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她的身上,莫愁就像是被巨石壓住的烏龜,晃動著短小的四隻,身體動都動不了。
「潘明唯,我饒不了你「」
「……」
「啊……」
「……」
「莫莫,閉上眼睛,好好享受。」
「享受你個大頭鬼「潘明唯,你放開我「我警告你,你再不停下來,我讓你好看「」
潘明唯突然抽身而出,他粗喘著氣,累極了的粗喘著。莫愁撲過去,將她壓在身下,又是打,又是抓,潘明唯也不阻止,任由她發洩她的憤怒。
「潘明唯,你個混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又不是妓&女,你怎麼能……你個大變態,我就知道你們日本人心裡陰暗「你們齷齪,骯髒,心裡大大的扭曲不正常「」
潘明唯半天沒有動靜,莫愁停下來,看到潘明唯居然閉著眼睛在流淚。淚水順著他的眼角緩緩的流淌下來,沒有一點的聲息。
「潘明唯「」
「……」
「你打疼你了是不是?」
「……」
「你不要哭……潘明唯,你是男子漢,男子漢怎麼可以哭呢?潘明唯,你不准哭了,你在哭,我會瞧不起你的「」
潘明唯閉著眼睛,神色微變,只有淚水不停的流著。這是自從籐井佳慧去世之後,潘明唯第二次哭泣。第一次是在醫院。
他的悲傷只在她的面前宣洩出來,在外面面前,他悲傷卻不失態。
莫愁趴下來,抱住了他,柔聲安撫著他,「哭,哭完了,就不痛了。」
哭了很久,潘明唯粗噶著嗓子,突然開口懇求道,「莫莫,你不要離開我,我沒有母親了,我只有你了。」
「我不走,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莫莫,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嗯,我們會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
……
籐井佳慧火化之後,並沒有下葬,莫愁陪著潘明唯整理籐井佳慧的遺物。
莫愁發現籐井佳慧很喜歡穿和服,她的衣櫃裡是成套成套精緻華麗的和服。一套和服就要上千萬,莫愁不由的咋舌。聽到潘明唯也把這些和服全部燒掉給她母親,莫愁只能無語了。
「這套好漂亮?」
莫愁看中了一套窄袖櫻花*粉的和服,上面用金線繡著暗紋,貴重又不失靚麗,十分的漂亮。
「這是我母親成人禮的時候穿過的。」
「怪不得顏色這麼靚,原來是年輕的時候穿過的。」莫愁靈機一動,「給可可留著如何?」
「……」
「這麼多,你總不能都燒掉,總要留一件做紀念「」
「這件留下「」
「這個,我也喜歡……」莫愁從一堆的首飾中,指了指一個金子的法式,眼中寫著,我想要。
「那這個送給你。」
「謝謝。」莫愁拿過來,又指了指首飾盒中一個鴿血紅寶石的項鏈,「潘小戀,這個好漂亮……」
「那,這個你也留下。」
「謝謝「」
莫愁毫不客氣的抓過鴿血紅寶石。害怕潘明唯會反悔,莫愁把鴿血紅寶石戴在了脖子上,她又「貪婪」的看著首飾盒裡的珍珠項鏈,「潘小戀,這個我也……」
「喂,這是我母親的「」
「我知道是你母親的「」莫愁摸著自己脖子裡的紅寶石,很沒有自覺地姓。
「你想要黃金、寶石,我以後會買給你的,這些是我母親的,你不能在拿了「」
莫愁爬過去,仰頭看著他,「喂,你真的打算把這些東西全部燒掉?」
「我母親很喜歡把自己打扮的飄飄亮亮的,他需要這些漂亮的衣服還有珠寶首飾。」
莫愁跪坐下來,「可是,我也喜歡「」
「我以後會給你買的「」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莫愁咬了咬唇,把心中一直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在我們老家,婆婆去世了,她的東西都是留給閨女或者兒媳婦的。你母親沒有女兒,自然她的東西都是我的。」
「我們這裡沒有這個風俗「」zswi。
莫愁把首飾盒放進了大箱子裡,那裡面都是全部要燒掉的東西,莫愁真是心疼啊。
「婆婆,莫莫想要你的首飾,你兒子不給我「」
「不准胡鬧「」
「婆婆,莫莫好像要,你給我好不好「」
「……」
莫莫看著籐井佳慧的遺像,「婆婆,漂亮衣服歸你,你的首飾可不可以給我?」
籐井佳慧的遺像砰的一下子倒在了桌面上,遺像前點著的白蠟燭也滅了,莫愁驚悚的瞪大了眸子。
「婆婆,我……我不要了。」莫愁把脖子裡的項鏈,丟到了一旁,她爬到了潘明唯的身邊,害怕的四下看著。
她怕鬼,最最怕鬼「
潘明唯看到她害怕的樣子,心中大樂,「我母親好像願意把東西留給你。這屋裡的東西隨你挑。」
莫愁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要,我不要了。婆婆既然喜歡,那還是給婆婆她老人家送過去。」莫愁緊緊的抓著潘明唯的胳膊,她感覺周圍陰風陣陣。
這裡是籐井佳慧的房間,也許,她的鬼魂就在這裡……這個想法讓莫愁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好像很害怕?」
「啊……」
潘明唯知道她最怕鬼了。
他一直不理解莫愁這個女人。面對凶神惡煞的歹毒,她都不帶眨眼的,偏偏那些虛無縹緲的鬼混讓她膽小的像一隻兔子。
「你說,你媽會不會在這個房間裡看著我們?」陰風陣陣,莫愁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嗯,可能哦。」
「為什麼這麼說?」
潘明唯故意嚇著莫愁,他摟住莫愁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誘導著:「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莫愁用力的嗅了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莫愁好像真的聞到了花香,「真的,真的有花香。」
「那是我母親身上的香味。」
莫愁直接昏倒了過去「
「莫莫……」
「……」
「你這個女人「」
潘明唯沒想到莫愁會被嚇昏過去,他讓她平躺下來,他則繼續整理母親的遺物。
拿起一個相冊,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潘明唯看到照片中的母親居然對她笑了下,待他仔細看,有沒有發現異樣。
潘明唯將母親生前喜歡的東西全部都放入了大箱子裡。
那件莫愁打算留下來給可可的和服也讓潘明唯收進了大箱子,經此一嚇,莫愁應該不會再想保留的遺物。
潘明唯扶起了母親的遺像,點燃了蠟燭,說道:「噶桑,一路走好「」
「……」
「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很幸福。那個女人不會像瑟琳娜一樣背叛兒子,她會給兒子幸福的。」
「……」
「噶桑,到了那邊,不要再去喜歡那個男人了「」
潘明唯雙手合十,和母親坐著最後的辭別。
……
籐井佳慧的安葬在了籐井家的家族墓園裡,潘明唯在她的墓邊移栽了一株長勢茂盛的櫻花。
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風一搖,墓碑上落滿了粉色的櫻花瓣……籐井佳慧是美的,她最後長眠的地方也是美麗的。
汽車穿過東京繁華的街道,向著東京機場駛去。
莫愁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心裡空落落的……當初那麼的不情願來日本,來見潘明唯的母親,如今要走了莫愁心中卻充滿了不捨。
籐井佳慧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壞婆婆,她很好,美麗漂亮對她也是極好的。莫愁遺憾的想:如果她還活著,她們應該會是一對好的婆媳。
「看什麼呢?」
「我在想婆婆呢。」
「咦?」
莫愁扭頭看著潘明唯,誓言一般的承諾道:「潘小戀,以後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潘明唯握住了莫愁的手,輕輕的點了點頭。
「潘小戀……」
「嗯。」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不願意來日本見你婆婆嗎?」
「你有愛國情結。」
「那是借口「……我當初之所以不願意來,是因為我第一次見到婆婆的時候,她和瑟琳娜那個壞女人在一起「我就想啊,婆婆的心中一定認為瑟琳娜個漂亮卻心如蛇蠍的女人是最好的兒媳婦,我長成這個樣子,肯定入不了她老人家的法眼。
所以,我不來「她愛喜歡不喜歡,我才不做受氣的小媳婦。」
「我母親姓子太柔弱了,如果她有你的一半強悍,她也不至於被我父親欺負到這個地步。」
「是啊,婆婆確實太好欺負了。要是你敢像你父親那樣子,我絕對饒不了你。」
潘明唯望著莫愁,身體靠了過來,很狗*腿的表明自己的忠心:「莫莫,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莫愁拍了拍潘明唯的頭,「乖,回家去給你骨頭吃「」
「我想吃你「」
莫愁的臉色當場變得難看,「潘明唯,那件事情,我回去和你算賬「」留身喜子。
「莫莫,什麼事情?」
莫愁狠狠的瞪著他,她就不相信他不懂她說的是什麼。
「行,死不承認是?回去之後,我給你動用滿清十大酷刑「我就不相信,你不著「」
「什麼是滿清十大酷刑「」
「往鼻子裡灌辣椒水「」
「難度係數夠高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好好的享受就好了。」莫愁故意咬字很重的說著「好好享受」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