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根覺羅氏對夢馨多了幾分的顧忌,心思百轉千回之間糾結成一團,一會懷疑夢馨是穿越女,一會又懷疑她別有用心,指桑罵槐!
夢馨看出伊爾根覺羅氏眉宇間的糾結,她心裡的嫉妒好上了一些,但這遠遠不夠,夢馨會好好的考驗被胤禛當做明月光的女子。至於最後是誰一地雞毛,她氣順了就好。
就是嫉妒,就是嫉妒伊爾根覺羅氏吃著碗裡的還讓胤禛惦記著。夢馨明白她懷疑自己是清穿女,但從自己言行上根本看不出來,粗魯潑辣,囂張妄為,爭寵吵架,這些都是清穿女主們避之唯恐不及的。
夢馨抿了一口茶水,清穿文中流行過高調張揚的女主模式,流行過唱歌跳舞的女主模式,流行過低調種田的模式,流行過淡然不爭的模式,流行帶各種金手指的女主模式,在夢馨穿越前,挺流行像伊爾根覺羅氏這樣被胤禛記住了一輩子的硃砂痣類型的。
誰規定只能按照上訴類型走?既然穿越了,不弄個夠本,對不住穿越大神。夢馨挺怕一下子拍滅了伊爾根覺羅氏的,她這口氣可是不容易出的,夢馨可是計劃了好多後續的對策,今年就玩她了!
腦子裡鐲子一亮,夢馨搶在女皇開口之前想著,『想看戲就閉嘴,你給我研究好了什麼時候來經期!』
『你···你要做什麼?』
『害人玩咯,你們那個地方是挺好,但鬥爭的差距啊,太大了!』
女皇被夢馨堵得啞口無言,她們這很和諧好不好?她學得是治國之法,學得是大事···這彪悍的妹子是誰養的?女皇徹底歇了將夢馨弄過來的心思,夢馨追加了一句,『玩百合是阻礙社會進步的!』
···曾經不可一世的女皇安靜的搬個小凳子看戲!···
「妹妹?妹妹···」夢馨估摸著伊爾根覺羅氏糾結的差不多了,清穿女主說著說著話發愣走神的毛病是通病事吧,「我問你話呢,妹妹。」
伊爾根覺羅氏回神,同夢馨漆黑的眸子碰到一起,伊爾根覺羅氏心底泛起一陣陣的冷意,只聽夢馨說:「四爺說妹妹你不僅性子貞烈,又懂得體諒人,四爺總說您懂事,我看你是理解男人心思的,我這人脾氣不好,最近懷孕了總是患得患失的,怕四爺不再寵著我,你爺知曉,我們四爺最最是招人的,命中注定犯桃花啊,我真怕哪一日四爺心思都用在別人身上,說句不害臊的話,沒有男人的日子很難過的。」
依爾根覺羅氏臉頰通紅,沒想到夢馨會粗俗真誠到這步田地上,直白得讓人無法接受,四爺就是做那個用途的?四爺是不是太可憐了?雖然很多文裡寫過清穿女無奈侍寢時會將四爺想成老闆或者牛郎,但她們也只是敢想一想···哪有夢馨這樣說出來的?
她被夢馨曖昧的目光看得心底發毛,西林覺羅氏是不是太豪放了?無論是爭寵還是哪樣都這樣直來直往,這還叫宅鬥?夢馨怎麼可能還活著?四爺府的後院戰鬥力是不是太差了?
夢馨很誠心的請教:「今日同妹妹你一見投緣,我請教妹妹,若是平郡王有了個知心人,你怎能辦呢?妹妹一向同四爺知無不言的,你告訴我吧。」
「我不會讓平郡王有知心人的機會,婚姻相處··」伊爾根覺羅氏見夢馨皺眉,試探的心思少了,她恬靜自信的一笑:「成了親,便是最親近的人,彼此之間需要經營,我一心一意對平郡王,他怎會心裡惦記著別人?能不能籠住他···靠得是誠心,是赤誠。」
夢馨勾起嘴角,果然有兩把刷子,「聽妹妹的意思,你見過平郡王嘍?以妹妹的品行,平郡王怕是愛得跟什麼似的。」
伊爾根覺羅氏低頭,夢馨相信她會籠著胤禛,一樣會籠絡住平郡王。成為胤禛心中明月光也許是她是為了將來富貴考慮,也可能是得到胤禛的感情能滿足她。但伊爾根覺羅氏一樣會記得,平郡王才是她丈夫,人家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哪有呢。」伊爾根覺羅氏脖頸羞紅了,羞澀的說道:「就偷偷的見過一面罷了。」
「滿人家沒漢人那麼多講究,想見就大大方方的見!」夢馨眼珠一轉,「要不我幫幫妹妹你?過兩日我們大阿哥做生日,平郡王按照輩分說同大阿哥同輩,每年平郡王都會來的,那日我邀請妹妹你···這妹妹一詞,在你成親後可是不能再叫了,雖是不在意輩分,但也該避諱一些。」
「弘暉阿哥?」伊爾根覺羅氏單獨提起了弘暉,她仔細的看著夢馨,留心夢馨的神色變化,小聲道:「聽四爺說大阿哥身體不適太好?」
夢馨撫著小腹,低垂著眼瞼,柔柔的說:「我有了這塊肉,對大阿哥的事情能不管就不管了,也省得落埋怨!」
夢馨悄悄的斜睨了伊爾根覺羅氏一眼,弘暉這個魚餌,你是吃還是不吃呢?
「福晉昏迷,弘暉阿哥是最傷心的一個吧。」伊爾根覺羅氏語氣裡帶著些許的心疼,「弘暉阿哥也是四爺最看重嫡長子,雖是他懂事,但沒有福晉在旁教導,一旦弘暉因您有孕想偏了可怎麼好?」
「想偏?怎麼個想偏?大阿哥好吃好喝的,有什麼可想偏的?」
因育嗣有功無視嫡長子的囂張跋扈的小妾模樣,被夢馨刻畫得淋漓盡致。別說伊爾根覺羅氏,就是旁邊的蘭翠都覺得夢馨恃寵而驕,意圖不鬼!
夢馨嘴唇多了一分嘲諷,輕聲道:「你將來也會當額娘,誰不想讓兒子出人頭地?哎,可惜啊,他偏偏脫生在我肚子裡,若是福晉生養的就好了。」
「不提這些。」夢馨一甩手,彷彿要將煩心事甩掉,「我說大阿哥生辰那一日你可得早點到,你一定得來,我沒什麼可幫忙你的,也只能在這點上給你行個方便。」
伊爾根覺羅氏略帶幾分的猶豫,這時門外的丫頭回稟:「大阿哥來看望側福晉您?」
從簾櫳上隱約可見弘暉的影子,夢馨捂著肚子,冷冷的說道:「大阿哥請回,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今日就不見你了。」
「側福晉···」弘暉的聲音滿是無奈,「您保重身子,過兩日我再過來。」
「你自去吧。」
夢馨聲音越發的冷漠,在弘暉走後,夢馨小聲嘀咕:「每日都來請安,每日他一來我肚子就不舒服,真真是邪了門了。」
伊爾根覺羅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若是側福晉無事,我先回去了。看側福晉氣色,仔細調養身體會好的。「
「你不多坐一會兒?我還有好多事情請教你呢。」
「我懂得只是皮毛而已,不敢當側福晉請教。」
夢馨誠心挽留,伊爾根覺羅氏執意告辭,夢馨扶著蘭翠的手起身相送,伊爾根覺羅氏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你將來爵位比我高。有什麼不敢當的?四爺離著鐵帽子王位置差得遠了,將來我還得給你見禮呢,四爺說你命好,跟你一比,我如今算是什麼啊。哎,不僅做不得嫡福晉,只是個貝勒的側福晉,這都不說了,我還得防範著旁人的算計,你是不知道啊,自從有了喜訊之後,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蘭翠果斷的低頭,夢馨靠近伊爾根覺羅氏小聲抱怨:「我入口的東西驗看了好幾次,她們···都盼著我倒霉。今日這事兒,明日那事兒的,我這胎都說懷相不好,我真怕如了那些小人意,哎,我真真是羨慕你,做嫡福晉的人不用操心這些,想怎麼整治就整治了,哪像我···動一動就會被人說跋扈!每次想同四爺說,可又怕四爺以為我爭寵。」
伊爾根覺羅氏在夢馨期望的目光下,微微點頭:「您想多了,四爺不會冤枉你,四爺一定會保護你的,你放寬心。」
「有你這句話,將來我不會忘記你的。」
夢馨將幾張銀票塞進伊爾根覺羅氏手中,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向著我說話,誰讓咱們投緣呢。」
在伊爾根覺羅氏還回銀票之前,夢馨道:「肚子疼,肚子疼,蘭翠快扶著我回去。」
「是,主子。」
伊爾根看看手中的銀票,看看比兔子跑得還快的夢馨,這是收買自己在胤禛面前給她說好話?這個西林覺羅氏倒是不愧傻大膽兒之名兒!守著這麼個側福晉,四爺太辛苦了。
「你把這幾張銀票還給側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清高的說道。
旁邊的丫頭更是清高的說:「這銀票不是我們主子的,您想給我們主子送銀子···不是奴婢大膽,這萬把百兩的真拿不出手,您莫非不知我們主子得了鹽商幾百萬兩銀子?況且我們主子娘家富貴已極,什麼都不缺!」
伊爾根覺羅氏愣在了當場,「這真是你們主子給我的?」
「您這話錯了,我們主子打發乞討的人才會給銀票,奴婢該死,奴婢不敢得罪您,可主子教導奴婢要誠實,所以···您還是當面交給主子吧,您別為難奴婢了。」
呼啦啦的,院子裡跪倒了一片奴婢,伊爾根覺羅氏嘴唇動了動,夢馨趴在窗口看熱鬧,對蘭翠伸出了大拇指,教導得真好!
蘭翠低聲問道:「主子,您這是要哪樣?」
「我啊,是坑主。」
夢馨指著院子裡跪倒的婢女,「未來平郡王福晉在四爺府後院裡,一樣是吃得開。其實我就是想讓她幫我給四爺說兩句好話,蘭翠,做四爺的女人難啊。」
伊爾根覺羅氏只能收下銀票離去,在她上馬車前,碰到了對天感歎的弘暉。伊爾根覺羅氏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得上去同弘暉說了幾句話,言談間寬慰弘暉,暗示弘暉他始終是四爺嫡長子,任誰生了兒子都越不過他去。
「四爺總是說,他最為倚重的兒子就是你。」
伊爾根覺羅氏手搭在低頭看著鞋子的弘暉肩頭,柔聲說:「即便她生了兒子,也不會威脅你的。好好用功讀書,四爺不會不疼你。大阿哥···福晉昏睡著,你萬事要小心啊。」
「嗯。」
弘暉頭低得更深,聲音沙啞的說道:「我記得你。」
「我可不求你記住,大阿哥有心的話,多同四爺說說話,你們終究是嫡親的父子。四爺看起來嚴肅,其實並不難相處,父子說開誤會,關係會更親近,大阿哥什麼迷茫困惑之事兒都可以同四爺說的。」
「嗯。」弘暉羞澀的抬了抬眼瞼看了伊爾根覺羅氏一眼,「很少有人像你一樣,我···記住了。」
伊爾根覺羅氏微微一笑,坐馬車離開。弘暉在她出府之後,唇邊多了一抹的嘲諷,「那嬤嬤,這是不是就是她說過的對我關懷備至的人?」
「關懷您的還少?自打西林覺羅側福晉有孕,誰不在您面前賣好?不過真論起來,還沒有誰將話說得她這麼漂亮的。可她···算是府裡的哪位主子?」
那嬤嬤從旁邊閃過來,啐了一口,「就她這不要臉面的賤蹄子等著倒霉吧,平郡王福晉,呸,她也配!」
弘暉搖搖頭,低聲說:「給她送個消息,一切如常!」
「庶。」
夢馨看著面前的粉紅色絹花,手指輕輕的碰觸花瓣,弘暉做得不錯呢!不知道佟佳氏能不能同四爺說,這位將來的平郡王福晉在四爺府裡如何的威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