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雲跨入葉雨所在酒店的時候,開席之後沒有入席的陳如風帶著陳立軍進了書房,兩人的神色都有點陰沉,甚至可以說是難看。
前者是想到聶雲拱了自己家的三個孫女,可是卻還不願意幫助他陳家一家獨大心裡不舒服,後者是想到陳韶涵剛才不客氣的頂撞,和死了也是白死的陳偉明感覺到痛心,那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他也不可能再生。
縱然現在身居高位,陳立軍也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因為後繼無人。
「立軍,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吧,今天你衝動了。」
陳如風直接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沒有虛以委蛇,也沒有轉彎抹角,至於陳立軍是不是故意的,陳如風不用確定也知道,所以此刻他只想知道,自己交代過陳立軍要冷靜,但是他為什麼卻是做的那麼明顯。
「父親!」陳立軍付出了一口氣,面容湧現痛苦之色:「這兩天過年,所有人都團團圓圓的,以前的這個時候我都和偉明兩人會好好的痛飲兩杯增進感情,但是因為聶雲,今年我只能看著別人父子團聚。
我也很想聽你的,伺機而動,可是今天看到聶雲出現在大門口,我就掩飾不了自己心中的恨,我知道憑借武力聶雲可以滅殺我千百次,但對於他這樣的,卻是唯有武力可以解決問題,我心裡不舒服,所以給了他點難堪。」
「我理解你對偉明的父愛。」
陳如風好像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一般,那雙眼睛歷經滄桑似乎可以看透一切一般:「只是你不應該隱瞞我,如果你沒有足夠底氣的時候,你是不會輕易的和聶雲碰撞的,我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了你底氣那麼做?」
陳立軍的臉色一僵,似乎不知道自己掩飾的那麼好,為什麼陳如風還是能看出來,但只是短暫的愣神,就面色自然的回道:「父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是嗎,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陳如風略帶失望的搖搖頭,打開了身前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抽出了一份文檔:「雖然我掌控的是政界,在情報方面比不上戴家,可是不代表我在這些人的身邊沒有一些底牌,大年前一天,你和戴天吃的飯,香嗎?」
「父親!」陳立軍臉上湧現震驚之色,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和戴天如此秘密的一次會面也會被陳如風知道,突然感覺到背脊發涼,慶幸自己當時並沒有做出要毀了陳家的決定,不然的話,現在估計自己已經死了。
「你不用說了,我理解!」
陳如風也沒有再糾纏陳立軍和戴天秘密見面的事情,只是目光深邃的問道:「你今天那麼做,完全和你平常的行為相反,你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你不會輕易的把自己暴露出來,但是你今天的行為,卻是徹底的暴露了自己。
我推敲了一下,但是不具體,你和戴天的見面,在他那裡得到了什麼,你需要付出什麼,和我說一下吧!」
陳立軍嘴唇微張,想要極力的掩飾,可是在老人那雙眼睛的注視之下,知道自己是隱瞞不了的,深呼吸一口氣淡淡說道:「戴天和我見面,是希望我和他一起聯合,在這次來聶雲來天京的時候,把他永遠的留下。
因為在過年前幾天,戴天收到了一個消息,他戴家最後的血脈戴希,已經被聶雲斬殺在了夏威夷,換句話說,他戴家已經絕代了。」
「戴希死了!」
原本還能從容淡定的陳如風聞言精神一震,瞬間就站了起來,臉上是不可掩飾的凝重,他作為八大家之一的家主,自然知道對於他們這樣的人絕代意味著什麼,那就是家族的衰敗,而現在戴希死了?
陳如風搖搖頭,都有點不敢再想像下去,一個沒有了盼頭的老人,那是何等的瘋狂,被聶雲屠戮了數百人,最後的孫子也死了,努力奮鬥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戴天的瘋狂將會是可想而知的恐怖。
「是的,死了幾天了!」
此刻陳如風的情形陳立軍沒有多少驚訝的,因為他當時從戴天的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起陳如風來說,還要震驚,因為他太瞭解這些傳統到了骨子裡的人,對於傳宗接代的子嗣,是看的多麼重要的。
在老人慢慢消化著這個消息的時候,陳立軍繼續的說道:「但是戴天目前對於戴希死亡的消息並沒有大肆的宣揚,他知道自己只要說出來的話,中央肯定會提前採取一些措施,那樣他就無法對聶雲實行有力的打擊。
因此他找到了我,我是天京市長,而他需要弄進來一批人,但是在這個年關的時候,天京的戒嚴是全國最嚴厲的,就算是八大家家主都是很難帶人進來的,但我有我的的辦法,畢竟天京在我的掌控中。
而幫助他這件事情,我不能得到什麼,唯一的就是可以見到聶雲死,而我需要付出的,就是讓人在某些地方給他開條路。」
「對付聶雲?不可笑嗎?」
陳如風此刻已經從那種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再度平靜的坐下,枯瘦的手指揮動:「那是潛能者的王,手下可用戰士過百萬,集中起來的戰鬥力可以毀滅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更不要說,他手中的潛能者,和他對潛能界的影響。
我絲毫不懷疑,只要你們對聶雲動手,那絕對是會被他扭枯拉朽的粉碎,渣都沒有剩下,還會引起華夏的動盪,當然,現在的戴天不在乎這點,難道、、、你也不在乎了嗎?」
「父親,對不起!」
陳立軍深深的呼吸一口氣,低頭的臉上帶著一抹深深的歉意:「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可能會給陳家代價不小的影響,可是戴天給出的絕對武力卻是讓我心動,讓我感覺,他一定可以滅殺了聶雲,因為那些人,太可怕了!」
「那些人?」陳如風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的瞇起:「什麼人?」
陳立軍搖搖頭,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堅毅:「這個恕我不能告訴父親,因為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變數,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股力量擰成一條繩的話,絕對可以殺了聶雲,畢竟他這次來天京,並沒有帶人來。」
陳如風陷入了沉默當中,他知道陳立軍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不會做出任何的事情來,但是直到現在面對自己都還保持著這樣的堅決,那麼只能說明,戴天給了他足夠的信心,連帶可以無視自己的威嚴。
書房裡面陷入了沉默當中,陳如風坐在椅子上,陳立軍就這樣站在那裡,兩個不同年代的人,各自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陳如風的眼睛似乎都沒有眨一下,顯然心裡在做著各種各樣的判斷。
他也想聶雲死,可是他也想保全自己,七家聯合的一次失敗了,所以他更加的小心,不想聶雲的屠刀對著陳家,雖然有陳梓帆三人的原因,但陳如風不覺得,渡之主是為女人羈絆的人。
「我想最後問一個問題。」
沉默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陳如風終於開口打破了壓抑的沉默,滄桑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的波瀾:「我想知道你們有多少把握,如果達不到我預期中的話,我會全力阻止你做事,畢竟你做了,多少代表著陳家。」
陳立軍知道陳如風是要自己給他信心,思量了一下,認真的回道:「機會只有五成,這已經是在聶雲可能存在救兵的基礎上。」
陳如風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殺伐弧度:「記住,這件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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