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趙軒語追尋一路的小女孩。
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上車的時候一模一樣,趙軒語始終看不透裡面的意思,雖說自幼閱女無數,精通各種熟女蘿莉的心思,可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他感覺自己的感知系統彷彿失靈一般,那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未知,讓他猜不透。
趙軒語激動的過去抱住了女孩,卻被女孩下意識推開了,隨即逃到軍帽身後,有些怕的看著面前這個怪叔叔。
「是她麼?」穿著白色背心的男人見到女孩的舉動,眉頭向上一挑,有些質疑。
「沒錯,沒錯。」趙軒語蹲在地上扭頭道。
「那她怎麼躲著你?拐小孩的?」龔虎一邊用紗布包紮自己被趙軒語軍刀劃傷的脖子一邊不滿道,彷彿質疑趙軒語是不是做著拐賣兒童的買賣。
「你話有點多。」趙軒語白了龔虎一眼說道,看他長那個樣子就不爽。
「你殺了我爸爸。」女孩躲在軍帽身後,怯生生的說道。
趙軒語一愣,隨即發現屋裡的眼睛都在盯著他看,看的他有些發毛。
「他爸爸已經死了。」趙軒語站起身來,迎著屋子裡的目光看著大家。
女孩沒有說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句話在她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教過,可是如今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已經死去的父親,為何還會復生,她現在有些茫然,這一刻,她有些懷疑起自己的眼睛,而把信任的天枰開始傾向趙軒語。
屋子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等著趙軒語繼續說下去。
「我們聽到她的叫聲趕到事發地的時候,她爸媽就死了。」趙軒語說這句話的時候,喉結動了一下,有些難受。
他清晰的看到有淚花在女孩的眼眶裡打轉。
「你是說,你們?」白色背心男人打斷了趙軒語,他的注意力並不在女孩的父母身上。
趙軒語點了點頭,點上了一根煙,跑了一路,嘴裡有點寂寞。
「他們呢?」白色背心男人緊接著問道。
「被她爸爸咬傷了一個,不過並無大礙。」趙軒語想到了機智的眼鏡,不知道他們現在回沒回到吳迪的住所,他們現在應該很惦記自己吧,也不知道蘇怡心會不會擔心我,肯定是要的吧,就沖夜不歸宿也能把她急壞吧,趙軒語還在想了一下,又拋給了對方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不問我她爸爸的事情?」趙軒語有些疑問。
「死而復生?」白色背心的男人轉身從桌上拿出一根煙點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輕快。
趙軒語有些驚訝,看樣子白色背心男人似乎知道一切。
「你以為我們躲在樹林,遠離市區,就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嗎?」白色背心男人低著頭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收音機繼續說道。
「我們的人死了三個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屋子裡所有人的情緒立刻低落了下來。
趙軒語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看了看眼裡噙著淚的小女孩,輕輕走過去,在女孩面前蹲下來。
「那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死了,活著的是另外一個人,雖然長得很像,但那不是你爸爸,知道嗎?」趙軒語不知道自己的理解對不對,他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變成了喪屍,那還會不會有意識,那個時候的他,還是不是趙軒語。
「別怕,你媽媽在臨死前保護著你,現在,換我來。」趙軒語輕輕的拭去女孩已經流淌下來的眼淚。
在趙軒語這句話畢,女孩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到趙軒語的懷中放聲大哭,她真的怕了,失去父母的她,真的以為整個世界都塌了,只剩下她一個人,現在她在趙軒語懷裡,覺得很溫暖,很安心,她相信面前這個衣著有些破爛,面色有些憔悴的哥哥的話。
總被稱作少女殺手的趙軒語,在這一刻卻沒有因為女孩的投懷送抱而開心,因為他說的這些話,都是認真的,每一個字,都是走著心,在女孩抱緊自己的那一刻,他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趙軒語輕輕捋著女孩的長髮,彷彿在告訴她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
「還是要謝謝你們。」安慰完女孩,趙軒語站起身看著白色背心男人道,同時抱有歉意的看了看龔虎,長著一張屁股臉的龔虎沒領情,繼續揉著脖子。
「別謝,換做別人看到,也還是收留這個孩子的,周振國,怎麼稱呼。」白色背心男人自報家門,雖然看起來很凶,不過心地倒是蠻善良的。
「趙軒語。」趙軒語一邊摸著女孩的頭一邊說道,振國,這個名字聽起來倒是蠻有氣勢的。
「這是龔虎。」周振國給趙軒語介紹道,趙軒語點了點頭,不過依舊沒得到對方的好臉色,看來自己的刀是真夠鋒利的,把人家弄疼了不是。
「那是劉明星。」周振國指了指在門口的軍帽,劉明星擺了擺手,也算是打了招呼。
「這是……」周振國還想給趙軒語介紹其餘的幾位,卻聽見了樓上的嘶嚎。
吼。
這種聲音趙軒語很是熟悉,因為在警局的時候這個聲音迴盪在走廊,也讓他目睹了兩名警察的慘死,沒錯,是喪屍。
趙軒語一把拉過女孩,保護在身邊,同時也把槍端在手裡,看著周振國,似乎想求個究竟。
「你在這裡別動,我上去看看。」周振國沖桌上拿起一把散彈鎗,越過趙軒語走了出去,身後跟著出去的,還有另外三人,此時的屋子裡除了趙軒語,只剩下劉明星,龔虎和女孩。
就在趙軒語還在緊張樓上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突然聽見桌子上的收音機裡傳來出了聲音。
「如果你能聽得見,就來廢墟之都,方位,望海臨江高速交界以東650公里,抵達就能活下去,重複,廢墟之都,方位……絲絲。」
這是什麼意思?趙軒語抓起收音機拍了幾下,可是不起什麼作用。
這難道是救援站?抵達就能活下去?
呯。
就在他還糾結於收音機裡的訊息時,樓上傳來了一聲槍響,讓屋子裡的人都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