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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3 死裡求生 文 / 憶冷香

    虎精獸不甘示弱的長嘯,顯示森林之王的霸氣。

    它只有四百年,還沒有經歷雷劫。

    它的叫聲非但沒有嚇退這只精獸,反而激怒了精獸。

    這只精獸奔跑加速,地面竟有些搖晃,彷彿遭遇到低級的地震。

    「就在此處,我把藥粉都灑了,大家全部退後二十丈,待精獸嗅了藥粉身體搖晃,立即形成合圍之勢,把它捉住!」金鳳霄迅速從儲物袋取出一隻幾十斤帶著鮮血的狗精獸腿,丟到了雪地裡。

    眾人跟著金鳳霄與虎精獸退後隱藏起來,很快,一頭體型如同小山巨大的棕熊以四肢加速奔跑的姿勢出現。

    熊只吃活物,特別是有了智慧的熊精獸,絕對不吃死掉的野獸。

    帶著血腥味的狗精獸腿竟然對棕熊毫無吸引力,被它揮掌拍飛。

    「黃一,利師兄、王師兄上,拖住它!」金鳳霄一掌拍在虎精獸黃一的屁股上面。

    黃一勇猛的衝進了藥粉的區域,令熊精獸目放凶光,折回來去追殺它。

    「奶奶的,竟是一隻七百年的熊精獸!」

    「它力大無窮,一掌就能拍飛斗聖。我們是運氣太好,還是太差?」

    利師兄、王師兄都是四品斗師,在眾位弟子當中身法最快。

    兩人配合黃一,勉強能夠拖住熊精獸,而不被它殺死。

    不一會兒,兩人一虎就累得氣喘吁吁。

    黃一慘叫一聲,右腿的一大塊血肉被熊精獸利爪抓下。

    熊精獸人般站立,血吐大口幾下就將黃一的十幾斤血肉全部吃掉,睜著凶殘的熊眼,速度比剛才更加快。

    「兩位師兄、黃一往西邊閃!」金鳳霄下令之後,手指彈出一個銀色亮晶晶鴿子大的寶器,正中熊精獸寬碩的背部。

    轟隆一聲巨響,寶器爆炸,熊精獸背部起火,被爆炸的衝力猛的推到前面,砰的一聲一頭撞在一棵海碗粗近百年的大樹樹桿。

    樹桿喀嚓一聲折斷,砸在熊精獸身上。

    它慘叫幾聲,四腳朝天在雪地裡掙扎,背部的火撲滅,可惜短粗的熊尾被炸斷了,血肉模糊。

    它憤怒爬起盯著金風霄所在的方向,嗷嗷吼叫,準備衝去把他拍成肉泥,只是剛抬起前掌就開始搖晃腦袋,奔跑幾步,撲通一聲倒地,竟是昏厥過去。

    「幸虧藥粉的藥效發作!」金鳳霄驚得汗流浹背。

    他剛才丟的是寶器炸藥,竟沒將熊精獸炸暈,還是唐雪瑞的**毒藥粉起了關鍵作用。

    「我們成功了!」眾位弟子狂喜歡呼。

    「它再不倒下,老子的尿都要嚇住來。」利師兄四肢無力,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望著寵大的熊精獸身軀,心有餘悸。

    「鳳霄,可有增氣丸?」王師兄靠著利師兄坐著,已經連伸出手掌的力氣都沒有。

    金鳳霄給兩人各餵了一粒增氣丸,又各贈兩人兩粒做為獎勵。

    「鳳霄,下回有這事,我還得叫我上。」利師兄、王師兄笑瞇瞇的收好了有市無價的增氣丸。

    「用金精絲繩將熊精獸捆了,這就送回門派。」金鳳霄接著下令。

    他可不能冒險帶著熊精獸去捉捕精獸,萬一熊精獸掙脫繩索,所有人都會被充滿憤怒仇恨的它殺死。

    黃一奔至,將金鳳霄撲倒,伸舌頭親熱的舔他的俊臉。

    「你的傷口流著血,快把藥丸吃了。」金鳳霄感激撫摸黃一,給它付下藥丸,又在它的傷口處塗抹藥膏。

    眾人分成兩組,輪流抬著熊精獸,日夜不停在寒冷的冰雪山林奔跑,終於在兩天兩夜之後回到青松門。

    「十八峰的金鳳霄領著十幾個弟子活捉了一頭七百年的熊精獸!」

    「我的乖乖,十八峰的烏師伯臥病在床,金鳳霄不過五品的修為,其餘弟子最高級別的也只是四品八級,用得什麼計謀活捉熊精獸?」

    「十二峰、十三峰、二十峰的峰主師伯親自出馬,帶著弟子遠赴森林,都抓回兩隻精獸,不過最大的精獸才六百年,還都被他們打成殘廢。」

    各峰的弟子紛紛好奇的跑到十七峰峰門前的台階下面圍觀。

    棕色短毛的熊精獸體重近五千斤,被拇指粗韌性極高的金色金精絲繩五花大綁,四腳朝天躺在十株百年樹桿做成的木架,不停的掙扎,弄得木架咯吱響,彷彿時刻要散架。

    它已經餓了幾天幾夜,熊尾斷了流了不少血,途中又連續被金鳳霄用藥粉迷暈十幾次,有些精神萎靡不振,不過仍是目光凶光,朝圍觀的人呲牙咧嘴嗷嗷吼叫。

    「笨熊,能來這裡是你的福氣!」唐震蹲在離熊精獸一丈遠的地方,往它的嘴裡丟了一隻驚恐無比咯咯鳴叫的活公雞。

    熊精獸幾口把活公雞吞食,不滿足的叫喚。

    「你在山裡能吃到這個嗎?」唐震往它嘴裡丟了兩粒藥丸。

    四隻六百年的灰狼精獸從台階下跑至,圍住了熊精獸,擺住要吃掉它的架勢。

    熊精獸不甘心的吼叫,並沒有一絲的畏懼。

    金鳳霄用陰謀詭計打敗它,不是靠得實力。它不服氣。

    唐震見利誘與威脅都沒有用,只有對金鳳霄道:「你們把它抬到峰頂,交給我師父與小姐。」

    眾位弟子眼睜睜瞅著熊精獸被十八峰的人抬走了,更加好奇賀紅蓮與唐雪瑞能不能馴服它,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金鳳霄一樣隨意進出十七峰。

    唐雪瑞正在給唐門弟子講傷口感染的各種症狀,聽到外面傳來熊精獸委曲痛苦的吼叫聲,道:「紅蓮,讓力王母子陪著熊精獸。」

    力王是三百多年的母熊精獸。它的三個孩子大寶、二寶、三寶還只是熊精獸崽。

    母子四個合起來都遠遠不如斷尾七百年熊精獸厲害。

    她的目的是讓熊精獸覺得在青松門有伴、未來有希望。

    半個時辰之後,熊精獸不再吼叫。

    唐雪瑞親自到木房去瞧看,見它仍是被寶繩像捆賊一樣捆著四腳朝天的躺在樹架子上面,柔聲道:「我把你放開,你就在峰頂跟力王母子一起居住,不要傷害人畜。」

    賀紅蓮給熊精獸鬆了綁,它站了起來用力拍拍胸膛慶祝恢復自由。

    力王全身趴在雪地上,仰頭瞻望著它。

    三隻熊精獸崽不懂什麼是害怕,上前親熱的蹭著它的小腿撒嬌。

    它一掌抄起大寶拋到天空,又把二寶、三寶拋到天空,而後一個個的接住再拋上天,像玩大皮球一樣戲耍著三個小傢伙。

    「小姐,它很喜歡三隻熊精獸崽。」賀紅蓮激動的道。

    唐雪瑞望著斷尾熊精獸,高聲道:「日後你就叫做力皇,統領本峰所有的熊精獸。」

    她叫唐震將峰底的八隻三百年的熊精獸帶來。

    它們曾是秦流獸師的獸寵。

    秦流死後,它們被唐雪瑞收為獸寵,居住在峰底,每隔幾天在入峰台階值守。

    唐雪瑞指著八隻熊精獸,道:「力皇,它們就是你的部下。」

    力皇吃了五隻活羊,接受一群熊精獸膜拜,十分滿意的點頭。

    「你趴下,我給你治背後的燒傷。」唐雪瑞見力皇乖乖聽令,不禁暗喜露出笑容。

    秦嚴、秦如、秦放站在不遠處從頭到尾觀看。

    他們已經連續幾天被唐雪瑞馴獸的方式深深震憾,就算秦柄生前才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個時辰馴服五百年以上的精獸。

    賀紅蓮瞟過三男,自豪的道:「小姐的本事遠不止此。」

    秦嚴道:「本族的紅狐靈獸壽命已有幾千年,不知小姐的馭獸術遇到它可否有效?」

    賀紅蓮嘲笑道:「據我所知,紅狐靈獸在秦族已有百餘年未成現身,它是不是還活著?」

    「你們是誰向她洩露這個秘密?」秦嚴等賀紅蓮走了,盯著孿生弟弟秦如及堂弟秦放。

    秦如搖頭道:「哥哥,我沒有。」

    「我昨個還從族裡回來。今個剛見到她,只跟她說過三句話,當時你們都在場。」秦放一臉的冤枉。

    他把哥哥秦流的屍體安葬,將三人的妻小都接到了青松門。

    他未想到的是,唐雪瑞今早竟然收了他的小女兒秦露當弟子學藥術。

    秦露今年十一歲,沒有獸紋圖騰,鬥氣天賦不高,曾去金桂門參加外門弟子遴選被刷下來。

    他原本準備等秦露成年,尋門好親事嫁了,她這一生也就平淡無奇了,豈料她竟有福氣做了藥聖唐雪瑞的弟子。

    「雪瑞、晶晶、海慧、婉玉,門主、四師伯聯手抓了一頭九百年的豹精獸、一頭六百年的野豬精獸,快去瞧瞧。」唐軒淼風般跑上來,激動的叫嚷。

    何晶穿著玫瑰紅色長裙,戴著白兔毛圍脖,襯得肌膚似雪,俏生生從屋裡走出來,笑道:「它們橫豎都會被唐震送上峰頂。」

    唐軒淼不滿的道:「晶晶,你好久沒去外門看我。」

    他與趙志、唐軒淼、趙彬、趙亮都在外門,每天要用兩個時辰給門派幹活。

    他結識了一些朋友,不過也被一些弟子妒忌,隔三差五的被同齡的弟子挑戰。

    何晶請唐軒淼進了偏殿,柔聲道:「我的學業不能落在師侄的後面,只有抓緊學習。你呢,馬上就是門派大比,你預測能在外門同齡弟子當中排到第幾名?」

    唐軒淼低頭道:「我入門晚,此次大比進不了前十名,只能試試進前二十名。」

    「那也是相當不錯。」何晶見唐海慧、唐婉玉來了,笑道:「今天下午你們還說他,這不他就來了。」

    她們與唐靜每晚在殿主大殿吃了晚飯才下峰。

    「淼哥哥看過力神了嗎?它好高大雄壯,一條腿有柱子那麼粗。」唐婉玉兩隻小手比劃著,眼睛神采飛揚,已經沒有初到唐族時的自卑。

    唐軒淼激動的跟著三女去看力神。

    一名三峰的男弟子面色慘白急匆匆飛至,道:「唐師姑,四師叔受了重傷,請您下峰瞧看。」

    唐雪瑞正在與金鳳霄、唐靜一起用飯,趕緊從飯廳走出,顧不得問情況,趕緊下峰。

    「妹妹莫緊張,我剛才看到四師伯好好的,是不是這位師哥弄錯了?」唐軒淼從力神居住的木房裡追出來。

    金鳳霄背著唐雪瑞剛到半山腰,就遇到了火急火燎往峰頂尋她的四峰主。

    「你受了重傷?」唐雪瑞有些驚愕。

    四峰主瞪了三峰的男弟子一眼,急得直跺腳,從金鳳霄背上搶過唐雪瑞往下衝,叫道:「他傳錯話,並非我重傷,而是那只九百多年豹精獸。它懷有身孕,脾氣狂暴,被我與門主師哥打傷,如今流了好多血要難產死亡。」

    九百多年的豹精獸,只差幾十年就達到千年,若是順利渡過天劫,將成為靈獸。

    青松門從建門至今從未有過靈獸。

    他與姜敏倫處是極想豹精獸活下去。

    唐雪瑞道:「你未受傷便好。剛才把我嚇壞了。」

    四峰主內心感激唐雪瑞被牽掛,道:「那可是一屍幾命,你可得救救它。」

    金鳳霄在後面不顧形象的嚷道:「雪瑞,臨產的精獸很危險,豹精獸會咬你。」

    「它應該不會咬我。」唐雪瑞有給力王接生的經驗,又能跟精獸溝通,心裡沒有懼怕。

    四峰主道:「雪瑞,你若救活豹精獸,它肚子裡的豹精獸崽一半歸你。」

    金鳳霄叫道:「若是只有一隻呢?」

    「那就歸雪瑞。」四峰主扭頭瞪了一眼金鳳霄,「你小子趕情是為了搶豹精獸崽。」

    「若只有一隻豹精獸崽,那最好歸了雪瑞,不然你與門主師伯定會為此大打出手。」金鳳霄目光狡黠。

    唐雪瑞來到了被三、四峰弟子圍得水洩不通的藥院,看到了躺在雪地下身鮮血泉湧般往外流奄奄一息的豹精獸。

    「雪瑞,我們下手重了,它也是倔強暴躁了些。你看它可還有救?」姜敏倫蹲在豹精獸的身旁,正滿臉焦急的給它輸送鬥氣,護住它的心脈。

    「豹豹,我會用盡全力救你,你為了肚裡的孩子也要活下去。」唐雪瑞臉色嚴肅,趕緊給豹精獸付下一粒血聖丸,而後給它紮了九九八十一針,這才止住血崩。

    藥院的牆頭、房頂都站滿了滿臉擔憂的弟子。

    他們跟著姜敏倫、四峰主在森林累死累活奔波了十幾天,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只懷孕的豹精獸,又幾經周折把它弄回了門派,結果就趕上它大出血將要死亡。

    姜敏倫見豹精獸微微睜開眼睛,不由得叫道:「雪瑞,它醒了。」

    「你與四峰主暫時離它遠些。」唐雪瑞滿手是豹血,一把拉開了姜敏倫,趕走了四峰主。

    「雪瑞的力氣不小,這一拳打下來,穿著寶甲也會疼。」姜敏倫朝金鳳霄笑了笑。

    他早就聽說了唐雪瑞為給金鳳霄出氣,把金雲龍打成豬頭的事。

    他以為誇大其辭,今日被唐雪瑞這麼一拉,才知道是真的。

    「唐震去把幾隻豹精獸找來,唐春、唐夏準備剖腹產。」唐雪瑞見到豹精獸又閉上了眼睛,情況十分危急,立刻下了這個決定。

    眾人一聽唐雪瑞要給豹精獸剖腹取崽,驚得目瞪口呆。

    「它會疼醒咬你!」姜敏倫知道唐雪瑞給烏蘭蘭做過開膛縫補脾臟手術,可是那是人,不是豹精獸。

    「它已經假死了,半個時辰若不用激烈的事情刺激,它就會徹底失去生機死亡。我這是把死馬當活馬醫,最後也是唯一的辦法。」唐雪瑞的雙瞳盯著豹精獸,異常冷靜。

    她能看到豹精獸腹裡的豹精獸崽慢慢的蠕動,如果再耽誤下去,它們會因缺氧死去。

    唐春、唐夏怔了一下,一個去燒熱水取棉被,一個去配製麻醉湯。

    「豹豹,你要想你的崽活下來,就不要抵抗。我現在要打開你的肚子,把它們取出來。」唐雪瑞給豹精獸喂麻醉湯,可惜它已經沒有知覺,根本喂不進去。

    唐夏伸手沒有接穩,麻醉湯碗跌落在地,幸好是雪地,碗沒有打碎。

    他看到唐雪瑞目光平靜,努力告誡自己要鎮定下來。

    十幾個騎著牆頭的弟子眼睛圓睜,心情竟跟當時抓捕豹精獸一樣的緊張。

    姜敏倫、四峰主怕豹精獸突然間疼醒來咬唐雪瑞,也是揪著心。

    「小姐,我們來了。」唐震帶著四隻豹精獸飛快趕至。

    唐雪瑞叫它們都蹲在懷孕的豹精獸身旁低聲吼叫鼓勵它活下來。

    她不是獸醫,只是知道精獸的智力等同於孩童,就按醫人的方法來治精獸。

    唐春、唐夏、金鳳霄、賀紅蓮四人用力讓豹精獸側躺於地。

    「開始!」唐雪瑞聽著豹精獸的呼吸微弱,探手接過被酒精消過毒的鋒利手術刀,下刀如神,一下劃開豹精獸的肚子,伸出雙手探進去,準確無誤的拉出了一隻豹精獸崽的兩條腿。

    她用盡全力把整只豹精獸崽扯了出來,它竟有三尺高,身上糊著一層白色粘稠濕漉漉的羊水,眼睛半睜著懵懂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她把它放在鋪著棉被的雪地,見它穩穩的站住沒有摔倒,驚歎精獸崽頑強的生命力,揮手道:「小傢伙去把你娘叫醒,快去。」

    不知牆頭是誰叫了一聲「它真醜!」,唐雪瑞往牆頭的方向瞪了一眼,把弟子們嚇得立刻噤若寒蟬。

    「你快醒醒,給你的孩子哺乳。」唐雪瑞在眾人焦急期盼的目光注視下,再一次把手探進豹精獸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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