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必呢?」張三低眼發笑。「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能告訴我麼?」
司念道:「我也想告訴你,可是它卻並不願意了。」
張三看著司念手中邪村留下的劍柄:「可惜了……」
司念輕輕搖頭:「可惜的不是它,是你,可惜了我本以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可你卻……呵,的卻,在這沒有死亡的世界裡,生命也並不太值錢。能最後回答我一個問題麼?你究竟想要幹什麼,難道你也想做天皇,而後統一這諸侯並起的東瀛?」
張三搖頭,望著司念道:「願意聽我重生後的故事嗎?」
司念點了點頭:「你說……」
「呵,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只是那時的人情冷暖傷透了我的心……當初我重生後加入了武當派,本想讓曾經的朋友幫我一把,但是他們卻對我不加理睬,即便是一葉扁舟雪晴他們也不敢與我走得太近。不過,重生後的我似乎機緣不錯,竟然讓我得到了武當的絕學『天罡北斗陣』江湖版。你也知道,江湖版不比門派版,可以交易,在被殺後也會掉落……而後,我得到天罡北斗陣的消息不知如何被洩露了,被一群人追殺,最終,我跌入海中,被九王爺手下的商船所救,帶到了東瀛。那時,我本已死心,想要安安心心的呆在東瀛,過著平淡的生活。可是,我卻在一個契機之下被九王爺看中……」
「於是你便想要重新的活?」
「是啊,我在東瀛得到權勢後便有了回到華夏的野心!」
「怎樣的野心?」司念眼中的怒火竟是開始緩緩消散,眼神再次變得無神空洞。
張三倒吸一口氣,抬頭盯著殿宇,然然道:「當初你將天皇殺死,我們便以名叫『紅楓』的組織找上七王爺,為的不僅是替九王爺報那年少之仇,還希望能控制他手中的npc軍隊。我沒有你那樣絕對的實力,無法讓手下的人即便不服你也得懼怕於你。雖然我有舞姬他們一群人效忠於我,但我也清楚他們畢竟是玩家。他們欠我的,總有一天會被還清。可是我是要回到華夏,將那些虛偽的江湖人面孔撕裂,讓那位醜陋卑微的人從江湖中徹底抹滅!」
「撕裂。抹滅。就是你的野心?」司念淡淡的看著張三,心有所思。
「不錯,這就是我的野心!」張三的眼中全是炙熱,並沒有半分虛假。
「那好,我就等著你的野心……」司念淡然的看著張三,輕聲說道。
張三詫異抬頭,他不解的盯著司念。本以為還會有一場生死相鬥,但沒想到司念竟然不再出手了。良久,張三成熟的面龐露出一絲坦然,他輕輕低下了頭:「謝謝……」
司念面無表情,無悲無喜:「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的理想吧。」而後,司念緩緩轉身,背對著張三,面向著舞姬等人,卻依舊是對張三說道:「能承諾我一個要求嗎?」
張三答道:「只要你相信我。」
司念道:「那好,別再對麟兒出手……」
張三道:「我答應你。」
「謝謝。」這一次居然是司念說出了謝謝兩字,他竟然會說謝謝。是為了張三,還是為了麟兒?除了司念,沒有人清楚,即便是張三……
「那麼,我們幾人的事又當怎樣解決?」司念嘴角掛著笑,空洞的眼神直刺舞姬六人。此刻,六人早已真氣枯竭,難以行動。而且如今櫻二又重生了,他們根本無法擺出天罡北斗陣。
「你想怎樣!?」舞姬警惕的盯著司念,感覺到了殺氣的蔓延。
司念在得到鬼束千尋劍意的幫助後,體內受損真氣已是恢復的七七八八。他淡然輕步,忽然!一陣淡淡的郁金花香竟然無故飄起,而後司念那修長的身影則化作殘影,整個人消失了去。「彭!」司念一掌按在了舞姬身上,舞姬整個人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倒飛摔地。「你看上了我,而我卻並未看上你。哪怕一分……」
「彭!」櫻三還來不及躲避司念,便被司念一掌印在了後背。「你的潛力,足夠有讓你有踏上強者的契機……」
「彭!」「呵呵,還想掙扎嗎?」司念一招出手,被警惕的櫻五阻擋住了,而後司念的速度卻讓此刻力竭的櫻五無法再躲,眼睜睜的看著一隻白皙的手掌擊在自己的胸口卻無法躲避。「如果你真夠狂,我的心臟便等你到華夏來取……」、
「該你們了。」司念的聲音突然在櫻四和櫻六的耳邊響起,兩人還在警惕的防備著司念的進攻,可是現在司念竟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人身後。
「你倆,便重生吧。」淡然的聲音,寥寥幾字,兩人此刻的命運便被此人輕易決定了。
「三哥,記得你所說過的話。下一次相見,便是陌路……」司念拖著一身疲憊的身影向偏殿外走去。是身累,還是心傷?
「太郎,夠了……」司念漠然的站在東宮之外,望著那一次又一次從地上掙扎著爬起,滿身血痕的太郎。此刻,太郎還在掙扎,雙腳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著。「優衣哥哥。」太郎沒有驚喜,只是微笑的抬起頭,望著那讓他在任何困難前都能夠安心的人。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了……」司念漠然的表情泛起淡淡微笑,一個屬於太郎的微笑。
「真的嗎?」太郎疲憊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繼而,他保持著那笑容耷下了眼皮,倒了下去……
「好好休息吧。」司念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芒,扶住了太郎倒下的軀體。他度真氣查看了太郎身子一番,並無大礙。
「你還是走吧,在我未反悔之前……」司念沒有看一眼立在麟兒和千絮前方的黑衣武士,只是輕輕的將太郎放在地面。
黑衣武士內心掙扎的盯著麟兒,只要三秒,不!只要一秒我就能夠將他殺了。可是,手中的刀出得了手嗎?最終,黑衣武士轉過了身,望著司念,望著那彷如站在寒風飛雪之中的男子。「優衣先生,最終還是你贏了。」
「走吧,你的命還有用。」司念淡然道。
黑衣武士問道:「對你有用?」
司念道:「對張三有用。」
「謝謝。」黑衣武士坦然的離去。原來,主上並未死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