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潘明唯的方法失效了,莫愁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凶了。舒骺豞曶潘明唯的心跟著莫愁的哭聲往下沉,「是不是那個男人欺負你了?」
莫愁的哭聲戛然而止。
「潘明唯,我恨你!」
潘明唯一愣,口氣又是無奈又是苦澀,「我到底哪裡又惹到你了?」還不等潘明唯想明白莫愁的對他的恨從何而來,莫愁便掛掉了電話。
「莫莫……」
莫愁知道是自己不講理,是自己無理取鬧了,所以她只能掛掉了電話不讓自己再繼續無理取鬧下去。
「莫愁,不准丟人現眼!」莫愁罵著自己。
潘明唯已經按照她的要求,不在糾纏她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多麼的像一個言不由衷的女人,惹人厭煩,連莫愁都鄙視瞧不起自己了。
泡麵已經徹底的冷掉了,油結成了塊狀,吃在嘴裡很是油膩,莫愁還從面裡吃出了苦澀,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自己往面裡流了太多淚水的緣故。
她肚子餓,心更餓,她只能食不知味的吃著並不好吃的面。
……
許是心情不好,許是吃了那碗冷掉的面,莫愁的肚子疼了一個晚上。
翌日,在滿是的陽光中起床,莫愁精神萎靡。
她賴在床上不願意動。
門鈴響了起來,莫愁不管!門鈴一直在響,後來門鈴聲越來急促,顯示出了訪客的不耐煩。
莫愁被那惱人的門鈴聲攪得心煩氣躁,只能硬著頭皮去開門。
「誰啊?」那一聲喊充滿了濃濃不悅。
門霍地被莫愁打開,門口站著的人將莫愁驚的呆住了。
「你為什麼哭?」
「是你?」門口站著的居然是潘明唯。他眼下有青澀,看來是沒有休息好。
「你為什麼哭?」
「你怎麼回來了?」
「昨天晚上,為什麼哭?」
「你昨天晚上不是在美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莫愁朝門外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可可,「可可呢?她怎麼沒有跟你回來?」
潘明唯抓住了莫愁的雙肩,雙眸緊盯著她的眸子,她昨天晚上哭過了,雙眼浮腫,裡面還有血絲,
「昨天晚上為什麼哭?」
莫愁愣了愣,問道:「你大老遠跑回來,趕不會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吧?」心中一陣陣的暖,莫愁的心變的異常的柔軟了起來。
「我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我以為你出事了。」
潘明唯看到莫愁完好,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的身子朝莫愁壓了過來,他抱著她,將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莫莫,你嚇死我了。」
莫愁的淚水又不爭氣落了下來。
長久的分離積聚起來的思念折磨著莫愁,消磨著她的心結,瓦解著她偽裝起來的「漠不關心」,嘴可以撒謊,心卻是騙不了人的。
莫愁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她的頭枕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一股衝動襲來,莫愁想:只要他待她真心實意的好,只要他陪在自己的身邊,也許,她應該嘗試著去接受潘明唯的「缺點」。
「莫莫。」潘明唯也感覺到了她態度的鬆動,不由心中大喜,他卻只是抱著她,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的魯莽又把她推的遠遠的。
兩個人就在門口,抱在一起,氣息相擾,心意飄在那些現實之外。
他們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一聲「莫愁」響起,才將兩個人分開。
莫愁聽出來是華開澤的聲音,做賊心虛的一把推開了潘明唯,錯愕在三個人的臉上。
華開澤看了一眼潘明唯,視線落在莫愁慌亂的臉上,莫愁則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華開澤,那雙眼睛裡有驚慌失措,還有羞愧……w7d6。
「我看你氣色不好,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
華開澤開口打破了沉默。
腳步聲響起,莫愁望著華開澤轉身離去。
沒有責罵,沒有憤怒,莫愁甚至沒有在華開澤的眼裡看到一絲不悅來,他體貼的離開,給她台階下。
華開澤的大度讓莫愁羞愧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怎麼可以這麼人盡可夫?
明明已經和華開澤在一起了,卻還和潘明唯藕斷絲連?莫愁在心裡將自己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潘明唯看到莫愁的表情變化著,唯有那深鎖的眉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莫莫。」他伸出手想要去握莫愁的手,卻被她躲開,她的眼神望著他,將他視作豺狼猛獸。
「潘明唯,我錯了,我錯了……」
莫愁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跑出去追華開澤。
潘明唯往後一靠,後背裝在門板上,「錯了?錯了?錯了是什麼意思?」他的眼神一片痛色。
莫愁是在樓下追上來的華開澤。
「阿放!」她小心翼翼的喚他的名字。
華開澤停住腳步,轉身望向了莫愁,她身上還穿著睡衣,頭髮披散著,有些凌亂,腳上穿著棉拖鞋,就那麼站在帶著涼意的清晨。
她的自責和羞愧,她的小心翼翼和慌亂,他統統看在眼裡,那一剎那,他的心立刻便軟了下來。
他朝她走來,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外面冷,回去吧。」
「阿放,對不起,我……」莫愁不知道該如何向華開澤解釋她的「紅杏出牆」,那一段視頻,潘明唯對她示愛,那麼多的情愫襲來,莫愁一下子失控了。
如果不是潘明唯打電話過來,莫愁相信她會把自己的心控制的好好的,斷然不會出現今天早上這種情況。
「外面冷,回去吧。今天不要去上班。」
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句責備的話,莫愁卻反倒深深地不安了,「你罵我吧?」
「我罵你做什麼?」華開澤終於笑了,他撫摸著她長長的發,眼神柔軟的像是那一池的春水。
他瞥見莫愁扯著他的衣角,盡顯小女兒態,他心中的那一絲不快也消失不見了。
他俯下身,吻了她,莫愁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努力的想要表現自己,她抱住她的脖子,迎上他的吻,努力迎合取悅。
潘明唯站在樓道盡頭的窗戶旁,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畫面。
等方你的。他看著他們吻了好久,才戀戀不捨的分開了彼此,他看著她目送著那個男人離開,她看到她眼中的慌亂和不安終於在哪一個吻中得到了安撫……
潘明唯的目光冷的若北極的冰川。
……
莫愁披著帶著華開澤體香的外套上樓的時候,便看到週身散發著冰寒氣息的潘明唯,他望著她的目光更是冷。
莫愁迎上他冰寒目光,坦蕩無垠。
「你看到了,昨天晚上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所以情緒有些失控。……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傷心的時候,所以才失態說了那麼些的話。希望你不要誤會。如果我做了什麼出格的時期,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莫愁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
日本人的禮儀,潘明唯是半個日本人,莫愁便入鄉隨俗了。
莫愁低著頭,所以他沒有看到潘明唯此刻眸子裡的那抹深濃的痛,還有恨!
「他若是再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他淡淡的開口,身份就像她最親暱的大哥,莫愁心忍不住又是一真疼。
她壓下心頭的疼,傷人的說道:「謝謝,不必了。我們吵歸吵,鬧歸鬧,我的心裡只有他。你若是教訓了他,我會心疼的。」
一陣疾風,莫愁抬眸,就被潘明唯壓到了牆壁上,走廊裡,溫度比屋裡低,潘明唯的懷抱卻絕對的炙熱,莫愁揚起了頭,男人的俊顏一下子拉近,一個吻隨即落了下來。
他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唇。
強烈的帶著煙草味道的男性氣息將她團團圍住。
「潘……」13852356
潘明唯像是被人置換了靈魂,讓莫愁感覺到了可怕。
唇上一痛,儘是他咬破了她的唇。
莫愁的大腦瞬間空白,記憶裡的潘明唯是溫柔的,那有這麼粗魯霸道過,他吮*吸著她的血,疼痛將她拉了回來。
「唔……」
她不禁開始掙扎,「放開……我!」她艱難地喊著,一隻手化成拳落在他的胸口,但他不管不顧地只是吻她,力道很大,她的嘴唇感到了疼。
「潘明唯!」
她的嘴唇終於是脫離了他的掌控,莫愁的唇上一片緋色,血的顏色,潘明唯的唇上同樣是一片緋色,莫愁的血。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看著彼此,像兩頭激鬥的獸,疲倦的暫時喘息著,卻不敢掉以輕心。
「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我!」他衝著她嘶吼。
莫愁望著他,坦然面對著自己的心,「是,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但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他喃喃重複著她的話,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潘明唯,你讓我如何不恨,不怨,不怒?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你為我做過什麼?」莫愁聲聲控訴著,「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裡?我母親中風,可可被人抱走的時候,我哭的差點眼睛都瞎了,你又在哪裡?」
「是,你出車禍昏迷了。行,我理解你。以前的帳我們一筆勾銷!可是,後來,潘明唯,你又是如何待我的?」