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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7 接任族長 文 / 憶冷香

    初春的天,剛下過小雨,陰冷潮陽,淡淡的殘陽遠懸天際。

    湘城近郊一座厚重的紅銅大門前,兩隻一人高青石大獅睜著圓鼓的獅眼,威嚴霸氣。

    吉日吉時,二十幾輛深藍色馬車停在門前。

    三十個奴僕、奴婢惶恐不安的從大門裡面跑出來跪迎。

    他們是朝廷拔給七品武學家族的下人。曾經侍候過呂族人,如今主子換成了唐族人。

    唐族嫡系近百人走下馬車,人人滿臉歡喜。

    唐風與唐玨一起抱著金匾飛上大門,將寫有「七品武學唐族」六字的金匾掛在大門上方。

    唐山親自鞭炮,辟里啪啦鞭炮聲震耳欲聾,向天地宣佈唐族的強勢回歸,族府的主人正式換成唐族。

    唐電臉色紅潤,站在石獅前仰望門匾,恍然如夢。

    唐族的四名奸細有兩人出自他家。唐族緊要關頭,他身為族長,竟然連家裡的人都管不好。

    他被兩個親生的庶子下毒,若不是唐雪瑞醫術精湛,早就去見唐族的列祖列宗,哪能見到唐族戰勝呂族。

    他與唐風並排邁進了高達半尺的高門,帶著族人先去祠堂祭奠唐族祖宗牌位,稟報唐族遷七品族府的大喜事。

    廣闊的祠堂正廳,香燭味濃郁。

    祭奠儀式結束,唐族人整齊站成四排。唐家人包括唐靜母女三人都被排到了第一排顯耀的位置。

    唐電面對族人,仍是很威嚴的高聲道:「此次家族排名大比,唐風一家立下汗馬功勞,我們唐族能有今天,都是依仗他們。我決定將每年朝廷下拔給家族銀錢良田分給唐風家四成,表達全族的感激。」

    七品家族良田七百畝、年餉八千兩銀錢,三成就是二百八十畝地、年餉三千二百兩銀錢。

    這樣的獎勵,已經超出了九品武家族所擁有的待遇,而唐家只有十個人。

    唐族人沒有一個反對,均是鼓掌同意。

    唐電滿意的點頭,沒了那些庶系的子孫,唐族的人竟是比以前要團結的多,對他的決定都很支持。

    其實天下間大小家族都是懲罰分明,這樣才能讓強者更加努力為家族奉獻,讓弱者以強者為楷模學習。

    唐風與唐玨坦然的接受這份大禮。

    唐電肅容道:「唐玨是青松門外門弟子,修為、能力、人脈遠在我之上,我現在將族長之位傳給他。」

    唐族在他手裡許多年,從六品掉至九品,差點被呂族滅族。他還有什麼臉面霸著族長之位不放。

    此事在唐族人意料之中,只是未想到這麼快。

    唐雪瑞聽到身旁的唐海慧、唐婉玉開心的將小手掌拍得啪啪脆響,心生自豪。

    她的爹爹容貌俊美、氣度不凡、修煉刻苦、有情有義、智能全雙,若是身在金鳳霄那樣的一品武學家族,早就成為青松門內門弟子,在羅國闖出名聲。

    唐軒淼笑道:「恭喜爹爹!」

    趙氏目光仰慕望著唐玨,驚喜交集。

    唐風用力拍拍兒子的肩膀,激動道:「玨兒,日後我與你叔叔會竭盡所能輔佐你。」

    幾十年前他與唐電爭奪族長之位,誰能料到他的兒子竟接了唐電的位置,圓了他當的族長心願。

    唐玨幼時的夢想就是當唐族的族長,帶著族人滅掉呂族,少年時進入江南武院,開闊眼界,心思漸淡,青年時成為青松門外門弟子,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他在唐族被呂族逼到絕境時回到湘城,被呂族人伏擊重傷,一病就是近一年,期間最尊敬的爹爹、娘以及最愛的妻子被呂族人打傷,最疼愛的小女兒差點死去,讓他深刻認識到家族強大對於小家庭的重要性。

    幾日前唐電曾透露過讓出族長之位的口風,唐玨當時想的接族長之位的是爹爹唐風,未料到竟是傳給他。

    「恭敬不如從命。鬥神在上,唐玨發誓餘生全力以赴守護家族,任何時候都將以家族的利益放在前面,否則永不晉級。」唐玨鎮重的一字一句說出震撼人心的宣誓。

    唐雪瑞恰到好處的道:「族長爹爹開了頭,我們也一起立誓,今後團結一致,堅決服從他的指令,為家族繁榮興旺做出最大的努力。」

    唐電、唐風帶著族人朝祖宗牌位跪下磕九個響頭,立下誓言。自此唐族上下齊心,一致對外。

    唐玨道:「我們家族不可沉浸於昨日的勝利。從明日起,我會在練武堂傳授你們新的鬥氣修煉功法山河色變。」

    唐族人的心情由驚詫轉為了狂喜,望向唐玨的目光更加尊敬與感激。

    他們以為山河色變是青松門的功法,唐玨耗盡心思經過師門同意,才被允許能夠傳授給族人。

    唐玨道:「此功法威猛霸道,跟你們之前修煉的鬥氣功法不但不會相沖,還會相生。」

    唐電見唐玨當上族長,立刻奉獻出青松門修煉功法,更加認為今日的決定是無比正確。

    唐族人出了祠堂,掩飾不住內心的振奮,臉上均是掛滿激動亢奮的笑容。

    天色已暗,唐族人來到典雅整潔的芙蓉院吃慶功酒宴。

    這是唐族搬遷新族府的第一次族宴,按理說應該一醉方休。

    唐家人都說不敢貪杯,用過飯之後要在夜裡修煉兩個時辰,早日適應新的居住環境,就連剛滿四歲的唐婉玉都要背誦草藥譜,唐雪瑞這個藥師要煉兩爐藥。

    族人心裡暗生慚愧,最多只喝了半斤。

    「小姐,這是前任族長特意給你撥出來一個獨院、兩個奴婢。」賀紅蓮伸手推開刷著紅漆的柳木院門。

    暴獅、白曇、金子在前面開路,唐雪瑞、賀紅蓮進了院子,看到兩個跪在地上的藍裙青年奴婢正在渾身顫抖的磕頭。

    「奴婢花三(花六)見過小姐、大師。」她們嚇得牙齒打顫,根本不敢抬頭。

    暴獅、白曇、金子在她們身邊嗅了幾下,便遠遠離開,跑進點著燈的幾間屋子。

    「我喜歡用固定的人。你們是流動的官奴,賣身契歸朝廷所有。我怕用慣了你們,日後離不開,若是家族搬到外地,要重新找人。」唐雪瑞聲音軟糯,開門見山說了不要她們的理由。

    花三頭俯得更低,道:「小姐,我們不是官奴。」

    賀紅蓮擋在了唐雪瑞身前,冷聲道:「你們不是官奴,難道是呂族

    男子的侍妾?」

    花四連忙急著解釋道:「我們是原先侍候過鄧藥師的舞伎,他失蹤

    之後,我們無處可去,重新回到刺吏府。新的刺吏大人嫌我們嫵媚,幾

    天前叫管家把我們送到了這裡。唐官員誤以為我們是藥女,就安置在這

    個院子。」

    唐雪瑞聽得心裡微動,左跨兩步,道:「抬起頭來。」

    賀紅蓮見兩女沒有動靜,粗聲粗氣威嚴的命令道:「抬頭!」

    兩女哪敢不依,嚇得帶著哭聲抬起尖瘦的下巴,露出蒼白秀麗的臉蛋,淚眼望著地面。

    她們只是小小的九品鬥士,還是流浪的舞伎,曾經被七品的鄧藥師淫藥折磨的生不如死,眼前五品藥師、四品斗師動一根小小的手指頭,就能讓她們魂飛魄散。

    「竟然是你們。」唐雪瑞好生感慨,兩女竟是幾年前曲刺吏府梅林跳舞被鄧藥師帶走的舞伎。

    賀紅蓮也認出兩女身份,立刻冷哼道:「何君清善心氾濫,看出你們身體外實內虛,活不過幾年,竟把你們送到小姐這裡。」

    唐雪瑞輕聲道:「何大師是在向你明志,他不愛美色。」

    賀紅蓮撲哧笑出聲,而後一本正經道:「小姐,你能不能別把我跟他放在一起說事。」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這才拿他說笑。」唐雪瑞揮手叫兩女起來。

    到了大廳給她們把脈,確定沒有傳染病,這才一改初衷,暫時留下她們。

    她把她們放在身邊,也是每天提醒自己,如果不強大就會落得這般淒慘下場。

    鄧藥師的財富多半歸了她。兩女的賣身契如今就在她的守護之戒裡面。

    「我這裡不養閒人,你們必須效忠我。我想辦法治好你們的病,等你們痊癒了,我會給你們安排事情。」唐雪瑞見兩女目露濃濃的喜意與感激,叫她們退下歇息。

    賀紅蓮道:「小姐,可要我從賀府再調兩個奴僕?」

    唐雪瑞搖頭,道:「明個你把我那四個徒弟帶到這個院子。過些天,我會在族裡選人當弟子。」

    賀府的人賣身契歸賀族,她精心培養出來的徒弟,日後是要成為唐門第一代弟子,性命絕對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中。

    她也不會辛苦到頭,最後給別的家族做嫁衣。

    唐雪瑞將院子裡的十三間房看過之後,比較滿意,選中一間做了煉藥房,當晚就在房內專門為兩女煉了一爐補腎滋陰的藥丸。

    兩女腎水大虧、陰氣不足,壽元被鄧藥師以邪法奪去七成,只剩下美麗的皮囊。

    鄧藥師是個披著人皮的鬼,以好色做掩護,實則從年青女子身上獲得壽元。

    此等邪術被各大藥門禁止,他選擇定居偏遠的湘城,就是怕此事被同行知曉。

    若不是兩女遇到唐雪瑞,他的陰謀永遠不被人知曉。

    夜靜人深,院子裡的木窗大開,空氣裡飄浮著淡淡令人心神安寧的藥香。

    唐雪瑞從房裡走出來,暴獅、白曇、金子激動的撲上來跟她親熱,各得到兩粒藥丸。

    「家族的興旺有你們的功勞。」唐雪瑞俯身撫摸三獸的油亮光滑皮毛。

    唐家人在比武大殿的幾天,三獸留在唐族跟唐電一起擔負著守護族人的重任。

    金子的身軀是暴獅、白曇的三倍不止,卻像個孩子般伏在地上用腦袋蹭唐雪瑞的肩膀。

    它跟著唐玨、唐軒淼在森林歷練,風餐露宿,時常跟精獸搏鬥受傷,被,吃了許多苦頭。

    唐雪瑞待它好一些,暴獅、白曇也沒有吃醋。

    相比之下,鳳凰由於體型太大,又是八百年精獸,不能在唐族出現,終日窩在一排基地的山林,幾天才能見唐雪瑞一面。

    暴獅、白曇比鳳凰幸福,比金子安逸,十分的知足。

    它們還不知道已被從未見過面守護之戒的虎精靈妒忌了無數次。

    黎明的日光撕破了黑暗的夜幕,天地一瞬間明亮。

    清晨空氣清新,幾百畝水稻田的秧苗沾著晶瑩剔透的露水,一派生機勃勃。

    唐玨帶著幾個族人在田埂疾飛,所過之處都是朝廷賜給家族的族地。

    唐族管家唐潛喜滋滋的道:「七百畝良田,豐年每畝產量三百斤稻米,平年每畝二百五十斤,災年每畝不到一百五十斤,拋去給佃戶的,日後家族每年至少能得三萬五千斤。」

    唐玨問道:「家族有多人口?」

    唐潛不假思索道:「家族現有人口八十五人,十八歲以下的二十四人,四十歲以下二十一人,六十五歲以下二十三人,餘下都是老年人,一年食稻米不到兩萬斤。」

    唐玨果斷道:「以後豐收稻米除去族人吃的,餘下的都做成稻米吃食售賣。」

    族長的責任之一就是想辦法賺銀錢,增加族裡的財富。

    唐潛眼睛一亮,道:「稻米吃食賺的銀錢不多,一年二、三百兩銀錢,不過勝在沒有任何風險,還讓幾十家佃戶多了一個得銀錢的進項,對咱們家族心生感激。」

    唐玨道:「你傳令下去,三日後辰時,族裡所有十八歲以下孩子到藥院。我家瑞兒要從中挑選藥童。」

    「雪瑞藥師終於要收藥童了。」唐潛與同行的族人無不興奮激動。

    他們只是聽唐電稱讚唐雪瑞的醫藥術,從未親眼目睹過,不過有青松門兩位藥聖的鑒定信,絕對相信此事是真。

    區區一個七品的鄧藥師就能在湘城呼風喚雨,唐族若是能湧現十個七品藥師,那將在百年之內穩保七品武學家族的稱號。

    練武堂一個個稚幼的孩子穿著新制的青色錦綢衣裳,仰視著站在台階上的唐軒淼。

    唐族在得到七品家族的稱號當天,湘城的各大商舖紛紛送來重禮慶祝。

    綢緞鋪的掌櫃送來青、黑、藍色綢緞各二十匹及兩位裁縫師傅,給唐族人人做了三身修煉服。

    今個孩子們是來到新族府練武堂的第一天,穿上新衣,個個精神抖擻。

    「今個由我為各位弟妹傳授山河色變斗徒功法。在此之前各位以鬥神名義立誓,日後未經族長同意,不得將功法口訣洩露。」唐軒淼在江南武院學習幾年,有一定的傳授經驗。

    他今年十五歲,來教導家族不滿十歲的孩子學習山河色變基礎的斗徒功法,最為合適。

    孩子們激動認真的大聲立下誓言。

    唐軒淼道:「山河色變級別是高等功法,就算在江南武院都無法學到。你們能學會四成,就能輕鬆打過同級的斗徒。」

    孩子們一聽興奮的摩拳擦掌,恨不得趕緊練會,而後互相切磋一較高低。

    兩個時辰飛逝而過,孩子們已經記住了十句口訣,學會正確的打座入定的姿勢。

    唐軒淼宣佈今日上午的修煉課結束,孩子們各自回家用中飯,下午原自到練武堂學習。

    兩個穿著藍色布衣的小男孩抬著只半人高的木桶來到練武堂,放下木桶,恭敬的向唐軒淼行禮。

    個子高點的小男孩皮膚粉白,圓臉微胖,天生的嘴角上揚笑臉,若不是長著一雙精亮的虎眼,像一個圓圓可愛的包子,笑道:「大少爺,小姐令我們煮了些驅濕氣的薑湯,請各位品嚐。」

    另一個男孩子皮膚微黑,方臉大眼,人中線深長,能看出性格倔強,不擅變通,道:「小姐要我們親眼瞧著各位每人喝下一碗。」

    唐族的小孩子以為兩小是奴僕,目光有些蔑視。

    唐軒淼立刻高聲道:「你們莫小看了他們。他們是雪瑞的兩個藥童唐春與唐夏,已是八品的斗徒,在修煉上能當你們的師父。」

    唐春與唐夏抬著空桶離開練武堂,走到無人處時,唐夏道:「我聽說唐族的孩子對師父無法修煉鬥氣,很是蔑視。為此二少爺還跟他們理論、打架。」

    唐春道:「那是以前,你沒瞧到剛才他們聽到咱們是師父跟前的藥童,目光立刻多了敬意嗎?」

    唐夏硬聲道:「日後他們若是在我面前對師父不敬,我一定要教訓他們。師哥,你說呢?」

    唐雪瑞在人口市場買的四個弟子,經過考察,唐春是大弟子,唐秋是二弟子,唐夏是三弟子,唐冬是四弟子。

    唐春心計深有城府,是笑面虎,鬥氣及醫藥術都是學的很好。

    唐秋不愛說話,性格外柔內剛,堅忍不拔,苦學多練,成績排第二。

    唐夏話多倔強,看似好接觸,實則不容易交心。

    唐冬在四人當中年齡最小,生日只比唐雪瑞大幾個月,天賦最高,只是愛衝動,沒有定性,排名第四。

    四人在一排基地居住了一年多,已學得醫藥術皮毛,兩人一組輪流到唐雪瑞在遠郊小村開的醫所就診。

    唐春道:「那是自然,不過他們到底是師父的親戚,咱們不能過份。明的不行,暗地裡稍做懲戒,讓他們嘗嘗苦頭不敢再犯,事後師父知道,也不會責罰咱們。」

    兩人返回藥院,去廚房大鐵鍋舀了一木桶薑湯,往裡面放了二十粒藥丸。

    唐夏自語道:「師父讓咱們在三月之前天天熬薑湯,四月至七月每天隔金銀花湯,每隔五天往湯裡往二十粒儲氣丸,唐族人喝了湯,不知不覺中提高修為,還以為都是修煉了山河色變的緣故。」

    唐春道:「師父什麼事都隱瞞咱們,無比的信任。咱們可不能讓她失望。」

    兩小抬著薑湯去練武堂,這回是給族裡其他人喝。

    唐玨、唐風已是六品藥師,薑湯裡面的儲氣丸對身體沒有任何作用。

    父子倆相視對望,默契的揣起一碗喝下。這是唐雪瑞對族人的心意,他們喝了只有高興。

    且說湘城刺史官府大門前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斗師,把四名守門的衙役嚇得說話都打著顫音。

    為首的兩名青年一個著紫衫,一個著白袍,均是俊美英氣的人物。

    他們是方族的方子仰與方桐。

    方子仰一鞭打倒兩名近前行禮的衙役,而後在馬上高喝道:「湖州二品武學家族方族斗聖方桐郡王在此,何君清速出來迎接!」

    方桐是方子仰與方子敬的嫡親大伯,一年前晉陞成為三品一級的斗聖,聲名大振,被冊封為異姓郡王,成為羅國是威震一方的人物。

    方族仰仗方桐,在不久前結束的門派排名大比成功挑戰二品家族。

    方桐今年一百二十四歲,性格倔強孤僻,一心修煉鬥氣,保持純陽之體,至今未娶,一直將親弟方族族長方柄的兩個兒子視為已出。

    方子敬在世時,嘴巴甜很會來事,深得方桐喜愛。

    呂秀英向方子仰哭訴唐族與賀紅蓮是殺害方子敬的兇手。

    方子敬不相信,派人暗中調查真相。

    方桐無意中聽到方子仰與管家談論此事,當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要立刻到湘城給方子敬報仇。

    「來刺吏府做甚,直接去郊外滅了唐族!」方桐晉陞為斗聖之後,脾氣見漲,根本不將七品武學家族放在眼裡。

    夾雜在眾人當中的呂秀英眼睛射出陰毒激動的目光,這一路她尋著了機會就在方桐跟前告唐族的狀,在這位新晉斗聖的怒火上狠狠澆油,使得他連進刺吏府的耐心都沒了,要直接去唐族殺人。

    「大伯息怒,等方君清出來,您帶著他同去唐族,到時咱們滅了唐族滿門,他在現場卻無法阻止,日後朝廷責怪下來,他的罪名也不輕。他為了自已,必須得把唐族的罪往重裡定,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們也就省了不少事。」方子仰不急不慢的低語,只有他與方桐才能聽見。

    方桐點頭道:「依你就是。」

    一個乾瘦的官員慌張失措的飛跑出來,瞧到倒在地上捂著臉頰的衙役,心裡一怵,不敢往前去,停住腳步跪下,低頭道:「下官啟稟斗聖大人,何刺吏來了重要的親戚青松門的核心弟子金鳳霄,他今個下午未來衙門。」

    方子仰道:「大伯,我沒記錯的話,想成為青松門核心弟子頭一個條件就是二十歲之前晉陞五品斗師,金鳳霄已是五品斗師。」

    方桐淡淡道:「這與我們去唐族殺人有何關係?」

    方子仰耐心的道:「金鳳霄是賀紅蓮的舊主,又跟唐族關係匪淺,咱們家族若是打傷賀紅蓮、滅了唐族,就得跟他正面衝突。他的師父烏蘭蘭是個極護短的人。」

    呂秀英臉色蒼白,未料到唐族的後台金鳳霄在青松門地位大漲,給族人報仇竟是如此的艱難。

    「那又如何。今日不滅唐族滿門,就不能給你哥哥報仇雪恨。」

    方子仰低聲道:「大伯,咱們可以暗中出手。」

    「咱們直接去唐族做了事,再到何府去打個招呼。朝廷怪罪下來,我捨了郡王之位。烏蘭蘭若是替金鳳霄出頭,你們先忍著,我外出躲幾年,等境界超過她,跟她決鬥。」方桐心意已決,揮鞭打馬,朝城門奔去。

    方子仰見無法說服大伯,只有打馬跟上。

    此行方族滅掉唐族,就等於當面扇金鳳霄的臉。

    金鳳霄尚未成年就晉級至五品,堪稱頂級天才,將來至少有五成機會晉陞斗聖,到時方桐已經衰老,誰還能守護方族。

    方族內部爭鬥很凶,來得幾十個斗師歸屬好幾派,想到為男不男女不女的方子敬得罪未來的斗聖,均是一臉的凝重,瞟向呂秀英的目光多了些怨恨。

    呂秀英自知不會有好下場,無視這些人的白眼。

    方子仰在來之前就已派人查探清楚唐族現在居住在七品族府,出了城便讓呂秀英帶路。

    且說唐族大門往東、西去的兩里路都設有高兩丈的簡易木樓。

    唐玨在此設有前哨,由唐雪瑞的一排輪流站崗執勤。

    東前哨崗的今個執勤的青年剛剛晉級為斗師,眼力比鬥士強數倍,遠遠瞧見來了一群殺氣騰騰的斗師,趕緊往天空放出彩色信號彈報警。

    「小小唐族設有望風崗。」方子仰有些驚詫。

    「那又如何。他們都會死。」方桐的臉陰沉的如同將要下雨的天空。

    ------題外話------

    今天又是近七千的更新。

    我真的很想讓親們看得過癮,在v前努力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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