傑見他哥哥完全不講道理,也氣紅了眼睛,哥哥這次打他,拳拳到肉,嘴角都被打破了,張嘴都疼的抽氣,哥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怎麼可以把他當仇人一般往死裡打,他們是兄弟,不是仇人。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去花樓,他老早就搭上了武家的哥兒,遲早會拋棄你的,你以為那茶葉為什麼會被壓價,就是因為他招惹了武家的小哥兒,」蕭傑對著蕭黎吼道,就算過了一年,他依然不是他哥的對手。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蕭黎你給我住手,」吳玉終於爆發了,手裡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狠狠的砸向他的兩個兒子,都反天了,敢當著他的面打架。
楚穆聽到外面的響動,剛開始以為兩兄弟鬧著玩,沒有在意,等蕭傑吼出最好一句話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一刀子就切在手指上,鮮紅的血頓時灑落在嫩黃的土豆間,他丟下刀,也不管受傷的手指跑了出來。
蕭傑在吼完這句話後,愣住了,他看向哥哥,只見他哥完全愣住了,蕭傑看著他哥哥的面如死灰的神情也被嚇壞了。
「哥,哥你沒事吧,哥,你別聽我胡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說錯話了,哥你說句話啊,哥……」蕭傑搖著蕭黎焦急的叫著。
「蕭傑說好了不說的,你怎麼又說給你哥知道了,」楚穆從廚房跑出來後有些埋怨的說道。
「楚大哥,這不是哥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我嗎,我一時氣憤就說了,」蕭傑現在也懊惱的很,身上那點疼也被他忘掉了,現在他桶簍子了。
「阿黎事情不是阿傑說的那樣,你聽我慢慢和你說,本來這事我想就我和阿傑知道就好,而且說出來也只是給你增添煩惱而已,你應一聲啊,別嚇我們……」楚穆拉住蕭黎焦急的解釋著,那死灰的臉色太過駭人了,楚穆怕蕭黎氣出個好歹,那他賺銀錢還有什麼意義。
滑膩膩的溫熱血水不斷的從楚穆的食指流出,沾到了蕭黎的手上,蕭黎看向手心,直勾勾的盯著那奔湧而出的血,他的心裡抽痛了一下,早知道他就不該問,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好嗎,男子去個花樓也是有的,不該大驚小怪,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你手怎麼了,」蕭黎什麼話都沒有聽入耳,只是盯著楚穆受傷的左手說道。
「沒事,剛才切土豆時,被你們嚇了一跳,結果切到手指了,沒事,等下就不會流了,」楚穆笑著說道。
「阿黎你別生氣了,我和你解釋,等下要是你還生氣,揍我打我出氣都可以,但是不能在像剛才一樣了,你想嚇死我們大家嗎?」楚穆對蕭黎說道,見到蕭黎總算緩過來了,他心理也鬆了口氣。
蕭黎在楚穆說完後,一把就拽著楚穆往臥室走去,他的手緊緊的捏著楚穆受傷的手指的前端,疼得楚穆直抽氣,但是現在的楚穆也不敢說什麼,惹蕭黎傷心生氣,這點疼他就該受著。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求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