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一陣紫色的風極速飛馳而上。
「怎麼回事?」夜闌皺眉盯著少年,竟然需要心自在,單一手和水清波聯手共同對抗。
「他是阿飛,林仙兒手下最厲害的劍客!」水清波一道紅綢甩出,纏住了阿飛的手腕。
「抓住了!」青蓮在一旁無法插手,見此卻是高興了起來。
「彭!」阿飛手腕一抖,紅綢竟是被震得碎裂開來。
「老心,你和夜闌帶著青蓮以及你莊內的人上山頂,和卿風他們匯合。我和清波留在這裡纏住他!」單一手鐵指直取阿飛腹部,一陣狂暴的真氣向其撲面而去。
「那小心了!」心自在明辨事有大小,毫不猶豫。縱身一躍,一把抓住青蓮,而後對著無法插手的眾山莊成員道:「跟我走!」
「放我下來,我得留在這幫助師兄!」青蓮瞬間急道。
「跟我上山,你留在這只會讓他們分心。」心自在不再看他們一眼,輕功全開,身後眾山莊成員隨其湧向山頂。
夜闌淡漠的掃視了單一手和水清波兩人,隨手打開了傳音。
「洞天,你們繞道行走,前方有傳說級交戰。」夜闌一開傳音,對洞天說完後立馬關上。
「什麼!?」洞天神色大震,居然這麼早便開戰了!
「全部進山林,繞道上山!」洞天揮臂一吼,率先躍進了山林之中。
……
……
木屋的燈火每晚都是如此的光明。他們,都在這裡安靜的等待著那個女人出關。
他們本就是為了她而來,所以,他們現在所能夠做的,便是在這裡安靜的等待,等待圓月至頂,泰山通明的那一刻到來。
有人,行走。
風聲淹沒了他的腳步聲。
卻遮蓋不了他不斷的咳嗽聲。
「咳咳……」中年男子面容蒼白,不過臉色卻在猛烈的咳嗽中,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酒壺隨著他的手左右搖擺。
泰山很大,但對某個人而言,想要找到泰山的某個地方,卻輕而易舉。
木屋守衛森嚴,卻對某個人形同虛設。
木屋內高手很多,卻沒有人敢率先出手。
於是,他在眾人驚訝的面色中推門而進,而後坐著喝酒,坐在屋內空著的那張桌子前。
喝了酒,他就坐在那裡不停的咳嗽。
即便他如此的大聲咳嗽,即便他臉色如此的蒼白,卻還是沒有人敢率先動手。
呂鳳先不敢,阿斯根不敢,伊哭不敢,不敢。眾人,都不敢。
就在這時,原以為不敢的人群中站出了一人,他是那個少了只手的伊夜哭。
伊夜哭赤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李xun歡。
而後赤魔手風馳電閃的速度抓向李xun歡。
「弟弟!」伊哭猛然大吼,輕歎一聲,撇開了頭。
伊夜哭倒在了地上,灰色的雙眸望著屋頂,咽喉之處,一柄閃亮的飛刀。
「咳咳……」李xun歡捂著嘴唇,咳嗽的聲響更加猛烈了。
他好似個病重的患者,讓人感覺弱不禁風。
「林仙兒呢?」他終於說出了他走進這所木屋的第一句話。
屋內,鴉雀無聲,就連傷痛的伊哭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的盯著李xun歡。
「她在閉關。」司念推門而入,與李xun歡互相對視。
「在哪閉關?」
「你見不到他。」司念微微搖頭,而後補充道:「在我死之前,你見不到他。」
「他們都不敢阻我,你就敢?」李xun歡的這句話說的很狂妄,但他的確有著狂妄的本錢。
而他本人也認為自己在闡述一件事實,一件江湖公認的事實——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不試試怎麼知道。」司念抬手,「鏘!」長生劍出鞘。
李xun歡在其拔出長生劍的那一刻,出神了,他怔怔的望著長生劍,嘴唇喃喃低語:「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他此刻的意識竟是瞬間回到了那一日,秦淮河畔,李太白立於畫舫之上,雙手背負,遙遙望天。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李太白哈哈大笑,而後一瓶酒壺擲來:「xun歡兄,這仙人之道,我定是要去尋尋!今日決鬥沒有勝負,他日之約,我定御劍而來!哈哈!……」白衣向著明月而去,留下李xun歡獨自在畫舫裡xun歡……
「彭!」一道煙花在外綻放。當煙花聲響,木屋內眾人均是立馬起身,冷視李xun歡和司念一眼後,踏門而出!
「長生劍,你便是太白兄的隔世傳人?」李xun歡憂鬱的眼眸盯著那柄曾相鬥過的劍。人已故,它卻依舊閃亮。
司念微微對李xun歡行禮,他是李太白生前惺惺相惜的對手,值得他這個傳人對他行此一禮。
「雖然我不曾見過師父,但他卻給了我很多。」司念淡淡的說道。
李xun歡淡然一笑:「我會和你交手,但不是現在,他們是去見林仙兒了?」他注視著眾人迅速離去的背影,輕聲問道。
司念幽幽一歎,只是搖頭:「我說過,除非我死,那麼你定見不到她。」
李xun歡微微蹙眉,他的病很重,他的心情也因為病重的原因而變得不好。
「那麼就殺了你……」李xun歡的酒壺依舊放在桌上,但他的人影卻不見了。下一刻,他出現在了司念的身前,一掌劈來!
李xun歡的身法很快,司念的身法卻也可怕。
一掌劈下,司念竟是一動不動。
當掌風劈中司念腦門時,他的身影才瞬間消散。
原來那不過是為殘影,此時他已出現在了數丈之外。
「踏雪留香?」李xun歡腳下再次一動,這次的速度更快了。
「彭!」掌指相對,司念本打算以點破面,卻沒想到自己的雙指竟會被震得麻木起來。
「靈犀一指?」李xun歡再也按捺不住心下的訝異了。
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將數門絕世功法,聚其一人身上。
「那麼,該我出招了!」司念低沉一聲,而後週身魔氣繚繞,絲絲黑芒瀰漫在了木屋之內,顯得好不詭異。
「倒是辜負了太白兄的傳承,入魔可還好受?」這次李xun歡不再驚訝,因為在他見到司念那一刻後便知道他已入魔。
神魔相厭,兩人本就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