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只修行了七千餘年將死的棕獅,本尊還以為是萬年的雪獅呢。」宙風同樣施放出威勢,輕鬆化解洞口湧出無形挑釁的威勢。
它在三年裡又經歷了一次天劫,如今的實力已達到六千年,自是有驕傲霸道的資本。
「本尊若不是瀕臨死亡,豈會服從你的號令現身!」潮濕腐爛氣味的風從洞裡湧出,一隻體型普通棕獅大生著兩個腦袋的獅子站在了洞口。
它缺少一條右後腿,只用三條腿支撐著軀體。
它的兩個腦袋有三隻眼睛是可怕黑呼呼的洞,只有左腦袋的右眼存在微睜著,眼白淺紫,瞳孔深紫色。
它的鬍子都已經變成白色,軀體散發著濃烈的將死之氣。
金鳳霄從未見過雙頭獸,這只還是靈獅,很是震驚。
唐雪瑞輕歎一聲,難怪雙頭靈獅縮在山洞裡不出來。它命不久矣,怕被壞人看到起了殺心,奪了屬於牡丹門的古藥方。
雪雲優雅的單腿獨立,問道:「你就是那只天外軍部的怪獸——雙頭靈獅?」
「不錯。你也是來自天外軍部?」雙頭靈獅目光轉向了雪雲,聲音有些激動,被雪雲說成怪獸沒有生氣。
每隻活了千年以上的靈獸都有故事。它的故事並不複雜。
它在天外軍部出生,因為長著雙頭,壽命比尋常的靈獅短,被交給一對藥皇夫妻撫養。
後來,藥皇妻子在一次戰鬥中殞落,它失去一條腿、三隻眼睛。
藥皇丈夫為了完成妻子的心願,想方設法給它脫了軍籍,找到了前來此地的使者,讓使者將它送回妻子曾經的門派牡丹門。
它就這樣從天外軍部來到了這個世界,在牡丹門霸佔了一個山群,弄了個古典山,將藥皇妻子抄寫的古藥方借給牡丹門弟子學習。
雪雲望著醜陋衰老的雙頭靈獅,同情的道:「你為了舊主在這個山洞呆了一千多年,報答了他們對你的撫養之恩。」
「兩位主人對本尊極好。若沒有他們精心照顧,本尊豈能活這麼久。如有來世,本尊仍願做他們的寵獸。」雙頭靈獅彷彿回到了幸福溫馨的童年。
可是它的女主人已經殞落,男主人也過著思念女主人痛苦的生活,而它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屍骨埋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山洞。
它唯一的紫眼湛出淚水,不自然的扭到一旁。
「本尊本功夫聽你們敘舊,老獅子快把古藥方都交給本尊師姐!」宙風看在雙頭靈獅離死期不遠的份上,就不治它怠慢之罪。
雙頭靈獅搖著兩個腦袋,態度十分堅決,道:「古藥方是本尊主人牡丹門老門主傳給門人的寶物,絕對不能送人。」
宙風虎掌一拍就把雙頭靈獅打倒在地,怒道:「你想死!」
它每回出來只有短短的一刻鐘,能不著急嗎。
「你殺死本尊,也不會得到古藥方。」雙頭靈獅倒在地上,固執的閉上了唯一的紫眼,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這時唐雪瑞開口了,「靈獅,我能去除你唯一眼睛裡的毒素,還能給你提供藥丸,能讓你多活一千年。做為交換,你將所有的古藥方交給我翻閱。我在此處看完之後原樣奉還!」
「魂師大人,您說得可是真話?」雙頭靈獅睜開紫眼,仰望著唐雪瑞,忽視了背著她的金鳳霄。
「老獅子比你與雪雲的見識多,竟是認出本尊的師姐是魂師!」宙風得意洋洋的瞟了黃宇一眼。
唐雪瑞道:「我向來說話算數。你若信得過,我現在就給你驅除眼睛的餘毒。」
雙頭靈獅激動站起,道:「多謝魂師救我。」
在那次的戰鬥中,它四隻眼睛都中了劇毒,無論如何不想變成瞎子,就讓藥皇丈夫給它摘除了三隻眼睛,保留了一隻中毒最輕的眼睛。
它來到牡丹門之後,為了不讓陽光刺激眼睛,也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就隱藏在洞穴深處。
如果獨眼的毒能否清除,就能多活幾百年,再得了唐雪瑞的藥丸,倒是真有可能再活一千年。
它已經守護牡丹門一千多年,再守護一千年,就是近三千年,盡了最大能力完成了藥皇妻子的遺願。
「眼睛是身體最脆弱的器官之一,你一直用靈力將毒逼在眼睛裡面,不讓毒擴散全身,導致視力模糊。」唐雪瑞命令雙頭靈獅四肢朝天露出肚皮躺下。
雙頭靈獅猶豫不決,雪雲、黃宇來自軍部,都希望它的毒能消除,在一旁勸著。
宙風蠻橫的一掌拍下,再次把雙頭靈獅打倒在地,「本尊的師姐日理萬機,哪有功夫跟你囉嗦。你不曉得自己有多髒、多臭,都污了本尊的腳掌。」話音未落,便被守護之戒裡的無雙召了回去。
「你是妒忌雙頭靈獅入了主人的眼吧。」無雙說破了宙風的心思。
宙風叫道:「該死的老獅子,就這等實力,還誇口要跟本尊一較高低,爭奪山林之王。」
無雙聽著宙風的嘲諷,道:「它說的是未受傷之前,可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它就算四隻眼睛都好的,也不是本尊的對手。」宙風自信滿滿。
「你就吹牛吧。」無雙沒有拆穿雙頭靈獅為了博取唐雪瑞同情故意不抵抗宙風的攻擊。
雙頭獸的實力是尋常獸的一倍。
宙風雖是雪虎,雙頭靈獅卻也不是尋常靈獅。
「本尊天下無敵這是不爭的事實!」宙風恨不得仰天狂嘯。
「你放心。主人不會要求雙頭靈獅效忠。」無雙說中了唐雪瑞的心意。
日薄西山,霍冰瑩在樹林外面等了許久,放心不下,便躡手躡腳進了樹林。
這片樹林裡面安置了寶器,使得外面的人看不到活物,也聽不到活物發出的聲音。
當她遠遠的看到山洞洞口前金色夕陽下四隻靈獸,其中一隻是從未見過的棕色長毛雙頭雄靈獅,驚愕的停下腳步。
「霍冰瑩,本尊就是你口裡的老前輩。」雙頭靈獅已經清理了獨眼餘毒,精神好了許多,望著這個曾經七次求見的人類女藥聖,發出了凝視和藹的聲音。
牡丹門的人進了樹林,它在洞底能夠通過寶器看清他們的模樣,他們卻是看不到它,只能聽到它的聲音。
「晚輩拜見老前輩。」霍冰瑩嘴唇顫抖,跪倒在地,心裡已是翻江倒海。
她到今日才知,龍天昊始終沒有攻打牡丹門的真正原因。
原來一直都是這只殘疾老邁渾身散發**臭氣的雙頭靈獅給牡丹門撐腰。
「魂師大人治好了本尊的眼睛,還要給本尊藥丸,為本尊續命千年。本尊無以為報,就將主人的古藥方借給魂師大人在此翻閱。」雙頭靈獅說話時,語氣感慨。
藥皇夫妻讓它活下來,還教導它保有一顆樂觀感恩的心。
它覺得自己的命真是太好了,一出生就能遇到了藥皇夫妻,在生命垂危時又入了女魂師的眼,得以續命千年。
它絲毫不覺得在黑暗潮濕充滿腐臭的洞穴裡呆了千餘年是件痛苦的事。
霍冰瑩恭敬的道:「是。」
為了雙頭靈獅,也為了唐雪瑞,這件事她決定不對外公佈,包括最親近的夫君也不透露半句。
唐雪瑞坐在從儲物袋裡拿出來的竹椅,埋頭苦記古藥方,顧不得說話。
她擁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能夠將閱讀過的古藥方全部記在腦海。
金鳳霄坐在唐雪瑞身旁,朝霍冰瑩微點頭。
霍冰瑩在雙頭靈獅面前不敢造次,始終站立不坐。
三人四獸在此處一呆便是幾個時辰,子時一過,把在外面等待的眾人急得胡思亂想。
「老前輩與雪瑞大師、鳳霄斗聖投緣,多留他們一天。」霍冰瑩擔心江子紅、鄧剛、慕容東進等人焦急找進來,便半夜走出古典山。
慕容東進用絲巾抹掉額上密汗,道:「真是虛驚一場。我們以為老前輩對他們發怒,把他們打傷了。」
霍冰瑩笑道:「子紅,明日是你與慕容師弟的大婚之日,你們快去準備。到了吉時,我會過去主持親事。」
次日黃昏,唐雪瑞、金鳳霄與三獸終於自古典山裡出來,趕緊前往牡丹門大殿,得知新人已入了洞房,便跟著慕容東進等人去鬧洞房。
牡丹門的幾位藥聖見唐雪瑞、金鳳霄表現沒有任何異常,仍是放心不下,特意等著她們出了洞房詢問。
「唐門主,不知古典山的老前輩問了哪三道問題?」
「唐門主,你可曾找到能令靈獸受孕的古藥方?」
「金斗聖,老前輩竟然連你也留下了,是不是傳授你修煉鬥氣的頂級秘笈?」
「各位藥聖,我們在老前輩面前立下誓言,在古典山發生的任何事都不得說出去。你們要是好奇,可是在下月的九號進入古典山,當面問它老人家。」金鳳霄幾句話堵住了幾位藥聖的嘴。
幾位藥聖望著如同神仙伴侶的唐雪瑞與金鳳霄在三隻靈獸尊者的護衛下離開,面面相覷。
「她們一定在老前輩那裡得了極大的好處。」
「可惜門主師姐提前出來,不然就知道老前輩到底給她們多少古藥方、鬥氣秘笈。」
「當年我進入古典山,不到半刻鐘就被老前輩趕出樹林,她們可真是好命,一呆就是一天一夜。」
幾位藥聖扭頭,看到洞房裡的紅燭熄滅,想到一向仰慕的江子紅成了別人的妻子,心情更加的鬱悶。
唐雪瑞回到了香房,趕緊坐到書桌前,將記下的古藥方默寫。
幾千張古藥方豈是一夜她就能寫好的,便在牡丹門多住了幾天。
豈料最後一天發生了一件大事,迫使她不得不將返程的日子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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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揭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